更新時間︰2012-12-10
安東萬等五人一身戎裝,在海爾曼森林里走著。
「你說前面會不會有埋伏?」弗朗索瓦笑著說,神情輕松。
沒有人搭理他,只是瞟了這個閑人一眼就自顧自前行。他們的裝束很簡單,少見得擺月兌了被戲稱為法蘭斯公雞標志的全身騎士甲,只穿戴利于快速作戰的鎖子甲,輔以戰斗服和重點防護的護手、鐵靴等。但是行李不少,包括有很多平常由戰馬馱運的宿營器材等,由于此戰地形的原因,都只能自己親手攜帶。
弗朗索瓦見沒人理他,卻是不死心︰「我說要是他們在我們的旗幟位置預先埋伏,我們一定會吃大虧的。」話是這麼說,神情卻很輕松。
「好啦,弗朗索瓦,你能不能少說兩句?」貞德很無奈地說。
「怎麼?難道不是嗎?」
「行了。」安東萬開口了,弗朗索瓦終于肯閉嘴。「像你這樣釣魚是沒有用的。」
後者還是有點不服氣︰「安東萬,你不怕他們真的埋伏嗎?至少這是他們最有希望的戰術了。」
「不。如果他們選擇埋伏,或許會給我們制造點小麻煩。」安東萬的神色還是那麼鎮定「但是如果僅僅能做到這樣他們就不足為俱,而且埃里森不是一個會這麼冒險的人。」
貞德不由地有些好奇︰「安東萬,那個埃里森真有那麼值得關注嗎?不過是一個守護騎士而已。」
安東萬微微笑了笑,沒有多說話。讓眾人有點模不著頭腦。
「前面……」一直沉默不語的約瑟夫抽了抽鼻子「有股奇怪又熟悉的味道。」
一行人都是停了下來,即使是最神經大條的弗朗索瓦也知道約瑟夫像來不多說,一說就是關鍵。五人抽著鼻子,一股似乎很熟悉的味道飄進鼻子里,但五人皺著眉,居然都一時想不起來這是什麼。
「往前走一下,氣味濃一點了好判斷。」安東萬也一時判斷不出所以然。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條頓人搗的鬼?」菲利普問。
安東萬搖搖頭︰「不好說,不過如果是,那麼旗幟附近的味道一定更濃烈。這樣我們就要小心了。」
五人繼續向前,走到了一面馬賽三色旗附近,但出乎意料,這股味道並沒有比之前強烈多少。
難道是自然原因?
弗朗索瓦可沒心思跟他們一起發愁,隨手靠在一棵樹上想要休息,才驚覺這里骯髒的環境,趕忙月兌離大樹,突然覺得背部似乎有點怪。
他月兌下戰斗服,強忍住惡心的感覺一模,發現有點怪異的粘稠。
約瑟夫和安東萬也注意到了這邊,兩人都伸出手指取了一點粘稠的液體,安東萬干脆放了一點進嘴巴里,貞德見了大驚︰「安東萬!要是條頓人下毒怎麼辦?」
「不要緊,我只嘗微量。」安東萬皺著眉品味那股味道。「奇怪,很熟悉的刺鼻味道,但嘗起來卻很平淡。」
弗朗索瓦道︰「會不會是樹脂?畢竟我剛才就是從樹上弄到這些惡心的東西的。這邊的樹木比較多,所以味道也濃一點?」
貞德說︰「說不準,畢竟我們對于這個海爾曼森林了解實在不算多。」
弗朗索瓦得到了支持,很是得意,大咧咧地說︰「好啦安東萬別糾結了,八成就是這個鬼森林里的什麼特產。」
安東萬依然皺著眉頭,他隱隱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特別是聯想起條頓人居然絲毫沒有設下陷阱或者埋伏。不過他不習慣對自己不了解的事情隨便發表看法,只是點點頭,但顯然還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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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外,馬賽的校方工作人員看著虛空中兩面大光幕上所顯示的兩隊情形,面色鐵青。
倒是雅克騎士面不改色,依然談笑風生,甚至看著條頓諸人的眼神中略有一絲欣賞。「阿爾弗雷德,多虧你了,不然我們還看不到這麼秒的想法。」
被稱為阿爾弗雷德的老人滿臉淡漠,一身法師打扮。他就是雅克的好友,據說跟精靈關系極好的傳奇法師阿爾弗雷德•諾貝爾。他聞言只是微微點頭,並不說話。眾人知道這位傳奇強者生性淡漠,即使是昨天的酒宴他也執意推掉。他來此只是應雅克相求施法監視場內而已。
台下的馬賽學生們面面相覷,他們目睹了事件的整個過程,不免有些為己方的學長們憂心。
不同于馬賽的學生們,條頓騎士即使是看著整個過程,也沒有露出一絲喜意,只是沉默地肅立著不發一語。
「雅克大人,這樣不符合騎士準則。」終于有不滿的馬賽騎士忍不住了,跳出來大聲道。
「就是。太卑鄙了。」
「騎士應該堂堂正正決戰。」
馬賽的學生們一片嘩然,怒視一旁的條頓人。
「夠了!」雅克憤怒地一吼「誰教你們的騎士就是沒有腦子的白痴?要是都想堂堂正正你們要武器干嘛?要防具干嘛?干脆一人一張弓,背對著朝前走十步回頭對射,不閃不避就行了。」
條頓學生們也听得詫異,這就是所謂大陸第一學院教出來的高材生?這智力,怪不得都說法蘭斯騎士是驕傲的公雞,空有實力,卻成不了贏家。
馬賽騎士們听了雅克的斥責,不敢再發牢騷,只是依然憤怒而不屑地看著條頓人。奧托回望過去,眼神略有些好笑,這些馬賽人讓他想起了前世的憤青,就希望現在森林中那些馬賽精英們也能跟他們一樣低能。
突然,他的臉上好像被針扎了一記,警覺感讓他條件反射似地一轉頭。
是一個留著連鬢胡子的英俊青年,氣質文雅,舉止有禮,眼神平和。但奧托不敢就這麼放心,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剛剛他明明感到了一股狠辣與嘲諷之意。
他心頭一動,已經猜出了對方是誰。
阿道夫•梯也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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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馬賽五人已經搭好了營帳.
安東萬和衣而臥,他不敢熟睡,那一絲隱隱地危險預兆一直困擾著他。他思考了一個下午也沒得出答案,若不是旗幟太過重要他一定會選擇換一個地點扎營。
到底條頓人打得什麼主意?那種奇怪的液體真的是樹脂?
在這樣的沉思中,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今夜他守最後一班,現在可以暫時放心睡覺,但培養出來的警覺讓他仍然保持了一絲意識,一旦有大的響動可以立刻驚醒。
遠處森林的陰影中。
「看清楚了沒?是誰在守夜。」一個聲音說道。
「還是菲利普,再等等,下一班應該就是弗朗索瓦。」另一個聲音回答。
五道黑影耐心地等著。
終于輪到弗朗索瓦了,他對被突然叫醒感到有點不滿,但也不敢在此刻發牢騷。嘟囔著拿起長劍盾牌,走到了旗幟旁的篝火處。
只是他雖然答應守夜,但靠在長劍上的那個樣子,怎麼看也是在閉目養神。
「就是現在。準備動手。」一個帶頭的黑影舉起一只手。
手揮下,四人往左右跑去。
「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