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強騎 第七十章 改革

作者 ︰ 惡霸奶奶

更新時間︰2012-12-19

教宗在聖城伯多祿的發言給沸騰的大陸投下一道驚雷,卻給激動的北凱撒人民潑上了一盆冷水。

「我,博尼法斯,凱撒教區主教,凱撒教省都主教,西部宗主教,聖伯多祿的繼承者,以神賜教皇之名,宣判腓特烈•威廉一世陰謀叛逆教會、叛逆凱撒人的帝國,有罪,當誅。罪同異端!」

罪同異端,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在尤羅巴可以說是最高等級的罪名,因為這個罪名象征著背棄上帝,背棄千萬人的信仰所向。

人們沉默了,教皇是誰?他是全大陸人民的精神父親。教皇的話永無謬論,教皇是主在人間的代表,教會繼承來自救世主的聖光,這是尼西亞恩典所制訂的鐵律,千百年來,無人質疑。

或許有人質疑過,可他們的下場就是——罪同異端!等待他們的結局將是被綁在火刑柱上一邊被人們唾罵一邊被火焰淨化。

人們退縮了,心中的信念與信仰開始沖突。敬愛的國王,靈魂的父親,到底孰對孰錯?是支持教會還是支持王室?是選擇世俗還是追求虔誠?

他們畏懼了,思想的枷鎖已經讓人們習慣于對教宗唯命是從,即使如今父親的指令與自己的觀感相沖。他們也不敢違抗。

中年男人想到了家庭,貴族們想到了死後的安寧,婦女們想到了孩子。為了這些羈絆,他們只能選擇妥協。或許在老時哀嘆一聲︰「腓特烈一世陛下死得冤枉。」但今時今刻,他們無能為力了。

可是年輕人沒有妥協,他們視榮譽超過教宗。

一個雙眼如刀的青年哥廷根學生很快在勃蘭登堡成名了。造就他名聲的是一句話︰「一位尊貴的國王,一位尊貴的帝選侯。一位一生睿智愛民的君主,為什麼要叛逆主的榮光?」

「主的榮光」?這個詞讓那些熱血尚未平息的年輕人陷入思考,那個學生沒有說「教會」而是說「主的榮光」,但兩者有差異嗎?……應該,有差異嗎?。當思考進行到一定程度,一個「大逆不道」的結論就誕生了。

是誰規定教會是神聖的?是誰賦予了教會代表上帝的權力?是誰給教皇這個權力定罪一名君主?是誰說教會一定遵循主的意志的?

從來都是人,不是主。主,在傳說時代後從未現身過。

火上澆油,這個咄咄逼人的年輕人再度讓尷尬的北凱撒教士們惶恐起來。「如果主愛人類,而教會卻視人民為敵。那麼,我們該追尋主的足跡,還是該跟著教宗一起墮入地獄?」

青年們的熱血是可怕的,他們徹底憤怒了。無恥的教會與哈布斯堡家勾結,陷害偉大的腓特烈國王。還冠冕堂皇地冒充正義,這種與民意相左的正義,不要也罷!

教皇才是異端!牧師才是罪人!狂熱的青年們得出了這一結論。他們受過的挫折還少,對教會的敬畏遠不如父輩。在某些極端者看來,穿金戴銀的牧師跟貴族一樣都不是好東西。現在教會與主的教誨相背離的觀點徹底點燃了他們的怒火。成群結隊的年輕人像暴徒一樣沖入教堂。

牧師們驚慌失措,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些暴徒。攻擊性神術在尤羅巴幾乎被教廷的異端裁決所和護教部隊所壟斷。牧師們的自保之力向來堪憂,更何況,他們就算會攻擊性神術又能如何?殺光這些人嗎?恐怕下一波來的就是憤怒的軍隊了。更何況,對那些年輕的服侍、僧侶來說,他們未必不認可暴徒們的觀點,只是長久的清規戒律壓住了熱血的沸騰。

打、砸、搶,或許還要加上一個燒。牧師們見機的快,沒有妄圖阻攔,算是逃過一劫,只有幾個倒霉的挨了拳腳,當然,這跟他們奢華的打扮有關。民眾們想得再簡單不過,你一個本該服侍上帝的牧師打扮得比國王還體面,現在國王都入獄了,你挨打簡直是活該。恩典被燒毀,各類跟聖伯多祿卡斯雷克教會有關聯的物品統統毀掉。但人們理智尚存,沒有觸踫《約經》這永恆的鐵律。

他們並非背棄上帝,只是選擇了與教會為敵。

打劫教堂運動給人們帶來了驚喜,從教堂中抄出的財寶們讓附近的鄰里忽然發了財。牧師們沒有膽量反抗,恭順地表示了對人民意志的服從,表示願與教皇劃清關系,這些財寶,就當是主對大家勇氣的饋贈了。

沸騰了,徹底沸騰了。當中年一輩發現這些「大逆不道」的舉動非但沒有打亂日常生活,牧師們依然做著該做的工作,反倒是更加殷勤了些,更是得了意外之財,便也不再責罵那些膽大包天的小輩。鄰邦的人們則蠢蠢欲動,勃蘭登堡人突發橫財,羨慕讓他們盯上了本國的教堂。

人們開始憧憬,憧憬一個統一獨立的北神聖凱撒政體,憧憬一個沒有教會的信仰。

北凱撒再一次陷入混亂,只是這一次,規模更加可怕。

全大陸的貴族們都在幸災樂禍。雖然這樣的北神聖凱撒有點可怕,但在他們看來,沒有綱領的他們始終是手足之患,過不了多久只要教宗願意讓步就會飛快平息。他們倒是很樂意看到這股狂熱的力量瓦解那更加令人害怕的哈布斯堡-聖伯多祿聯盟。這個世俗與精神結合的龐然大物才是心月復之患。只是不知道,這回女皇又要出什麼招數應對。

他們不知道,女皇已經做出了反擊。

他們更不知道,在勃蘭登堡南方的一座小屋中,一位已經有點蒼老的學者走了出來。

學者看到刺眼的陽光,似乎有點不適應。他自己都記不起上一次出來是什麼時候了。學者的手死死抓著懷中的一疊稿件,似乎這就是他的生命。

事實上這的確是他的心血。他一度認為,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前半生就是為了完成這篇著作,後半生則是為了等待機會發表這篇著作。

如今,機會終于來了。蒼老的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心血能夠問世,是他一生的夙願。

那疊稿件上寫著幾個大字。

「《九十五條論綱》——馬丁•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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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也納的地牢中。

這里潮濕而陰暗。黑色的地牢與維也納繁華的風貌格格不入,但卻是保持這一切繁榮的必需品。這座地牢始建于數百年前,隨著哈布斯堡家的興旺發達不斷擴大。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里保守折磨,多少人在這里無端慘死。至少東區的居民,或多或少都听到過來自地下的慘叫。

地牢的最深處,只有一個單間。這里罕見的沒有任何刑具,沒有過多看守。因為這間牢室,是哈布斯堡家專為政敵所設立的。

一個身穿麻袍蓋住臉的人緩緩走下了樓梯。

面無表情的守衛靠上前來,不發一語。只是用長戟封住了來人的去路。

來客從懷中模出一紙手諭,上面的金色雙頭鷹奪目而輝煌。

守衛依然不說話,但撤下了長戟放行。來人進入走入單間,關上門,露出一個帶著異國風情的光頭。

「腓特烈陛下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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