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強騎 第一百零九章 抉擇

作者 ︰ 惡霸奶奶

更新時間︰2013-01-23

波西米亞,當今全大陸的中心。

條頓人和帝國陣營以這里為戰場,已經膠著了超過兩個月。

條頓王國的解放政治攻勢在這里第一次踫到了挫折。波西米亞人對帝國的向心力比西里西亞和條頓尼亞強了太多,即使宣言公告白紙黑字告訴他們推翻這個腐朽的帝國能給他們帶來更多的利益。很多人也寧願為保衛舊秩序二戰。

甚至為此犧牲性命,甚至為此拋棄家園。

拉鋸戰,片片焦土。遍地烽煙將這富饒的土地化為禍亂之源。

直到條頓人祭出了王牌。

腓特烈二世國王將臨時行在中樞遷往布拉格。這片土地,將在未來的幾個月乃至幾年內成為條頓聯邦的前進基地。條頓尼亞的精銳在往波西米亞匯聚,隨同而來的還有思想、系統、體系,同化力度瞬間增大。條頓人擺明了決心,要將波西米亞打造成這個新生霸權的核心領土。

與此同時,另一道命令震驚了大陸。

腓特烈二世任命奧托?馮?俾斯麥為新任宮相,坐鎮勃蘭登堡主持後方局勢。

這個俾斯麥是誰?各國的情報網發動,卻發現之前從未听說過這個名字,還是游客旅人給他們帶回了答案。

奧托?馮?俾斯麥,哥廷根文官大學的學生,現年19歲?

上帝,這些條頓人都瘋了嗎!

讓人驚異的新聞,瞬間傳遍了大陸。在讓權貴們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它還給大陸各地的青年才俊提供了一個信息,一個可能的機遇。

這是屬于英雄的時代,這是屬于有能力者的時代。血緣、資歷,不再能決定一個人的地位!

風起雲涌,蠢蠢欲動。統治者們,忽然覺得自己的位置不那麼牢固了。

是維持舊秩序,還是順從時代的潮流?

前者,如特雷西亞女皇,後者,卻跟腓特烈那個瘋子淪為一類。

比如深居于凡爾賽宮的那一位,平素就憂心忡忡的他現在更加陰郁不定。

他在懷疑,他在憂心,因為他手下,恰好有一位符合俾斯麥的標準,卻沒有得到相同待遇的年輕人。

正在尼德蘭前線向條頓施壓的安東萬?約米尼。

——————

波西米亞西部,一個約莫萬人的營地。

一臉麻木的士兵正在排隊領取食物。他們低沉的臉上偶爾閃過一絲狠戾,即使是排隊時手中也緊握著兵器,可是殘破的衣甲、粗劣的武器、還有干癟的身體,都暴露了一個事實。

這只是一支雜牌部隊。

可就是這麼一支雜牌部隊,卻給黑衫騎兵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困擾。

是誰把這些農民變成了穿行波西米亞三個月,靠游擊戰法、焦土戰術讓大名鼎鼎的黑衫騎兵也不勝其擾的優秀戰士?士兵們抬起頭,望向遠處懸崖上那個孤獨的黑色身影,眼中是尊敬,以至于崇拜。

林登萬,這個謎一樣的男人,突然出現,拉起一桿大旗,號召波西米亞男人站起來,抵抗條頓人的侵略。

此刻的林登萬披著黑色披風,在懸崖邊,迎風而立。他是那麼孤單,那麼寂寞,因為隨著地位的不斷攀升,身邊兄弟的不斷戰死,如今自始至終與他一同出生入死過的,只剩下五個人。

五個和他一起從襲擊腓特烈一役逃出來的流民兄弟。

弗里德雷克?畢昂奇,曾經是布魯諾,現在是林登萬。三個身份,三個不一樣的人生經歷,但為了那位令人尊敬的老將軍,他選擇弗里德雷克這個名字,為的是有朝一日,能夠光明正大地給那些權貴一巴掌。

他回頭,大風吹過,拂起披風,眼角略微有些蕭索。好累,他想道。作一個領袖,不容易,作一個義軍領袖,更不容易。

三個月了,他不斷轉移,不斷游擊。他要想辦法鼓動波西米亞的人心,他要想辦法給條頓人制造麻煩,他要率隊躲過一次次圍剿,他要想辦法和奧斯丁國內取得聯系。

他很迷茫,勝利在哪里?國內那些權貴們才不理會他這個沒有名頭的「反條頓義軍領袖」,他們正忙著往南方轉移財產。原本弗里德雷克還能勉強維持局勢,但隨著條頓國王的視線轉移,條頓鐵蹄的步伐放慢,波西米亞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少了。

現在他該往哪里去?局勢很復雜,也很詭異。波西米亞往西。有巴伐利亞、法蘭克福等凱撒帝國諸邦。他們對條頓聯邦的態度是什麼?很不一致,雖然巴伐利亞是女皇的傳統盟友,但新宗教與新思想在那里的沖擊很大。而再往西,各小國與條頓人的血緣關系錯綜復雜。他們有的支持條頓聯邦建立,有的又害怕條頓王國的擴張能力。

一張該死又復雜的網絡。他身體微微繃緊,臉上閃過一絲憤怒。

只有往西了,布呂歇爾的魯丁軍已經擊潰了波西米亞最後的白衣正規軍,正在南下的路上。一旦他們和黑衫騎兵合圍,這片土地,將再無義軍生存的空間。

而往西,雖然國情錯綜,但法蘭斯人派出的軍隊,已經推進到了尼德蘭中線。

大陸一片陰雲,法蘭斯的插手已經不可避免,這個月,下個月?大陸傳統第一強國,已經厲兵秣馬,準備為了它在尼德蘭的話語權而戰。而新貴條頓,也抓緊時間在中線布置民眾基礎,不惜雙線開戰,也要崛起重生。

那麼他的出路在哪?照這個態勢看,不論最終結果如何,哈布斯堡陣營都將元氣大傷,別說打破威斯特法利亞體系的籠罩,即使是想保持原有地位,也希望不再。畢竟,帝國的四分五裂,已經不可避免。

為了老將軍,為了兩個承諾,他願意幫助哈布斯堡家族維持統治。但他有自己的思想,他想要地位,渴望權力。而奧斯丁的統治階級,卻一次又一次讓他失望,是該站在哈布斯堡家的立場上與法蘭斯人結盟,還是干脆投靠過去?

他摩挲著下巴,皺緊眉頭苦思。

經過的士兵不時用崇拜的眼光看他一眼。可他卻毫無所知,在這些人眼中,林登萬將軍,一定能想出奇謀,扭轉局勢,帶領波西米亞走出困境。

風吹過,弗里德雷克?畢昂奇覺得自己很孤獨,假面具,一旦戴上了原來這麼難摘下。

所幸,遠處有個同樣身穿黑色披風的人走過來了。

畢昂奇的眉頭舒緩了一點,那是他的兄弟,理查。少數知道他全部秘密的人,現在的他,需要的不是支持,更多的是傾訴。而理查,顯然是個傾倒內心苦悶的好人選。

「兄弟。」畢昂奇整了整披風,張開懷抱,用力抱住理查,使勁拍了拍後者的背。

「嗯。剛從第七大隊那邊過來,你怎麼樣?」理查,這個原本的流民乞丐,如今也帶上了一絲戰場中鍛煉出來的滄桑。

「還能怎麼樣呢?」畢昂奇苦笑一下,風吹亂了他的頭發,嘆口氣。「我看不到出路。至少看不到如何做才能維系現實與承諾。老將軍的話我一直記得,不敢忘記。可你也看到了,這個王朝,這個帝國,實在是腐朽不堪。」

「這點我們原來就一直知道。」理查也顯出了些許凝重,點點頭。

「是。我的信使一個多月前就回來了,那些貴族怎麼說的?說是要搜集物資,召集人力,火速支援忠誠的波西米亞人。可是一個月了?援兵呢?物資呢?什麼都沒有,甚至這回信使再去,都找不到他們的人了。城堡人去樓口,一起帶走的還有財物。」

「我該怎麼做?兄弟。你告訴我,我想救他們,可他們似乎不願意被拯救。那些騎在我們頭上的貴族,那些讓我們頂替姓名上戰場的貴族,他們只想著如何保住地位,保住姓名。榮譽?他們早就忘記了!」

「我能理解。」理查再次點頭。

「至少就現在來講,我看不到帝國還有什麼未來。無論條頓人是否會失敗,帝國的崩潰已經不可避免了。所以,理查,我想知道你們幾個兄弟是怎麼想的?最符合利益的方式,應該是投靠法蘭斯或者卡斯提爾,如果放不下承諾,多為帝國說些話就是。當然,我們也可以選擇忠誠到底,守著哈布斯堡家。」

「但你甘心嗎?女皇給過我們什麼?什麼都沒有!今天的一切,是機遇,是運氣,是老將軍賜給我們的。所以我們願意遵守承諾,為帝國盡力。但我們已經做到了,下一步呢?是該守著榮譽與腐朽的帝國,還是向未來靠過去?」

「兄弟。」畢昂奇怔怔地盯著理查。「給我一個答復。」

理查嘆了口氣。「或許,不是沒有兩全的辦法。」

「嗯?」

「維也納來的。」理查拿出一個信封。「走的是另一條渠道。」

畢昂奇有點疑惑,皺著眉,他接過了信封。

「看看吧,看完了。你應該會找到出路。」

畢昂奇打開信封,臉上帶著些許不信。但只是僅僅一眼,他的臉色就霍然大變。

信封上,發件人一欄赫然寫著「卡爾?路德維希?約翰?洛倫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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