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09
029逼問
蕭逸風的靠近立刻嚇到了那年輕人,當他目光落在蕭逸風腰際上的那塊腰牌時,臉色就顯得有些蒼白了。月黑風高的夜晚,突然出現一個人,又怎麼會不嚇人呢?只是他的怕恐怕不止是人,還有人後的背景,他顫顫巍巍的道︰「你是誰?」
蕭逸風將腰際的牌子拿出來,示意道︰「在下蕭逸風。」
他的語氣雖然很客氣,但是卻帶著一股子威嚴,道,「在下來此是捉拿采花賊的。」
那年輕人驚異的‘哦’了一聲,道︰「原來是大人啊。小的‘方家才’,家里突然有急事,這不。連夜往回趕呢。」
蕭逸風微微一笑,道︰「我想向你打听一點消息,方兄是不是從城里出來的?」
方家才道︰「是呀!」
蕭逸風一面問,一邊靠近年輕人道︰「那麼方兄你在路上可曾見到什麼可疑的人沒有?」
「沒有呀!」方家才道,「小的實在不明白,什麼才是可疑的人?」
話落方家才道︰「蕭大人,小的有事在身,還請見諒。」說著,他便要走。
蕭逸風卻擺了擺手,道︰「別著急,咱們談幾句。方兄這一路走來,難道就沒有見到其他人?別說是可疑的人,就是普通人也沒有見到?」
方家才不答反問道︰「那麼大人又見到了嗎?」
蕭逸風笑了,道︰「見到了,而且還不止一人。你想不想知道我見過什麼人呢?」
方家才搖了搖頭,道︰「大人見過了誰,與我何干呢?我只想要回家,你又何必攔著我呢?」
蕭逸風的聲音突然變得冷了,面色一沉道︰「方兄,我現在是在捉拿采花賊。所以,說謊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方家才也板起了面孔,冷冷道︰「蕭大人,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再說了,大人這等口氣,倒像是在審訊犯人似的,小的可以是要和你說說道理了。」
他的嘴巴很厲害,軟中帶著硬,硬中又帶著軟,總體上又不傷人。
蕭逸風是什麼人,他心中跟個明鏡似的,所以,他故意道︰「方兄,你自己估量一下吧。證人和嫌疑犯之間,相差可大著呢。你是準備做證人呢,還是嫌疑犯呢?」
他的話很清楚,也很強硬,意思是我拿你當做證人可以,當做嫌疑犯也可以。這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
方家才心頭一震,從頭到尾想了一遍,自忖沒有一絲一毫把柄,如何會突然間就變成嫌犯了?他是又驚,又疑,又很氣,問道︰「蕭大人這是在擺官威啊。既然如此的話,我方家才無話好說了。若是大人講理的話,不妨解釋一下給我听听。」
蕭逸風笑了,道︰「你是什麼人,難道還想逃過我的這雙眼楮?」
方家才道︰「那依大人看,我應該是什麼人呢?」
蕭逸風冷笑,道︰「你麼,是這城里的人!」
他說得這麼肯定,方家才倒是不好頂撞了,只好問道︰「何以見得?」
蕭逸風臉色不善,冷冷的道︰「你的衣服鞋帽,由頭到腳,由內至外,沒有一件不是新的,難免不讓人起疑。」
方家才道︰「出門的人換上新衣新鞋新帽,何怪之有?更何況我現在是要回家,總要衣著光鮮,可不能夠讓那些勢利眼小瞧了。難道我這樣做也錯了?」
蕭逸風問道︰「誰會在半夜起來趕路,更何況,你回家就這麼兩手空空的嗎?」
方家才狡辯道︰「我愛什麼時候起來趕路,愛兩手空空,難道這不行嗎?」
蕭逸風笑了,道︰「不合常理,就足夠讓你成為一個嫌疑犯了。」
方家才微微一想,道︰「我家里出了事,我需要盡快的趕回去。所以才會半夜起來趕路。又因為這是急事,我一時匆忙就沒有帶包袱出來了。這總可以了吧。」
蕭逸風沉著臉,道︰「既然如此,你可否解釋一下,你身上的衣帽之物呢?」
方家才一怔,道︰「什麼意思?」
蕭逸風道︰「衣物乃是貼身之物,一般人家只會穿一件外衣。可是你卻穿了兩件。而且還是兩種不同的外衣。你仔細看看,這青衫露出了什麼?」
方家才一驚,連忙向內看,但見青衫破了個口子,里面的一件紅色外衣露了出來。他的臉不禁一紅,道︰「大人,你到底想怎麼樣?」
蕭逸風冷笑,道︰「深更半夜,你身穿兩種不同的外衣,一種是男式的,一種卻是女式的。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你想怎麼樣?」
方家才一驚,原本他還抱有僥幸的想法,認為蕭逸風沒有看見。但是此刻蕭逸風將他的謊言戳破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時蕭逸風冷喝道︰「說,你的名字叫什麼?家住在哪里?現在要去哪里?」
方家才一怔,本能的道︰「我叫蘭小翠!家住…」
話一出口立刻知道了不妙,連忙把嘴閉了上。
蕭逸風又笑了,道︰「我早知道你是蘭小翠了。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還真的被你這樣貌給騙了過去。一個女子的樣貌是可以易容,身材可以用衣物重塑,只可惜她們卻是不願意去改變一樣,那就是體香,發香。亦或者在她們的感覺中這樣的香味很正常。但這樣的香味卻總是令男人迷戀。你身上的香味,以及你的舉止,再加上你的聲音,你是女子的身份已經昭然若雪了。」
蘭小翠突然靈機一動,道︰「大人,你也知道這是三更半夜。怎麼說我也是一個女子,三更半夜的出來,若不打扮成男子的樣貌,心中總是毛毛的。所以,我打扮成這樣難得也錯了嗎?」
蕭逸風嘴角邊掛著笑容,這種話他早先一步就為蘭小翠考慮過了。所以,他在前面才會故意喝令讓其自報姓名。有了姓名,他就好辦事了。即便她女子身份作掩護,蕭逸風相信也可以制住她。因為,他比蘭小翠想的要多。這就像下棋一樣,他總是比蘭小翠多考慮一步,自然勝算也會多上一分。
就像此刻,他佔了絕對優勢。他笑著道︰「你說你是蘭小翠對吧。可是蘭小翠這兩天可是天天夜出,而且每次都沒有刻意打扮成男子。你說這樣經常走夜路的人,會害怕嗎?」
蘭小翠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總感覺著蕭逸風正在挖坑讓她跳。就像剛才一樣,她就跳進了蕭逸風挖的坑里了。所以,她認為說的越少,越好。
蕭逸風見狀,又笑了,道︰「你不說話也沒有用的。因為我可不是普通的捕快,當年我在軍營中的時候,專門負責過拷問奸細。所以,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否則的話,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子,我都會下狠手的。」
蘭小翠卻是委屈似的憋了憋嘴,道︰「大人,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嘛。」
蕭逸風卻冷聲,道︰「你可知道現在死了兩個人?你想清楚了,再開口。」
蕭逸風的話很重,似一點也不把蘭小翠那委屈的表情放在心上似的。
蘭小翠瞥了蕭逸風一眼,竟把脖子一伸,道︰「大人,她們的死跟我無關。你這般咄咄逼人,倒不如直接殺了我呢。」
蕭逸風笑了,道︰「你認為你死了就能夠解決問題了嗎?」
蘭小翠道︰「那也總比冤枉死強。」
蕭逸風道︰「你說我冤枉你是吧。那我問你,這兩天的夜里,你為何會出現在凶案的現場?」
蘭小翠似早有說辭,道︰「我在找我的父親。我父每天都喝的爛醉如泥。他夜晚未歸,我很擔心,所以,才會出去尋找的。」
蕭逸風道︰「連續兩晚?連續兩個凶案現場?」
蘭小翠,道︰「不錯!」
蕭逸風道︰「那你父親在哪里喝的酒,又在哪里找到的呢?」
蘭小翠也似背誦般的說了出來,道︰「我父親在宇恆酒樓,前天是在小佳巷找到的。昨天是在板橋巷找到的。」
蕭逸風聞言,又笑了。他曾在城內的酒樓問了個遍,他們都說了這兩天沒有見到那酒鬼。所以,他笑著道︰「兩天都是宇恆酒樓?」
蘭小翠稍稍遲疑了一下,道︰「不錯!」
蕭逸風臉色一沉,道︰「你可知道宇恆酒樓在哪里?」
蘭小翠道︰「北大街,向南走,第三家就是了。」
蕭逸風又問道︰「你可知道板橋巷又在何處?」
蘭小翠滿臉疑惑的道︰「我當然知道。不就是南北大街的中間嗎?你總是問我這些做什麼?」
蕭逸風道︰「我是讓你算算,從北大街到板橋巷需要經過案發現場嗎?趙員外的家可是在南大家,板橋巷在南北大街的中間。還用我說的更明白些嗎?」
蘭小翠的臉色一變,她還想狡辯,可一時卻想不出來。
蕭逸風笑道︰「不如讓我來為你回答吧。」
話落一頓,又道︰「你二次前往案發現在都是為了消滅一切可能的證據。我說的對嗎?」
蘭小翠一听,臉色唰的就白了。因為她只要一承認,那就和采花賊牽連了起來。可是不承認的話,蕭逸風似乎也能夠推算出來。
她正欲狡辯,蕭逸風卻制止了她,道︰「你不用說!我來說!你在城里是那麼乖巧和懂事的人,我想來想去也不明白,你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最後,我終于想到了。因為,你每次都聲稱你在找父親,所以,你的父親可能真的被人抓走了。這樣正好解釋了丁醫師怎麼也找到你父親的原因。」
蘭小翠的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蕭逸風見狀,已經知道猜的**不離十了。他又補充道︰「丁醫師沒有找到你的父親,卻因為離開而無法幫助另外一個女子。所以,我猜測,你是被那采花賊給威脅了。他威脅要害你父親,逼著你去引開對他不利的人。同時在他離開時銷毀各種證據。我說的對嗎?」
蘭小翠抽泣了起來,道︰「不是這樣的。」
蕭逸風驚疑道︰「不是?」
蘭小翠道︰「嗯!他只是讓我引開對他不利的人。卻並沒有讓我去銷毀那些證據。我過去是因為我想知道,那里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逸風又道︰「既然你看到了那一幕,為何還要繼續幫助他謀害趙員外家的女兒?」
蘭小翠,道︰「你以為我想嗎?這兩天我是吃不香、睡不眠。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他逼著我,甚至送來了我父親的耳朵,並告訴我若是我不听他的。他就會殺了我的父親。我還有什麼辦法?」
蕭逸風卻是冷笑,道︰「你難道不會報官嗎?」
蘭小翠道︰「報官?官有用嗎?若是有用的話,他就不會一直潛逃至今仍然沒有被抓了。你知道他是怎麼對我說的嗎?他說,當官的都是廢物。即便他們抓了我,也得乖乖的放了我。我之所以如此偷偷模模,那是因為偷偷模模過癮。否則的話,我就是將它鬧大了又如何?」
蕭逸風皺起來眉頭,暗忖道︰「這人的口氣如此之大,難道背後有靠山?」
蘭小翠見蕭逸風不說話,問道︰「大人,你現在是要鎖我嗎?」
蕭逸風道︰「不!我不但不會鎖你,還會放了你。」
蘭小翠微微一驚,道︰「為什麼?」
蕭逸風苦笑道︰「憑你剛才的那一番話,我突然覺得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去抓他。因為抓了他也會被人放了。抓了有何用?」
蘭小翠臉色又是一變,先前她在蕭逸風的威逼下,心理防線崩潰。所以,她有一刻,希望蕭逸風能夠將那采花賊抓起來。但是蕭逸風現在的話卻令她啞然失笑。
「天底下的官到底還是一樣的。」
話落她轉身便走,她的心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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