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道之途 第五十九章 誤會(合章 )

作者 ︰ 友九

更新時間︰2012-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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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當正午,本來好好的天色卻突然說變就變,萬里無雲的晴朗天空突然陰雲密布,狂風驟起,一時間,飛沙走石頭,暴雨轉眼即至。

蕭逸風用手遮擋風沙向天空看了一眼,暗忖道︰「若是不及時找一處避雨處,恐怕就會被雨淋濕了。」

他掃了一眼四周,見左面山坳里,有著一角短牆伸出,立刻朝著山坳短牆處奔,他尚未跑到,雨已經傾盆而下。他幾個起落,已經到了門前,但衣衫仍然被淋得半濕了,他朝著牆內看去,這是一個破廟,顯然是個沒有人居住的地方。

就在他即將跨入門內時,突然听到後面一陣馬蹄嘶鳴聲,他心中一驚,道︰「難道是昨日遇到的姑娘?她該不會跟到這里來了吧!」

說起來,這還需要從一天前說起。一天前,蕭逸風在救了軒轅浩後,準備離開。軒轅浩仍是將那副畫給了他。也正是因為這幅畫,他在回程的客棧內被人盯上了。盯上他的是一個姑娘,年紀不大,相貌嬌俏,倒也算是個美麗的女子。只是這女子卻並非等閑之人,在偷扒他懷中卷軸未果後,一心想要接近他。

若是這個姑娘心狠手辣,蕭逸風倒是可以出手對付她。可是,這女子僅僅是喜歡那副卷軸而已,蕭逸風也不好做的太絕。好不容易將這個人甩了,沒曾想又被其纏上了。

「莫非她真的跟過來了?」

蕭逸風飛身進門,只見佛像上面顏色多已剝落,佛身布滿了塵埃。糞便更是遍地皆是,骯髒不堪,殿堂窄小,並無可躲可藏之處,只有神像後面尚可躲避,使用雜草把塵土打掃干淨,心想︰「我先躲起來,看看再說。」

突然,他又听到了馬蹄聲,聲音已經到了廳門前。他急忙躲到神像之後,探頭一瞄,卻松了一口氣,只見首先跑進來的,雖然是個姑娘,可是頭上卻梳著兩個丫鬟不過十五六歲,全身被雨澆透,後面還跟個老頭兒,牽著一匹老馬小姑娘好快的身法,竄了進來,把臉上的雨水,抹了兩抹,回來說︰「爺爺,這廳里沒有和尚,把馬牽進殿來啦。」

那老頭兒在門前屋檐下站定,說︰「雖然沒有和尚,但神像卻在,馬怎可進入殿堂之內,豈不褻瀆了神靈。」

那老頭兒邊說,邊向四上里打量,繼道︰「這殿檐之下,甚是寬敞,盡可躲避風雨,馬也放得下,我就把馬牽到到這里好了。這是一陣暴風雨,待兒就會停的,不會下很長時間的」

說著,已冒雨牽馬走進來。

蕭逸風看到那馬鞍旁側,綁著刀槍劍戟流星錘類各項兵器,心想「這祖孫兩人,應該是走江湖賣藝的,難怪這小姑娘身法俐落。剛才看她跑進來的時候,身輕似燕,腳步快速,落地無聲,顯然輕身功夫,倒也不錯,這麼小小年紀,練好這身功力,實屬難得。不管怎樣,只要不是那姑娘就好。」

他是真怕了客棧中遇到的那姑娘。

這時,听廊檐下嘩啦啦的一聲響,顯然是那老頭兒已將那刀槍劍放下,丟到地下,順便也讓那匹馬歇息了起來。

姑娘抬頭向外,望了望,氣得嘟著嘴,兩手順著頭,向下面擠壓雨水,道︰「爺爺,這怎麼好,看樣子這場暴風雨,一時半晌恐怕停不下來啊。衣服都已經濕透了,穿在身上黏糊糊的好難受啊,怎麼辦?」

隨即看見那老頭兒在大殿門口現出,蒼蒼的白發,滿臉的皺紋前頭頂微禿,面現黑黃之色,顯然是常年在外游走,風吹、雨打被太陽照曬而呈現這樣膚色。只听他道︰「好在這是暮春天氣,不怎麼冷,但也要快把濕衣衫換下,不然天涼,那會患病感冒的,你若是感冒了,我們就不能到各地去賣藝了,那豈不要困在客店里了,你還是去是換換吧!我把衣服遞給你。」說著,便將手中的一個油紙包丟給她。那姑娘忙伸手接過來,向殿內看了一眼,皺眉頭,說︰「爺爺,這里只有這麼大點的地,我怎麼換呀。」

那姑娘說小不小,現已二八年華,雖然那老頭兒是她爺爺,但總是男女有別,要換衣裳實不方便,不換罷,又全身濕濕的,卻也犯了難。

那老頭兒轉到殿的後廊瞧了瞧,皺了眉頭,目光突然落到佛像後面,臉上空現欣喜之色,道︰「此處確實無地可換了,你就去神像之後換罷,好在你年幼,不然是對佛大不敬,但是現在也只有這權宜之計,實在是無法可想了。就是褻瀆了佛,也不會怪罪的。佛祖以慈悲為懷,救苦救難的。你就到佛像後面去換吧!」

蕭逸風一听,不由心中大急。

本來他以為來的是客棧中遇到的姑娘,所以才躲起來。可現在卻是這兩位一老一小的祖孫二人,若是他現在出來又怕這祖孫兩人誤會。不然,他躲在神像後,算是什麼?

這姑娘進殿如飛。稍一遲疑,這姑娘已進了殿內,他就更不能夠出來了,只有把身軀蜷伏到佛像後面,連大氣都不敢出。現下可好啦,立刻就要露出馬腳來了。因為現下听說那姑娘要到佛像後來換衣裳,心中如何不急。若是被她發現了,一定被人家認作是賊人。

誰知那姑娘向前走了兩步,忽地又止住腳步,說︰「爺爺,那佛像的後面能有多麼大的地方你看這殿堂之上,沉土遍地,鳥糞滿廳,哪有一片潔淨的地方,那後面又豈能無有蜘蛛灰塵,沒等月兌換濕衣,卻換來灰頭土臉,倒不如干脆不換,就這樣得了。」

老頭兒說︰「也是,那麼,我在殿外給你看著,好在這殿中無人,你就躲在殿里落里換吧。一會兒就換完啦。」說著,既走出殿去。

蕭逸風長長的出了口氣,這才放了心。這時,那姑娘距離他不過三五步遠,先前不見,這時一瞄,現下一看,真是個體態輕盈的美人兒。見她爺爺已走出殿堂去子,她便向大殿一角走去,一面打開手中油紙,竟不去殿的後角,卻偏向斜對蕭逸風的那一殿角。

蕭逸風就更加不可能出去了,連忙把身子縮了起來,閉上了眼楮,連頭也不敢抬,靜靜地等著姑娘換衣裳。

半晌,忽听那姑娘嬌滴滴喚道︰「爺爺!」

她爺爺,在外說道︰你換好了麼?」

姑娘跺著腳,氣道︰「你把衣包拿錯啦,這不是我的啊。」

蕭逸風心中十分後悔,應該早些出去的,現在若是被這兩位祖孫發現,就怎麼也說不清楚了。一個姑娘家斜對著他月兌得光光的,他這麼躲在佛像後連一聲都不吱,顯然不是好人所為。到那時,他就是百口莫辯,也肯定會落個登徒浪子之名了。

這時卻听那老頭兒呵呵笑道︰荒郊野嶺,哪會有人?若不是遇見這場大雨,你和我都不會來這里,甚至連站都不會戰這里。還會有誰躲在這里不成?你就快點換吧。」

末了,那姑娘已一聲喊。忽見白影一晃,便見門前檐下飄下一人,也是一位姑娘,一襲白衫,兩只寬袖。

蕭逸風心中頓時一驚,原來飄落而下的竟是他在客棧中遇到的姑娘,現在穿了一身白衣顯然她是最早在此地藏身的,不然蕭逸風豈有不能發現的道理。

小姑娘娘驚得啊了一聲,但見來人是個女子,一顆心便鎮定了不少。可臉色卻是被嚇得發紅,又加上害羞未了,想想她剛才在殿角里月兌換衣裳,自是被她瞧得清清楚楚。女孩子家自是難免臉皮薄,白衣女子身形才定,小姑娘忽地啐了一口,說︰「你鬼鬼祟祟藏在廳里,一定不是好人。」忽地欺身,斜肩就是一掌。

白衣女子輕描淡寫的一滑步,小姑娘這一掌便告落空。老頭兒到了殿門口,看得明白,他似乎張口要喝止不要動手,忽然一驚,小姑娘卻在一怔之下,晃身又是兩掌劈出,只見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肩頭微微一晃,便又避過。

白衣女子的武功,蕭逸風自然明白。

不料那小姑娘的武功也不容小覷,遇見強硬的對手,竟然毫無畏懼之態,忽听老頭兒呵呵一笑,道︰「玉兒,不可無理。她也是姑娘,有何要緊。何況又是雨天,人家到廟里避雨,偶然相遇,不要誤會,就算罷了。」

不料那小姑娘兩掌是虛,鎖定白衣女子身形,忽地一腿掃出,出腿快,而且奇詭,便向白衣女子小腿掃去。

白衣女子一時未能注意,堪堪被她一腿掃中,忽地兩臂一振,身形陡地躍高了五六尺高,同時更退後兩三尺遠去。那老頭兒忽然眼楮一亮,道︰「姑娘原是通山門中人,難怪有這等的好身手,干淨俐落,輕功神化。玉兒,你這叫班門弄斧,佛祖手中翻跟斗,自不量力,還不趕快住手,免得傷了和氣!」

老頭兒聲未落,已飄身攔在兩人之間,那白衣女子冷冷一哼,道︰「你們也知道通山武學?」

小姑娘先前不些不服氣,哪把白衣女子看在眼里,一听通山武學,忽然面色驟變,便從她爺爺臂下一穿,已奔出殿外!

白衣女子便向佛像之後一指,道︰「你們也太不識好歹,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本是指點你們那個歹徒藏身所在,你們卻不理會,竟然出手動武,來勢洶洶。若不是因為不願傷了和氣,我不願意和你們動手動腳,不然你會吃苦的。」

蕭逸風聞言大驚。怎麼也想不到白衣女子竟然提出他藏身所在,他本來無意間踫著這件事,若被這祖孫兩人發覺,豈不真會被誤認是個歹徒,那時百口莫辯,黑白難分。眼看就要被那祖孫兩人出手夾攻,雖然不致于敗,但這項不明不白的冤枉,定然無法洗刷。心中便急忙想月兌身之計,急速離開。

就在這剎那間,忽見小姑娘奔了回來,手中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不容分說,就向白衣女子刷刷刷劈出三劍,而且咬牙切齒,顯然心中痛恨至極,必把白衣女子制服不可。這一來倒大出白衣女子意外,未曾說完,閃展騰挪,避過三劍。三劍剛完,那老頭兒電目便向佛像一掃,顯然他已听出白衣女子話中有因,雖然想進前細瞧。但見他那孫女寶劍出手.故忙不迭的連聲喝止!

蕭逸風心中實是驚訝不已,不知白衣女子如何如此痴纏,而且今天又將他藏身之處指出,他今後如何作人?現在看到那小姑娘出劍向白衣女子身上攻若狂風暴雨,毫不留情,老頭兒連番喝止,她卻全然不听,幾人正在亂成一團之時,蕭逸風心想︰「天賜良機,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惟有一走了之,方可免去這回尷尬場面,更可免去許多麻煩。」

一個閃身溜下佛台,不帶出半點風聲,他的身法雖不算上乘,但是雪落不留痕還是能夠做到的。所以,他溜下了佛台,三人全未發覺,恰好殿後有一面破窗,便急忙飛身而出。飛出後,那老頭兒的聲音才傳入他的耳朵內,但听他笑呵呵的道︰「我這孫女年幼無知,不知天高地厚,惹事生非。拳不精,功不成,卻又偏愛出招動手,實在自不理力。姑娘多擔侍,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跟著又斥道︰「玉兒,你在這位姑娘面前,伸腿弄拳,何異螢火之光,還不後退!姑娘,你方才是說……」

白衣女子一聲冷笑,道︰「你們不識好人心,人在佛像之後,你們不知,何不自己搜搜去」

跟著風聲颯聲颯然顯然那老頭兒已撲向佛座,蕭逸風暗叫道︰「好危險,我若不見機得早,此刻在佛像之後被他們搜出……

可雨太大了,又沒有一處可以躲避,心下一想︰白衣女子態度變得實是有異我豈能不弄個明白,現在我好人變成壞人,假裝進入廳內避雨,不是就把這件事蒙混過去了。」

其實蕭逸風問心無愧,只要沒有當場發覺,心中已坦然,而且那姑娘便不會難堪。當下繞過短牆,只有這一會兒工夫,他的衣衫已全被大雨淋濕了,便急忙閃身到廳門之下,故意的朗聲問道︰「好大的雨兒,廟內有人嗎,可否讓我避避雨?」

忽听身後人說道︰「你的功夫不錯,人品卻怎的如此下流,卑鄙無恥,現在競裝得無事一般,哼………」

蕭逸風驚得一回頭,竟是白衣女子站立在身後。他頓時心中明白,必是她發現自己不在佛像之後,也從那扇破窗追出,跟蹤到了身後。

「姑娘,我蕭逸風捫心自問,沒有得罪姑娘,何若這般三番五次的給我難堪,叫我出盡洋相才好。

那白衣女子忽然咬咬下唇,道︰「哼,我以前對你一片痴心,誤認你上進有所作為的一個人,不料你不但是個輕薄之徒,還敢在暗地里偷瞧人家女孩子。你……我實在是眼無珠,只看到你的外貌,卻沒看清你的內心,暗藏奸詐。」

忽向蕭逸風身後說道︰「你們不是要找歹徒麼?這個人便是。」

蕭逸風一掉頭,只見那老頭兒和那位姑娘,已立在身後!他的心早已沉入了谷底,一方面是因為白衣女子的話。那些話根本就是口不對心的胡扯,他暫時還沒有想出為何會如此。一方面他又擔憂那小姑娘和他的爺爺。

小姑娘果然在听完後一聲尖叫,滿臉通紅,羞得無地自容,也不顧那又大又急的雨,閃身便躲到她爺爺身後,跺著腳,道︰「爺爺要真是他,我可不依。」

老頭兒沉著臉,從上往下打量蕭逸風,最後目光落在他的腳上,哼了一聲。蕭逸風頓時明白,必是自己躲在那佛像之後,留下了腳印,他心中暗道︰「你這般將我指出,我固然愧疚,可是人家姑娘今後如何見人,這種有損別人名節的玩笑,實在開得違背道德。」

要知蕭逸風本是存心躲避而已,卻不曾想他祖孫人進入廳內,一時無法現身。致造成這個尷尬場面。白衣女子她這種惡作劇,也實在太過份。蕭逸風當下一皺眉頭,道︰「老人家,在下也曾讀過聖賢之書,倒也知非禮勿視,這位姑娘和我本是同道,生性刁蠻古怪,愛玩笑,更喜歡耍別人,千萬別信她開的頑笑話,以免誤會,弄得你我兩方都很尷尬。」

蕭逸風此刻也只有順著白衣女子的話,來個狡辯了。

老頭兒半信半疑,用眼楮瞧看著白衣女子。只見白衣女子一聲冷笑,道︰「你…你…你好壞,自己作出卑鄙無恥的行為,不但不認帳,反而倒咬一口,還敢信口開河,說我刁蠻。」

霍地一晃肩,玉掌一翻,便向他劈到。

蕭逸風正和老頭兒講理,不曾防備,幾乎被她劈個正著。但見玉掌飛來,他一錯步,才要撤身。老頭兒卻在這時冷哼了一聲,一伸兩臂,便攔住去路,只是一跨步,也是見他是龍虎之材,功力不差。人雖年老邁,動作仍然靈活,步下沉穩之至。

他道︰姑娘這麼說,這小子果然是個登徒子,倒要拿住他,給他一些,教訓教訓!免得,再作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跟著,又哼了一聲,探向蕭逸風鎖骨而去。

蕭逸風這時月復背受敵,兩面被夾攻,哪敢怠慢,便立即換位移形,塌腰縮肩,急向側面閃避,急急說道︰」老人家,你可千萬別听她的話,那會誤事的!」

白衣女子右手一拂,同時點他四處大穴,看樣子,非把蕭逸風抓到不可,出手奇快,動作靈活,招招都向重要穴道攻擊,蕭逸風稍一疏忽,便被點中。

這那像是鬧著玩兒,身後又有那老頭兒也不停得出招,最壞的是蕭逸風不肯還手攻擊,事出無奈,忙一掌斜刺里劈出,便施展龍門功法中的小魚游,但見他腳尖一點,如同魚兒游泳,刺溜一聲,從兩人之間的空隙月兌了出去。

(ps︰今天有事,沒有及時更新。這是一個合章。嗯,就這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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