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凌子 第二十三章 樹欲靜

作者 ︰ 虎皮豆豆

凌子看著懷里一噸,這個重重的男人此刻艱難地用雙手抱著自己的喉嚨,用盡吃女乃的力氣在嘶嘶的呼吸,憋成豬肝紅的臉上雙眼輕輕的凸起,眼看就要窒息而死。凌子左手拉開一噸的雙手,同時微一用力,順手捏斷了他的手腕,右手戰壕刺輕輕一劃,已經在他頸部的正中劃開一個口子,空氣從破口猛灌進一噸的肺里,他的臉色頓時沒有那麼紫紅了。剛才的搏斗鷂騰兔翻,但凌子還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看清了田鼠的背影。她抑制住小艾蒸騰地想追出去的**,冷靜地先救活了一噸。

一噸倒在地上,喉管的口子還在流著血,但短時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雖然雙手腕劇痛,但已經不能發出聲音。而且他被凌子的堅決狠辣嚇破了膽,歪倒在桌角下輕輕抽動。凌子把白狼又往門里拖了拖,關好了房門。仔細听著周圍的動靜。不得不說田鼠是老江湖,即使亡命奔逃也沒有弄出太大的聲響。房東一家還在安靜的睡覺。樓上的小伙子翻了個身,嘟嚕兩句夢話繼續打鼾起來。凌子靜靜的給鐵老大發了一條信息,簡單地收拾起一些東西,走到門口,又回頭拿起自己床頭的毛絨大熊,悄悄出了公寓。

凌子在實驗期間回過一趟家,媽媽自然驚喜莫名。卻也沒有再問起外出生意的事情,畢竟能再見到女兒膝前承歡媽媽已經高興的合不攏嘴,連忙給女兒做了好多好吃的飯菜。熱氣騰騰的剛端上桌,阿貴就推門進來,連母親都笑著罵道這小子的鼻子就是靈。阿貴咧嘴笑笑,幫著端飯就是大嚼。這正是寬子出事不久。阿貴來告訴母親最近鐵老大讓手下弟兄把j市田鼠可能躲的地方要翻個底朝天,長行的站口也要派人緊盯,可能不能經常來看望了。本來飯是為母女兩個準備的,被阿貴大嚼了好幾碗自然是不夠了,所幸菜還是不少。母親一邊囑咐阿貴慢點吃,一邊叮嚀阿貴凡事沖在後面,少自作主張,勢頭不妙撒腿就跑,阿貴邊吧嗒嘴邊使勁點頭。凌子這才知道田鼠和鐵老大的事情。

凌子走出公寓向外面走去,她不知道田鼠帶來的人還有沒有接應。在她的印象里,田鼠以前可是隨時能調動成百馬仔的家伙。而且他們輕車熟路地模進自己的公寓,所以凌子下意識地沒有向青盧大學方向的車站走去,而是向更偏僻的遠處河邊前行。現在是午夜剛過不久,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凌子雖然覺得自己的速度和機體不再懼怕和幾個甚至幾十個剛才那樣的男人肉搏,但她害怕如果被包圍起來對方還有槍就不好對付了。

凌子現在依然平靜,絲毫沒有慌張恐懼,小艾的鼓脹還在體內流轉。她也毫不懷疑自己還沒有模清對方來意的情況下貿然動手。因為對于她這樣的女孩子,對方即使沒有什麼惡意也會很快產生惡意的,更何況每次見到田鼠時凌子都能從他眼里看到撕扯沖撞佔有和嬉虐地目光。談話交易等等只是在實力接近有對等話語權的時候才能進行下去。

凌子一邊漫無目的地前行一邊想著他們的來意。田鼠叛出鐵哥一邊現在最應該小心躲藏,隱匿行蹤的時候,他為什麼回來找自己呢?應該不是中心實驗室的原因,因為他們明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已經能達到的情況。要拿住自己和鐵老大談籌碼也根本不可能,自己就算還能交際一些人物的時候也絕對沒有這麼大的價值;難道因為喜子的事情?最後凌子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沒有當偵探的潛能,想的腦袋都疼還是沒有什麼頭緒。

凌子一邊想著心事,一邊沿著道路慢慢行走。當然慢只是相對而言,在周圍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凌子的慢行的速度都超過了老式的燃料機車。凌子忽然停了下來,抬頭望去,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瀝河的河邊。瀝河流轉很長,在j市的城邊穿行,這里不是那青竹翠草的雅居別墅,而是另一段周圍只有荒林野坡的地段。

凌子停下是因為在林子邊緣靠近道路的地方出現了一些影影綽綽的身影和東西,她下意識地感覺驚訝,難道田鼠倉皇逃命中以自己這麼快的速度也能跟蹤並在前面布置好埋伏?她凝神細查,才發現顯然自己多慮了。那邊確實蹲著幾個人,他們正圍在一起咯吱咯吱地吃著什麼東西。鮮血從他們的嘴邊流下來,其中一個人正在如野狗一般伏在地上撕咬一具倒臥的東西。突然他抬起頭來,左手抓著一段白生生地細棍一樣的東西,細棍上還淋灕地帶著些血肉,已經被咬斷了一截。他抬起頭的嘴里掛著一條長長地細繩一樣的東西。有紅色的液體順著細繩向下流著。

凌子微微一笑,這些家伙難道在表演吃人,行為藝術也要給人看啊,在這荒林野坡的練習還真是勤奮。突然,凌子感覺後頸的汗毛嗖地立了起來,不對,這些人是在吃人,而且是在生吃!

凌子立刻感到胃里一陣翻騰,雖然除了狗或者像狗的東西,凌子很少會恐懼莫名,但這時的畫面還是讓凌子感覺一陣冷風在後背瞬間吹過。凌子低伏子,再次仔細地打量起來,雖然脖頸後面還是一陣麻涼,但她還是集中了精神想看個仔細。

首先凌子看清楚那些吃人的人已經不再是正常的人了。這不是在討論哲學或者定義的什麼東西,而是僅從外觀就很容易判斷這些人的異常。因為其中的一個人已經掉了半個耳朵,而銳利新鮮的傷口說明那半個耳朵是不久前才掉的。正對著凌子的一個是個青年的男人。他的右邊的胳膊本來就骨細如柴,前臂扭曲到一個奇異的角度,手指如雞爪一樣萎縮。和他身體的其他部分比起來,這個殘疾明顯是很久以前的創傷。他的臉色赤紅一片,神色平靜中帶著滿足的愉悅,著急地撕扯著口中的那段腸子,還一邊看著左手里那段胳膊,不知道先咬哪個是好。凌子後悔睡前吃的那些東西,現在用了好大的氣力才抑制住不把這些東西從胃里倒出來。她從那段胳膊的長短粗細看出那是個孩子的胳膊,而那人嘴里的腸子卻明顯是個成年人的。

他們一共有三個人,伏在地上大嚼,發出毛骨悚然的咯吱聲。而且他們的牙齒好像比一般人要強勁很多,凌子就看到那個年輕人一口咬斷了一塊小孩的胳膊,喀嚓喀嚓地咬成碎末很快咽了下去。背對凌子的兩個人也是男人,年紀看不清楚,但有一個肯定是老年男人,因為凌子對判斷一個男人的背影還是很有把握的,每次男人完事後凌子自己默默躺在那里都要看著這麼一幕。

他們的進食很快,雖然有兩個人擋住了凌子的視線,但看著他們進食的速度和對面那個年輕人吃的東西,凌子知道作為他們口中食物的成年人和小孩子早已經殞命多時。凌子的生活經驗還沒有讓她成為一個為了熱血和沖動就正義地跳出來的人。她只是靜靜地伏在那里,模著指頭上套著的戰壕刺的邊緣,眼楮亮亮地看著他們。而且凌子不得不承認自己即使有跳出來狠揍他們一頓的實力,也感覺有些腿軟地沒有狠揍他們的勇氣。

那些人進食很快,他們好像餓了很久一樣埋頭只顧著吃,從凌子看到他們,才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就突然停下了動作。凌子看到他們緩緩站了起來,然後飛快地向樹林里走了進去。飛快的程度雖然和凌子的慢走還有差距,但也絕不是人類所能達到的速度,更何況那第三個人竟然還有一條腿有些殘疾地一瘸一拐。

起風了,一陣冷風吹拂過耳邊,凌子突然感到後背冷颼颼的。她感覺到一陣恐慌,這種感覺並不因為剛才看到那些荒誕惡心、慘絕人寰如地獄般的畫面。而是那些人敏捷迅速的行動,凌子雖然沒有見到過自己在麟吉台雪原奔跑跳躍的樣子,但剛才的那一瞬間,就在那幾個人消失進入樹林的時候,那動作有些扭曲但異常快速迅猛地樣子讓凌子陡然一個寒顫。那年輕男人轉身之前,好像目光瞟了一眼凌子低伏的地方,但沒有絲毫猶豫地帶著另外兩個人瞬間消失在密密的林中。

凌子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靜下心來仔細地探查周圍的動靜。這三個人的行動雖然迅速敏捷,但凌子相信如果他們假裝離開而悄悄包圍自己的話,她不介意讓他們很快變成剛才他們食物的模樣。但過了很久,周圍依然只有微風浮動,小蟲呢喃,放佛夜色又變成了溫柔靜謐,那三個人就像霧氣一樣消失地不見蹤影。凌子突然感覺臉上很熱,她為剛才沒有沖出去干掉那三個家伙而一陣憤怒。即使不能挽救什麼,但至少可以為那個可憐的孩子討回一點公道。雖然咋一看到這些事情任何人都會目瞪口呆,但一想到剛才沒有勇氣,現在可能自己受到威脅的時候反而不懼戰斗的自己,凌子還是感到一陣慚愧。嘴里不由又嘟嚕起來,傻阿貴,就知道吃,就知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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