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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姬還沒反應過來,寧蘇就拉過她的手,將她和李御南的手拉到一起,朝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兩人一笑,轉身就跑了出去。
〞秦寧蘇你……〞李御南反應過來,連忙要追出去,沒想到她已經把門關上。〞秦寧蘇你好樣的!〞李御南那叫一個氣,他就說,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乖順了,原來在這里還擺了他一道。
〞王爺我…〞琉姬看著李御南陰沉不定的臉,為難地喊道。〞啪…〞李御南轉身就是一掌,〞你現在滿意了?放開!〞琉姬臉皺成了一團,在李御南威逼的眼神下,才將拉著他衣袖的手緩緩放下。
李御南奪身就要走,他要去好好教訓那個女人!
〞王爺!〞琉姬連忙追了出去,正好看到那一群女人走來,她顧不得什麼,一把拉住李御南,〞王爺,莫不成,您真的喜歡上寧妃了?〞
李御南嗤笑,頭都沒有轉過來,〞本王的事情,需要告訴你?〞說完,大跨步地離開了。那一群看人笑話的,全都愣在了門口,只見這寧妃神色開心地跑了出去,接著又見到李御南臉色陰暗地沖了出去。
寧蘇才掙月兌了李御南的束縛,一路小跑著也沒有了方向。這王府實在是大,她才轉了沒幾圈,已經呼吸急促,找不著方向了。現下才後悔,沒有帶了襲伊出來。
她拉緊了披衣的領子,正想要呼救之時。便听見有人道,〞在下見過寧側妃。〞寧蘇心下疑惑是誰,回頭一看,竟是今日相救她的寒豐毅。她微微頷首欠身。
寒豐毅呵呵地笑著,道︰〞寧側妃每每見在下,總是這般有禮。可真真是折殺了在下。〞
寧蘇搖搖頭,心下想,這寒豐毅與李御南雖為摯友,可兩人也是相差之大。寒豐毅心里暗暗佩服李御南,能與一啞女共處,僅僅是剛才的時光,只听得他在說,她只是一味的微笑或是搖頭。已覺十分得無趣。
寒豐毅輕咳一聲,〞寧側妃?可是迷路了?〞寧蘇被他指中難堪之處,臉微微泛紅,但想到若不向他求救,只恐自己今日要凍死在這偌大的花園中。她點點頭,希望寒豐毅可以帶了她出去。
寒豐毅朗笑道,〞這便不難,這天色還早的很,想必寧側妃未有來看過吧。若不介意,在下帶您到處看看?〞寧蘇本想拒絕,但又想到這時候回去,若是遇上了李御南可更不好。再者冬日寥寂,何不在此處走走,也好放養身心。于是便點點頭,寒豐毅笑笑,兀自走在前面,〞您可小心了,冬日地滑。〞
昭司閣內,死寂一片。李御南陰沉著臉坐在塌上,襲伊、彩雲等奴才丫鬟低著頭跪在一邊,心里默念著這主子可盡早回來。〞襲伊,寧側妃呢?〞李御南瞥了她一眼,陰陰地問道。
襲伊微微抬頭,〞上午主子和王爺出去後,便沒來過。〞
李御南冷哼,〞沒來過?〞
〞是…〞襲伊頷首,皺著眉努力想著主子會到了什麼地方去。李御南不再與他們理會,索性起身穿過臥房,到了書房去。總歸她是要回來的。他就在這兒等著她,看她能如何,〞一會兒寧妃回來了,莫要說本王在這兒。〞
〞是。〞幾人應下,卻著實為寧蘇暗捏了一把汗。
天快至暮黑的時候,寧蘇才回到了昭司閣。這花園著實地大,怪不得她無意闖進去之後,也難找到出路了。寒豐毅將他送至門口,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了。
寧蘇越發的覺得這寒豐毅為人和善,不像李御南那般性情多變。听他介紹著花園里的假山草木,亭台軒榭,倒是有另一番味道。真真覺得,這春天全在花園中等著。
襲伊正打開門,望見了寧蘇,欣喜不已地跑上前,〞主子,您可回來了。〞寧蘇笑笑,若有示意地做著動作︰讓你們擔心了。襲伊被她這麼一說到覺不好意思了,〞主子這是折殺襲伊了。主子可覺得餓了?奴婢馬上命人去準備。〞
寧蘇點點頭,走了這一下午,也是覺得月復中無食︰我先去換件衣裳。
襲伊點點頭,招了彩雲來,讓她去傳了膳。又陪著寧蘇進了臥房。寧蘇褪下了錦袍,看著襲伊拿出的衣服,才想起今日李御南出奇地沒有來昭司閣。想必他今日去了琉姬處,自己又惹怒了他。自是不會來了。想到這里,竟也覺得清靜自在,不覺得開心起來。
襲伊睨了書房的簾子一眼,〞主子今天怎如此歡喜?〞
寧蘇只是莞爾,伸手將衣服褪得只剩下里衣,正要伸手著上輕衣的時候,書房的簾子竟開了。她嚇了一跳,連忙用衣服遮在自己前面,會是何人?她皺著眉,警惕地看著簾子,拉著襲伊的受傷。是他!
寧蘇看到李御南邪笑著走出來,她只覺得︰今日休矣。
她回眸狠狠地怒瞪了襲伊一眼,襲伊頷首,〞主子‥‥〞
〞襲伊,你先下去。〞李御南大步走上來,朝襲伊揮了揮手。襲伊便彎著腰下去了。
寧蘇看著他,動也不敢動,畢竟今天是她拂了他的意思。這麼驕傲的他,又怎麼會放過他呢。她後悔了,早知道當時就忍一忍了。〞愛妃,你可是回來了。〞
李御南上下打量著他,小臉微紅,眸子澈清。寧蘇欠身行禮,退一步,快速的將衣服套上。〞跑去哪里了?鞋子都濕掉了。〞李御南拉著她,讓她坐在一邊,幫她月兌下半濕的布鞋。又從一邊拿出一雙新棉鞋。手摩擦著她的腳,直至很暖和了,才輕輕地幫她套上。
寧蘇更覺得尷尬了,他怎麼不生氣?這不像他啊。她伸手輕輕地拉拉他的袖子。
李御南順勢一拉,她整個人都撲進了他懷里,兩個人一起坐在了鋪著毛毯的地上。寧蘇這才覺醒過來自己中了他的計,用手肘狠狠地戳了他一下︰放開我。
李御南微微勾唇,雙手加重了力道,〞你可知,本王在這里等了你半天。〞寧蘇側過頭,細想也是,她今日是在花園逛了半天,于是不急的點點頭。
〞那你說,今日去了何處?〞李御南很有耐心,他只是從後抱著她,將頭枕在她的肩上,看她緋紅的臉,總有一種很舒適愜意的感覺。
寧蘇今日走得累了,也不想與他糾纏,只道︰今日走了迷路,在花園里閑逛了一下午。望王爺見諒。
〞見諒倒是可行,只是這見諒的方法,本王便不知了。〞他輕聲在她耳邊低喃,雙手更用力勒緊了她。寧蘇雖是少女,但婚嫁之前,還是會有人交與她閨房之事。想至今日,已經過了四天了,他們並未有圓房,說起來那日的白喜帕,也是他劃了自己的手畫上去的。
她本是心里不願意的,忽的聞到一陣香味,暗自一笑,轉過身看著李御南。燭光裊裊,幾處的夜明珠各盡光輝。窗外是呼嘯而過的大風聲,天也已經黑徹。她莞爾,輕輕地將頭靠在他的胸懷之中。感受著他身上片刻的味道。
李御南露出滿意而又曖昧的神色,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到了睡塌上。
寧蘇緊張的拉著自己的衣袖,嘴卻勾起了一個弧度。正當李御南要傾身而下,卻一個踉蹌,倒在了一邊,再無動靜。
寧蘇立馬從床上跳下來,伸手推了推那個完全倒下去的男人。見他沒有了任何動靜,才笑著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多虧她讓襲伊去換了香,不然今日又不知怎樣收場了。
襲伊進來,見到倒睡在床上的李御南,嚇了一大跳,差點就喊了出來。寧蘇連忙捂住她的嘴巴,搖頭不讓她出聲。直到襲伊點了頭,她才放了手。
「主兒,這屋什麼味道這麼重?」襲伊受不了這麼濃烈的味道,退了出來。
寧蘇皺了皺眉,不知道這襲伊可信不可信,她畢竟是李御南的人。如果將自己出賣了,那麼自己一定沒有好日子過了。原本還有姐姐可以庇佑,可如此見來,姐姐不幫助自己。但這幾天相處下來,襲伊也是一個善良的人,平日里對自己很盡職,如若任意妄為,倒也顯得自己為人難處了。
寧蘇抉擇再三,淡淡道︰這是百媚生!
「百媚生!」襲伊嚇得手一顫,似是不相信的說,「可,百媚生相傳早已無處可尋了。更何況,這迷香……」
寧蘇點點頭,她踱步到窗前,這夜早已經降臨,雪花一片片地從天空中飄落下來,心里的思緒卻被那百媚生,勾至了很久之前。
寧蘇並非先天不能說話,在她的記憶里,小時候自己還經常唱著歌謠,和母妃在園子里玩耍。可十二歲那一年,她被一個黑衣人在夜里綁架到了一座大山里。那個地方美得如世外桃源,但是那里卻是充滿了各種香……
寧蘇不敢再回憶下去,內心的恐懼感突然升起,她匆忙地將窗關上,越過襲伊就出去了。
「主兒……」襲伊也曾听聞過百媚生,還有一支歌謠特別印象深刻︰遙遙不知期,久久未相逢,念念何盼盼,唯有百媚生,媚生香初來,男如雨雲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