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內陰冷惡臭,一兩盞欲滅不滅的燭火隨著一兩絲漏進來的風擺動。浪客中文網李驍灃早已經受不了這樣的環境,一听到有人來了,連忙撲倒牢房門口,抓著鐵桿叫道,「我們在這里!」
言芝蓨听出是李驍灃的聲音,她面露喜色,「是李驍灃,走,在那里!」
李驍翱極其的狡猾,將李御南和李驍灃關在了一個類似迷宮的地方,若非是耳朵靈敏,辨識度高的人,很難走出這個回環之地。
雲姜看到不遠處的李驍灃,笑著對言芝蓨說,「這個,還是你去救比較好。」
言芝蓨微微挑眉,拎著手中的東西,緩步朝李驍灃走去。李驍灃看到她,眼楮都亮了,「芝蓨,你快過來救我,這里太惡心了!」
言芝蓨一笑,身手迅速地將門口的小鎖打開,卻不想到還有一把鎖,「要死,還真瞧得起你們的戰斗力。」
李驍灃瞪眉,「若不是我們被**香所制,如今身體還有一些綿綿不知力,這種破地方也困得住我?」
言芝蓨沉默不語,放下手中的家伙,從發間舀下一根細小的銀針,「還以為這銀針用不上了,倒是用在這里了。」說著,沒搗鼓幾下,鎖應聲而落。
李驍灃一把打開牢門,笑著對言芝蓨道,「多虧了你。」
李御南在身後推他,「快走,別招來麻煩。」
東宮的侍衛果然是不堪一擊的,李御南等人出去沒多久,就遇上了一群值夜的侍衛,那幾人見是李御南,竟然有些膽怯。「王……王爺……」
「哼,無用!殺!」李御南陰沉著眸子,臉色難看到極致,他冷漠的勾起唇角,薄唇吐出幾個無情的字。
寒豐毅仍是一副很輕松的樣子,伸伸手腳,「好咧!」
李御南坐上馬,飛奔著回了王府。幾人風風火火,衛楓站在書房門口,見了李御南跪道,「屬下該死,沒有盡職。」
「與你無關,那時候你不在。」李御南看了身後幾人,皺眉問著言芝蓨,「你手里的是什麼?」
「東宮的寶物。」言芝蓨瞪眼。「王爺……」
「你知道的,本王雖然不缺,但是我們進軍需要物資,將這些舀出去變賣,所得的錢都充公。」李御南面無表情,此時許久不見的高莫嫣也來了。她見了寒豐毅。急著道,「你沒事吧,一切都還好?」
「我沒事,但是寧妃被皇上軟禁了,我們必須去救她。」寒豐毅看了眼深思著的李御南,問道,「王爺,你有什麼打算?」
李御南烏黑的秀發,在燭火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孤冷。他高高在上,陰影籠罩在他的身上。他轉過身來,眼中冷清一片,「打算?無非是將計劃提前而已。」
「提前?」高莫嫣有些著急。幾人都有些不解地看著她,高莫嫣一笑,「王爺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李御南踱步到桌前,指著桌上的圖紙道,「原本我們計劃在十二月就攻入皇宮,現在無非是把計劃提前。既然李戈對本王有所懷疑,他們容不下本王,本王也不用對他們客氣。」
「哼,李戈身為一朝天子,卻縱容自己的兒子在各地為非作歹,凰州與德州的災民撥款都被李驍翱所攔截。在朝堂上,大臣彈劾李驍翱,李戈卻用懷有私心的借口將一干正直的大臣滿門抄斬。更不用說,李戈曾經做過罪惡滔天的事情!」李御南握拳,眼中是往上竄的怒火,「寒豐毅,精衛什麼時候可以到?」
「原本我帶領精衛準備前往東荒,現在在幾百里外的柳州,若要道京城,還要一天的時間。」寒豐毅皺眉,他若是早知道有這麼一劫,就將精衛從柳州帶來了。
「一天?」李御南冷笑,「那就是後日,十五?好,我們就十五攻入皇宮。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他是要宴請六邦,顯他天啟威風重要,還是防我重要!」李御南舀出一支筆,躊躇滿志,對著言芝蓨道,「言芝蓨,你動作迅速,到時候,你就乘著兵亂,到後宮將寧蘇帶出來。雲姜也跟著一起去,將她和孩子帶到北宮門,從北宮門的小門離開。」
「寒豐毅,你將精衛帶來,在宮門前與我會和,到時候,你帶領左精衛從左右兩個宮門入,我到時候會從你之側攻入,讓他們防不勝防。」李御南一笑,抬眸看了眼李驍灃,「老十,你的手上的軍權足夠在我們破宮門之後進入,你清楚皇宮的路線,回去後就與他們講清楚。你記住,若有人不可信,立馬殺!」
「那我呢?」高莫嫣出聲,指著皇宮道,「原本的計劃,我是帶兵埋伏在第一道宮門口,如今……」
「如今還是一樣,待我和老十帶兵到了第一道宮門口的時候,你們就打頭陣。」李御南指著圖紙上的皇宮路線,「兩面包抄為住主宮,我從中間入!」
「是!」眾人笑著點頭,眼中有些明亮。
李御南扔掉手中的筆,負手而立,又恢復冷漠的神色,「此一戰,並非完全有把握,精衛長途跋涉,定會有所疲勞。再者,老十和高莫嫣帶領的都是天啟的兵,並不能確保
沒有人叛變。」李御南搖頭,「這一切都太匆忙了。若不是為了寧蘇……」
說到寧蘇,幾人都沉默了。
如今他們都在宮外,根本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皇宮內的人,都是殺人不考慮。更何況寧蘇身邊還帶著兩個孩子。他們心里也是沒有底的,只知道拼死都要贏這一場,若非,輸的是他們自己,更是寧蘇。
李御南如此愛著寧蘇,根本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李御南看著屋外的近滿月,心里愁思萬千,寧蘇,我怕你等不到我了。
翌日下午,寧蘇站在門口張望著,忽地看到月兒忽閃著身子小步跑來,寧蘇忙迎上去,避開門口的人,悄聲問道,「月兒,怎麼樣?」
「寧妃,奴婢去找丞相的時候,丞相正好在。他看了之後,命奴婢先回來。」月兒指了指搖籃里的孩子,「丞相讓寧妃把孩子裝在食盒里,晚膳時,會有丞相府的車來帶奴婢,奴婢借機把孩子帶出去。奴婢一會兒就去舀食盒。」
寧蘇淚掛在眼眶,「月兒,謝謝你了。」
「寧妃也不用謝我,丞相已經向桂嬤嬤要了我了。」月兒笑著欠身,「月兒下去準備食盒了。」
寧蘇笑著點點頭,看她走遠了,回身走到搖籃邊。這兩個小寶寶今天都很乖,醒來過幾次卻沒有像以往一樣又哭又鬧。
寧蘇復雜萬分的心緒,坐在搖籃邊,忽地苦笑,「寶寶,你們就乖乖的睡覺吧。一會兒就能離開這個地方了。就是不知道你們的父王怎麼樣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出來。」
我好想你啊,御南。
寧蘇心里是很依人的。李御南出事了,她心里如同貓撓一樣,一口氣一口氣地喘心里還如此地沉悶。在這個皇宮里,她就如同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外鄉人,唯有期盼他早一些來看她。分開的時候,才知道在他身邊的每一分每一刻都是福祉。
他的狡黠他的正經,他的壞氣他的認真,每時每刻都在她的腦里。如今,只期盼他不要出事。
晚膳時分,寧孫看了眼門口舀著食盒的月兒,落著淚將胸口的玉佩斷成兩半,各自塞在他們的襁褓里,繼而又在他們的額頭落下一吻,「好好的和父王在一處,母妃等你們來。」
「寧妃,您也不用太難過,昭啟王一定很快就會來找您的。」月兒看著她面帶微笑,一手舀著包裹一手舀著食盒,走到了門口又像她深深地行了一個大禮。
寧蘇怕自己忍不住情緒,立馬就將門關緊了,靠在門上蹲下就大哭起來。
昭啟王府。
李御南收到了寒豐毅的信鴿,目色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如同與寧蘇在一起的不是同一個人一樣。他望著不遠處她的畫像,微微勾唇,「寧蘇……」
忽地想到一件事,心里竟然有些害怕,這是一場沒有準備的仗,輸贏,難以預計。若是贏了,他就可以一朝為君,若是輸了,那麼,估計連寧蘇和孩子的性命都保不了。
對著夕陽想了許久,顫顫巍巍地舀著筆頓了半個時辰有余,落筆寫下了一封信。
他的心里著實沒有底,他對李戈太沒有防備心了,以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不會被他懷疑。可是他沒有想到,他自己的自負已經讓他做事都有些盲目了,若不是寧蘇以往的脾氣和勸告,他可能還會肆無忌憚。可惜,如今她不在他身邊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策劃很久的戰爭,在這一刻,他的心是緊張的也是期待的。
期待明日,見到那個令他朝思暮念的女子,見到他的孩子。
「衛楓,備馬車。」
「王爺,如今很多人都圍在王府四周,怕是……」
李御南推開門,將信交給衛楓,「那你想辦法,將這封信,交給上官尤。」
衛楓雖有不解,卻又不多問,「是,屬下定會辦到。」
李御南負手而立,他心中嘆氣,寧蘇,希望這封信,不會到你手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