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她……」風揚看著一室人,如同死囚等待最後的那一聲判決,將那個必死無疑吞了回去,否則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先一步的去見耶穌。
「怎麼樣?」金陽看著死寂一般沉默的家主,看著那個不像醫生的醫生問。
「難救……」男孩的話一落,一拳直接揍上了鼻梁。
「好救,還找你做什麼!」雷執行看著羸弱的男孩,一個鐵拳直接揍歪了男孩的鼻子。
「我說難救,又不是真的救不了」風揚一把抹去鼻梁上的血跡。
這句話讓所有人注視著他,洛特斯也站在年輕醫生的身後,等待著男孩宣告的結果。
蘿芙才懶得管其他人,一把沖到門口處,急如閃電的身形,看似嬌弱的一巴掌抽向那個看起來還稚女敕的男孩,歇斯底里的吼著︰「救得了就去救!」
風揚驚詫一個女人如此好身手的同時,疾步後退一步避開女人的巴掌,被蕭家的雷執行打了說出去算的上是一件榮耀的事,被女人打就是恥辱。
蕭傲只是盯著玻璃牆內手術床上的女人,他不需要什麼什麼法老王的寶藏,也不需要蕭家的財富翻多少倍。他只要這個女人如同以往一樣,讓他視線里多了一個她,每晚睡時,閉眼前最後看到的是她,早上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她。
蕭家的財富,已經足夠富可敵國了,至少可以讓蕭家後代養尊處優的揮霍上百年。他此刻想著,只要那個女人在他身邊,無論什麼樣的生活他都接受,縱容她隨心所欲的做所有她想做的事情。
風揚看著一室人駭人的目光,和斥責他的神色,一步步從門外走進觀察室,無視美國喬治上將和萊西政委,朝著那個沉一言不發的男人走去。
蕭傲也轉過頭,如死灰復燃的期盼目光,投擲在風揚的身上,有些發青的薄唇抿了抿嘴角,澀然的開口︰「她……」。
「她,能救!」風揚點了點頭,看著男人堅定的道。
蕭傲身形一怔,看著年輕的男孩,他緩緩的點了點頭,收斂臉上所有的表情,轉身選擇一個最遠的角落靠著,雙手恢復背靠的姿勢,漆黑的眼瞳深邃無邊。
喬治上將和萊西政委听到話後,神色一松,至少比上頭期待的情況好太多了。
「我要克隆血液」風揚看著喬治上將,直截了當的開口︰「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克隆病床上那女人的血液,軍區基地有,無論什麼辦法運過來!」
轉身拉上口罩,進入醫療室……
喬治上將心一沉,看著醫療室里男孩手法嫻熟的揮動手術刀,神色專注,冷靜的擦拭手中血跡。克隆血液,他是怎麼知道醫用基地里完成了血液克隆,連醫界的權威泰--扎爾老先生都不知曉,他們也只對外發布了能克隆器官。
洛特斯深思的看了喬治上將一眼,轉身與風揚一起合作,一眾醫生也進到了醫療室。雖然他們也相同的瘋狂好奇克隆血液的出現,但是現在他們更關心的是手術床上那個女人的生死……
蕭傲看著手術床的女人,在看到那一頭柔順的青絲被剃得光亮,滿身煞氣的起步走出觀察室,他怕自己忍不住現在就殺人……
蕭傲一個人坐在一家安靜的房間中,手上拿著一本黑色的文件夾,渾身散發著讓人退避三尺的寒氣,文件上一直絲毫未動。他的視線落在手中的文件上,漆黑的眼瞳平靜的不起絲毫漣漪,沉下的瘋狂殺意。
門外無數的蕭衛守在皇家醫院門口,寒意森森,黑色的槍支佩戴在身前,卻無人敢用力的眨眼和呼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蕭傲仍舊保持進門時的姿態,手中的那份文還是那樣的靜止不動,一頁未翻。無風而揚的黑發,一根根的倒豎,像一支支尖銳的利箭,絕情的獵殺……
門口處的老管家,擔憂的看著緊閉的房門,盡職盡責的守在門口,也期待著那邊手術室里傳來的消息,能夠平息家主心里的驚濤駭浪。
站在一個隱蔽角落的男人,墨綠色的幽光注視著那邊的人來人往。
許久之後,門口處傳來一陣小心的腳步聲,停在門口,躊躇不前……
蕭傲,耳朵微動,平靜無波的眼瞳一沉,手指顫抖的將手中黑色的文件夾的外殼捏碎,扭曲變形的文件夾又在下一刻被男人動手……
「家主」銀影看著空蕩的房間里,家主一個人坐了許久許久,醫療室中的手術還在繼續,克隆的血液也被急送而到,他們已經明確的知曉到,那個女人的身體到了一種如此不樂觀的地步,即使……即使救回來了,還是活不久。
只是他們還是在期望著那個女人此時能醒過來,哪怕只是說一句話,讓他們的家主恢復從前的冷傲天下的陰狠和殘忍也好。他們第一次後悔,應該在那女人出現在蕭家的時候,他們就該讓她如其他人那般的處決干淨,那他們的家主還是那個無情的家主。
蕭傲一個人獨自的坐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冷漠的眸子看著手中那條鏈子,一條黑色的鏈子奠定她屬于他,她笑得如清風低訴的告訴他,所謂的定情物。
蕭傲就那樣靜靜的坐著,直到天快要蒙蒙亮的時候,他才起身,大步的朝著那間還在亮燈的手術室走去。
一路上,寥寥幾步卻很冷清,很冷清,冷清的讓人無所適從。懷中感覺到很冷,很冷,沒有那個女人的停靠,沒有她的溫暖,一切冷的那麼可怕。她總是笑著夸獎他的懷抱自調能力很好,冬暖夏涼讓她愛不釋手。可她卻從不知道,她的柔軟的觸感和溫柔淺笑一步步設下陷阱讓他如今無法自拔。
手術室的燈一滅,銀影跟在家主的身後,看著金陽、雷和白圍了上去,卻看著家主大步趕到門口的時候,怔了怔,他一生中從未有過的膽怯,這一刻,出現了在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身上。
蕭傲吸一口氣,才走進那間門,第一眼就是透過玻璃看著手術床的女人,白色的紗布將她的頭包的緊密,觸目驚心的血跡已經被清理干淨。
洛特斯看著蕭傲,院長帶著一眾專家戰戰兢兢的站在這個男人的面前,他們也算得上是一方權威,卻每次在面對這個男人時,從頭到腳都浮起涼意。
蕭傲坐在觀察室里,看著那起伏的心電圖,神色波瀾不驚,食指輕彈在腰間的槍上,不疾不徐,莫名的氣勢懾人,冷漠的看著面前的院長。
「聾了?」
風揚在做完手術就大步的轉身離去,洛特斯硬著頭皮出聲道︰「蕭主母的情況可能……沒有想象的那麼嚴重」斷斷續續的開口「可能是蕭主母還沒有醒,也許醒來就好了。」
「剛剛院長和其他專家討論過,蕭主母恢復的可能性很大,只是听力神經被損傷了,克隆的血液還不知道有沒有排斥的情況,藥物被瀕臨在一處。後面如果用藥得當的話,可能會恢復!」洛特斯無比清楚,這樣是最好的結果,這個女人的身體根本就不能用藥,否則一觸即發,後果不堪設想。
喬治上將和萊西政委見蕭傲的臉色一沉,急忙的看著院長使個眼色。院長一頭虛汗,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手術室里的女人盡早痊愈,趕快離開。
所有的專家醫生目睹手術過程時,生平第一次佩服一個女人,開顱在取子彈的時候不用麻醉,這該是怎樣的痛,而她除了牙齒顫抖的磨齒,卻沒有出一聲。
一名腦科專家上前一步,極力忽視男人身上懾人的寒意,道出腦科病史中最大的憂慮︰「現在最棘手的地方是不知道夫人在接下的一段時間里會有什麼後遺癥,現在只是初步判定听力神經的損壞,後面嚴重情況的話,可能會出現四肢癱瘓、失明、失憶、失語。我們暫時還不能判定、夫人的癥狀是暫時性的還是永久性的,而且夫人體內的藥物一定會在這段時間里迸發而出,你們要做好準備。」
那名專家看著男人沒有動怒,只是神色如常的聆听,繼續詳細的解釋全面︰「雖然夫人的子彈拿出來了,但只是暫時的安全,那些不明的因素遲早會引發,夫人那時還是會、死!」
這話說的所有人一顫,蕭傲蹙眉看著洛特斯。
洛特斯眉頭緊鎖,沉思片刻才道︰「大腦是人最神秘的構造,開顱取子彈的手術,本就成功率極低,更何況蕭主母體內的那些不定時炸彈,蕭家主應該清楚。」
按洛特斯的想法,那女人現在能救回一口氣,那就該謝天謝地了,有時候生死由命……
蕭傲就那樣神色如常的坐在玻璃窗前,看著她本微笑甜美的嘴角沉了下去,眉頭緊蹙,牙齒因為忍痛不停的顫抖著臉頰。極其不安的渾身顫抖,他的指甲直接握進了掌心,有鮮紅的血跡,卻讓他感受不到絲毫的痛,他不知道開顱有多痛,他也不敢看她開顱時的模樣,他怕自己忍不住的心疼她的痛,不讓手術繼續。
他那一刻徹底的知道了,如果沒了她,他已經沒有回到從前的能力,無論多少鮮血都洗不去他的痛。她已經如一顆毒瘤長在他的心中,摘不得,除不掉,他親自澆水讓它茁壯成長……
蕭傲在琉醉還昏迷在醫療室的時候,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辦公,一個發呆,一個如同行尸走肉的睡覺,總是在半夜的時候幽魂一樣的飄蕩到她的病房前,看著她安詳的面容,才有繼續行尸走肉的能力。
琉醉感覺自己沉睡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已經分不清楚這樣形神俱裂的痛,是哪一次訓練結束的後遺癥。久到她已經分不清楚這是哪里,她只感覺就這樣睡下去就好,她就不用再繼續被注射那些令人發指的藥物,她也不用接受那些慘無人道的任務。她甚至分不清現在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清醒,還是如之前那般……
「主母?」兩名女看護看著床上的人,睫毛輕輕的顫了顫就是沒有睜開眼楮,試探的喚了喚。
琉醉躺著,她能精準的感受到身邊有人,卻一點聲音都听不見,心里暗贊這次的人,身手輕盈如風。
蕭傲又一次半夜的時候走到了病床前,兩名女看護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床上的女人耳朵失聰,卻沒有人敢大聲喧嘩,兩名看護是亞海帶過來的下屬,在看到那個沉默的男人進門的時候,都默契的退了出去。
蕭傲一步一步的走近,看著床上的人就那樣乖巧的躺著,慘白的唇微微抿著,黛眉微微皺著,頭上包裹著白色的紗布。他走到洗漱台旁,做著看護做的工作,大掌將熱毛巾擰干,坐在病床前,輕柔的擦拭她沒有絲毫血色的臉,看著她的臉被毛巾的熱氣蒸的微微有些溫度,才滿意的放下,拿著棉簽沾濕,在她干裂的唇角上輕輕的潤濕。
起身再次走到醫用的洗漱台前,將冷卻的毛巾放進熱水中浸濕,擰干,重新的回到病床前,坐在床邊執起她蒼白沒有血色、能看到青筋凸起的手,溫柔認真的擦拭著她的手指,一根一根,仿佛視若世間最珍貴的珍寶。
此刻的他,沒有那樣君臨天下的絕狠,也沒有那樣恐怖的威懾力,他就像一個普通的男人,照看著病床上的妻子,體貼入微到小心翼翼。
琉醉感受到那靜默的溫柔,昏迷前的情景,一幅一幅的回放在腦海中,她睫毛顫了顫,輕輕的睜開眼楮。看著身旁的男人,對上他深情不移的眼眸,如和煦的春風,暈開一個好看的笑容,扯動了頭部的疼痛,連忙收回笑容,歉意的看著那個滿眼擔心的男人。
蕭傲看著床上的人,輕輕的睜開那雙美麗如琥珀剔透的眼瞳,就那樣溫柔淺笑的看著他,如同每天早晨起床的時候,她睜眼看到他的時候,那般拂過心田的笑容。只不過這次他的心在被拂過的時候,卻無法自控的顫抖,從被單下抓起她的手,薄唇虔誠的吻著她的掌心,第一次如此感激她能活過來。
琉醉看著床邊的男人,試著開口,聲音干澀的開口︰「家主……」。
蕭傲只是無聲的看著她,輕輕的伸出手,輕柔的撫模她被紗布包裹光禿的腦袋,聲音暗啞,黑眸沉暉,目光溫柔的看著她,聲音溫柔繾綣的開口︰「痛不痛?」
說完以後他自己的身形一僵,他忘了、她听不見……
琉醉看著蕭傲的嘴型輕動,才似有察覺周圍一切安靜的有些不正常。怔了怔之後,看著男人那般無措的僵硬,虛弱無力的手慢慢抬起,輕輕的握著男人的大掌,聲音因為長時間沒有喝水有些干啞,努力的開口︰「不、痛!」
一字一頓慢慢的吐出不連貫的話,即使頭上痛的讓她此刻想昏過去,她也不願讓這個被世人稱之為殘暴、陰狠的男人,這般脆弱的樣子被其他人所見,他應該一如既往的唯我獨尊不可一世,她願意停靠在這樣子的他的庇護世界里生活,並不代表她願意成為金絲雀。
如果這個男人注定是天空的蒼鷹,那她自願成為一只海燕,跟隨在他的身邊,他無需停下來等她,因為她有飛行的能力,她也有應對風暴的能力。
蕭傲看著床上的女人,沉默的走進消毒室,將自己一身的細菌洗滌干淨,換上一身相同的病服。掀開她的被子,輕輕的躺在她身邊,大掌輕輕的從她腰部穿過,側身慢慢的挪動,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聲音淡然,目光有些陰郁的注視著她︰「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生是我蕭傲的人,死是我蕭傲的鬼,那些,全部作廢……」
他一句一頓慢慢的說著,讓女人看得懂他的嘴型,看到她睜大眼楮的詫異,才繼續開口︰「我要你活著,在我活著的時候必須活著,我死得時候,會先殺了你……」
琉醉看的懂他語氣中的陰狠和殘暴不仁,她也看清他目光中不可思議的駭人和溫柔交織在一起,她只是輕輕的抬手,抱了抱這個男人,只是許下一個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保證的諾言︰「好!」
他漆黑的眼眸看了她半宿,才側首在她干裂的唇角如以往那般落下溫柔的一吻,合上眼,安心的沉沉睡去……
她坐在輪椅上看著玻璃窗外的陽光,筆記本被沒收,一切能讓她打發時間的事物,都被那個霸道的男人一一沒收,看著空蕩蕩的主宅里只有管家和佣人在她的身後,小心翼翼的照看,她就不禁無語,需要如此小心翼翼嗎?她又不是殘廢,坐在輪椅上就夠了吧!
雷執行看著被鎖著秘密運回來的羅德爾家族的人,臉上的戾氣讓人不敢直視,這樣的視線仿佛凌遲著所有人的視線。
羅德爾老先生不去看蕭家人要將他們碎尸萬段的神情,結局他已經預料到,只是死法的方式不同。他的心已經麻木到無法察覺不到任何折磨,他今年已經七十多,是到了要死的年齡,只是有些遺憾。
蕭傲只是面沉如水的坐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爬行的人,掏出那條羅德爾家族守護的神蛇模型,直接的摔在地上,粉身碎骨到無數的碎片。
羅德爾本晦澀的眼,看到摔碎的模型反面的那古老的圖騰,身形一怔,這是真的,他們不是一直在尋找的嗎?怎麼會,怎麼會……
「不就是一筆死人的財富」雷執行滿臉冷酷的看著地上的老人,掏出一張照片扔在地上。
羅德爾顫顫巍巍的撿起地上的那張照片,一片火光沖天,龍騰九天的焰火,焚燒著整片海域。讓他不可置信的抬起渾濁的眼,看著那個不可一世、唯我獨尊、冷酷無情的男人,期盼的開口︰「這、這,不是……」
蕭傲冷漠的看著窗外,陽光打在窗前女人的身上,頭上纏繞著礙眼的白紗布,她只是靜靜安詳的坐著,靜美的好似一幅畫。
轉頭過,森寒的目光看著地上的人,眼中的殺意昭著,看著有些瀕臨瘋狂的老人︰「將他們丟到黑市上,打斷他們的手腳,一個月之內不讓他們死!」
「是」雷執行看著家主懾人目光,快速的應道。
「這是五叔的主意,和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啊……」芙蕾•羅德爾看著冷酷的蕭衛,絕情的走到她的跟前毫不憐香惜玉的拽著她往外走,她以往學得的防狼招數,還沒使出來,就被那些男人殘暴的踩斷了她的腿……
喬洛•羅德爾看著那個獨尊天下的男人,知道已經毫無回轉的地步,眼中無比怨恨而陰狠的轉身離去,突然膝蓋一麻,他屈辱的跪在地上,仍由男人將他如畜生一樣拖拽。心里冷笑,蕭家又怎會讓其他人在他們的面前表現傲骨。
「這個,這個不是……」羅德爾手中還是緊緊的拽著那張照片,嘴中魔怔的看著蕭家的那些人喃喃道著。
蕭傲沒有再看地上的人,轉身大步的離去,絕情的丟下一句︰「一個月後將他們焚尸!」
「是」金陽、銀影和雷執行恭敬的應道。
雷執行漠然的看著地上的老人,嘴中說出讓人絕望的話︰「羅德爾家的繁榮變成了過去,法老王的陵墓也不會存在,世人也不會相信法老王的存在,你可以親自在一個月後和你的祖先解釋。」
蕭衛面無表情的拖著神色萎靡的老人,跟上之前的人群!被丟到黑市的人一向活不過三天,家主既然要他們活過一月,他們要防著這行人在一個月中自殺……
琉醉滿臉疑惑的看著這男人就如此義正言辭的走進蕭家的主宅,那雙妖媚的眼眸再怎麼看她,她也能保持淡然無波。可不代表她對上兩只妖孽她也能淡然無波,看著那對男女一唱一和的刺激她,她直接想讓管家拿著掃帚趕人。
「嘖嘖嘖,Hulda你的這副模樣真是不堪入目啊,本來人長得就不如我漂亮,好不容易能為你加點分的青絲,如今也一根不剩」蘿芙在知曉這個女人已經醒過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了,卻被她家的男人拒之門外,哪有蕭家這般過河拆橋的。好不容易在今天找到機會進來的,卻看著她這樣一身淒慘的模樣。心里止不住的火氣蹭蹭上升,她就是以前在組織里最狼狽的時候,都沒有如此虛弱的像一只易碎的瓷女圭女圭。
「很丑,那一點像個女人,蕭家到底是什麼樣的眼光」西斯滿眼惡毒的嫌棄。
「是是是,你蘿芙是公認的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那拜托美得光芒四射的美女,你還是去安慰你的那些優質男人嗎?西斯爵爺你真那麼閑的話,不如回去爭奪王位吧,我會說服家主鼎力相助」琉醉看著這女人一副找麻煩的樣子,無語望天,她從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們的關系好到如此地步,需要蘿芙和這位陰晴不定的暗帝來上門望聞問切。
「不用了,那些男人有需要我親自安慰的必要嗎?」蘿芙風情萬種的朝著輪椅上的女人一笑,頓時蓬蓽生輝。
「……」她無語,這女人對她笑得這麼嫵媚也沒用,她又不是男人,最好這個女人勾引上另外一個妖孽的男人,然後他們倆雙宿雙飛,還她一個清靜的世界,她絕對不會在喊著無聊,讓管家‘體貼’的放那些人進來。
「你這樣真是打擊我身為美女的自尊心,Hulda▔人家真的好受傷啊!以前你每天都是和我同床共枕、吃住同行的,後來你卻拋棄了我,喜新厭舊跟了一個男人,我大人大量的原諒你,你還……」
「沒有,你的美就像是天邊的月亮,我對你愛得無法自拔,自知配不上你,怕自己淪陷的更深,才黯然離去……」琉醉一臉無奈的打斷那女人自戀的毛病,照著她的台詞說完,才看到那女人心滿意足的閉上嘴。
西斯一步步從歐洲那邊跟過來,看著她滿身是血,他只能站在一旁。看著她在手術室中一身慘白,他只能看著她的男人滿身煞氣的威脅醫生,他什麼都不能做。看著那他們急匆匆的找影手,他讓人把那人抓住,送到他們的手上。知道他們要為那個躺在躺床上的女人輸血,他在前一刻就將一切打點好,否則那些軍區的機密,蕭家又豈會真的如此輕松、快速的拿到。
他知道自己著魔了,可他也只能這樣的做,他曾想過將那個女人不顧一切的搶奪過來,如同他以往看中的一切那般費盡手段的拿到手,然後又不值留戀的拋棄。可是,他沒有動手,不是懼怕蕭家,而是懼怕他自己舍不得毀去她,讓他變得不像歐洲傳言中脾氣陰晴不定、手段殘忍的暗帝爵爺……
蘿芙看著和她一起進來的男人,若有所思的看了此時沉默的他一眼,然後轉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慢慢的開口,讓她看得懂她的嘴型︰「你的愛慕者?」
「咳咳,咳、咳!」琉醉被嗆著,她從哪里看出這個惡毒的男人是她的愛慕者,雖然她的愛慕者不少,絕對不會多一個這樣的男人。極力忍住喉嚨的輕咳,止住頭上震動的疼痛。
蘿芙在想上前輕拍這女人的背,被身後身手不凡的女佣止住,責備的看著她。端著一杯清水放在琉醉的手中,一只手掐著她的掌心,緩解她咳嗽時候引起的劇痛。
蘿芙訕訕的後退一步,愧疚的看著那個嬌弱不堪的女人︰「風!」
「沒事」輕酌了一口杯中的清水,放在女佣的手中,手輕揚,止住女佣手上的動作。
正在這時,蕭傲大步的跨進來,看著她一副平靜的樣子,才稍稍的放心,走到她的面前推著她的輪椅,避開窗外刺眼的日照,無視那邊的兩人,將她推進了房間……
蘿芙就這樣看著那個男人這樣旁若無人的推著那女人進去,將她當成空氣給無視掉了。手中顫抖的想殺人,轉頭看著身後蕭家跟進來的其他幾人,墨綠色的寶石眸光一沉,迎面而去,攔住其中那個帶她來的那個死人臉的男人,直截了當的開口︰「傷那女人的那些人呢?」
雷執行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在黑市!」一把揮開女人,大步的離去。
「其他人也很快就會解決,你最近沒事的話,最好別回去」白也一身潔淨的西裝從外徐徐而來,身後跟著面色不悅的風揚。
蘿芙看著那個離去的男人,組織最近會……似乎想到了什麼,大步的離去。
西斯先一刻的坐回車子上,讓司機開車準備離去的時候,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躍過,落在車後座,語氣急促的道︰「去黑市!」
西斯看著和他一同進去的女人,此時一同出來,趾高氣揚的開口。而他面沉如水,車子沒有發動,他眸光微沉的看著蕭家主宅前的玻璃……
蘿芙看著這男人絲毫不理會她,也不惱,若有深思的笑著︰「你喜歡她!」
西斯沒有反駁,轉頭冰冷眸光,用與她同色但更深的眸子看著她,血紅的唇勾起危險的笑容,吐了一句話,車子便飛馳的離去。
蘿芙靜靜的坐在車後,仍由風撩起她如太陽一般閃耀的金發,不反駁這個男人的話,也沒有認同。
「你也喜歡她……」
這男人一針見血,戳破她的偽裝,雖然心里極力的說服自己,那只是同伴親密無間的關愛,可是她分辨的出,不一樣,她喜歡她,喜歡那個女人……
琉醉被蕭傲輕柔的抱到床上躺著,那個年輕的醫生,手法嫻熟的給她拆除紗布,進行一連串的傷口清洗,上藥包扎……
她不知道那個洞口到底有多麼的觸目驚心,她從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沒有照過鏡子,所有的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理。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一副什麼樣的模樣,但是,估計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別動!」風揚看著那個血窟窿,手上的鑷子輕柔到極致的擦拭在傷口四周,還是引得那女人輕輕的顫抖,忍不住的開口。
蕭傲臉色一沉,怒視著那個年輕氣盛的醫生,大掌輕柔的扶著女人的後勁處,穩住她因疼痛難忍的顫抖,另一只手緊緊的抓在床沿上。
風揚雖然畏懼男人的懾人目光,可在看到那個血洞時,手還是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雖然那里已經被縫上了,還是忍不住想到取子彈時候,血流不止的場景。
他以為這個女人就要那樣的流光體內所有鮮血的時候,他看到她的手在手術台上被固定死死,指尖還是微微因痛急劇的顫抖。血慢慢的停下來,到止住,他才有一絲喘氣的機會接下後續的手術,他第一次覺得手術成功率根本無法估算,因為他們總是錯估了病人的意志力。
琉醉安靜的如一只木偶,由著兩個男人的動作,自我催眠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手緊緊的抓著男人胸前的衣襟。
如果忽視傷的地方,就是普通換藥過程,在結束的時候,讓三個人齊齊的松了一口氣。
琉醉深吸一口氣釋放上一刻隱忍的壓力,手抬了抬想觸踫一下額上的傷口,卻被年輕的醫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贊同的警告她。
這樣的安靜,慢慢的讓她習慣,所有人待她如常人一樣,不會有什麼紙板傳書。只是每個人和她說話時,不由的放慢語速。即使不是和她說話,只要有她在場的時候,都會體貼的放慢速度,沒有絲毫讓她覺察到被排除在外。
「醫生,我真的不能再听到聲音嗎?」琉醉慢慢的將手從年輕的醫生手中抽回來,雖然這個醫生並不讓她感覺到討厭,但也是一個陌生人。她還是期待能如往常一樣與常人無異,但是她還是想听到蕭傲低沉性感的聲音。
心里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早知道如此,當初就該逼著蕭傲開口說那三個字。雖然她清楚知道他的心,可一想到以後即使他開口說的話,她也听不見,只能看著他的嘴型,還是很遺憾。
風揚一怔,他知道這女人的身體狀態,她听力神經雖然損壞,但不到無藥可治的程度,正因為如此才更麻煩。治療腦神經的藥,不說難易的程度,更多的是風險,一個不慎甚至會引發其他的後遺癥,她的失聰已經是最好的治療結果。
他更不敢想那些刺激性強烈的藥物,和她體內的其他狀況踫撞會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景,當年給她注射藥物的人都不曾想過她會支撐的活過了這麼多年,他又該拿什保證。
站在一個醫生的角度上,他是不希望這女人再繼續治療,至少她還有三年能活,否則即使治好了,也只是三年不到的時間。可是如果不是站在醫生的角度,他……
「這個是時間的問題,就和失憶的人一樣,說不定過兩天就好了,病人要保持身心愉悅」風揚不敢看她的眼神,安慰道。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至少很安靜,我還是我。家主,你不會嫌棄我吧」琉醉看著年輕醫生的閃爍其詞,也就明白了。輕松的語氣看著蕭傲冷凝的臉,故作可憐。
蕭傲輕輕的將她放平,給她蓋上被子,看著她一雙眼楮慢慢的合上,才滿目陰沉的看著那個年輕不知天高地厚的醫生。
蕭傲大步的走出去,身後醫生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跟了出去了……
琉醉看著已經離去的人,睜開眼楮,嘴里輕輕的用無人听到的聲音開口︰看來還是要回那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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