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外面空曠的宮殿而言,這里從他們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就是在強壓制住心里的顫抖。看著眼前一切,無數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堆積起來的財富。相對之前所見的金子打造的城牆,白玉打造上的柱子,那樣的奢華而神聖。這里更多的是極致的絢麗,手工精美,刀工精致的朱玉寶石。
在之前經歷過那詭異十分的場景,這些金山寶玉得之如此容易,倒是讓人心里升起無形的不安。
「這就是陵墓?還真的發財了」紀妍看著一室的寶物,眼中既興奮又不安。
「是的是的,那是獅身人面像,埃及的獅身人面像。哦,我的神,感謝你們的慷慨的賜予」那個埃及人嘴里激動到不停的叨念著,雙手揚起,既想去觸踫那獅身人面像,又敬畏怕觸怒神明一般。
「家主,你說這麼多財富能買的下幾個國家呢?」琉醉轉頭看著身旁沉默不語的男人。
「即使不需要這些財富,蕭家照樣想拿下幾個國家,就能有幾個國家!」這句話說的狂妄自大至極,卻沒有人懷疑他的話。
「是,家主最厲害」琉醉有些好笑的符合這男人賭氣的話。
「你懷疑?」蕭傲看著身邊的女人笑得調侃,挑眉道。
「沒有沒有,即使家主說太陽是從西邊升上來的,我也全然無條件的相信」琉醉轉過頭不讓自己因為這男人、罕見孩子氣的爭辯而笑出聲,從沒有想過蕭家不可一世的家主有一天會這樣可愛的一面。
金陽一行人看著家主臉上的情緒表情越來越多,再轉頭看著雷執行和亞克領事已經見怪不怪,對家主身上發生任何異樣的表情都能淡然以對,默默的認同蕭家以後會多了一位這樣的主母。和銀影相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恐怕家主這次回去後就會將主母帶到那堆老頑固的長老面前,還真是期待那見面的一刻,該是如何的精彩!
「你們倆不要繼續膩歪了行不行,這是錢啊,很多很多的錢,給點反應好不好」紀妍看著兩人的互動,羨慕嫉妒恨,她決定從這里出去後也去找一美男膩歪去。反正她是知道,只要蕭主母在的時候,蕭家的那位盛氣凌人的家主就不會真的把她怎麼樣,只要在射寒氣的時候,她躲的快,絕對的安全無憂。
所有人都看著那堆積如山的財富,不敢妄動一步,他們一路而來算是明白了。雖然可恥點,萬事讓主母風琉醉先走,那麼就不會朝著危險境地中鑽,最終白白送命。
琉醉看著其他人期待的眼神,習慣的動作準備揚手撩了撩肩後的長發,才意識到自己的長發已經不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無奈的看著身旁的男人道︰「家主,我的長發沒了!」
「嗯,還是很漂亮」蕭傲看著她琥珀的水眸,憐愛的模了模她俏麗的短發。
輕輕的笑了笑,抬頭看著男人臉色如常,連甜言蜜語都學會了。在眾人焦急的目光下,一步步朝著那堆如山的金銀珠寶走去,步伐閑庭漫步一般的從容,等走到了正中間的時候,其他人才松了一口氣。
那個埃及人試探性的身手踫了踫那些金銀,等了半響才發現並無異常,才一把興奮的撲上了金山︰「發財了!」
「棺木呢?」蕭傲看著趴在一堆珠寶中的埃及人,眉頭凝結,冰襲的寒氣直接射向那個見錢眼開的埃及人。
「……馬上找」他沒忘這些亞洲人找他的目的,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放著大筆的財富不要,要找什麼法老的棺木。
看著那個埃及人戀戀不舍的從金山上爬下來,打量四周。偌大的殿堂像是一間收藏雜物的倉庫,只是這間倉庫里的雜物價值千金。
琉醉靠在蕭傲的身上,看著那個埃及人慌亂的找著什麼圖案機關半宿,無聊的打著呵欠等著,一陣疲倦席卷而來。
「家主……」抬眼看到男黑曜石的寒眸中隱隱的擔憂,準備強支撐打起精神時。突然天旋地轉,身體騰空,男人強健有力的手腕從她的膝蓋處穿過,打橫的將她擁進那個清涼安心的懷抱中。
「累了就睡」蕭傲看著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半干,力道輕柔的抱起她,靠著他的胸膛。他的女人,在他的面前不需要如此堅強,一切有他。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去管其他人眼光,疲倦突然來襲,讓她自己不由的在心中敲起了警鐘。
金陽和銀影一如既往的守在家主的身邊,雷執行和亞克連帶著紀妍,一起去尋找所謂的棺木,至少要出去,原路返回已經不可能了。大家不自覺的放輕腳步的聲音,即使知曉那女人失聰,還是想留給那女人一個安靜沉睡的氛圍。
就在這樣難以言喻的陵墓中,傲氣狂妄的男人,隨心所欲的寵著他的愛人。忠心的下屬,守護那兩個任性妄為的人,讓周圍能看見的人,時不時古怪的打量他們一眼。
埃及人打量著石壁上並排而坐的獸人雕像,神色安洋,目光柔和。而視線卻是統一的看向中間,那一對相擁男女的地方,甚至連那做黃金打造的獅身人面像都看向,蕭家主所站的方向。
蕭傲看著那個埃及人看著他腳下的方向,他抱著懷中的女人,輕盈的移開步伐,朝旁邊走了幾步……
琉醉沉睡中似乎听到若隱若現的梵音鳴唱,高貴而柔和的梵音,滋潤著她的耳朵。雖然,明知道自己的耳朵是听不見聲音,可那臆想的聲音,的確很容易洗滌心中的浮躁,對未知的焦躁一一被撫平……
埃及人看著金山堆積朝南的方向,正恰好是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心里強壓下未知的恐懼,伸手朝著地面拍去。
「咚……」一聲長長的回聲,讓他們清楚的知曉,下方空的。
蕭傲看著懷中的女人明明是听不見,卻似是被聲音吵醒一般,修長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睜開朦朧的睡眼,一時茫然自己身處的位置。頭頂對上那張熟悉的臉,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的回過神,她竟然在千年中睡死人的地方睡著了,還真是不挑地方。
蕭傲看著已經清醒的女人,還是保持那樣抱著她的動作,薄唇不悅的抿了抿,好不容易養胖的幾斤又給瘦回來。
琉醉看著那個強勢的抱著她不放的男人,不理會身後金陽和銀影揶揄的眼神,很豪放的抱著男人的脖子,在他冰涼的唇上啃咬了一口。雖然不知道他在不悅什麼,但是總之討好就沒錯了。
「家主,放我下來!」
「……」蕭傲很有骨氣撇過頭,不去那女人討好的眼神。
「……」琉醉心里大汗了一把,雖然他行動上接受了她的討好這一做法,心里還不知道在別扭什麼。
看著蕭傲貌似專注看著的方向,她也轉過頭,看見那個埃及人在地上敲敲打打的,然後跑到獅身人面像前,一會搬它的脖子,一會扯腿,一副滑稽至極的模樣。大概知道他找什麼,掏出身上的那塊在羅德爾家古宅得到橙色石頭,拋向中間的那個埃及人。
「接著,一把鑰匙」看著那個埃及人,疑惑的看著她,淡淡的解釋道︰「鎖在哪里就不確定了。」
埃及人雙手誠惶誠恐的接著那把鑰匙,一路而來各種神奇的事,讓他更加相信這個東方女人的話,勝過這些亞洲男人。他神情莊嚴的打量著手中的這塊石頭,雖然極力想發現它的特別之處,無奈翻轉來去,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同,甚至在埃及普通的街道地上,都能撿到一塊類似的石頭。
「請問這個是在什麼地方發現的?」找了半天,都沒有看見整個大殿能放這塊石頭的地方,只有這塊石頭里面暗色流轉的色彩,才稍稍有較于其他石頭不同的地方。
「羅德爾家城堡里」黛眉一揚,看著那個其貌不揚的埃及人。
「那?」那個埃及人心里一沉,羅德爾家族本是從埃及遷徙到法國,他們手上流動的大筆財富,讓歐洲的一些皇室成員都眼紅,一直行蹤低調,最近卻好像消失了一般的沉寂。而手上的這一塊石頭……
他不敢多想,急忙拿著石頭四周去比對。
「家主,我們要找的東西還沒找到嗎?」琉醉看著眼前一大筆的財富,如果是為了錢,這座海底金宮,都差不多能養活世界上一半的人了。
「沒有」蕭傲看了一眼懷中的女人,冷冷的道。
「哦,我幫你找」滿眼討好的看著冷著臉的男人,雖然這樣抱著很舒服,但是她也好奇他要找的是什麼。
「……」蕭傲低著頭,看了她一眼,沉默的繼續看著那個埃及人。
她閉嘴就是,他既然都不嫌手酸,那就由著他抱著,她也從不是什麼矯情的人。
看著成堆的金銀珠寶,無聊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以後別人就是再拿出一車錢送給她,恐怕她都能練就眼都不眨一下的淡定。
「找到了」那個埃及人興奮的站在那座獅身人面像前,小心的爬上去,虔誠的將那塊橙色的石頭塞進額前的文印,正好吻合的沒有一絲縫隙。
「鼻子變成了額前瓖嵌的印記?」琉醉疑惑的看著那座獅身人面像,她從進門就發現這座雕像太大,根本不可能與羅德爾城堡頂端閣樓上的石像吻合,才丟到那個埃及人的身上,他們對自己祖先的東西,總有一種特別的敏銳感。
「轟,嘩啦」,本是金色的大殿不知從哪里被溢出的鮮血覆蓋,匯聚到正中間,覆蓋之前埃及人敲打的地方。周圍堆積整齊的珠寶在輕微的震動下,灑落一地,有的甚至掉落在赤色的液體中去。
液體無形的滲透進了地底,整個大殿又在頃刻間平靜下來,看似如常的詭異,讓所有人詫異的看著中間地面的那塊淺色的液體痕跡。
「金陽,炸一下看看」琉醉看著其他人看著剛剛那詭異的一幕,鮮紅的液體從堆積金銀的地下溢出來,又頃刻的回到地底。出著毫無建設意義的主意,淡淡的看著金陽。
「是」金陽抗起肩上的炮火,對著正中間的地面,威力十足的開火,就是真金也照樣被炸開,更別說就一層淺淺的鍍金地表。
「轟隆,轟隆」整個宮殿都發出震耳欲聾的轟炸聲,回音中還夾雜著千年前,老弱婦孺的哭泣,甚至各種廝殺的聲音,回響在這座詭異的宮殿上空里……
雷執行、亞克、銀影和金陽,听著空中回響著毛骨悚然的聲音,定了定神,看著中間那被炸開的陵墓,出現一座並不如世人想象得那般、純金打造的金棺。只是很樸素的石棺,讓金陽一行人都因為是看錯了,金碧輝煌的陵墓中,埋葬著及其普通的石棺,就是假的也不該是由石頭打造,總不能比外殿的牆壁還樸素吧。
蕭傲放下琉醉,讓她雙腳落地,冷眼看著金陽。
金陽看懂家主的意思,眉頭一緊,與雷執行合力的打開那座石棺的蓋子……
「唉……神啊」一聲類似古代長者祭祀發出的嘆息,頓時空氣飄蕩著各種詭異的聲音,集體消失。而石棺在發出那沉重的一聲嘆息之後,再無動靜,也沒有發生電視上演的詐尸景象,平靜的有些難以置信。
一股極強的磁力,讓靠近棺木的人,一時感覺連血液都被那股磁力強勁的給吸引著,甚至連脈動的頻率都放緩。
「怎麼回事?」金陽一時感覺肩上的武器重達千斤,讓他一時有些扛不住。
「不知道」琉醉這次也無意外的被這股奇怪的吸引力吸附著,腳下有些艱難的一步步朝著石棺前走去。
入眼看到的卻是一副神奇的景象,一具保護完整的尸體,沉睡了千年的古尸,臉上的肌膚竟然詭異的沒有絲毫的潰爛。神色安詳,身著的衣服都沒有一絲破損,頭上戴著的花環,還有鮮艷顏色的花朵。像是前兩天剛剛被埋下去了一般,如果不是這里進入太過艱難,一切沒有動過的痕跡,她會以為是一場惡作劇。
除去外面堆積的一切財物,石棺里倒是簡陋的讓人有些出乎意料,卻在一座死寂的宮殿里保存著最鮮活的肉身。
琉醉看著蕭傲的臉色雖然未變分毫,腳下極力的在前艱難的行走至石棺前,準備彎身的時候……
「別動」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出現在身後,在眾人被石棺限制行動的時候,一只黑色的槍口指向站在最後面琉醉的額頭上……
「既然在之前那穿腦的一槍都沒打死你,不怕的話,可以再試一試,看看這次會不會還那麼命大」男人陰毒的聲音,興奮的看著被挾制的女人。
「喬洛•羅德爾」琉醉轉過頭看到的是一張早已經被遺忘的臉。
「還真是我的榮幸,沒想到蕭主母還記得我」喬洛•羅德爾臉上成一種極其扭曲的笑容,看著被他挾制住的女人。
「你想做什麼?」琉醉看著在前方的蕭傲,臉上已經成一種盛怒的狂躁。
「做什麼?這是我羅德爾家的東西,你說我想做什麼,你認為蕭家在對我們趕盡殺絕的時候,我能做什麼呢?蕭主母」喬洛五官扭曲成一種病態的瘋狂。
「還是你要猜猜我要做什麼?蕭主母的智慧不是無人能及的嗎?不是你,我還真的找不到羅德爾家守護千年的寶藏,我是不是該好、好謝謝你呢?」喬洛從身後靠近琉醉的脖子,氣息吐在她的脖子上,讓她不由的毛骨悚然的瑟縮了一下頸項。
「你、找、死!」蕭傲從牙齒縫中一字一字的吐出來。
「蕭家主最好不要妄動,這可不是在平常的時候,否則我一害怕,手抖了一下,不小心又給蕭家主母在頭上送了一個血窟窿」喬洛的身手靈敏,絲毫不受石棺磁力的影響。
「勸你,最好趁現在,能帶多少拿多少,拿著這些金銀快走,否則絕對死得比活著還淒慘」琉醉一動不動的仍由身後人拿槍指著她的腦袋,淡淡的開口。
「無所謂,反正生不如死的時候都已經嘗試過了,不如蕭主母也嘗試一下那種滋味如何。讓一堆骯髒的人,無論男女,都能有別樣的刺激哦,蕭家最長的手段,不試試怎麼能全面的了解蕭家呢?」喬洛已經有些瘋狂的看著行動變得緩慢的女人,一股婬褻油然而生。
「砰!」
「咚, 嚓!」
「啊……」
一顆子彈入肉的聲音,一聲骨頭裂開的聲音,一聲淒厲的慘叫。
子彈被瘋狂的男人偏頭躲過去,打中了肩膀,而瘋狂偏執的男人,沒有絲毫因為子彈有所收斂,中槍的那只手臂握著槍,正頂上女人之前中彈的那個洞,另一手發狠用手肘錘向女人背上的脊梁骨,听到骨頭移位。
「蕭家主,可以再試試,現在,是你開槍的速度快,還是我殺人的速度快」喬洛•羅德爾一手快速的勒上女人脖子。
琉醉疼的倒吸了一口氣,這男人是抱著必死也要拉人陪葬的決心來的,根本就已經失去理智了。咬牙咽下到喉嚨的那口血,安撫的看了前面的男人一眼,才淡淡的對身後人道︰「要殺就快點」。
「殺你,這個是遲早的事,蕭家主要不要賭一把,反正這女人遲早都要死,要不你直接殺了這女人。這樣就不會有人威脅到不可一世的蕭家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只要蕭家願意找,無數女人應該會蜂擁而至的吧」喬洛瘋狂的舌忝了一下肩膀上的血跡。
「哦,對了,差點忘了,蕭家主之所以特地親自來古墓這一趟,就是是因為這座陵墓里有藥能救這女人,又怎麼會親手殺了她呢?呵呵,真是糊涂了」手上狠狠的掐著琉醉的脖子,語氣危險的讓人打寒戰。
喬洛•羅德爾的話一落,不光是琉醉連金陽銀影一行人也驚訝的看著,那個此時散發殺伐天下之勢的男人。
琉醉的心被狠狠的一撞,他,來這里不是為了富可敵國的財富,而是為了她,為了風揚那個庸醫嘴中的奇跡……
「怎麼樣,蕭主母是不是感覺征服這一代軍火帝王很有成就感,你說如果我當著蕭家人面,讓軍火神話的蕭家有了一個不堪入目的主母,是不是也一樣有成就感呢?」喬洛陷入瘋狂報復的快感中,他要讓這個所謂高貴優雅的女人嘗盡他妹妹芙蕾所受的屈辱。
「嘶嘶……」衣服直接從她的身後被男人的大掌撕開,男人眼神變得婬褻而瘋狂。
琉醉因疼痛佝僂著背,眼中寒光一閃,與角落里的人相視一眼,手上隱蔽處的寒刃泛著殺光……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