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別人眼中的貴人,正是今早方從花嫁村啟程前往長安城的花志榮等人。
那個氣質雍容的貴公子自是花志榮無疑,而那對姐妹花則是花朵朵與花翩翩兩人。
花朵朵自登上馬車那刻開始,便一路在暈車,昏昏沉沉到達長安後,已是焉得說不出話來了。
花志榮有些無奈地打趣道︰「臭丫頭,大伙兒都和你坐一樣的車,別人都沒事兒,偏你一個受不得,還一路嚷嚷著要騎馬,我看你啊就是個享不得福的勞碌命!」
丫鬟們听見了,捂著嘴在一旁一陣吃吃的笑。
花朵朵幽怨地睇了花志榮一眼,「二哥,你就趁如今我身子弱,可勁兒地取笑我吧!」
花志榮有些心有戚戚然地模了模鼻子,他可是最了解花朵朵愛記仇的小性子,今日取笑了她,他日她要是好起來必定會加倍奉還回來的。
花志榮想罷連忙轉移話題,「行了行了,天色晚了,都別杵在大門口了,進屋再說吧!」
花朵朵透過帷幕,四下掃了眼那些探頭探腦的人,心里不由暗自警惕起來。
長安城比不得花嫁村民風樸實,這里到處是見不得人的齷齪事兒,以後行事還是要謹慎些好。
一行人進了屋後,雲三和楚五等人尾隨其後將一應車馬駛進了車馬棚,把馬車上的行李都一一卸了下來規整妥當。
花朵朵腦袋暈得緊,也沒心思瞧楚凌軒尋來的宅子是個什麼模樣,只想趕緊些進屋躺平了去,好緩緩胸中的那股惡心勁兒。
倒是花翩翩進了屋後,月兌下帷幕,略略地打量了幾眼這座陌生的宅子。
宅子佔地也說不上多大,瞧起來約莫有四五進的模樣。但勝在設計巧妙,別具匠心。
從大門一路穿過垂花門進了外院,外院後頭是一個江南水鄉式的花園,花園里設有假山和池沼。水畔建有水榭,三面環水,瞧著倒是有些新奇。
花翩翩看慣了自家的大宅子,日日對著花嫁村如畫般的美景,自是不覺得這宅子有啥了不得的,瞧了幾眼贊嘆了幾聲便作罷了。
梅蘭竹菊和燕草碧絲幾人都是在暗衛營里見過大世面的,連皇宮大院等地兒她們也曾深夜闖進過。自不覺得這宅子有多麼罕見,因此她們一路走來都是目不斜視,面上一派淡然。不動聲色。
王管家見這一家主僕進了宅子後竟能如此泰然,絲毫不見變色,心里不由一陣驚訝。
他在王府做了幾十年的管家,接待過無數的達官貴人,他們進了府邸後無不是贊不絕口。個個渾然置身畫中,有驚嘆的、有艷羨的、也有那吃不得葡萄說葡萄酸的,但像如今這些主僕這般面不改色的還真是不曾見過啊!
難怪自家主子寧願得罪田尚書也要將宅子留給這一家子人了,他們方是真正視錢財如糞土的富貴之家啊!
這座宅子可是自家主子的心頭血,耗費了幾十年的功夫去設計和雕琢才有了如今這番模樣,自是不舍得轉手出去給別人糟蹋了去的。若不是那楚公子連番擔保。怕是主子寧願讓宅子空置著也不會將它賣出去的。
如今主子也該放心了吧,瞧這一家子都是知書識禮的書香子弟,想必自會好好愛惜這座宅子的。王管家想罷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到了臨安也好跟主子交代了。
一行人在王管家的帶領下穿過花園,經過一處垂花門後,便到了她們所歇息的內院了。
王管家將他們帶到內院後,便退了下去。
一行人進了內院後,各自挑了房間便自去安頓了。
花朵朵隨手一指。選了臨近池沼一側的廂房,進了房子後也不待燕草等人收拾床褥。累得倒頭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碧絲瞧見了好一陣無奈,只好和燕草幾個商量著先把一旁的耳房鋪上干淨的床褥,將花朵朵安置在耳房後,再去整頓里頭被花朵朵揉得亂七八糟的被面。
花朵朵睡得昏天暗地,連燕草幾個伺候著給她換過衣裳沐浴過後也不曾曉得。
待燕草幾個規整好行李已是後半夜了,碧絲擔心花朵朵不曾吃晚飯肚子餓得難受,便做了一碗陽春面,哄著她吃了下去。
給花朵朵收拾干淨後,碧絲幾個也草草梳洗過便各自安睡去了。
是夜,關于王尚書府住進了新主子的傳聞,很快便傳遍了翰林路一帶的高門宅院里。臨近幾座府邸對這突如其來的新鄰反應各不相同。
王府的左鄰乃翰林院院正曾文京的府邸,這天入夜後,曾夫人听下頭的人遞來急報,說是隔壁王府住進了一戶神秘的貴人,這戶貴人瞧上去氣質甚為雍容,想必來頭不小。
曾夫人得了消息後,當晚便將此事兒急急地稟與了曾文京知曉。
「老爺,你說咱們要不要上門拜訪一二?也不曉得對方是何來歷,能和王大人攀得上交情,讓王大人寧可得罪田尚書也要將宅子留給他,恐怕來頭不小啊!」曾夫人勸道。
曾文京捋了捋八字胡,沉吟道︰「先不急,看看莊大人和郭大人作何反應。如今情況不明,切不可強作出頭鳥
「妾身听老爺的曾夫人听了也覺有理,便將此事兒按下不提。
此時位于王府右舍的莊府,也在挑燈商議著此事兒。
國子監祭酒莊如其此刻正為新同僚的事兒心煩,甚是不耐煩听這些家長里短的,惱得瞪眼道︰「管他什麼來頭!他要是主動上門遞拜帖你接著便是,做什麼要主動湊上去?沒得丟了臉面!讓外人曉得還以為我莊如其巴巴地上門討好人家呢!要是讓外人曉得了,你讓我老臉往哪兒擱?」
「老爺說的是!」莊夫人無端端被訓斥了一頓,心里自然委屈,也就郁悶地擱下此事兒不提。
而與王府對門的郭府此時氣氛卻甚為融洽。世人皆知兵部侍郎郭汝是個懼內的,那郭夫人十分潑辣厲害,郭府大事小事無不經郭夫人才能定奪。
此時郭汝听說夫人明兒要上門拜訪那新來的人家,當即有些猶豫道︰「怕是不好吧。這家人才來便得罪了田尚書,咱這時候避嫌還來不及了,夫人咋還要往霉頭上湊啊?」
「這你就不懂了!」郭夫人瞟了他一眼,「正是因為他得罪了田大人,咱才應快些上門替田大人瞅瞅這人是何方來頭,長著什麼三頭六臂的,竟敢在田大人口中奪食!咱要是把這事兒給辦好了嘛,你還愁那筆糧餉的事兒擺不平嗎?」
郭汝喜得一陣擊掌,「妙極妙極!夫人果然是女中諸葛!那為夫這就擬拜帖去!」說罷捋起衣袖就要往書案走去。
「誒,等等!」郭夫人連忙拉住他。一臉嬌嗔道,「急啥啊你這是!」
「那這事兒……」郭汝就勢坐下,一臉不解地看著自家夫人。
郭夫人起身妖嬈地坐到郭汝懷里。手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在他胸前畫著圈圈,捏著嗓子嬌聲道︰「此事兒妾身自會替爺給辦好,爺就甭操心了
「眼下嘛,自有讓爺操心的事兒……」說罷媚眼如絲地瞟著郭汝。
郭汝頓時被勾的魂不守舍,二話不說便將郭夫人打橫抱起往大床奔去。
翌日一早。花志榮這方才安頓好,楊遠帆和方恨水便上門來了,三人在青門鎮時便約好了一同到國子監報備。
楊遠帆和方恨水來得比花志榮還要早些日子,只是他們沒有花志榮這般好運氣,能住上翰林路這樣的上等宅子。他們還是托了關系,才在次一帶的地段買上了宅子。
因此當他倆敲開王府的大門。看見眼前一派江南山水畫般的如詩美景時,頓時驚得張大了嘴巴,連眼楮也不曉得該往哪兒放了。
王府的這座宅子不像長安城里大多數的宅子習慣使用彩繪。這座宅子全部的梁柱以及門窗欄桿大多漆上了廣漆,瞧上去溫和而不刺眼。
宅子里所有的牆壁都刷成了白色,屋瓦和檐漏則采用了一律的淡灰色。這些顏色與草木的綠色十分相稱,讓人一眼瞧上去便感覺莫名的安靜和閑適。
楊遠帆忍不住想,「若是到了花開的時節。想必這樣的顏色會更顯各種花明艷照眼,紅濃綠濃。當窗可見,端的是愜意啊!」
兩人忍不住一路走,一走感嘆。
只見眼前亭台軒榭的布局,假山池沼的配合,花草樹木的映襯,近景遠景的層次,一切的一切都構成了一幅完美的圖畫,沒有絲毫有欠美傷美的敗筆,讓人恍若置身于圖畫中的夢幻和唯美。
饒是楊遠帆和方恨水見過不少的皇家宅院,也不禁被眼前的風景迷住了眼楮。
方恨水忍不住嘆道︰「這宅子的設計實在是匠心獨運,無論站在哪個點上,眼前總是一幅完美的圖畫。可謂是因地而制宜,自出而心裁啊!」
他實在是愛煞了眼前的風景,誓要找天叫上幾個同窗,來花志榮這新宅子彈琴作畫一番,如此雅靜的風景方是文人騷客的好去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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