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我們該回去了。出來這麼久了,父王母後一定很擔心了。」臻榮皺眉道。
「哥哥,你先回去吧。晚些我自己回來。」說罷,雪落轉身頭也不回地便往客棧外面而去,眉頭輕蹙,隱隱有些焦躁不安的樣子。
「喂!你上哪兒去??」臻榮沒來得及拉住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沖下樓,消失在門口。
「我都搞不懂這丫頭了。之前挺喜歡千陌的,後來千陌要回中原,我想隨他一同回中原,她卻死活不走。唉......」女人的心真是復雜啊。
臻榮怔了怔,隨即淡然一笑,跟了過去。只是,他沒料到挽琴的酒量竟是那麼好。
臻榮吃驚不小,一邊吃早飯,一邊看著總算恢復了往常面色的雪落,禁不住問道︰「真的回去了??你一個人??」
啊!!怎麼又想到那里去了!!該死!!
「那,那你要我怎麼樣??大不了你討回去嘛......」說罷,臻榮有些委屈地將自己的胸脯往挽琴面前挺了挺。
這一刻,她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徹徹底底地離不開他!沒有他,活著也沒什麼念想了!
柔軟的唇有意無意地踫觸到了臻榮的耳垂,引得臻榮渾身一個激靈,心跳加速。
又疾奔了一段路,後面隱約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雪落心里一緊,放慢了速度。
「公主真漂亮!!」一旁的丫鬟們看著妝容精致,頭戴鳳冠的雪落,不禁驚嘆道。
再見了,雲天......
他都喝得有些臉發紅,頭發暈了,對面的挽琴竟然還面不改色,一派淡定的樣子。
見臻榮不說話,氣憤不已的挽琴抽出自己的長鞭,猛地一揮就打在了臻榮的身上。
這丫頭到底發生的了什麼事?唉!偏偏她又打死也不願意跟他這個哥哥說,自己憋在心里難受,也連帶著讓他干著急!
「再見了。這座亭子我會裝在記憶里帶走,請原諒我,會將你也一起放進去。」腦子里來來回回重復著這段話,手里的石塊也跟著去描摹。
臻榮轉過頭來,有些懊惱地叫道︰「負什麼責?我又沒把你怎麼樣!不就只是不小心模了下......」說到這里,臻榮被挽琴涼涼的眼神看得沒了底氣,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這座小山的半山腰,一個挺拔碩長的身影卻出現在了亭子里。
雪落自嘲地笑了笑,拿起一塊尖石,在他常坐的那個位置上,認真地刻起了字。
仔細想想,昨天說了要去跟蹤雪落的,挽琴要來的話應該現在已經來了吧。
天哪,敢情他是遇到了一只偽裝成綿羊的河東獅???不是吧??
「還在擔心她嗎?或許是情人之間鬧了些不愉快吧?」突然的柔媚聲音傳來,臻榮怔了怔,很快知道是挽琴來了。
「混蛋!你怎麼說都不說一聲就走了?!」挽琴勒住馬韁,由于速度太快,馬兒差點沒能剎住腳,仰天就是一聲長嘶。
雪落聞言,心里一驚,連忙問道︰「是中原人嗎??」
臻榮愣在那里,看著風塵僕僕、一臉怒意的挽琴,很是驚訝。
他甚至能感受到手心下面,她那「砰砰砰」跳得飛快的心跳節奏。
自從冰玥他們走了以後,她仍然經常過來找他,倒也沒什麼事,只不過閑聊幾句,又或者什麼也不說,只是呆在他附近。
挽琴掩嘴一笑,道︰「你這個哥哥是怎麼當的。我這個外人都明顯看得出,雪落對那個雲天可是很不一般呢。」
臻榮皺了皺眉,覺得她的話倒是挺有道理。其實,他心里也隱約是這麼覺得的。
待他笑夠了之後,才轉頭道︰「我說丫頭,這玩笑可過頭了啊!你該知道我就是個浪子,從沒想過為誰而停留。」
猛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臻榮心里異常的悔恨。這下該怎麼辦才好?他以後都無法面對她了!
輕嘆了一聲,雪落起身走出亭子,轉回頭,充滿不舍地最後看了一眼這座充滿了她和雲天歡聲笑語的亭子。
不接受又能怎樣呢?難不成真的郁郁寡歡,孤獨一人過一輩子麼?雖然或許嫁了人,她也不一定能真正開心得起來。
說到這里,雲天斂去了笑意,正色道︰「別愛上我,我不希望你受傷。」最後一句話的語調有些低沉,有些認真。
挽琴「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突然發現,他是越來越可愛了!
除開父王、母後和哥哥,他是唯一一個讓她放不下的人,睜開眼閉上眼,腦子里全都是他的影子,全都是他不羈的模樣,邪邪的笑容。
蝴蝶雙髻上斜插一支白玉簪子,兩縷及腰的長發搭在胸前,耳墜是一對溫潤的白玉淚珠,鵝蛋臉光滑白希,柳眉鳳眼間似有一汪碧波在蕩漾。
「怎麼了?大呼小叫的!」雪落皺了皺眉道。
此話一出,臻榮和雪落都立刻被震住了。
閉上眼逼自己睡覺,臻榮腦海里卻全是挽琴的一顰一笑和她那婀娜的身姿,還有,還有那攝人心魄的觸感......
臻榮咽了口唾沫,忙調整了坐姿,故意往前挪了挪,與挽琴拉開了一點距離。
臻榮看著她幾乎要噴火的目光,只得將快到嘴邊的疑問給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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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榮一臉驚恐,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呵呵,自己這段透入骨髓的愛情,只能寄情于這些沒有生命,沒有表情的文字嗎?多麼可悲啊......真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的。
回去後,雪落便將自己關在房中,也不理會臻榮的擔憂和詢問,躺到床上蒙頭大睡。
「不是一個人是幾個人?!」雪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
雪落心里說不出的悲傷與不舍,卻無處訴說,壓得她心里快要透不過氣來。然而,或許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她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反正是夠糾結的......不過,好在有她常來作陪,這段日子倒也算不上很無聊了。
只見,挽琴正一臉緋紅,露出了難得的嬌羞,不過很快,她猛地一把推開他的手,轉身開門便跑掉了。
他怎麼能這樣?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是也很快樂嗎?為什麼想都沒想,就那樣殘忍地拒絕了她??
只見,她身著一襲水粉色廣袖羅裙,里面一件月白繡蘭花的裹胸,將她的豐腴展現得若隱若現,格外的撩人。
回草原已經大半年了,疼愛他的父王為了讓她開心一點,精心為她挑選了一位夫婿。而她,只有接受。
「不用猜都知道,能讓一個女子茶飯不思,整日黯自傷神的,除了她的心上人,還會有誰?」挽琴柔媚一笑,走到臻榮身旁與他一同倚在欄桿上看向門外。
不知為何,每次看到她,他心里就有些不自在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她來的時候,他覺得有些別扭和不安,她不在的時候吧,他又隱約感覺自己心底里希望她來。
聞言,臻榮感覺一陣雞皮疙瘩爬滿了全身,不等他反應過來,挽琴已經從自己的馬上騰空而起,落在了他身後的馬背上。
就這樣很細致很認真地刻了幾乎一個時辰,脖子都快斷掉,手也痛得不行了,雪落才總算停了手,吃痛不已地緩緩抬頭扭動脖子
雪落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臻榮道︰「哥哥,你怎麼能這樣?我們草原男兒可是最有擔當的!」說罷,她有些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轉身策馬而去。
記憶回到十多天前的那日,雲天知道千陌要回中原了,笑著說他的任務總算結束了。可她心里卻涌起了強烈的失落。
然而,在看清來人的時候,她卻徹底失望了。
之後,她每天依舊到那座亭子里,從早上坐到晚上,卻再也沒有看到他出現過。
夕陽西下,天邊的晚霞顯得異常的落寞。
眼看雪落已經消失在了門口,臻榮咬咬牙,追了出去。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雲天。他依舊是一副無憂無慮,無所顧忌的不羈姿態,只是,當他俯身看到那幾句告別語之後,眼里卻不知不覺多出來一些本不屬于他的神色。
馬兒突然受驚,嘶叫著飛快地往前沖了出去。
雲天想也沒想,頭也不回地笑道︰「我去干嘛?難不成演戲還要演到你們草原去??」
原以為,經過這半年的刻意壓制,自己對他的思念會漸漸消失的,可剛剛丫鬟的一番話,卻讓她心底里深藏的感情破土而出,瘋狂滋長。
「公主,有人闖進大營了,而且直呼您的名諱!也不願等侍衛通報,他就想強行闖進來。現在已經在外面打起來了!!」
說的子身。「不就只是??你當本姑娘是什麼人?!!」挽琴的聲音突然放大,震得臻榮耳膜一陣鳴響。
「你們會離開這里嗎?」好半晌,挽琴突然開口問道。
「听到沒有?看你妹妹多懂事?!」挽琴不知何時已經驅馬走到了他的身旁。
或許他真的以為她已經走了吧,所以也不會自己過來了。抑或,即便他知道她在等他,他也不會出現的吧。
當他感覺到身後那兩團豐滿緊貼在他背上之後,耳根子立馬熱了起來。
臻榮雙眼迷蒙地掙扎了一番後,突然,卻是渾身都僵住了。
「你還敢說沒?!」挽琴兩眼一瞪,抖了抖手里的長鞭,將臻榮嚇得顫抖了一下。
臻榮暈乎乎地,只感覺一陣迷人的芬芳徜徉在鼻尖,說不出的舒服。
他難道沒發現,後來和他在一起,她都再也沒提過千陌了嗎?難道他真的就一點都看不出來了嗎??zVXC。
臻榮淡淡一笑,轉回頭看向挽琴。然而,剛一轉頭,卻被她完全的吸引住了。
完了!完了完了!他有預感自己會栽在這個女人的手里,而且,永無翻身之日!!
門外的臻榮無奈,只好隨她去了。只想著第二天一定要跟著她出去,好好罵罵那個臭雲天!然而,令臻榮意外的是,翌日一早雪落便將他叫醒,說要回家了。
這段日子雖是幫你,不過我也挺開心的。很高興認識你這個朋友,後會有期!哦還有,祝你幸福!」說罷,雲天從位置上「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拿出嘴里的草,沖雪落燦爛一笑,便徑直轉身離去了。
草原之神,求您保佑!!
臻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們離開客棧已經半日了,而且速度還挺快,她得多賣力才追得上來啊??
「你真的就那麼狠心嗎?連再見我一面都不肯??」雪落目視遠方,喃喃自語道。可是,周圍除了風聲,卻什麼都沒有。
只是,不管他怎麼問,她卻閉口不談,一點口風也不願意透露給他。這丫頭到底怎麼了??
是他嗎?會是他嗎??
她害怕,害怕太慢了自己會忍不住回頭去看,到時便再也沒有勇氣離開了。
正當他懷疑她是不是與雲天好上了時,她又突然變得郁郁寡歡了,之前的快樂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暗自神傷,一臉的落寞和不安。
「雲天?你也覺得他們倆......」臻榮皺著眉,沒有把話說完。
會是他嗎??會是他來找她了嗎??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她心里已經開始期待了。
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雪落抑制住緊張不已的心情,猛地勒住了馬韁,調轉馬頭往回看去。
鏡子從雪落的手里突兀地掉了下去,摔在桌上,發出「啪」地一聲,嚇了大家一跳。接著,她猛地站起身,也顧不得其他,飛快地沖了出去.
雪落坐在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亭子里,任風兒吹亂了長發,也無心去理一理。
雖然只在之前踫到過一回,但看他們頗為親密的樣子,都很令她羨慕呢。
想到這里,挽琴湊到臻榮耳旁,曖昧地說道︰「該要的我會要回來的。不過,可沒有抵消的說法哦。」
這丫頭,他怎麼可能拋下她獨自回去??不過,話又說回來,雪落最近好像有些不對勁呢。
「啊——!」臻榮一個不穩,往後面仰去,撞在挽琴的懷里。
昨天挽琴說了今天會來找他的,而且再怎麼說,也該打聲招呼再走吧?
「哎呀!不好啦!」門外突然跑進一名丫鬟,驚呼道。
「走吧,我們喝兩盅去!」挽琴轉身往樓下而去了。
「我是認真的。」雪落看出了他眼里的疑惑。
雪落扭了一會兒脖子和手指後,這才埋下頭來,滿目深情地看了幾遍石台上的三排漂亮的字跡,心里頗為滿意。
「別喝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挽琴擱下酒錢,起身扶著臻榮往樓上的房間而去。
一旁的雲天渾身一僵,臉上的笑容也很快地褪去,轉頭很詫異地看著她。
啊!簡直快痛死了!
臻榮愣在原地,呆愣愣地低下頭,看著依舊舉在半空中的手,心里五味夾雜。
「負責??哥哥,你......」雪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一旁的臻榮,問道。
「喂!不用這麼急吧??那個......」臻榮追上去想要拉住她。
他依舊是那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嘴里餃著一根狗尾巴草,淡笑著看著遠方。
臻榮之前與挽琴切磋過一次武藝,很郁悶地敗給了她。所以,真要打起來,只有他吃虧的。
雪落沉默了。許久,她終是沒能忍住,咬咬牙坦言道︰「若是我告訴你,我喜歡上了你,希望你跟我一起回去呢?」
雖然面色如常,但是仔細一看,便能從她的眼底發現一些不同尋常的神色。
之前以為自己喜歡千陌,為了氣他,故意經常去找雲天。然而,越是和他相處,她就越是深深地陷了進去,到後來已經是無法自拔。
天哪!女人發起狂來可真是翻臉不認人啊!平常那麼柔媚,想不到發起狠來,會是這麼恐怖!
「沒......我沒......」臻榮咽了咽口水,一臉慌亂地想要解釋。
臻榮感覺血液一瞬間就沖到了鼻頭,幾乎要噴涌而出,心跳更是急速加快,趕忙移開視線,看向別處道︰「何出此言?」
真是的!干嘛每次來都穿得這麼妖艷惹火,害他每次都氣血上涌!
挽琴淡笑著看著臉頰微紅的臻榮,腦中隨著他的描述幻想起了那些場景。還別說,她倒是挺想去感受一下的。
「急!急就不準備負責,悄悄拋下我了嗎?!」挽琴美艷的臉龐上怒不可遏。
待雪落反應過來時,只看得見他遙遠的背影了。雪落追出去幾步,卻終究是停了下來,默默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眼淚迎著霞光不停地滑落。
進了房間,挽琴隨手將門關上,準備扶他上床休息。誰料,臻榮醉意更盛,一邊嚷著還要喝酒,一邊轉身要出去,挽琴忙擋在他面前阻攔他。
雪落對他的提醒卻置若罔聞,一心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傷心地,一刻都不願意停留。
「誒~~!公主!公主!!」屋里的下人們愣了半晌,這才一邊呼喚一邊追了出去。
臻榮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道︰「當然。雪落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就回去。離家挺久了,還挺想念的。想念父母親,想念那廣闊的大草原,想念坐在篝火旁,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豪情......」
臻榮有些抓狂地在床板上翻來覆去,心里從沒這麼慌亂煩悶過。
「雪落,你慢點兒!」臻榮看著前面不停抽打著馬兒的雪落,眉頭不由緊皺了起來。
不行!他得插手才行了!眼看雪落都消瘦了不少,他不能任由那個家伙欺負他的寶貝妹妹!
「雲天,我要回草原去了。你......去嗎?」雪落鼓足了勇氣低聲問道。
「你不走,那我先走好了。」雪落一點面子也不給他,徑直往客棧外面而去。
那丫鬟點了點頭,「長得很英俊呢!」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關上門躺到床上。腦子里卻異常的清醒,酒已經完全醒了,心情卻起伏難定,那只闖了禍的手說不出的難受。
挽琴像是看出了臻榮的想法,笑了笑道︰「明天我們跟著她去,不就知道了?」
這丫頭,怎麼跟吃了火藥一樣??臻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時間在原地猶豫不決。
然而,不待雪落仔細體會,他卻又突然綻放出了笑容,語調歡快地說道︰「哈哈!好啦!明天我就不送你了,一路順風哦!
「誒!!雪落!妹妹......」臻榮萬分委屈地喊道,雪落卻是頭也不回,根本不理會他。
雲天怔了半晌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別想甩掉我!」挽琴唇角一勾,湊到他耳朵邊狡黠地說道。
雪落一手將鳳冠扯來丟掉,拽著裙子,拼命地往外跑,一顆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兒。
「哎喲!!」還在神游的臻榮猝不及防,硬生生接下她這一鞭,疼得呲牙咧嘴。
會不會,因為昨天他的手......臻榮想到昨天那一幕,臉竟不由自主地又燙了起來。
臻榮的目光從手上,移到一旁中間那若隱若現的雪白處,氣血再次上涌,呼吸也變得急促。咽了口干沫,他有些無措地抬頭看向挽琴,一時竟忘了要收回手來。
之前是一反常態地不隨千陌一起離開,後來又天天往外面跑。那時的她,回來後常常一個人傻笑,像是陷入了甜蜜的愛情之中。
吃過飯,雪落擰著包袱就往外走。
深吸了一口氣,雪落轉回頭徑直往山下而去。
此刻的夕陽和晚霞多像最後一次他離開時的樣子啊。或許,真的就是永別了吧......永別,多麼讓人絕望的詞語。
算了!或許她昨天太過生氣,決定不理他了呢?他又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不可能一直住在這里,等她萬一哪天氣消了來找他,再跟她道別吧?
「我......我們不是走得急嘛?」臻榮護住手臂上火辣辣的傷處,有些委屈,又有些心虛地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雪落魂不守舍都是因為雲天了!情人之間鬧鬧別扭是正常的,可他們這樣也太久了點吧?按他估計應該都有半個月了。
雪落嘴角微微彎了彎,扯出一抹微笑,心里卻酸澀不已。
緩緩低下頭,他看著有傳來異常感覺的右手,此刻竟然正擱在挽琴的右胸上!飽滿而圓潤,那觸感從他的手心一直癢到了心里,接著又傳遍了全身。
沖出帳篷往前又跑了一會兒,雪落停了下來,胸口快速地起伏著,目光卻定定地落在了那個正與衛兵打斗的人身上。
干涸了半年的眼眶,再一次濕潤,眼淚無聲地滑落。
雲天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側過頭,看著一身大紅喜袍異常美麗的雪落,眼里頓時一片驚艷。隨即,他唇角一勾,沖著她邪邪一笑,收起長劍大步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