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錦 第一百八十六章 胎非善胎

作者 ︰ 雨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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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的態度著實讓人犯迷糊,只說是要接回府,對她的問題卻是避而不答。

「三小姐馬上便跟奴才回府吧?老爺和太太正在府里等著你呢!」見三娘子還在躊躇猶豫,管家又催道。

三娘子真心犯了愁,這從府里回書院才十多天,眼看著年會近了,現在要回府似乎總有些不甘心的,但姨娘懷孕了是大喜事,爹爹派了人來接,是不得不回吧!

「管家,我去房間收拾些東西再跟你回去吧!」貼身用的東西還在房間里中,三娘子便跟管家商量道。

「那請小姐快去快回,老奴到門口等三小姐!」管家眼里一絲急促閃過,卻沒有否定三娘子的這個請求。

三娘子匆匆回了房間整理了小包東西,出來的時候見了嚴真意沖過來,拉著她笑嘻嘻的道︰「蕙雅啊,你給我們想的節目太有意思了,我方才找了她們練習都覺得特別的歡喜!」話一說完,嚴真意才注意到她手里的包袱,忍不住又問了句,「蕙雅,你這收拾包袱是要去哪里?」

「唉,你來得正好!」三娘子一嘆,正愁沒人幫忙,「我府里的管家方才來找我,說是我家爹爹急著要我回家一趟,事情緊急,所以我也來不及去找夫子了,你便幫我向夫子說一聲,我請一兩日假便回書院的。」

「你府里出的什麼事啊!上次你便回去那麼長時間,這次再請假,不知道夫子會不會生氣呢!」這一兩個月里,三娘子是請第二次假了,曾夫子向來不喜歡學生請假躲懶,嚴真意也擔心夫子會生氣。

三娘子臉也垮了下來。只能無奈道︰「就是生氣也沒法子啊,現在管家還在門口等著我吶!對了,你也得和小五說說。總之我是沒時間多說了,先走了!你的節目好好排練,我可是要回來看的!」說著。三娘子便出了院子。

嚴真意看著三娘子焦急離開的背景好大的疑惑,這江府里出了什麼大事。讓三娘子這樣著急回去呢?而且連江蔓雅也不用回,似乎這大事還只跟三娘子有關呢?

管家的確站在大門口等三娘子,只是她趕過去的時候,正踫上管家與一人在說話,看模樣似乎是袁正墨?可真是巧的很,這會兒他不知是從哪里看到了管家呢?

袁正墨見了她過來,微笑著道︰「蕙雅。你來了!听說你要馬上回府去?」

三娘子望了管家一眼,見他仍是低眉順目的沒什麼表情,便點了頭。「我爹爹派了管家來接我回去呢!還好我已經用了午膳了,不然餓著肚子趕回去,路上可要餓上好一會。」雖然袁正墨是熟人,但三娘子總覺得姨娘這孕來得很快,管家的態度又那般不明朗,因此她下意識就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

哪知道袁正墨卻不是個好忽悠的人,而是直接問道︰「那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呀?這麼倉促?淺歡這才剛回了書院,莫不是也要回府了?」江淺歡最近才完成處罰回書院。而江淺明還在繼續處罰,袁正墨自然覺得奇怪得很。

「不不,二哥暫時不用回府的,不過是我家姨娘身子不好。讓我回府照看幾日而已!」三娘子見管家也不打算說,便捏了個理由出來,頓時滿足了袁正墨的好奇之心。

「既然如此,蕙雅便快些回去吧!只是此番是照顧你家姨娘,你自己身子也要注意才是!」袁正墨叮囑時,總忍不住看向三娘子,那目光里似乎有些東西,讓三娘子覺得無法直視。

「謝謝!」三娘子匆匆道了謝,便跟著管家上了馬車;一路顛簸得很,似乎車速很快,三娘子只能揪著一旁的坐凳免得自己摔下去,就這樣保護最後還是不小心撞到了頭。

到了門口,三娘子揉著撞得生疼的頭下馬車,正要跟管家發火,卻看到大娘子站在門口焦急的來回走動,見三娘子下了馬車,已經疾步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放松了許多;「三妹,你可算回來了!」

大娘子這等語氣,三娘子哪里還能跟管家去計較太多,只顧著問大娘子道︰「大姐,是發生了什麼事嗎?管家不是說姨娘懷孕了麼?怎的這般匆匆忙忙的接我回來,還讓大姐站在門口等?」待嫁的女兒幾乎是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像這樣公然站在大門口的情形也太驚人了。

「來,先進去再說!」大娘子欲言又止,拉著三娘子的手腕便往府里拖,「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萬事不要慌!」

三娘子心里咯 一響,這情形看來三姨娘是出了事嗎?上次回府三姨娘的身子便是時好時壞,當時請了大夫也沒看出來什麼,莫非這次是查出了端倪?可是管家說的有孕又是不是真的?管家說來也只是下人,就算再怎麼沒法子,應該也不會拿姨娘孕事來說笑吧?

從府門到三姨娘的婉瑤居本就不近,三娘子心里揣著事就更覺得遠了,只是心里在胡思亂想一通,也沒有多問大娘子這些事,只是奇怪靖媽媽和紅櫻竟然也沒看到人影,莫非是不知道她回府嗎?

近了府西後,路上見到的下人開始多起來了,行色匆匆的丫頭婆子見兩人也只是一臉便秘狀跑了過去,似乎忍了多大的情緒;看得三娘子又是一番膽戰。

進了院子,飄散在空氣里的一股子濃濃的藥味讓三娘子眉頭一跳,此時姨娘身邊的錢媽媽正從屋內走出來,抬眼瞧見來的兩人,一時不知是哭是笑得很,還是三娘子上前一步,問道︰「錢媽媽,姨娘這是怎麼了?可是在屋里?」

「姑娘便進去瞧瞧姨娘吧!這幾日姨娘一直月復痛無力,找了大夫來只診出姨娘有孕了,卻不知姨娘這癥狀是為何而來呢!」錢媽媽說著,眼角的淚水早沖了下來,要不是顧忌著大娘子,怕是早要哭出聲來;她在三姨娘身邊幾十年,把三姨娘當女兒一樣看待,現在如今這情形,她怎能不悲不憂?

既然有診斷出來,怎麼還會月復痛?三娘子嘆了聲,對錢媽媽安慰道︰「錢媽媽萬勿擔心,有大夫在,姨娘一定會好的,只是這些天姨娘身子不便,錢媽媽若不保重好自己的身子,要怎麼來照顧姨娘?」

「姑娘放心,老奴一定會好好照顧姨娘的!」錢媽媽怕也是听了這話,頓時情緒穩定了下來。

三娘子跟大娘子進了房間,才發現屋子里坐了不少人,都一臉愁色默不作聲,還有三姨娘微微的痛呤聲,和著藥味飄散在屋子里的各個角落;江老爺見到三娘子回來,臉上的表情也很微妙,既喜既憂。

隔著晃動的珠簾,三娘子只能看到三姨娘靠在里間棉被上的輪廓,走動的是她身邊的丫頭,大概是方才吃了藥,里間的藥味正從珠簾縫隙處飄了出來,讓此處藥味更濃了。

「爹爹、母親,姨娘到底如何了?管家說姨娘有孕了?」三娘子看向太太,姨娘有孕太太的反應當是最重要的,可她卻從太太的眼楮里看到了憐惜之意,所謂的嫉恨不滿卻壓根沒有。

倒是江老爺,臉色上還有著明顯的擔憂,太太接過話頭便道︰「蕙雅,三姨娘的確是有孕了呢!這可是今早千金堂的劉老大夫診斷出來的!只是三姨娘這時不時的月復痛癥狀,劉大夫之前來時並未發作,所以並未查出緣由,只說可能是胎氣不正引得月復痛,可後來三姨娘再次月復痛,情形卻是非常的嚴重!你還是先進去看看三姨娘吧!」

三娘子還是第一次听說胎氣不正會引來月復痛,而且三姨娘這胎也應該懷上不久,如何能造成這樣的痛苦?待撩了簾子進去時,正瞧見三姨娘半臥床榻的模樣,那往日里豐腴的臉龐此時瘦了大一圈,眼楮顯得更大了;見三娘子進來,三姨娘眼神里了有了喜意,想掙扎著坐起來,卻是力不從心。

三娘子心里有些難受,坐在床邊輕問,「姨娘,你身子還難受麼?前些時日姨娘的身子還不是這般瘦的!」

「真是傻孩子,莫非沒人告訴你,這是因為姨娘懷孕了嗎?」三姨娘不僅不擔心,瘦弱的臉上還露了笑容,一股母性的光輝似乎從她體內迸射而出。似乎有孕這件事,似乎完全沖淡了方才她那種痛意。

「姨娘,蕙雅知道姨娘高興懷了孕,可是姨娘最近總是無故月復痛,那大夫可有查出些什麼?姨娘如今這身子……」三姨娘的年紀不小了,近年來雖然身子有好轉,可從前因病也折騰了許多年,不知這年紀生孩子安不安全。

「我很好!」三姨娘說得果斷,像是在說服三娘子又像是說明自己,「只是這冬天太冷了,我不大適應而已!大夫不是也沒查出不妥來麼?我只要按時吃些藥,身子會好的,孩子也會好好的!」

三姨娘的臉色那樣肯定,三娘子心里有話想勸卻說不出口了,只是這一耽擱,三姨娘似乎又月復痛了,只見她眉頭突然一皺,平躺的身子突然如一只蝦子一樣屈成了一團。

三娘子自己卻來不及扶住姨娘,因為此時她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原來她此時眼前只瞧見一團紅黑之氣在姨娘的月復部噴涌而出,只一瞬便將整個胸月復處全部都沾滿了。

這是怎麼回事?三娘子一剎那寒毛立起,只道姨娘這胎怕是非善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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