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看了眼聞人弈,有些猶豫地問道,「愛妃想怎麼罰國師?」他能如此清閑,全靠聞人弈幫他處理國事,但是美人生氣了,自然是要讓她出出氣的。
雲貴妃瞥了眼依舊無動于衷的聞人弈,眼底掠過一絲怒氣,一閃而逝,再次開口,依舊柔媚入骨,「听說這次落仙樓樓主慕琉璃幫了國師大人不小的忙,那位慕樓主說來還和國師大人同病相憐,都被毀了容貌,女子沒了容貌想要嫁個好人家不容易,不如就讓國師大人娶了那位慕樓主,權當是對慕樓主的賞賜,也算是對國師大人的懲罰,而且國師大人和慕樓主也確實是絕配,皇上不如就成全他們?」
聞人弈毀容這件事和雲貴妃月兌不了干系,雲貴妃說出這樣的話,可謂是在往國師大人傷口上撒鹽,再加上兩人之間的關系,也讓人捉模不透,若國師大人真的對雲貴妃有點感情,這將之推給別的女人的行為便是在傷國師大人的心,而她雖然說是對慕琉璃的賞賜,話中卻全是對慕樓主的不屑一顧,好似施舍一般,也不管慕樓主是否願意,女子都重視容貌,對毀了容貌的女子來說,容貌更是禁忌,她卻偏要拿出來說,深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她說國師大人和慕樓主是絕配,那意思不就是在提醒國師大人,他容貌盡毀,自然也只能娶一個毀了容貌的無鹽女嗎?這分明就是羞辱。
而且以聞人弈現在的身份地位,即便是毀了容貌,也是常人難以企及的尊貴,現在被逼娶一個毀了容貌的女子,只要聞人弈沒毛病,自然會覺得屈辱不甘,可想而知,嫁給他的慕樓主又會好過到哪里去?
雲貴妃這一計不可謂不毒。
雲貴妃找國師大人的麻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往聞人弈都會沉默以對,但是這次國師大人似乎真的被傷到了,雖然他同樣沒有說什麼,但是看著雲貴妃的眼中卻多了一抹冷意。
雲貴妃見他眼帶冷意,卻笑得更加嫵媚,開口道,「怎麼?國師大人不願意?」轉眼看向墨天,雲貴妃又嬌聲說道,「臣妾听說落仙樓是江湖正道之首,國師大人若是娶了慕樓主便可以為皇上拉攏這一大江湖勢力,臣妾這可是為皇上著想,而且國師大人也可以將功折罪不是?」
口中這樣說,心里卻很清楚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在她看來,慕樓主既然對國師大人下毒,自然是不待見國師大人的,而且能夠讓國師大人中招,這個慕琉璃應該是很有本事的,這樣的人又豈會輕易屈服?
而國師大人顯然也不是太看好那位慕樓主,雖然有小三兒的情報,但是她卻不信聞人弈真會對一個無鹽女有什麼想法,況且聞人弈也是個驕傲的人,在慕樓主手上吃了虧,怎麼也會還回去的,這樣互看不順眼的兩個人,怎麼可能和平共處?
國師大人不是說誰娶了慕樓主誰就無法安寧嗎?她倒是想看看國師府會有多熱鬧。
最好是夫妻倆斗得兩敗俱傷才好!
墨天抱著雲貴妃高興道,「愛妃果然聰明,國師,你可有意見?」
聞人弈看了雲貴妃一眼,最後垂眼道,「貴妃娘娘開了口,臣不敢不從。」
雲貴妃看著屈服的聞人弈,心中冷笑,聞人弈,你欠我的,不是這麼容易便可以還清的!
看似屈服的國師大人似乎還想垂死掙扎,對墨天說道,「皇上,慕樓主是烈性女子,她恐怕看不上臣。」
雲貴妃自然不可能給他撇開的機會,皺眉道,「國師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放眼整個墨珞國,也少有你這般尊貴的男子,再說,這是皇上的恩典,慕樓主豈有不願之禮?皇上,你說是不是?」
墨天連忙應道,「愛妃說得對,朕這就賜婚,那慕樓主若是不同意便是抗旨不尊。」
聞人弈依舊不願死心,提醒道,「皇上,落仙樓現今乃是江湖第一大勢力,太過強硬恐怕不好。」
墨天雖然荒唐,但是坐上了皇位便是皇帝,自然不允許下面有人違背他,听了聞人弈的話,墨天當下便怒了,「國師這是什麼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江湖中人難道便不是朕的子民了嗎?朕親自賜婚,那是慕琉璃的榮幸,她慕琉璃難道還真要反抗不成?」
雲貴妃連忙伸手撫了撫他的胸口,柔聲勸道,「皇上,別生氣,這也只是國師大人的猜測而已,說不定人家慕樓主早就看上了國師大人呢!」
墨天余怒未消,冷哼一聲,當下便吩咐人擬旨,還將大將軍習越給宣進了宮。
突然被召進宮,習越有些模不著頭腦,要知道墨天從來不關心國事,上次召見朝臣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不過見國師大人在,習越也就將吊著的心放了下來,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墨天沉著臉命令道,「習愛卿,你親自走一趟,去落仙樓傳旨,記得多帶點兵,給我包圍落仙樓,大婚之前,一只蒼蠅都不準飛出去!」顯然,皇上被激怒了,這是要顯威了。
習越听得雲里霧里的,這是誰要大婚,還要派兵把守?落仙樓不是江湖勢力嗎?難道落仙樓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弄不明白怎麼回事,習越只好不著痕跡地將視線掃向國師大人,見國師大人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習越這才領命,帶著聖旨走了。
習越走後,墨天又看向聞人弈,皺眉道,「國師,你也給朕上點心,若是這親成不了,你這國師也別當了!」
顯然,墨天是不允許有人觸犯他的威嚴的,到了現在這一步,他是怎麼也要讓國師大人把慕樓主娶回家的。
听了墨天的話,雲貴妃心中不由冷笑,這個墨天還真是蠢得可以,他以為聞人弈這個國師是他說不當就不當的嗎?倒是他這個皇帝,恐怕聞人弈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他的命運。
他之所以到現在還能穩穩當當地當著這個皇帝,也不過是因為聞人弈還顧及著她。
她借墨天向聞人弈施壓也不過是個形式而已,說到底,聞人弈是對她屈服,而不是墨天。
「臣遵旨。」
事情吩咐完,墨天也暫時消了氣,又開始垂涎雲貴妃那誘人的身子,聞人弈識趣地告退,身後墨天已經等不及開始拉扯雲貴妃的衣服。
听著雲貴妃那夸張的申吟聲,聞人弈嘴角不由上揚,眼底都帶上了明顯的笑意,哪還有之前那副不甘不願的樣子?
誰為誰設了計,誰又中了誰的計,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