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的視線讓碧落很有壓力,不由開口問道,「地獄崖崖主和國師大人是什麼關系?」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其實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冥衣是國師大人的人,現在卻稱地獄崖崖主為主上。
青龍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碧霄和碧落都是主母信得過的人,主上既然已經接受了主母,那麼主上的身份他們遲早是會知道的,而且冥衣就這樣跳出來,毫無顧忌,擺明了也是不再防備他們了,而冥衣的意思,通常就是主上的意思。
碧霄哼哼道,「碧落,不要妄想轉移我的注意力,你是不是該交代一下,樓主被夜澤抱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本來只是想讓碧落去收拾一下夜澤,順便看看夜澤對樓主到底是個什麼態度,所以才會讓她偽裝成樓主的樣子去接近夜澤,卻沒想到會引起這樣的誤會,更沒想到碧落居然會吃虧。
他們兩人是一前一後進入落仙樓的,商煜和羽剎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平常都是他們跟在樓主身邊,兩人可以算是最親近的人了,知道碧落吃虧,碧霄自然不可能當做不知道,尤其,這還是他造成的。
碧落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不過她知道碧霄是關心她,不由抿了抿唇,開口道,「夜澤一見我就抱,我怕被他拆穿身份,所以……」
青龍忍不住皺眉,「我記得不錯的話,你擅長醫術是吧?那麼你身上應該有銀針吧?你不知道扎他嗎?」弱女子也有弱女子的反抗方法啊!
碧落冷哼道,「我身上有,但是樓主身上沒有。」她既然是在扮演樓主,自然就不能擅用樓主不會用的東西。
這死心眼的孩子!
碧霄有些頭疼地看了眼碧落,他早該知道的,碧落對樓主一向是盡心盡力,知道樓主怕麻煩,就絕不為樓主惹麻煩,每次扮演樓主的時候,她都是小心謹慎,不出一絲差錯的。
碧霄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看了眼暈在地上的夜澤,說道,「報仇去!」
但是碧落卻沒動,碧霄了然問道,「除了不能人道,夜澤現在還多了什麼缺陷?」碧落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現在這麼平靜,顯然是早就報過仇了。
碧落冷著一張俏臉說道,「也不算是多了什麼缺陷,不過原本我只是讓他不能人道,但是介于他色心不改,膽大包天,他現在只要一動念便痛不欲生。」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依舊是不能人道。」看他還敢不敢肖想樓主。
碧霄只是點了點頭,冥衣依舊面無表情,青龍看了眼碧落,嘴角抽搐,不愧是落仙樓的護法,剛才他怎麼就會有那麼一刻覺得她是好欺負的小綿羊呢?罪過罪過,他要懺悔!
碧霄看著冥衣和青龍問道,「夜澤要怎麼處理?」
碧霄的接受能力還是很強的,原本該算是敵人的地獄崖突然成了一家人,他也沒有接受不良。
青龍圍著夜澤走了一圈,折扇敲著手心,慢條斯理地說道,「原本是想把他閹了的,但是既然他已經不能人道了,那本堂主也不介意大方地讓他留下那零件。」
話落,「啪」的一聲,折扇一開,身影一閃,手腕翻轉幾下。
瞬息之後,只見他慢悠悠地收回折扇,嘆息道,「真是便宜他了,先這樣吧,其他的以後再說。」沒辦法,主上沒讓主母殺夜澤,擺明了就是要留下他慢慢玩了,他哪敢讓夜澤輕易玩完。
不過要讓他沒臉去纏著主母,方法倒多的是。
碧霄和碧落抬眼看去,只見夜澤頭頂一片血淋淋,頭發連帶頭皮直接被剝下,落在他旁邊一絲不亂,可見動手的人技術相當地好。
碧霄不由樂呵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夜閣主也真是不孝。」這模樣估計夜澤是沒臉見人了。
青龍也不知道剛才是踢到人哪兒了,夜澤居然被剝了頭皮都沒醒。
碧落清冷地贊了一句,「好功夫。」
青龍雙手抱拳,笑道,「客氣。」
話音剛落,突見黑影一閃,三人便見冥衣和夜澤齊齊消失了,碧霄挑了挑眉,碧落只是看了青龍一眼,顯然兩人都想知道冥衣把夜澤拖走是打算做什麼。
可惜青龍也無法替他們解答,只是呵呵笑道,「冥衣老大盡得主上真傳,所做之事實難預料。」
不一會兒,冥衣再次出現,對上三人詢問的視線,只冷著臉吐出一句,「剝光掛大門上了。」
三人不禁汗顏,他們真的都比不上冥衣狠,這下夜閣主的臉面是真的丟盡了。
青龍猶豫道,「老大,這是不是太招搖了一些?」
冥衣板著臉,一本正經道,「主上的命令,凡敢妄動主母之人隨意處理,後果他負!」原來如此。
頓了頓,冥衣又補充了一句,「反正夜澤不知道是我做的。」
呃……青龍嘴角開始抽搐,冥衣老大,你實在太月復黑了。
趁著夜澤昏迷,跑出來做盡壞事,然後拍拍走人,夜澤醒來只會覺得是他和碧霄碧落做的,就算是要報仇,也不會找上他,就算是夜澤找上地獄崖,他也有主上的免死金牌。
這邊幾人聚在一起干壞事,那邊國師大人卻是一句話不說,默默回房,然後往床上一躺,一動不動,不言不語,一副行尸走肉,生無可戀的模樣。
慕樓主實在是覺得莫名其妙,好好地讓人砍了一劍,現在還這副死樣子,是給誰看呢?
慕樓主心中有怒,也不管他,反正流點血死不了。
不過慕樓主一向是相當自制的人,懂得怎樣控制自己的情緒,這次若不是國師大人受傷,她也不會這樣情緒外露。
所以慕樓主很快便平靜下來,略一思索,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不由皺眉打量國師大人,這人不會是裝的吧?國師大人會這樣自暴自棄?
血腥味充斥鼻間,慕樓主也沒心情去多想,轉身出了房門。
等拿了繃帶和藥物再回來的時候,國師大人的姿勢完全沒有變化,但是卻露出了那張禍水臉,慕樓主不由哭笑不得,這人是想干嘛呢?
國師大人也不吱聲,閉著眼好像睡著了一樣,慕樓主看了他一眼,伸手解開他的衣衫,看著他腰側那一道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然後默默地幫他上藥包扎。
等包扎好傷口之後,慕樓主抬眼看向依舊閉著眼不理她的人,心中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地問道,「聞人弈,你到底在鬧什麼脾氣?」
國師大人突然變得如此詭異,慕樓主覺得已經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國師大人終于睜眼看向她,那雙總是光華瀲灩的桃花眼,此時好像一團漩渦,深邃難懂,帶著誓要將她拖入其中的偏執。
慕樓主微微怔愣,等回過神來,國師大人已經恢復常態,伸手將她抱進懷里,慵懶地說道,「我只是想讓你看清楚,在你心里到底是他更重要還是我更重要。」他也很想知道,就算結果是殘忍的,他也不希望不清不楚。
聞人弈始終還是聞人弈,一時的膽怯並不算什麼,他敢于承認,也能夠克服,他很清楚,不管是什麼事,要想找到最正確的應對方法,首先便要將整件事情了解得夠清楚。
現在事實證明,在慕樓主心里,還是他更重要一些,國師大人將頭埋入她頸窩里,放松地吐出一口氣。
慕樓主瞬間明白過來,他這死樣子是為哪般,眉頭一皺,伸手扯了扯他的發絲,眯眼看著他,語氣帶著一絲危險,「你傷的是腰,不是腦子。」她怎麼也沒想到,國師大人這麼別扭,甚至不惜自傷,居然是因為吃醋!
而且對象貌似還是夜澤。
還要幫她看清楚自己的心?慕樓主不由磨了磨牙,她心里想什麼,難道她自己還不清楚?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夜澤對她來說根本什麼都不是,就算要吃醋也找個靠譜一點的對象好不好?
國師大人在她頸窩里拱了拱,沉默以對,慕樓主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冷哼道,「如果結果讓你不滿意你又當如何?」
聞言,國師大人抬頭看向她,勾唇道,「夫人,我才是你的正牌夫君,紅杏出牆是不對的。」既然他已經認定了她,那麼就算結果讓他失望了,她也休想從他手里逃走。
他就不信他得不到她的心。
當初「慕琉璃」和夜澤也是拜過堂的吧,慕樓主很想頂他一句,不過最後還是沒說,國師大人不惜用苦肉計來試探她的心,已經說明他心中的不安,雖然她覺得他的不安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不由開始自我反省,到底是哪里出了錯,雖然她未曾捅破那層窗戶紙,但是她對國師大人並不含蓄吧?
國師大人佔的便宜可不少,難道她以為誰都能輕易佔到她的便宜?
看著慕樓主神游天外,國師大人不由滿臉不悅,不滿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夫人……」
慕樓主看著近在咫尺的禍水臉,湊過去在他唇角吻了一下,伸手模模他的頭,開口道,「乖,別打岔。」
國師大人被她哄小孩子的口氣弄得哭笑不得,見她還準備繼續神游,不由有些懷疑自己的魅力,最後干脆摟著她吻了上去,毫不客氣地攻城略地,讓她沒辦法再去想些有的沒的。
一吻之後,國師大人看著氣息不穩的慕樓主,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開口道,「慕琉璃,你敢愛嗎?」語氣依舊慵懶,卻帶著不容人逃避的強勢。
對上他深沉的眸子,慕樓主輕哼道,「這世上還沒有本樓主不敢的事。」只看願還是不願。
國師大人對她的話似乎挺滿意,抱著她躺在床上,輕啄著她柔軟的唇瓣,開口道,「那你給我听好了,我愛你,所以以後給我離那些花花草草遠一點,否則別怪本座心狠手辣!」
前面表白的話用惡狠狠的語氣說出來,而後面威脅的話卻用溫柔慵懶的語氣說出來,偏偏那惡狠狠的語氣多了一絲溫柔,而溫柔慵懶的語氣卻讓人感覺到危險,這還真不是誰都做得到的。
慕樓主只是微微挑眉,看著他笑道,「國師大人這是在表白?」
「表白?不,這是宣告,因為你沒有拒絕的機會。」話落,用力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好似烙印。
慕樓主看了他一會兒,嘆息道,「我明白了。」
「嗯?夫人明白什麼了?我不明白。」一雙桃花眼波光瀲灩,光華萬千,唇角的弧度攝人心魂,國師大人不遺余力地開始勾人,那慵懶低沉的嗓音從耳膜傳到心底,勾得人心癢癢的。
慕樓主直接閉上眼,不去看那近在眼前,誘人犯罪的臉,淡淡地說道,「不明白就算了。」
「夫人,你再說明白一點我就懂了。」國師大人明顯不死心,見慕樓主鐵了心不理他,心里別提多難受了,就差臨門一腳了,慕樓主偏偏縮回去了,這怎麼行?
于是國師大人手腳開始不老實了,熟練地在盡可能多地佔便宜的基礎上,讓慕樓主身上的衣服月兌離她的身體。
慕樓主睜開眼,瞪向那雙不斷游移的狼爪,警告道,「聞人弈,你不要得寸進尺!」
國師大人咬咬她的耳垂,低聲笑道,「夫人,我這是乘勝追擊,不叫得寸進尺。」不想說的話,用做的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顯然和國師大人是說不通的,慕樓主直接一把拍開他的狼爪,怒道,「滾開!」
國師大人被拍開,立馬又纏了上去,不斷在她身上點火,語氣卻很是傷心,「夫人還是嫌棄為夫嗎?」
慕樓主笑也不是氣也不是,最後無奈道,「你受傷了。」
嗯?國師大人不由愣了一下,慕樓主的意思是,她不讓他得寸進尺是因為他受傷了?
一瞬間的怔愣之後,國師大人笑得春光燦爛,百花失色,溫柔萬分地說道,「夫人,你家夫君武功高強,多才多藝,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慕樓主差點被口水嗆到,伸手便要推開他,「不……」行……
後面一個字直接被國師大人堵了回去,不給慕樓主反對的機會,靈活的唇舌在她唇上輾轉幾許,然後移向脖頸,那里還殘留著他早上留下的印記。
慕樓主微微抿唇,呼吸漸漸不穩,隨著他唇舌和雙手的游走,清澈的眼眸布上一層水霧,嫵媚動人,這樣的親熱並不是第一次,她從不反感他的靠近,現在甚至是喜歡的。
緊貼在一起的身體溫度漸漸上升,終于,慕樓主口中溢出一絲申吟,伸手抱緊身上的人。
國師大人身體緊繃到極致,額上帶著點點汗珠,抬眼看她,那雙總是高深莫測的桃花眼,此時帶著毫不掩飾的火熱,緊繃的下顎帶著致命的性感。
火熱的唇輕輕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雙眸看入她眼底,呢喃道,「璃兒……」
慕樓主心中不由一軟,臉頰輕輕在他肩頭蹭了蹭,算是默許。
國師大人嘴角微微上揚,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
至于他想要表達個什麼意思,慕樓主是完全沒有理解,因為慕樓主正看著他那張魅惑人心的臉,暗自嘀咕,這時候還不忘誘惑她,她怎麼就看上了這樣一只妖孽呢?
國師大人見她失神,不由趁勢而入,卻不敢妄動。
見她皺著眉,國師大人也不由皺起眉頭,手掌輕輕撫過她的額頭,帶著一絲憐惜,「很疼?」他額角的汗珠沿著臉頰滑落,「啪嗒」一聲,滴落在慕樓主肩頭,濺起點點水花。
另一只手在她腰間輕撫著,讓她漸漸放松身體。
慕樓主瞥了眼他的腰,開口道,「傷口留血了。」果然不該由著他亂來的。
國師大人輕輕一笑,將她完全抱進懷里,在她耳邊輕聲道,「和你一起疼,不好嗎?」
慕樓主微怔,然後抱著他,點頭道,「很好。」
不管是疼痛還是快樂,一個人總是孤獨的,偏偏他們都驕傲地不願隨意找個人來陪,能夠遇見彼此,是他們一生中最大的幸運。
見她放松下來,國師大人不再隱忍,溫柔卻強勢地讓她一點一點徹底屬于自己。
最後那一刻,慕樓主抱緊身上的人,紅唇微張,吐出一個字,「弈……」輕聲的呢喃,好像只是在舌尖打了個轉便又吞入月復中,但是國師大人卻听得異常清晰。
心底不由一片柔軟,暖暖的,帶著前所未有的滿足。
不過國師大人就是個得寸進尺的人,滿足了也還想要更加滿足,于是便趁著慕樓主正失神,在她耳邊低聲問道,「璃兒,你愛我嗎?」聲音輕柔,帶著無盡的誘惑,讓人無力抗拒,若是常人,恐怕只需他隨意一句話,便會不顧一切飛蛾撲火,無奈慕樓主太過精明,國師大人也只能趁她失神的時候蠱惑她,就這樣,他心里還沒有什麼底。
說來國師大人也很無奈,魅力再大又如何,連自家夫人都迷不倒。
慕樓主白皙的雙臂依舊環在他脖子上,額頭與他相抵,臉上帶著紅暈,眉眼間盡是嫵媚,帶著朦朧水光的眼眸茫然失神,這副模樣簡直是誘人犯罪,好在國師大人現在一心想要從她口中听到自己想听的話,分散了注意力,否則非得再次化身為狼不可。
事實上,慕樓主茫然失神也不過是一瞬間,理智早就回歸,不過因為此時身體慵懶,她懶得動而已。
听到國師大人帶著誘惑的話,慕樓主心中覺得好笑,不過還是遂了他的意,轉動眼珠對上他的視線,低聲道,「我愛你。」
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也沒必要死憋著不說,要不然下次國師大人再做出什麼事來,頭疼的還是她。
國師大人終于徹底滿足了,眉開眼笑的樣子,勾人無比,看得慕樓主忍不住嘆氣,現在她的情敵已經不少,若是以後揭開了那張面具,她的麻煩該有多少?
明明她是最怕麻煩的人。
國師大人听她嘆氣,不由伸手在她腰間輕輕揉捏著,問道,「還疼嗎?」聲音帶著情事後的沙啞,即便沒有刻意誘惑,依舊性感迷人。
好在慕樓主定力好,水潤的眼眸瞥向他腰間,冷哼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看著床單上大片的血跡,和某人腰間完全染紅的繃帶,慕樓主忍不住皺眉再皺眉,最後看向身上的人,命令道,「躺好!」語氣有些不佳。
國師大人挑了挑眉,乖乖地挨著她躺好,勾唇道,「夫人,為夫準備好了。」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慕樓主,明顯再說,快點撲過來吧!
慕樓主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他受傷嚴重,血流不止的份上,她肯定還要忍不住賞他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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