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簫頂著月色一路走出小區,嚴湛青來到陽台上,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並沒有追出去。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舒恬不在,笙簫洗漱後躺在床上,卻幾乎整晚都沒有闔眼。
翌日,她早早就給舒恬打了電話,得知桑炎在哪家醫院後,便買了水果趕去。
加護病房外,兩名男子守在門口,笙簫輕步走到跟前,一人已經攔出手來,「你是誰?」
「我是舒恬的朋友,我叫陌笙簫。」她提著水果籃向里頭張望,搞得真和黑社會似的。
「進去吧。」
笙簫走過一小間休息室,里頭才是病房,她一眼就看見舒恬趴在床前,好像是睡著了。她剛要出聲,就見病床上的男人對她搖了搖頭,他手掌撫在舒恬的腦袋上,眼神溫柔。
上次,由于是晚上,笙簫並沒有看的真切。
男人有一頭落葉黃的短發,顏色很淺,他目光深邃,鼻梁堅挺,長得十分好看,陌笙簫將水果籃放到桌上,輕微的動靜下,舒恬還是醒了。
她揉揉眼楮,見到笙簫,「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叫醒我?」
「我才到呢。」
「是我讓她別出聲的,」桑炎動了下,左腿麻的毫無只覺,「想讓你睡會。」
舒恬忙上去按住他的腿,「我居然趴你腿上睡著了,誰讓你不推醒我的,活該你受罪。」她嘴上說著,臉上的幸福甜蜜卻已悄然流露。
陌笙簫跟著勾起嘴角,不由展顏,這樣的幸福,多好。
她在醫院坐了會就準備離開,舒恬一路將她送出去。
「怎麼會受傷的?看上去,傷的還不輕呢。」
「是槍傷,」舒恬神色黯淡,掩不住心里的擔憂,「像他這樣的人,時時刻刻都面臨著危險,笙簫,有時候我真的很怕。」
陌笙簫頓住腳步,那樣的生活,她以前總覺得離自己很遠,「那,就不能……」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來不及了,一步陷進去,沒有了這層保護傘,會更危險的。」
「那知道是誰做的嗎?」。
舒恬搖了搖頭,滿面苦笑,「越是想置人于死地的人,越不會親自出面的。」
她將笙簫送出醫院後,就回去了。陌笙簫望著舒恬匆匆消失的背影,禁不住感嘆,看她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可要擔憂的事也不少。
好幾天過去了,就在笙簫以為嚴湛青不會再找她的時候,他又出現了。
他神態疲倦,看起來,過的也並不好。
嚴湛青見到她,就將她緊緊抱在懷里,恨不得以後都不要放開,「對不起,那天我是氣糊涂了。」
陌笙簫卻很冷靜,「湛青,是我們之間本來就存在著問題,你放不下,我也放不下。」
「不是的,我答應你,我以後再也不會提,笙簫,原諒我……」
她只覺得心累,卻又不甘心這麼放棄,一點點機會都不給自己。陌笙簫想,她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難道就僅因為曾經跟過聿尊,她就要一輩子活在見不得人的陰影下嗎?
接下來的日子,嚴湛青對她一如既往的好,努力想要彌補那天對笙簫的傷害。
兩個月了,聿尊再沒有找過她的麻煩,笙簫真覺得,頭頂被烏雲遮住的陰霾,似乎又在慢慢散開了。
蘇柔期間來糾纏過幾次,有時,還當著陌笙簫的面,嚴湛青經過那次之後,心也硬了許多,沒有再橫生枝節。
而聿尊,他並不是忘記了糾纏,而是出了趟遠門,他以為,陌笙簫定然挨不過這三個月,會乖乖回來。
沒想到,她小日子卻過得相當滋潤。
他驅車來到華爾的時候,正好看見陌笙簫上了嚴湛青的車,聿尊眉頭緊鎖,眼里的暴&8226;虐更是昭然若揭。
難不成,她真是愛上他了不成?
男人冷笑,她也敢談愛?
嚴湛青帶著笙簫去吃了晚飯,經過上次的不歡而散之後,他倒再沒有提過過分地要求,偶爾,也只是抱抱,親親。他送笙簫回學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兩人在門口依依惜別,她非要看著嚴湛青的車開遠,才轉身朝學校大門走去。
走過幾步,就听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陌笙簫異常敏感,赫然想起上次被聿尊堵在這的情形,她轉過身,還來不及看清楚對方,腰就被一條手臂緊摟住,將她扔進了敞篷跑車內。
「陌笙簫,見到我不開心麼?」聿尊薄唇淺勾,在看清楚笙簫眼里的驚懼後,那笑容便愈發肆意。
「你……你怎麼會來的?」
「別一副見到老虎的樣子,我告訴你,你越害怕我就越開心,怎麼?以為我消失了?」聿尊發動引擎,笙簫見狀,忙去抓住他的手,「你想做什麼?帶我去哪?」
「我兩個月沒有踫你了。」男人似是專心開車的樣子,右手卻拉起笙簫的小手,食指在她掌心內輕輕打著圈。笙簫不會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我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不用三個月,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聿尊,你輸了。」
她說的篤定,心里卻始終覺得有點虛,只得將聲音拔高。
聿尊這輩子,還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你輸了。男人用力握住她的小手,五指被擠到一起,笙簫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
他將車開得飛快,陌笙簫用力甩開他的手。
「我告訴你,別他媽再說什麼三個月,沒用!」
「這是你親口承諾的。」
「哼,男人在床上的承諾你也信?」聿尊別過側臉,冷笑連連,「我在床上還說過要弄死你,你死了嗎?」。
陌笙簫氣的嘴唇發抖,一口氣上不來,只有進去的氣。
「今晚,我是要定你了。」
「你休想!」笙簫說罷,便撲出手去拉住聿尊的雙手,他單手將她擒住,踩住油門將車駛得飛快,等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離她學校不遠的酒店門口。
陌笙簫螓首望去,已經想到聿尊要對她做什麼。
她兩只手緊抓住車門,男人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將她往外拉,陌笙簫腕部細膩白皙的肌膚已經呈現青紅色,她死都不松手,知道一旦妥協,意味的將是什麼。
「聿少,你放過我吧好不好?」她不斷懇求,聲音帶著哭腔。
聿尊單手摟住她的腰,另一手,將陌笙簫死死扣住車門的手指,一根根扳下來,手臂鉗住笙簫不斷掙扎的雙手,很輕松就將她帶進了酒店。
男人掏出皮夾,甩出張卡,「給我開間最好的。」
服務員臉色猶豫望向二人,這是什麼陣仗?
笙簫窩在聿尊胸前,頭發散亂,原就白皙的小臉這會更是慘白近透明,她視線對上那名服務員,身子用力向前台擠去,「救救我,救命……」
服務員一听,拿著卡的右手抖了下,正不知要怎麼辦。
聿尊見狀,視線逡巡至對方臉上,他眼神犀利,眉間挑了下,「看什麼看,快點!」
笙簫雙手抓住前台台沿,「幫我報警,他要強&8226;暴我……」
「你給我閉嘴!」聿尊大掌捂住陌笙簫的嘴巴,修身西服下,健碩的肌肉繃得很緊,「她是我女朋友,我們鬧矛盾了,你倒是快點!」
「噢噢,好。」服務員也不想淌這渾水,再說哪有搞強&8226;暴還到酒店,拿著身份證來的。
開好房間後,聿尊依舊捂著笙簫的嘴,扯住她走向電梯。
逼仄的空間內,陌笙簫只覺微弱的呼吸都將被抽盡,聿尊神態悠閑地靠在一側,雙手將她圈禁在懷里。他彎下腰,俊臉冰冷踫觸到笙簫臉上,他只是笑了笑,在她頸間細細親吻幾下。
「唔唔——」陌笙簫掙扎,男人抬起臉,一手指向電梯內的攝像頭,「給我乖一點,不然的話……」
後半句話,他咽回喉中沒有說出來,笙簫知道他什麼都做得出來,她內心焦急,可打又打不過他。她和嚴湛青好不容易都邁過了那一步,如果,她現在再給聿尊踫了,她的幸福還會有嗎?
誰還能再給她幸福?
一滴眼淚落到聿尊的手背上,先是滾燙的,爾後就是冰冰涼。
「別哭,這次我不讓你受苦,我讓你也享受享受。」他明知笙簫為什麼流眼淚,卻還是拿話激她。
陌笙簫嘴被捂住,喉間的哽咽像是瀕臨絕境的小獸,發出的最後哀鳴。大顆眼淚,幾乎是一串串砸落下來,她雙手拼死去拉聿尊的手,男人見狀,索性將她的口鼻全部捂住。
電梯叮的打開。
笙簫在想,湛青,你在哪?
「煩死人。」聿尊听不得哭聲,打開房門將她推進去。陌笙簫難以呼吸,一張臉憋得通紅,之後,便是死去般的蒼白。算了,就這樣死去,也不過再幾分鐘的事。
聿尊帶上房門,用力一甩,將她丟在大床上。
笙簫大口喘氣,呼吸供應不上,又劇烈咳嗽起來。素面朝天的小臉上,淚痕汗漬交錯在一起。聿尊慢條斯理地月兌下西裝,解下領帶,再一顆顆將扣子解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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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車廂里,她雙目望著面前的男人,啞然低問︰「喬先生,為什麼要幫我們?」他冷峻邪佞的面容,讓她心底微顫,「我沒有東西,能夠回報你。」
「席小姐!」男人嘴邊的笑意展開,帥氣逼人的臉龐微側,冰冷的手指順著她的領口緩緩而下,直到觸上那滑膩的柔軟,「怎麼會沒有呢?!」
挺直的背脊倏然僵硬,她攥緊手中的化驗報告,用力到指尖泛白,咬緊牙關低語︰「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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