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眼中的光芒越褪色,臉色淒苦的像飄零的落葉,「上一年,因為想要壯大企業,父親希望我能和沈佳佳訂婚。我因為深愛著暮思,不願意答應。後來父親威脅我,要麼要我訂婚,要麼把公司賣了。我當時陷在極度的艱難當中,不想放棄一個心愛的人,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藍家這麼多年的輝煌從此畫上句話。經過劇烈的掙扎,在訂婚前一天我終于下定了決心,即使爸把公司賣了,我也會利用自己的努力打拼出一片天空。正當我想告訴暮思的時候,秘書拿進來一份暮思交下的信。信中說她一直深愛的那位男人從國外留學回來了,她一直都沒有忘記他,所以要回到他身邊去。當時我馬上追下去,想要找她問清楚,並且告訴她我不介意,即使我留不住她的心,也要留住她的人……」
听到這里,王傲霜心頭漫起一陣無比巨大的痛恨,痛恨得忍不住想殺了自己。
她知道是自己讓他失去了追尋暮思的最後機會,如果不是自己一個謊言的話,或許藍宇馳真的能挽留住暮思。
藍宇馳的輪廓越來越孤單,俊朗的額頭上布滿了不甘與糾痛,「我那麼愛她,為了她一直默默地忍受著背後譏笑的目光,我以為對她付出那麼多,她終究會忘了那個男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會對我存在一絲感情,可她卻這樣走了,走的那麼的決斷,沒有一絲的留戀……我好難過,心髒像被無數的齒輪輾過一般,千瘡百孔。從那以後,我自暴自棄,將自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恨女人,她們都是無心的動物,我也恨我自己……」
他的頭越垂越低,最後抵在了吧台的邊緣上,閉上眼楮……身軀在燈影下,顯得格外失魂。
愛可以讓一個墮落的人變得高尚,也可以讓一個原本高尚的人墮落。
王傲霜看著這樣的他,心頭的隱痛像霧氣一樣升起,喉嚨里被什麼涌堵著一樣。
情人節的那一晚他留下淒然的淚水,她就知道他的內心深處肯定隱藏著一份無可告人的傷痛。
果然,他深深地愛著暮思,愛的那麼的痛絕,愛的那麼的無望……
藍宇馳趴在把台上睡著了,她沒有吵他,拿來一件大衣披在他身上。
這一夜,別墅的夜特別的靜,四周都籠罩在一片沉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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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段日子,藍宇馳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可是卻明顯少了幾分慣有的戾氣。
或許是因為王傲霜已經知道了一切,他也無須再偽裝些什麼。
華燈初上,春天的夜晚格外的灰塵,到處飄蕩著一種近似哀傷的朦朧。
藍宇馳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子,在街上游蕩,不知不覺來到了從前暮思住的小區。
雖然他們在一起兩年了,可是那時暮思不願意跟他一起住,他便在這個高端的小區里為她買了一套房子。而他則找盡各種借口往她這里擠,每次賴著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