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里,給自己煮了杯牛女乃當宵夜,看著幾乎遍尋不到星星的天空,明天就要正式開學了啊!
課程還是那個樣,三大科,語文數學英語,副科,政治,歷史,地理,生物。小科,音樂體育。和小學的唯一不同是,沒有體活了。
三大科天天都有,副科每周三次,小科,每周兩次。不過別指望這兩次都能上到,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被主科佔領的。
拎著書報和飯兜,我走向學校,學校的飯菜還可以,就是和吃飽的程度差的太遠了點,尤其是晚上要上到六點半呢!
天氣已經有些涼了,樹葉變的枯黃,一抬頭就能看到有萎縮了的枯葉盤旋,飄落。感覺有些心里堵的慌,我給姥爺打了個電話。
「喂,是寶寶嗎?」。家里有來電顯示,能看得到我的手機號碼。
「姥爺,是我,我想你了。」
「呵呵,姥爺也想你,今天開學了吧!」
「是啊,正在路上呢!看到樹葉掉下來,心情有點不好。」我有些沉悶的說道。
「還是不喜歡離別啊!」
「姥爺,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要有離別。說的是挺好听的,為了更好的發展,為了新生,可是有些東西怎麼能拋下呢!」
「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會進步,才會一代一代的傳下去啊!樹木也是一樣的,若是葉子不能因為自然而掉落,就必然不會因為自然而生長,那麼不成了一次性的了嗎?那豈不是比來了又去,去了又來,更可惜?」
「還有,姥爺給你說過,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若是軍隊因為軍人走了就散掉,那麼誰來保護我們,誰來保護國家。離開確實殘忍,但卻是傳承的唯一辦法。」
「而且,如果沒有分離的傷感,你又怎麼會有重聚的喜悅,任何東西若是篤定了在自己的手里,那麼就會慢慢變得不珍惜,不愛護。這樣也好嗎?」。姥爺慈祥的聲音緩慢的響在我的耳邊。讓我覺得心里好了很多。
「那姥爺,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讓自己活的長長久久,因為我要跟你一起死。」
「那姥爺不是要活到下個世紀去?」
「行,就這麼定了。」我呵呵的樂了,活到下個世紀,很好。
「早上吃飯了嗎?」。
「吃了,吃的很飽,姥爺你也要吃好點哦!我要到學校了,先不和你說啦,!」
「行,去吧!我跟你姥姥出去溜達溜達。」
「恩,姥爺再見。」
我笑著在學校門口掛了電話,感覺心里那口郁結都散開了。
第一節課是語文,我們班主任的課。講的是在山的那邊。
小時候,我常伏在窗口痴想
——山那邊是什麼呢?
媽媽給我說過︰海
哦,山那邊是海嗎?
于是,懷著一種隱秘的想望
有一天我終于爬上了那個山頂
可是,我卻幾乎是哭著回來了
一一在山的那邊,依然是山
山那邊的山啊,鐵青著臉
給我的幻想打字一個零分!
媽媽,那個海呢?
老師聲情並茂的給我們念著課文,我卻在想著,人生就是這樣,永遠沒有一條平坦的大道,區別只是你前面的坡有多高,下面的山澗有多深。
我又看向木泰。你會是我的山嗎?
他坐在第四排,我只能看到一個側面,有些黑的皮膚,長長的睫毛。其實有些時候,我覺得他長的挺漂亮的,不過是很明顯的男性的那種漂亮,而不是娘。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咕嚕了兩下。像上輩子犯病時候的感覺。
我苦笑,這是什麼意思呢!是心動還是警告。
戀愛不是我這一生的目標,卻是我要爬過去的山啊!
下課鈴響了,我也不知道這節課老師講了什麼,秋天干燥不鎖,還總是讓人多愁善感。
「米思寶,一起上廁所。」
「恩,好。」我拉回了思緒,是曹琳叫我。
二中終于不僅僅是在一樓才有廁所了,每個樓層都有,不至于需要在下課的十分鐘還要跑上跑下五個樓層。
「米思寶,你怎麼了,我看你有點精神不太好呢!是昨天沒睡好覺嗎?」。曹琳看著我,問道
我沒看她的眼楮,假裝看路︰「是啊!總是做夢,睡不好。」
「那你一會兒趴一下吧,下節是音樂課,估計老師不會管的。」小科已經是公然的寫作業,補眠休息的時間了。
「恩,我也這麼想,覺得有些累呢!」
其實就我這個身體,到現在都不知道什麼叫做累,不過是往事浮了上來,心里有些承受不了。
我有的時候真的覺得奇怪,在少林寺的時候,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不想,不听,不問,也不看。結果一看到他之後,全都破功了。所有的一切就好像電影一樣,在我腦中回放。
哎,看樣子得去找行遠大師談談,自己現在是不是陷入魔障了。
迷迷糊糊的上了一天課,下午第七節自習課的時候,王老師進來了。
「跟大家說一下,大下個禮拜一,我們要開始軍訓,是去郊區的軍訓基地,為期一個禮拜。費用是260,如果是低保家庭可以出示證明然後免去費用。還有,我現在發下申請校服的表格,一套夏天的,一套冬天的運動服,你們回去叫家長幫你們量一下,然後填好,明天交回來,有問題嗎?」。
老師說的很清楚,大家都沒什麼問題。
「那你們繼續自習。」
這校服的樣式我早就知道了,在我看來是我見過的我們市內的校服最好看的。也是,最不土的。
我自己的尺寸我很清楚,身高一米六六,體重五十公斤,其實我很想減到四十九公斤,那樣我也是不到百斤的人了,可肌肉哪里有那麼好減的,又不能不吃飯了。
我填好之後,繼續埋頭寫作業,我的習慣就是在學校把作業都解決,這樣就可以把書什麼的都留在學校。我不喜歡來回背著,更不喜歡回家寫作業。那樣總會讓我覺得留下了什麼尾巴似的。
下課後,我和曹琳一起走出學校。
「寶寶,你家住哪里啊!」
「我家離學校不遠,就在三院附近。」曹琳推著自行車,和我走在一起。
「哎,我家也是哎,我剛剛搬了家,我們可以一起上下學了。」
我心里暗笑,頂多是一起放學吧!初中三年我都沒見過你早起。
「我們一起走吧!我騎車帶你。」我自行車的技術可是很好的,不扶把也可以,甚至還可以靜立很長時間。
「好啊,要是你累了就換我帶你。」
我騎了上去,曹琳坐在後座上扶著我的腰,有些癢。
邊往家騎,邊听她在後面說,我家也在這個方向,好巧啊!我心想,更巧的在後面呢,我們兩個可是住在一個院子里。
等到她終于發現,驚訝的瞪大眼楮的時候,我才忍不住笑了出來,「緣分啊!」
「額,可不是,真的太巧了。」
「那什麼時候有時間來我家好了,我給你做好吃的。」我邀請道。
「好啊!反正這麼近,很方便呢!」曹琳開心的笑了,
「行,你快上樓吧,別讓你媽等著急了。」
曹琳把自行車收到樓道里,跟我揮揮手,上樓了。
之後的日子就是這樣,每天重復著,校服在第二個禮拜發了下來,我試了試,尺寸很合適,不大不小的,夏天的是黃色的T恤,米色的褲子,冬天的是藍白相間的運動服,很寬大,為的是能在里面套棉褲。
「這次軍訓穿的就是這兩套衣服,當然,大家最好還是自備一套衣服,以防萬一。」
軍訓要離家七天,對很多人來說都是第一次,自習的時候班里一直都鬧哄哄的,還引來了值周的高年級學生,不過大概他也發現了每個班都這個樣,就沒給我們記上一筆。
「不知道軍訓的項目都有什麼,我听人家說三中的軍訓項目里有**械呢!」孫蒙這個大八卦神秘兮兮的說道。
「真的假的啊,我覺得不太可能,我們才上初中的。」蘇婷婷一向是現實主義者,做人很是踏實。
「有沒有和我們也沒什麼關系啊,而且到了那里不就知道了。」谷雲正,外號廁紙,無聊的聳聳肩,說道。他和李超還有秦風的關系最好了,也是我們圈子里的人。
「說的也是,」幾個人叫廁紙打回了現實,轉過頭,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