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還是和他們一起坐在了一家高級西餐廳里,只不過,我嘲諷的看著侍者把一盤一盤的精制菜肴擺在我們面前。這氣氛還真是不搭。
我之所以過來,是因為他說,如果我不跟他走的話,那他就去和我媽談。
我知道他是一個多麼不達目的不罷休和不折手段的人。我媽那麼堅強的人,曾經被他折磨的沒有一天不掉眼淚兒,沒有一天不傷心。還得了腦血管痙攣,天天頭疼的嘔吐。可他不管不問不說,甚至還說我媽是在裝相。讓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從那時候起,我心里就徹底斷絕了對他的感情。我可以沒有父親,但是無論如何,我也沒辦法容忍我的父親是個這樣的人。
我笑眯眯的十指交叉托著下巴,看向我血緣上的父親,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給自己找個後爹,疼我媽疼我的後爹。很疼很疼我們的後爹。然後叫他爸爸。****,想想就覺得實在是太解氣了。
之所以能夠笑著面對他是因為唯有這樣才能掩飾起我目光中的冰冷還有恨意。不論今天你是為什麼找上來,單憑你沒有一絲父子之情,我就絕對判你死刑。
米萬軍對于現在這種表面上的平靜似乎很滿意,熱情的招呼著侍者說上這個那個的,還開了一瓶紅酒。也不想想我現在這個年齡能不能喝,喝了有沒有人照顧。
既然他不著急說正事兒,那我也不著急。反正也不是我有求于人。慢悠悠的叉著一塊兒切好的牛肉放進嘴里,有些遺憾。牛肉的味道是很好的,只不過面前的人實在是讓人有些無法下咽,我只得在腦海里描繪出一副是姥爺姥姥和媽媽一起吃飯的畫面,這樣才覺得好了很多。
米萬軍看對面的女兒只顧著低頭吃飯也不說話,心里有些著急,又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傷人的可他心里並不會讓內疚存在的太久,因為事情還是要辦,既然如此,就讓內疚滾一邊兒去吧
米萬軍熱切的看著對面出落的越來越好的女兒,忍不住為自己的基因驕傲。他的一雙兒女男的俊女的美。得意夠了之後終于說道︰「寶寶,其實這麼長時間,我一直都很想你。只是,你媽她,她並不願意我見你。所以我也不想打擾你**生活。當然,我並不怪她。我也能理解。」
我看著米萬軍的表演,心說,把我當傻子嗎?未免也太一廂情願了吧只有兩種人才會信他的這番表演。一種是神經病,一種是精神病。
「可是現在,爸爸有事情想要求你。你可不可以幫爸爸一個忙?」米萬軍自認表演到位,感情到位,而且他總是對自己有種莫名的信心。
我知道,米萬軍他當太陽是他家的。幾年下來,事業上順風順水,肚子也越來越圓,巴結的人能從北京排到台北。可那也不代表我也要做他肚子里的蛔蟲。就算是,也一定是會讓他疼一疼的那個。
既然他要演,那麼我就送他一程。于是我略帶擔憂的問道︰「什麼事兒?」
米萬軍心里還是很得意的,看,自己的女兒不管嘴上怎麼說,心里還是向著自己的。不過他的臉上卻依舊愁容滿面,似乎正被什麼事情困擾著一樣。
「是這樣的,你紅姨,,」
「我哪來的紅姨??」我腦子里面似乎沒有這個名字。難不成是四歲以前見過的人物?我較勁腦汁也沒想出來。
「咳咳。」
女人翹起了二郎腿,靠向了椅背,得意的看著我說道︰「就是我。」
我忍。
米萬軍討好的笑笑,繼續說道︰「前些日子和你媽見了一次面。你媽一直夸你來著。說你孝順。我見她臉色比以前要好些,甚至還顯得年輕了許多,就問了一下。她說啊都是因為用了你從少林寺給她帶回來的養顏膏。」
我不屑的撇撇嘴,哪里就那麼神了,還不是因為沒有你在一旁給她氣生,她心氣順了,所以才一通百通。
「後來你紅姨听說了,就覺得這是個好營生。她在家里也沒有什麼事兒做,就想把這個做起來。寶寶,你能不能把那個秘方給紅姨啊」
這叫什麼事兒?
我看著米萬軍迫切的看著我的樣子,還有那「紅姨」放著光的眼楮,身子都前傾到飯桌上了,用胸喝紅酒呢啊
現在我倒是心思定了,原來就為這個
不過他們怎麼會認為我就會答應呢
「沒有。」
我搖搖頭,遺憾的說道。
「寶寶,你,就當是幫幫爸爸不行嗎?」。
我現在算是看清楚了,這倆人簡直就是狼狽為奸呢不過都是為了自己的小心思,米萬軍是為了擴大產業,而「紅姨」則是想要自己攥住一個下金蛋的母雞。
我怎麼可能讓他們如願?
「這個,真沒有。」我再度搖頭,牛排還沒吃完呢雖然已經涼了,不過,別浪費唄。更何況我還沒吃飽呢
「是沒有,還是不想拿出來啊」紅姨靠在米萬軍的身上,就好像沒有骨頭似的。
米萬軍推了推他,卻得到了白眼一枚。對于羅紅的沒眼色,他知道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好笑的看著她,仰著頭說道︰「我為什麼想~~~拿出來啊」
我學著她的樣子,也把那個想字拉粗拉長。給我上眼藥,雖然我根本就不在乎米萬軍對我的看法和做法,但我也不願意讓她得逞。
「萬軍,你看,她果然有吧」羅紅攬著米萬軍的胳膊,得意的看著我。
「沒有。」我還是那兩個字,拿起紙巾擦了擦嘴。「我用好了,沒什麼事兒的話就回家了。明天還要上課呢」
我沖著米萬軍點點頭,作勢要走。
「寶寶,等等。爸爸相信你沒有,那個藥膏是誰給你的,你能不能把那個做藥膏的人介紹給爸爸認識啊」米萬軍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也不太相信女兒手里有這種藥方,剛剛也只是試探的問問。看女兒坦蕩的樣子,應該沒說謊。
我哼笑了一下,還想找幸德大師?他哪里有時間打理你們這種滿腦子銅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