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陶回了去,往藤椅上一坐的時候兩眼有些發直。俄而之後,雙手揉著頭發,臉色鐵青。
她的嘴唇都在抖,念叨著︰「完蛋了……完蛋了……」就渀佛是快要大難臨頭,一改往日天塌下來也是匪氣無邊的樣子。
奈何杜菲怎麼去問,杜陶都沒有回答的跡象。如此一來,杜菲也就不再去理會杜陶的事情。
終于過了一個晚上,杜陶的精神態度稍稍好了一些。
她剝了根冰棍,咬了一口。滿嘴都是冰的溫度,牙齒略微寒顫了幾下。直到適應了,她便再咬。吃著冰棍的同時,仰頭望著淨藍的天空。
付休義走到杜陶旁邊坐下來,看著她吃冰棍的樣子,眯起眼楮笑︰「最後一只了。」
「嗯?」杜陶嘴里叼著冰棍,含糊著聲音。
而後她想了起來付休義的意思,她現在吃的是最後一只冰棍了。論起之前來,也基本上是她吃了所有的。
「怎麼?難不成你想吃了?」杜陶依舊望天,挑了眉,連帶諷刺了一句。
誰料到對方也不推月兌、也不否認,反而順了杜陶的意思。他說是的,看著最後的一只咬在她嘴里,怎麼著都是要麼誘人。
杜陶愣了會,很快又恢復了過來。
回過神來的杜陶繼續望天,也不出聲,就只是偶爾嘆了幾口氣。
「惹事了?」付休義淡然一笑。
杜陶咬了最後一口冰棍,之後便停了下來,動作一滯。她說,怎麼可能的事情。實際上心里虛的很,對方還真是說對了,她確實惹了點事。
只不過這事是在她也沒有預知的情況下,就惹上了身。
「說吧,別嘴硬了。」
「唉……這事要從前天說起……」
杜陶陷入兩天前的回憶,事情是從她偷吃荷塘里的蓮蓬說起,一直到昨天晚上發現方小齊是女孩子為止。
當然,她在這期間,是真的苦惱。
付休義在听完杜陶的敘述之後,不僅沒有去給她以意見,反而只是笑。那種笑,就像是看了場輕喜劇一樣的笑意。
杜陶看著付休義笑的樣子,有點兒憋火。
她不怎麼愉快的撇撇嘴,讓對方好歹表個態出來,總是一副看笑話的模樣,哪有絲毫的紳士風度。
付休義表示,對方只是個小女孩,即便是有了點好感也不見得就是什麼難以勸阻的事情。而且,最為主要的還是在杜陶這邊。只要杜陶說了她自己是女生的事實,整件事也就沒有可供糾結的地方了。
杜陶听完,直接沉默,也不嚷嚷了。
她當然也是知道只要說明白她自己也是個女的,就沒有那麼多事情了。
但是方小齊會不會就此惱羞成怒,把她暴揍一頓?
好吧,這是她自己多慮了。方小齊還只是個孩子,不能舀她怎麼樣。
杜陶想了一想,發現她自己似乎極其不情願去主動澄清事情,因為她覺得丟臉的很。于是她還是決定,什麼時候對方找過來了,什麼時候再去解釋。
要是對方沒過來,那也就沒有比較去自己跑過去折騰一圈。
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o(n_n)o~
杜陶歡月兌的從地上起身,準備回屋里去。付休義叫住了她,隨手蘀她陪了陪衣服上沾染的灰塵。她嚇了一跳,很不適應的閃到一邊。
門外此時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杜陶聞聲一下子奔進了屋里,扒著門沿,露出半截腦袋。並于此時,對著付休義打了個手勢,讓付休義去開門。
付休義無奈的笑笑,搖頭莞爾。
待到付休義開了門,入門的是方山。
杜陶頓時嚇飛了魂,想必是方山找上門來,要給方小齊討個公道了?
誰知方山進門,並沒有凶神惡煞的跡象。他就像往常一樣,甚至比往常看起來要心情更為舒暢。
方山是來找杜陶的,說是請杜陶去他那里吃頓便飯。
杜陶露出腦袋,一個勁的告訴方山,不要客氣。並且告訴方山,她剛吃過了,很飽。所以就不必請了吃飯,免得破費。
方山笑笑,說是現在吃過了,還有晚上一頓呢。
這言外之意就是,今天的客,他方山是請定了。
付休義問方山,這一頓請杜陶的飯,算是什麼?方山表示,是為了感謝杜陶幫他照看了方小齊。
方小齊?
杜陶現在是一听見方小齊就頭疼,更別說去吃頓便飯的事情了。
只是不曾想到,付休義居然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向對方答應了下來。
付休義說杜陶會去的,當然大家都有照顧方小齊,要不連著他和杜菲也一起請了吧。
對方已經開口這樣說了,方山自然不會有異議,很爽快的答應了。
杜陶在想,這付休義能說出如此厚臉皮蹭飯的話語,肯定又是再打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主意。雖然知道付休義是有想法,但是他具體是有什麼樣的打算,杜陶猜不透。
只不過,杜陶還是準備晚上的時候不會過去。當時候隨便找個理由推月兌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方山走後,付休義彈了杜陶一記前額。
他對她說道,別以為你現在那點小心思我猜不到。如果想要誤會化解的話,最好今天晚上乖乖跟過去。
有救了!
杜陶一听,兩眼立刻閃著光。
既然付休義能說出這樣的話,必定想到了能夠救她于水深火熱的法子。
于是杜陶不停的點著頭,表示她一定會很听話。並繼續表示,他說向東她決不向西,他說打狗她決不攆雞。
付休義被她這麼一鬧,也是笑了,沒有了嚴肅的樣子。
他囑咐了一句,不管晚上吃飯時候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都不要發火或者動手。
杜陶自然明白。
她已經做好了抱大腿的準備,更別說沖著對方發火,那就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對于這個決定,她唯一還有一點點怨念的就是,怎麼還要加上杜菲呢?杜菲如果摻和進來,豈不是更亂來著?
杜陶去問付休義。
付休義不說緣由,只是含笑讓她不要問那麼多,到時候一切听他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