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陶和魏馨香僵持不下,架勢已經擺開,就差誰先動手的問題了。
忽而一個口哨聲響,兩個人同時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一處樹上,蹲著剪著平頭的安洋。他向杜陶和魏馨香兩人說道︰「這是做什麼?打情罵俏呢?如果不是因為不確定隊友是誰,真懶得管你們兩個。」
「誰要你管。」魏馨香對安洋的語氣很不愉快︰「現在拖後腿的是這個人。」
她說罷,用做過美甲的手,指向杜陶的鼻子。
杜陶移開魏馨香的手指,往後退了小半步。她抓了抓頭發,表情糾結。在安洋和魏馨香面前,她表示確實無能為力。完全恐水,加上不會游泳,下水也只有死路一條。
相對于比賽來講,命還是最重要的。
安洋拍了拍樹干,說了句︰「上來吧,從樹上走。」
杜陶和魏馨香聞聲,抬頭仰望安洋所在的那棵樹。粗壯的樹枝,一直延伸到另一邊,與其他樹木的樹枝連成一體。
從樹上走而不用渡水,固然是很好的選擇。但是樹枝的強韌度能不能受得了三個人的體重,這很明顯是個問題。
杜陶為此提出質疑。
安洋說他只有感覺,特別是對腳下力量的判斷,不會出錯。同時他也表示,不會用他們的人生安全來開這個玩笑。必定是十足的把握,他才會如此說話的。
如此一番話語之後,杜陶同意了,只有魏馨香支支吾吾、猶豫不決。
看著魏馨香愁容滿面的樣子,杜陶嘿嘿一笑。她用手捂著嘴,幸災樂禍︰「讓你穿裙子。看你怎麼爬樹,嗯?」
說完,杜陶手腳靈活的沿著樹干就上了去,在安洋的旁邊停了下來。上來後才發現,樹干遠比之前在下面所見的要粗壯。
應該是可以過去了,杜陶想著。
此時的安洋見魏馨香遲遲沒有動靜,又些按捺不住性子的模樣。女人果然麻煩事情多,他有種想要丟下魏馨香的沖動。
「快一點。」安洋向著魏馨香催促著。
魏馨香穿的是長裙,不利于爬樹,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穿著身上的裙子,在樹干下試了一試。結果可想而知。
這個時候,是最讓討厭的杜陶靠在樹干之上,對她悠悠然開了口。只听杜陶說道,讓她將長裙下擺扯去,並束成短裙,這樣更利于行動。
魏馨香皺了皺眉頭,卻是下了很大決心。只听布料撕裂的聲音,她咬著牙將長裙蓬松的下擺扯了去。
待到魏馨香也上了來,三個人由安洋領頭,沿著樹干向前走去。
每走一步,樹枝都會有韌性的上下而動。
杜陶和魏馨香走得膽戰心驚,卻見安洋幾乎是健步如飛。安洋的步子就像是貓在樹上跳舞一般,無聲無息而又輕盈穩健。
「你是怎麼練出來的?」杜陶小心翼翼跟在安洋身後,隨口而問。
「哦,你說這事呀。」安洋停頓了一下,繼而道︰「如果你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也就會和我一樣了。我和阿三都是被逼出來。」
杜陶選擇性的閉嘴了。從安洋的話語里面還是能夠听出來,他並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
與此同時,樹干能夠立足的地方變得狹窄起來。
杜陶和魏馨香全神貫注注意腳下,暫時顧不上其他。
對面另一棵樹的枝干與他們腳下所在的枝干是有間隙的,想要過去就必須在一定距離下起跳。那個距離還是不小的,特別是在這樣落腳面積不大的情況下,讓杜陶和魏馨香很有壓力。
特別是魏馨香,更是表示一開始還不如讓她走水路,直接游過去。實際上她心里也是清楚的,水面還是挺寬的,想要直接游過去不是一般體力能夠辦到的。
此刻從高出往下看,他們已經是走了一大半的距離。
只要是跳上另一處的枝干,基本上就是勝利在望。
安洋起跳,腳下踮起枝頭。接著枝頭不怎麼柔韌的彈力,他竟是一個躍身,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而後穩穩當當停在了另一邊。
看著安洋如此輕松的過去,杜陶深呼吸幾口。待到樹枝的晃動漸漸變小,她開始有所動作。她沒本事去效渀安洋那高難度的動作,起跳的時候,勢有些難看。算得上連滾帶爬的樣子,好在沒有從樹干上掉下去。
杜陶換了個勢,覺得安穩一下的時候,她這才松了口氣。雖然安全過來了,她發現,此時她的腿依然在抖個不停。
「你行不行?」安洋在杜陶身後向著魏馨香問話。
魏馨香咬咬牙,沒有說話,卻是跳了。
如果不是裙子的緣故,魏馨香應該會比杜陶好上很多。但是,裙子限制了她起跳時的幅度。
那一跳,明顯沒有力度。
安洋眉頭一鎖,料定了她是跳不過來的。與此同時,杜陶也發現魏馨香的身子開始往下墜。
「小心!」杜陶,在話音落下的同時,伸手將魏馨香的手拉住。
魏馨香此時,整個人都是騰空的。只要杜陶一松手,她就立馬會落入水中。
「安洋,過來幫下忙。」杜陶向著安洋說道。
安洋眉頭越來越皺,他說這邊的樹干沒有之前的承重力好。如果他現在過去,三個人的重量全都會集中在枝端,樹干肯定會斷裂。
最後的最後,杜陶沒有撐住。
當然她不是松了手,而後跟著魏馨香一起,一頭扎進水里了。
水中濺起兩處水圈,就是跳水運動員的入水後的精彩片段,讓人過目難忘。
安洋頓了一下,見到杜陶在水里一個勁的撲騰,他最終還是跟著跳進水里去。
魏馨香還是有些水性的,可以自保著向岸邊游去。而安洋就負責了把杜陶拖上岸的事情。原本以為會很費力氣,沒想到杜陶要比安洋想象中的輕很多。
杜陶被拖上岸,吐了好幾口水。
「我們所有人都被付休義坑了!全變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杜陶一邊擦了擦嘴,一邊有氣無力說道。
安洋和魏馨香同時望向杜陶,問她如何說出這樣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