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瑾一百六十八公分的個子,只到權慕錦肩膀處。由于之前是向後倒的姿勢,身形微微彎曲的倚靠在他的胸膛上。
感受到臉頰下沉重有力的心跳聲,和他身上散發著清淡的香水味,讓顧若瑾繃直了身子,僵硬的伸手推開權慕錦,身子向後退去,卻踉蹌的撞上身後的鐵門。
背上傷口的撕裂,傳來鑽心的疼痛,讓原本臉色羞紅的顧若瑾,登時皺緊了眉頭。
緊緊的咬住下唇,伸手抵在背後,身子微微向後挺,試圖減輕疼痛。可是指尖觸踫到的粘稠感讓她覺得不妙。暗自低咒了一聲!
而旁邊的權慕錦因為她的推開,下意識的伸手去扶,但是慢了一步。
看著她臉色浮現一抹紅暈,跌撞在鐵門上,本想調侃一下。隨後,便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怎麼回事?」上前扶著臉色蒼白的顧若瑾,探身檢查她的後背,卻看到醒目的殷紅。臉色募得沉了下來,不顧她的掙扎,抓著她的手臂朝客廳走去。
「你…你放開我!」顧若瑾不習慣陌生人的觸踫,立馬掙扎了起來,無奈敵不過男人的蠻力!
「不想傷口感染,就給我安靜!」穿過鵝卵石小道,繞過方形游泳池,來到客廳。「你隨意。」說完,便顧自在屋子里翻騰起來。
顧若瑾站在原地,看著翻箱倒櫃的權慕錦,嘴角抽了抽。這破壞力,可不是一般的強!
原本整潔的客廳,經過他的一番折騰,已經‘面目全非’。
「你先忙,我就先回去了!」背後一片黏稠,濕濕的很不舒服。
權慕錦拉抽屜的手一頓,回頭看了一眼不識好歹的女人,繼續手上的動作。就在顧若瑾準備走人的時候,權慕錦終于找到了急救箱!
「坐下!」提著箱子放在茶幾上,打開拿出一瓶碘酒和紗布、棉簽,來到顧若瑾身側。
顧若瑾看著他手上的物品時,知道他想干嘛了。稍稍的後退了幾步,對著臉色繃緊的權慕錦說道︰「我回去擦藥也可以的…」反正離的也不是很遠。半個車程的樣子!
見她推拒,權慕錦狹長的眼眸微微一斂。目光在她身上和手上的藥來回打轉,似乎在衡量什麼。
「你放心,我沒有‘特殊’嗜好,不會對傷殘的人有想法。」說完,朝顧若瑾靠近幾步道︰「要是你在我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好向你家人交代!」
听了他的話,顧若瑾下意識的抓緊胸前的衣服。他的意思明顯就是親自為自己上藥,一想到要在他面前月兌光光,心里就發毛。
雖然,她前世有個未婚夫,但是每次見面吃飯都挺公式化的,就像執行任務一樣,吃完後便各回各家,連手都沒牽過!
現在要她在面都沒見過幾次的男人面前——扒光,還不如給她一刀來的痛快。
四處張望了一下,看著空蕩蕩的客廳,不死心的咬牙問道︰「你家里沒有佣人?」
「如你所見,沒有!」權慕錦無奈的攤攤手。
看著女人因為他的話,腳步不自覺的向後挪動,嘴角輕輕上揚,幾步跨到她身邊︰「你又不會吃虧,怕什麼!」順手拉著她縴細的手腕,朝二樓臥室走去。
「啊——,你要干嘛?」看出他的舉動,饒是再鎮定的顧若瑾,也驚嚇的失聲叫到。
——
被她尖銳的叫喊聲刺激著耳膜,腦袋隱隱脹痛。二話不說的把她拖到二樓,丟進左手邊第一個臥室,隨後翻出一件女人穿的裙子,拿起梳妝台上的剪刀,麻利的在後背剪了個洞!
「你換上這件就行了!」把裙子扔給怔愣的女人。想起她之前抵死不從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若不是有證據,他怎麼也不會相信,這樣的女人,會為了權慕言飆車!
顧若瑾看著手上的衣服,臉色冷了下來,想也不想的把衣服丟到權慕錦身上。
目光粗略的掃過臥房的布置,紅粉相間,儼然就是女人的房間。但據她對權家的了解,權慕錦只有三個兄弟,並沒有姐妹!
「這衣服是新的,沒人穿。」權慕錦猜測到顧若瑾的心思,挑眉解釋道︰「穿這個的話,你就不會尷尬,就當是穿鏤空型晚禮服!」
听著他的話,抬眼看著裙子上的標簽,心里還有點不樂意。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不打算磨蹭下去,于是默不作聲的接過衣服。
——
「說你的來意!」擦完藥後,權慕錦望著痛的出了冷汗的顧若瑾。以她昨天那不待見他的模樣,定是有事找自己吧!
顧若瑾趴在床上,雙手緊緊的捏著枕頭,感受著傷口被碘酒刺激的陣陣刺骨的疼。一邊想著怎麼對權慕錦開口。
結果,倒是沒想到權慕錦已經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昨天你說的話,還算數麼?」清冷的瞳孔因為背上的疼痛,蘊含著一層水霧,直直的盯著權慕錦。
「什麼話?」權慕錦擦拭著手指上沾染的褐色碘酒。
「你——」顧若瑾被他的話氣的坐直了身子,卻扯動了身上的傷口。但此刻她無暇顧及,因為,權慕錦是她最後的賭注。
她,只能贏!
因為,她,已經輸不起!
兩人對峙了許久,最後,權慕錦移開視線。心里為顧若瑾不愛惜身體,隱隱的升騰著怒火。
跨步走到床邊,俯視著床上倔強的顧若瑾。玩味的說道︰「作為顧家的繼承人,不會不知道生意場上的事,隨時生變麼?即使簽了的合同都能毀約,何況是——口頭承諾!」
伸手,撩起沾粘在她臉頰上的發絲,隨意的別在她耳後。食指彎曲的勾起她的下巴︰「若是顧大小姐的話,權某也是會答應的,只不過,要看顧大小姐的誠意。嗯?」
兩人面對面只有一指間的距離,權慕錦意味深長的說完,輕佻的在她臉上輕呵一口熱氣。
「誠意?那……這樣夠不夠?」說完,顧若瑾鳳眸微眯,笑著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