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冬季的蕭索雖然已經過去,但春寒依舊料峭。夜色降臨,白日的暖意被一地清冷的月色驅散,微微的寒意,將大地籠罩。
室內,溫柔的歌謠聲輕柔響起,與這滿地月色融為一體,悠然輕雅。
片刻後……
「孩子已經睡了,我們也去休息吧。」為搖籃中幼小的身體蓋上棉被,對一旁聚精會神望著嬰孩的雲錦道。
沖她笑了笑,將聲音壓至最低︰「無妨,我還不困。」
她輕輕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也隨他一起望向搖籃中的嬰孩︰「雲錦,我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的,我答應你的事,從來不曾忘記。」
他笑了笑,反手擁著她︰「夢,你不用覺得內疚,我只是太喜歡這個孩子了,並非在嫉妒。」
「是嗎?」她仰起臉,手指輕撫過嬰孩幼女敕的臉頰︰「那你一定會更喜歡我們的孩子。」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忽然問︰「孩子的名字還沒取吧?」
「是啊,倚樓這家伙,說一定要給孩子起個一鳴驚人的名字,這都三個月了,還是沒有半點進展。」
「這也不能怪他,因為他太愛這個孩子了。」
她撇撇嘴︰「他說他不喜歡兒子。」
「這是你和他的骨血,哪有不喜歡的道理。」
「明明是他親口說的。」那家伙,在見到兒子時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啊,怎麼是個賠錢貨!
「也許是他自己吃過了太多苦,所以不想讓孩子也像自己一樣。」雲錦輕輕一笑,道。
想到蕭倚樓曾經的遭遇,她這才恍然明白他不喜歡兒子的原因,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在這個新的時代,男女平等,只要有能力有自信,就可以享受最優渥的生活,她軒轅夢的兒子,還能差了不成?
正這麼想著,一道人影旋風般刮了進來,人未至,聲先到︰「夢,快看看,這些名字哪個好?」
她伸手用力在他腦門上狠狠一敲,瞪視道︰「孩子剛睡著,你這大嗓門就不能收斂一點?」
看了眼搖籃中已經沉入夢鄉的嬰孩,紫眸中溢出滿滿的疼愛,抓抓腦袋,將她扯到遠離搖籃的地方,將手里的小冊子遞給她︰「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想出來的,你看看,怎麼樣?」
接過冊子,快速在上面密密麻麻的幾行字上掃過,她無奈地長吐了口氣︰「倚樓,你不覺得這些名字很拗口嗎?」
「拗口嗎?」他湊上來,小聲將冊子上所寫的名字挨個念了一遍,末了,一臉沮喪︰「好像真的挺拗口的。」
「已經很晚了,先回去睡吧,明天再說。」她模模他的腦袋,柔聲哄道。
某人卻固執得要命,拿過冊子,一個勁搖頭︰「不行,孩子出生這麼久了,怎麼能連個名字都沒有,我回去再想想,一定想出個好的。」
「哎——」她拉住他︰「別那麼固執了,名字而已,好挺順口就可以了,何必折騰自己。」
「這怎麼能行,那可是我兒子!」說著「我兒子」時,紫眸中流露出的自豪與歡喜,真真切切映入她的眼中。
是的,他不是不喜歡兒子,而是擔心兒子會遭受與他一樣的無妄之災。
正所謂情之所至,便是如此。
「倚樓,不如由我來給兒子起個名字,你看如何?」
「你?」他上上下下掃視她,擺明一副不信任的模樣。
「怎麼,你覺得我不行?」太小看人了吧,女兒的名字,都是自己起的。
他眼神轉了轉,微抬下巴,「你先說說看。」
「嗯……」她模模下巴,如他先前一般,上下打量起他,「紫色……既然你喜歡紫色,那兒子的名字中,就帶個紫吧。」
「紫?」他挑挑眉,故作不滿的神情下,目光卻充滿了喜色。
就知道他一定會喜歡這個字,驕傲的花尾巴孔雀。
「我希望兒子今後可以做一個心胸寬廣,有容乃大的人,所以,名字中再取一個容字,軒轅紫容,你覺得如何?」
「紫……容?」他仿佛念叨著這兩個字,面色由最初的猶疑,漸漸變得舒緩,「嗯,還不錯。」
「那就這麼定了,就叫軒轅紫容。」她輕推了他一把︰「好了,兒子的名字也有了,你也可以回去睡覺了。」
「我……」他眼光不停地朝室內瞟,臉上透著可疑的緋紅︰「我……我想那個……」
「你想說什麼?」吞吞吐吐的,不符合他敢說敢做的性格啊。
他賴在門前不肯走,目光游移閃躲,支支吾吾地低聲嘟囔︰「我也想……那個……留……留下來。」
「啊?」她以為自己听錯了,留下來,什麼意思?
被她愕然的態度所激,臉頰越發燒熱,像是為了掩飾窘迫,故意大聲道︰「老子想兒子了,所以老子要留下來!」
她嘴角一陣狂抽,這家伙怎麼了,反應這麼過激。
因要照顧尚年幼的兒子,所以無論晚間與誰同房,她都要帶著這個小拖油瓶,害得她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