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起一腳,王爺靠邊站 第四十九章 休書到手離府前

作者 ︰ 夕雨夕橙

三人?下人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床上*著身子的二女一男,待看清了長相更是五雷轟頂,少爺和小姐!

這也太刺激了點吧!一窩蜂涌進來的下人們又趕緊轉身退出屋內,一個個都恨不得自己長了四條腿,生怕自己比別人跑得慢了。

馬車晃晃悠悠,往三王府內趕去,車內的林夕夕笑得花枝亂顫的,丞相府內現在是鬧翻了天,這熱鬧她就不湊了,拍拍走人最好了。

這春風散可是丞相大人壯陽的獨家配制秘方,這里面牽出的事情可多了,她也不怕林如萱他們倒打一耙,反咬一口,畢竟這丞相大人獨家配制的秘方是絕對不會出現在她身上的,剩下的事情就交個學富五車的丞相大人去忙的焦頭爛額了。

後來林夕夕听說丞相大人當時就氣得血流上涌,不省人事,待醒來時想將這件事情壓下去,可惜已經為時晚矣,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丞相府三兄妹*迅速成為京城乃至整個軒轅王朝的第一大丑聞。

大夫人更是氣得當場吐血,她將希望都寄托在倆個女兒上,倆個女兒是她的畢生驕傲,她所做的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她們,沒想到毀于旦夕之間,一切皆成空,如同破碎的泡沫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件事情將成為丞相大人一生之中最大的污點,每次上朝的時候都有人對著他指指點點,在背後竊竊私語,更有甚者向皇上提出罷免他的丞相之位。

而丞相大人回到家中後,只能將朝中受到的憋屈撒在大夫人和丑聞的三大主角身上。

大街小巷傳的沸沸揚揚,林夕夕還听說林慕瑤惱羞成怒,差點就將林初白給閹了。

不管街坊流言是真是假,或虛或實,反正林夕夕是知道丞相府的日子絕對不好過了。

「王妃這幾日老是往外跑,影你去給本王查查!」軒轅楓一邊低頭批改著文件一邊說道,骨節分明的手指執著毛筆,凝眉思索著。

一陣微風輕輕的吹過,只看見窗戶上的帷幔動了下,影身形一閃,便離開了屋內。

「啟稟王爺,王妃近日都在听說書。」影回來後單膝跪在地上回稟道。

軒轅楓執筆的手一頓,抬頭說道︰「听說書?」

以前也沒見過她去听過說書,怎麼近日老是往外跑,好像是自從上次和軒轅澈一起出去後就跑去听說書的了,即使喜歡,也不能每天都去,還每次都是一出去就是一整天。

軒轅楓屈起手指,指尖輕輕地點著桌子,想了一會兒後開口問道︰「那個說書的人長得怎麼樣?」

「啟稟王爺,是個小生,長得眉清目秀的。」影慶幸自己將說書人的資料包括長相都查清楚了。

「給他一筆讓他能夠衣食無憂的錢,然後讓他離開京城。」軒轅楓將手中的毛筆一扔,身子往後靠在椅子上,勾起嘴角說道。

林夕夕從荷包中掏出銀子,丟到對面的人身上,「不要淨跟我說那些沒用的東西了,你從我身上撈的也不少了,若是再沒有點實際有用的信息,小心我這個伺候!」林夕夕揚了揚拳頭說道。

說書的人接住銀子,樂呵呵的塞進懷中,「我說的都是我所知道的,你不是問我有什麼奇人怪事嘛,我說的都是這世上最玄妙的事情。」

「書生遇狐狸,女鬼復仇,我看你說的這些都不是奇人怪事,是鬼怪奇談,壓根就是你瞎編的!」林夕夕一收扇子,敲了他的腦袋一下,「那你知道有什麼寶物具有神奇的力量嗎?比如將時間停止,或是撕裂空間,或是……讓人回到過去?」

「哦!對了,我還想起一件事情!」說書的小生一拍自己的腦門說道︰「軒轅王朝地勢廣袤,但是並不是達到天涯海角,在王朝的周邊還有一些小族、小國的,南海海邊上有一個漁村,曾經有人想到那里去帶回核桃大的珍珠,拳頭大的夜明珠,結果去的那些人到最後只回來了一個人,這個人回來後就瘋了,嘴里一直嚷嚷著惡魔島。」

說書的小生撓了撓後腦勺,清秀的臉上憨厚的笑了笑,「不知道這個算不算,你說的那種寶物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所有這世上發生的怪異的事情都告訴你了。」

「惡魔島?島上會有什麼東西?」林夕夕喃喃的說道,直覺告訴她這島上一定有什麼東西和她有關系。「那你可知道落蝶劍?」

「落蝶劍!你怎麼會知道落蝶劍?」說書的小生听到林夕夕說到落蝶劍頗為驚訝的問道。

林夕夕眯起眼楮模著自己的下巴問道︰「我為什麼不能知道。」

「不是,這碟剎在江湖上已經失傳了很多年了,和碟剎配套的落蝶劍也隨著碟剎的失傳消失在江湖中,所以現在只有老一輩的高手知道落蝶劍,它已經逐漸被遺忘在塵世當中了,我只是很好奇你這麼年輕是怎麼知道落蝶劍的。」

「你看上去比我更小呢,不是也知道嗎?」林夕夕挑眉問道。

「那可不一樣,干我們這一行的,不僅要嘴皮子厲害,想象力豐富,還要飽讀各類書籍,知道天下百事,可謂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說書的小生搖頭晃腦的說道,豎起大拇指對著自己,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

「既然你知天下事,那你告訴我落蝶劍現在在哪里啊。」林夕夕抱著雙臂打斷了小生的自我陶醉,她和他談話,有一半時間是被他的廢話浪費掉的。

「據傳聞說,落蝶劍現在在落蝶山莊,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小生將嘴巴覆在林夕夕的耳邊悄悄地說道,嗅了嗅林夕夕的身子,有一股奇怪又好聞的香味,他明明沒有龍陽之好,和這位公子的幾日相處,他竟然會不經意間就想起他。

「落蝶山莊?該不會是這個山莊叫落蝶山莊,然後大家就認為落蝶劍在這個山莊里吧?」林夕夕抽動著嘴角說道。

「不知道,我也是听說。」小生聳了聳肩膀說道。

「那就這麼說吧,我走了。」林夕夕對著小生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哎,你明天還會來嗎?」小生沖著林夕夕的背影喊了一句。

「不會了,你不是說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了嗎?」林夕夕搖了搖頭。

小生的臉上浮現一抹失望的神色,「那你叫什麼名字?」

「浮生。」林夕夕想了想後笑著說道。

浮生?偷得浮生半盞茶……小生對著林夕夕遠去的背影喊道,「我叫冬瓜!」

林夕夕腳下一個趔趄,往前踉蹌了幾步,撫了撫額頭,哭笑不得對著冬瓜揮了揮手,「行了,我知道了,走了。」

落蝶山莊?林夕夕點了點頭,好名字,用手中的扇子拍打著肩膀,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軒轅楓?」林夕夕輕輕叫喚了聲,听到身後沒有動靜,林夕夕又加大了音量,「軒轅楓……」

轉過腦袋回頭看著軒轅楓閉著雙眸的睡顏,這幾日軒轅楓抱著她睡覺每次都早早的就入眠了,不僅習慣了她的存在,熟悉了她身上的氣息,還習慣了她把玩著他的手指。

他說他喜歡林夕夕一根一根的揉著他的手指,喜歡林夕夕將她的小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專心致志的擺弄著,喜歡聞著林夕夕身上的幽香擁著她入眠。

看到軒轅楓已經完全熟睡了,把玩著軒轅楓手指的林夕夕從懷里掏出倆張內容一模一樣的休書,林夕夕將自己的大拇指放在嘴邊哈著氣,然後對著軒轅楓的大拇指,微微碾磨了一番後,拇指上的印紅便過到軒轅楓的拇指上。

握著軒轅楓的大掌將軒轅楓的拇指對準休書,一個紅色的手印便按了上去,林夕夕滿意的看著休書,勾起了嘴角。

一夜好眠,沒想到第二日就傳來了令人震驚的消息,被禁足半年的雨側妃懷孕了!

按理說王爺已經快倆個月沒去她那里了,這時候突然傳出懷孕的消息,各種說法接踵而至,其中最廣泛流傳的說法便是雨側妃被禁足半年,不堪寂寞,紅杏出牆。

結果大夫診斷的結果是雨側妃已經懷孕倆個月了,一時間紛紛避之不及的人都上前須溜拍馬了,門庭冷落的夏雨閣一時間熱鬧無比。

各方人士或是真心或是虛情假意的去拜訪雨側妃,拎著禮品說著恭喜的話語。

「小姐,那些侍妾們都跑去送雨側妃禮物了,連和雨側妃一直不合的沈側妃也帶了觀音送子去夏雨閣了,我們是不是也要送什麼東西,不然會被人家詬病的。」小桃一邊修剪著院子里的花朵一邊說道,滿臉的不高興,都說母憑子貴,這雨側妃要是生了小王子後指不定得瑟成什麼模樣呢,要是王爺只有小姐一個妻子就好了,可那是多麼不可能多麼不現實的事情。

林夕夕將嘴里的葡萄籽吐了出去,在躺椅上搖晃著身子說道︰「不去!」

根據穿越定律,這懷孕的女人可最能找事的,這可是事件高發期,她才不想往這槍口上撞,到時候她送了東西過去,前腳剛出門,後腳就傳來了流產的消息,而且遇到這懷孕的女人得要躲得越遠越好,退避三舍,方可保身。

幾日後,看著久久沒有動靜的林夕夕,眾人都在背後談論著林夕夕心胸狹隘,是個妒婦,容不下雨側妃的孩子。

「雨妃娘娘,這是王爺派人送來的參湯,您就喝點吧。」丫鬟看到桌子上分毫未動的飯菜將手中的參湯端到雨側妃的身前。

雨側妃一臉慍怒的將桌子上的飯菜掃到地上,「參湯送來有什麼用!他人又不來!我吩咐給你的那些話可散布出去了?」

丫鬟低著頭瑟縮著身子,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啟稟娘娘,奴婢已經按您的吩咐將事情辦妥了。」

「那為什麼林夕夕還不來,她就不怕被人說成妒婦?」雨側妃煩躁的拍著桌子,這話都已經讓別人傳的那麼難听了,怎麼還不見林夕夕有動靜,她可真是能忍。

既然林夕夕不上門,那她就主動上門,不然到時候不就白費心機了嗎。

雨側妃挺著身子讓丫鬟扶著慢悠悠的走出了夏雨閣,直奔林夕夕的院子。

沒想到在湖邊踫到了林夕夕,心下一喜,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林……參見王妃。」雨側妃挺著肚子對著林夕夕微微行禮道。

林夕夕嘴角一抽,真是冤家路窄,在這兒都能踫見她,微微頷首道︰「雨側妃不必多禮,本宮還有些事情先行一步。」

「王妃娘娘還在生我的氣嗎?這些日子我在閣中思前想後,覺得是自己以前太對不起王妃娘娘了,我們應該共同盡心盡力的服侍王爺,若是王妃娘娘願意原諒我的話,就和我握手言和吧。」雨側妃說著伸出了手。

「本宮今日真的有急事,雨側妃有什麼事情下次再說吧。」林夕夕說著腳底抹油轉身離開,結果剛走了倆步路就听到身後撲通一聲,回頭一看,雨側妃正在水中撲騰著身子。

「救命……救命啊……」雨側妃的呼救聲引來了在附近巡邏的侍衛,侍衛看了一眼在湖水中上下沉浮的雨側妃,也不敢下水去救她,主子的身子他們是踫不得的,只好將手中的長槍伸到水中,讓雨側妃握著槍柄將她拉上來。

這邊的動靜將眾人引了過來,有人急急忙忙的跑去稟告軒轅楓。

昏迷過去的雨側妃被人七手八腳的抬回夏雨閣,王府里面的御用大夫趕緊跑到夏雨閣查看雨側妃的身體狀況。

林夕夕來到夏雨閣時,還沒有到屋內,在院外便听到了里面傳來的嘶聲裂肺的哭聲,「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林夕夕模了模精致的鼻子,虎毒不食子,雨側妃該不會為了對付她就犧牲自己的孩子吧,那也太心狠了,而且懷了孩子到時候生個小世子,可比對付她來的劃算多了,現在王爺一個孩子都沒有,雨側妃生下的可就是王爺的第一個孩子,要麼就是雨側妃太傻,要麼就是……這個孩子是假的,雨側妃在假懷孕。

剛進屋內,房間內刺鼻而濃烈的血腥味讓林夕夕蹙起了眉毛,屋內堆滿了人,雲側妃沈側妃都到齊了,軒轅楓也在屋內坐在床邊上。

看到林夕夕,雨側妃雙目腥紅,語氣尖銳的叫道︰「林夕夕,你還敢來!我好心好意的想和你握手言和,卻沒想到竟然被你推到湖中去,我知道你心里容不下這個孩子,可是他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你怎麼這麼殘忍,怎麼下得了手啊……」

雨側妃聳動著肩膀,抹著眼淚哭道︰「王爺,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我們未出世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臣妾雖然不相信王妃娘娘會做出這種事情,可是最近也听到了一些傳聞,不管怎麼樣,王爺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情,還雨妃姐姐一個公道。」雲側妃一邊輕輕的拍打著雨側妃的肩膀一邊對著軒轅楓說道。

軒轅楓看著神色平靜的林夕夕,眯起了狹長的眸子,眸中色彩晦暗不明。

其他的人看到雨側妃哭的那麼傷心欲絕,有的人對于雨側妃感到同情,好不容易懷上王爺的孩子結果就這麼沒了,更多的人是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情,看到雨側妃的孩子沒了,都松了一口氣,比起雨側妃她們倒是更寧願王妃娘娘懷了王爺的孩子。

但是大家都相信了是林夕夕將雨側妃推到了湖中,畢竟當時就林夕夕和雨側妃還有雨側妃的丫鬟在湖邊,總不能說是雨側妃自己跳到了湖中,或是她自己的丫鬟將她推到了湖中。

而且之前所有的嬪妃侍妾都來看望雨側妃了,只有林夕夕沒有來,連句慰問關心的話語也沒有表示過,不管怎麼說,雨側妃懷的可是小王爺,替王爺開枝散葉,林夕夕作為王妃,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你好好休息,本王自會查清楚這件事情的。」軒轅楓起身說道,經過林夕夕的身邊,牽住她的手往房外走去。

沈慧蝶死死地咬住嘴唇,王爺可從來沒有牽過別人的手,「王爺,雨妃娘娘懷的畢竟是皇室子女,謀害皇室子女其罪當誅,希望王爺不要私心偏袒。」

軒轅楓腳步一頓,繼而抿著薄唇扯著林夕夕離開,林夕夕停住了身子,問道︰「你要帶我去哪里?」軒轅楓揉了揉林夕夕的頭發,笑著說道︰「帶你去大牢。」

林夕夕依舊是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神色平靜,等著軒轅楓的下文。

軒轅楓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覆在林夕夕的耳邊說道︰「我帶你到大牢中審問大夫去。」

「不用這麼麻煩了,我不喜歡太血腥太暴力的場面。」林夕夕勾唇說道,皺著鼻子嗅了嗅屋內的血腥味,真是讓人熟悉的味道。

徑直走到雨側妃的床前,雨側妃扯著被子嚇得往角落里縮去,吞著唾沫說道︰「你……你要干什麼?這里這麼多人,你可不能亂來。」

林夕夕蹲子,看著盆里的血水,用手指夾住染滿了血液的毛巾,「雨側妃,這是你流的血?」

不知道林夕夕是何用意,雨側妃狠狠地說道︰「這是我和王爺孩子流的血,這都是你害的!」

「那雨側妃,你可是雞精所變?不然本宮聞著怎麼像是雞血呢?」林夕夕嗅了嗅後說道,她家可是開烤鴨店的,除了烤鴨外她家還賣其他的鹵制品,其中烤鴨做的最為遠近聞名,所以對于雞血和鴨血她是最敏感的,可以說是從小聞著長大的。

「怎麼可能!林夕夕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不說,竟然還在這里說著風涼話!」雨側妃一邊哭著一邊抓起身旁的玉枕向林夕夕砸去。

林夕夕頭微微一偏便躲過了雨側妃砸來的玉枕,從頭上抽出銀簪子,放在血水中攪拌,驀地眼楮一亮,用銀簪子挑出一根細微的絨毛,絨毛已經被血水濡濕成一團。

林夕夕將絨毛放進茶杯中,血水被漂散開來,絨毛攤開浮在水面上,林夕夕勾唇冷笑了一下,「雨側妃這毛長得都和別人不一樣點,白色的不說,看上去還那麼像雞毛。」

「進去!」王福帶著幾個家丁將王府的御用大夫押進屋內,看到窩在床上臉色慘白眼光一片死灰之色的雨側妃搖了搖頭,這雨側妃怎麼還是不長腦子,王妃娘娘就是個雷區,壓根就不能踫的,王爺是絕對不會讓她們懷上他的孩子的,從听到這個消息,他就知道雨側妃是假懷孕。

那個大夫也是個長眼的人,一看眼前的這仗勢,雨側妃臉上一片死灰,雙目無神,王妃娘娘臉上一片淡然之色,就知道大勢已去。

這件事情他本不想答應的,誰知道雨側妃抓住了他的把柄,他這些年來替沈側妃干過不少事,不知道雨側妃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用這些事情威脅他讓他陪她演這一出戲。

他的一家老小可是捏在沈側妃的手中,這些年來做的這些事情也是讓他的良心備受譴責,他的腦袋一直是別在褲腰帶上,如今被押到王爺的面前他也不驚訝,這些都是遲早的事情,只不過現在來的更早一些罷了。

「小人知罪,小人是受雨妃娘娘指使才做出這種欺瞞王爺,陷害王妃娘娘的事情。」年邁的大夫跪在地上說道,花白的胡子顫動著,渾濁的眼楮里閃爍著淚水。

雨側妃沒想到他一上來就會直接跪下請罪,難道他不怕她將她知道的事情說出去嗎?

雨側妃將目光轉向沈慧蝶,卻見沈慧蝶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後便將目光移開了,那目光中含著諷刺含著不屑,雨側妃手指驟然攥緊,原來她知道的那些事情是沈慧蝶故意泄露給她的。

雨側妃掀開被子,赤著雙足跑到軒轅楓的身前,跪下說道︰「王爺,臣妾也是被沈慧蝶陷害的,是她,是她教唆我這麼做的,還有他,和沈慧蝶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雨側妃眥睚欲裂,目光怨恨的指著身邊的大夫。

那大夫白胡子氣得一顫一顫的,「雨妃娘娘,你不要執迷不悟,血口噴人,還是趁早向王爺請罪醒悟的好。」

眼光移開不去看雨側妃怨恨的目光,沈妃娘娘做事滴水不漏,他想指證沈妃娘娘的話,也沒有證據,更何況現在他的一家老小可是握在沈妃娘娘的手中,他只能和沈妃娘娘在一條戰線上。

雨側妃身子一軟坐在地上,她現在想想自己是多麼的可笑,她從頭到尾都是扮演著別人手中工具的角色,可憐她還得意洋洋的以為掌控著別人的生死。

不管沈慧蝶用了什麼手段總會有人站在她的身邊,而她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世態炎涼,這些日子她也看出來了,雨側妃的腦海中浮現著曾經她殘害過的那些人,她們求饒掙扎詛咒的面容在腦海中一一閃現,她的這雙手從出嫁前就沾染了鮮血。

以前在學士府的時候,只要府中長得比她好看的丫鬟都沒有逃離她的毒手,或是讓人毀容,或是丟給牲畜侮辱……因為她怕她的爹爹會續弦,娶了這些漂亮的丫鬟,然後分享爹爹對她唯一的寵愛,她不能讓人取代她的娘親在爹爹心目中的地位,即使她的娘親已經不在了。

不知從何時起,她喜歡上那種高高在上然後看著人瀕死掙扎的感覺。

原來世上真的有因果之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一定是老天爺看她做的惡事太多,然後讓人來懲罰她,雨側妃將目光轉向了林夕夕。

林夕夕蹙了蹙眉頭,她沒有看錯吧,怎麼感覺雨側妃突然看著她的目光中帶著……膜拜?反正那眼神就好像是望著天神的一樣,然後似乎是還有種信誓旦旦的感覺,怪異,絕對怪異。

雨側妃笑了笑,她等著,她等著沈慧蝶報應來得那一天,一定會比她更加慘的。

眸光眷戀的看向俊美無鑄的軒轅楓,她這一生都無法祈求軒轅楓愛上她了,因為他已經愛上別人了,本以為殘酷無情的軒轅楓不會愛上任何人,卻哪知道他也是有心的,不過對方是林夕夕她便釋然了。

她知道林夕夕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不會因為他的地位身份財富而改變,她現在只求他能夠幸福便夠了,她現在都想不起自己為何要和林夕夕作對,也許心境變了,當初的感覺也變了,只要軒轅楓愛上的不是沈慧蝶和雲香彤,對她而言,就不是最殘酷的懲罰。

成全了軒轅楓,便是成全了自己,她現在最不後悔的事情便是愛上軒轅楓。

「王爺,臣妾自知罪孽深重,現在只請求王爺能夠同意臣妾削發為尼。」雨側妃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她願意用余下的一生去懺悔,去為被她所殘害的人祈福,去追尋她善良的娘親,回憶她的教導。

听到雨側妃的請求,在場的眾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本以為她會開口求饒,沒想到她竟然會要求出家!

尤其是雲側妃,安靜秀美的面容上浮現一抹震驚的神色,她萬萬都不會想到雨側妃竟然會要出家,這真的是一件太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軒轅楓和林夕夕對視了一眼後,看著跪在地上的雨側妃說道︰「好。」

「謝王爺成全。」雨側妃將臉上的淚水抹干淨,站了起來,這對于她來說是最好的結局了,與其被休出王府受人唾棄,還不如今後常伴青燈,虔誠懺悔,為爹爹和王爺祈福,贖盡她犯下的錯誤。

再一次出乎眾人意料的事情是那個大夫只是被軒轅楓簡單的潛出了府,只因為林夕夕對他說了一句話,無心的人就要做一些有心的事情來補心。

林夕夕低頭看著手上的黑色薔薇花,薔薇花黑的深沉,綻放的熱烈,黑色的花瓣一層一層的重疊在一起,花瓣細膩而柔軟,花香誘人而馥郁。

今日收拾東西時,拾起了這朵早已被她遺忘在角落的黑色薔薇花,旋轉著花桿,林夕夕抿著嘴唇看著轉動的花蕊形成黑色的漩渦一般。

「在想什麼?」軒轅楓伸出雙臂從身後攬住了林夕夕,將尖細而柔和的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在想今日雨側妃的事情。」好聞的龍涎香伴隨著一股墨香味傳來,後背落入了溫暖的懷抱,林夕夕頭也不抬的說道。

「你這朵花哪里來的!」軒轅楓突然從林夕夕的手上奪下黑色薔薇,震驚的問道。

「別人送的。」林夕夕漫不經心的回答道,語氣輕淡。

「你和薔薇山莊的夜恨天是什麼關系?」軒轅楓一听是別人送的,這種不會枯萎的黑色薔薇花只有夜恨天才會有,夜恨天可是軒轅王朝里最猖狂最讓人無可奈何的采花賊,收到他花的女子代表著被他定下了要采的花朵。

自己的妻子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別的男人做了記號,定為他的專屬物,一股憤懣酸澀的感覺油然而生,然後沖至腦頂,軒轅楓捏緊了手中的黑色薔薇,一扶袖,黑色的粉末紛紛揚揚的灑開。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憑什麼知道!」林夕夕一把推開了軒轅楓的身子,嘴角勾起冷笑的說道。

看到林夕夕的嘴角勾起的冷笑,那種惶恐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的迸發了起來,軒轅楓攥緊了拳頭,手背上面青筋暴起,扯住林夕夕的手臂將她拉往懷中,「就憑我是你的夫君!」

暴怒的說完這句話,軒轅楓緋色的薄唇往渴望已久的紅唇上覆去,太過渴望的感覺和心中凌亂的感覺交雜在一起,軒轅楓握著林夕夕手腕的力道幾乎是要粉碎她的手骨。

「啪!」清晰而響亮的聲音響起,林夕夕冷笑著甩著自己被震痛的右手。

軒轅楓怔怔的模上了自己浮現起五個鮮紅的手指印的臉頰,狹長的眸子危險的眯起。

林夕夕最痛恨的事情就是被別人甩耳光子了,雖然她沒有經歷過,現在她知道了有些人為什麼這麼喜歡甩別人耳光子了,原來那一巴掌甩出去是那麼的令人痛快!

「軒轅楓!我已經忍你很久了!」林夕夕伸著手指使勁的戳著軒轅楓的胸膛說道,「夫君又怎麼樣?我從來就沒有承認過!」

狠狠地將軒轅楓推了出去,林夕夕轉身跑開了。

軒轅楓整個人如同木偶般被林夕夕推著向後踉蹌了幾步,看著林夕夕毫不猶豫的轉身,然後離開,縴瘦的背影不斷的遠去……

「心中有過多少夢,夢中落下多少花紅,春風吹呀吹落了花紅;吹散了我的夢,一滴相思,化作一抹血紅,我的夢圍繞著你春夏秋冬,過去的點點滴滴,牽出心中的多少痛。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青青的隻果青青的草,往事夢中幾多縈繞?

我淚流滿面,我靜思塵瀾,一江東水不復還……」

「這首歌並不是臣妾所作,是一個臣妾很喜愛很敬佩的人所作……」

軒轅楓一拳砸在身旁的槐樹上,溫熱的鮮血順著指骨流下,槐樹被攔腰震斷。

「王妃娘娘,這里的大缸可要在中午之前全部盛滿,不然的話可不要怪老奴不給飯吃。」腆著大肚子的老嬤嬤皺著菊花臉,露出幾顆大黃牙對著林夕夕指手畫腳的說道。

林夕夕 的一下將肩上的擔子放下,木桶里的水濺了出來,灑在老嬤嬤花花綠綠的裙角上。

老嬤嬤哎呀叫了一聲,往後跳了一大步,抖著裙角罵罵咧咧的說道︰「作孽喲,這可是我新買的衣服,王妃娘娘,你可要認清事實,到了我這兒的人,管你是嬪妃還是侍妾,都是一樣,受我的教,我可是只認王爺這個主!」

林夕夕撇了撇嘴,從頭上拔出一根玉簪子,「那嬤嬤可認的這個主!」

那老嬤嬤滿臉不屑的模樣從林夕夕的手中慢悠悠的抽出玉簪子,放在手中左右瞧看了下,又在陽光下照耀了一番,「哼!在中午前可得全部裝滿了。然後夸張的扭著肥大的離開了。」

小桃肩上挑著倆桶水左右前後的搖晃著,桶內的水灑了一地,到了大缸前,林夕夕從小桃的肩上接過木桶,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臂藕,將桶內的水倒入大缸里。

小桃撐著膝蓋蹲在地上,汗流浹背,喘著氣抹著額頭上的汗珠,「好累啊小姐,我不行了,又熱又重的。」

「小桃,你這打了倆桶水,到最後也就只剩下一桶水了,你還是先找個陰涼的地方休息吧,放心,這里交給我,倆個時辰就可以搞定了。」林夕夕拍了拍胸脯,指著眼前的大缸說道。

小桃看著眼前一人多高的十口大缸,哭喪著臉說道︰「小姐,你是不是和王爺吵架了。」

「我甩了他一巴掌。」林夕夕收拾著水桶將擔子移到肩上。

「什麼?小姐你……真的甩了王爺一巴掌嗎?」看到林夕夕已經挑著木桶離開,小桃趕緊拍了拍身子,挑起木桶跟在林夕夕的身後。

「小姐啊,你這是何苦呢,怎麼能打王爺巴掌呢。」小桃晃著木桶跟在林夕夕的身後,眼看著林夕夕步履輕快的越走越遠,心道,小姐怎麼一點汗都沒流,氣息平穩,神色無異,似乎是不感覺到累似的。

第一次林夕夕挑的水從木桶中晃出去三分之一,第二次挑的水從木桶中晃出去五分之一,每一次晃出去的水都在不斷地減少,時間也在不斷地減少,到最後林夕夕步伐安穩,步履輕快,桶中的清水不晃出去一滴,連微微的晃動也沒有產生。

這具身體本身的強度和身體素質很差,碟剎只是強化內部,外部的身體韌度和強度必須也得跟上。

將最後一缸水灌滿,林夕夕靠著大缸松了一口氣,捏著自己的肩膀動了動脖子。

「你們倆個,怎麼在這里偷懶了,還不趕緊打水去。」老嬤嬤扭著進來便看見了林夕夕和小桃靠著缸子在休息,馬上挽起袖子,露出布滿褶子蠟黃的手臂,向倆人走來,每走一步,似乎都能讓人看見她的腳底塵土飛揚。

「嬤嬤,我們已經打好水了。」小桃指著十個大缸得意洋洋的說道。

「什麼?」老嬤嬤一听不相信的墊著腳尖,探著腦袋向缸內望去,一個一個的查看後,見果然十個缸子里面都灌滿了水。

看著倆人縴瘦的身板,再望望十個一人多高的大缸,眉毛皺的都快打結擰在一起了。

「哎呦,真是看不出來了。」老嬤嬤陰陽怪調的說了一句後,走在倆人的面前,「跟著我去拿飯吧。」

老嬤嬤將手中泛黃的饅頭扔在桌子上,「這是你們的中午飯,趕緊吃吧,吃好了還要繼續干活。」

「怎麼?還嫌棄了不成?不吃拉倒!」看著沒有動靜的倆人,老嬤嬤將桌子上泛黃的饅頭摔到地上。

自己端著大米飯,就著紅燒肉和燒雞在倆人面前大快朵頤起來,呸的一聲將嘴里的骨頭吐到林夕夕的腳前。

老嬤嬤翹著二郎腿,拿著竹簽剔著泛黃的牙齒,「王妃娘娘,我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主,你今日到了我手下,就得怪怪的受我的管教,女子三從四德,你看看你,從頭到腳哪一點像是一個賢妻的模樣,不就是長得美點嗎?我呸!」

老嬤嬤將從牙縫中剔出的肉末吐了出來,林夕夕趕緊扯著小桃往後退了一步,才避免被她射程超遠的口水襲擊到。

「怎麼?嫌棄我老人家,不是我說,你老了後,也會和我一樣,到時候人老珠黃的,王爺還會繼續寵愛你?哼哼,做夢吧!我今日尊稱你一聲王妃娘娘,是看你是個上道的主子,還有改造的可能。王爺說了,只要你和他解釋清楚,立刻就可以出去不用在這里干粗活了。」老嬤嬤說的是唾沫橫飛,對著林夕夕指手畫腳的。

「不必了,這兒挺快活,還可以鍛煉身體,就不勞煩王爺掛心了。」林夕夕抿著嘴唇說道。

「喲,還有脾氣了,到我這兒的,一開始那是一個個嘴硬的很,到最後都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女人就要柔情似水。」老嬤嬤說著翹起了蘭花指,做出嫵媚的姿勢,「王爺其實是要你知難而退,你作何要自討苦吃呢?」

「敬酒不吃吃罰酒,明日給我一個時辰內將十缸水全部裝滿!」看到林夕夕無動于衷的模樣,老嬤嬤抽出腰間的鞭子唰的一下抽到地上。

林夕夕扯著小桃徑直走向廚房,從廚房里拿出吃的,老嬤嬤一看氣得臉都紅了,握著鞭子抽向倆人,林夕夕一把扯住鞭子輕輕一甩,老嬤嬤圓滾滾的身子就被摔到地上,努力了幾次都爬不上來。

「你要對付的人是我,可不是她,放心,我不會吃這些東西的。」林夕夕將手中的食物放到桌子上,將小桃摁在凳子上,「吃。」

「小姐不吃,我也不吃。」小桃看著眼前的食物吞了一口唾沫,而後使勁的搖了搖頭說道。

「吃!」林夕夕語氣加重命令道,蹙著秀氣的眉毛。

老嬤嬤一看林夕夕拿出食物只是給她身邊的丫鬟吃,罵罵咧咧的挪著身子艱難的站了起來,從地上撿起長鞭子,也沒有在做其他的動作了。

在每次老嬤嬤給林夕夕的刁難任務都超額完成時,第三日,林夕夕和小桃被轉移至浣衣坊。

「趕緊進去!」老嬤嬤從後面使勁的推了林夕夕一把,惡狠狠的說道。

林夕夕驀地轉頭,眼神如刀鋒般凌冽,寒入骨髓,「你若再敢用你的髒手踫我一下,我就剁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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