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雨水的澆灌而濕潤的泥土被向倆邊翻開,一個龐然大物從泥土下冒了出來。
就如同憑空從地面上升起一棟黑色的建築物,龐然大物一動身子,黑色的泥土便從它的身上嘩嘩的往下掉。
狂風夾雜著暴雨如同狠戾的鞭子一樣狠狠地抽向大地,暴雨沖刷著龐然大物的身體,渾濁的泥水從它的身上噴灑而下。
也露出了龐然大物的真面目,這是一條蚯蚓,一條巨大的蚯蚓!
丑陋的面孔被放大了數十倍,沒有眼楮沒有耳朵,只有一張如同菊花一樣的嘴巴分泌著黃綠色的液體。
身軀卻如他們之前遇到的那條水蛇一般粗壯,沒有鱗片,像是被剝了皮的巨蛇一般,黏稠的液體像唾液一樣包裹著它龐大的身軀。
腥臭味撲面而來,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林夕夕忍住身子的不適,克制住那種想狂吐的感覺,抱起軒轅楓靠著蘑菇的根移到巨型蚯蚓看不到的地方,雖然她不知道這只變種的蚯蚓是否能夠看見周圍的環境。
背後簌簌的聲音響起,蚯蚓身子貼著地面慢慢的挪動著,林夕夕頭靠著蘑菇的根部,小心翼翼的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嘴唇抑制不住的顫抖著,她最怕軟體動物了,更何況現在來了只這麼大這麼惡心的蚯蚓。
感受到林夕夕身子細微的顫抖,軒轅楓摟著林夕夕脖子的小手臂抬起,模了模她的秀發。
突然耳邊傳來粗重的喘息聲,她能感覺到那種帶著惡臭味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臉上。
僵硬著臉蛋轉過頭來,看到眼前放大的菊花臉,蠕動著分泌著一點一點像是鼻涕一般濃稠的黃綠色液體,林夕夕再也忍不住嘔吐起來。
剛吃下去的食物盡數被吐了出來,似乎是要將自己的五髒六腑也吐出來,林夕夕狂嘔不止,直到肚子里面空蕩蕩的連膽汁也都快吐出來才罷休。
但是眼前發生的一幕又再次讓她干嘔了起來,只見那巨型蚯蚓吃著她吐出來的污穢,像是品嘗著世間的美味一般。
趁著那巨型蚯蚓食用著地面的污穢時,軒轅楓拉著虛軟著身子的林夕夕遠離這只惡心的蚯蚓。
巨型的蚯蚓連泥土也一並食用了下去,就好像吃著黑色的肉醬一般,但是那點東西還不夠它塞牙縫的,林夕夕他們沒有跑開幾步路,那只蚯蚓便朝著倆人蠕動著身子,似乎是那種美味讓它意猶未盡。
雖然蚯蚓的動作很慢,但是它龐大的身子挪動一步就已經到達很遠了。
林夕夕的身子完全使不上勁來,但是一想到後面有只這麼惡心的蚯蚓在追著他們,咬著牙拖著虛浮的腳步向前奔著。
「Shit!」林夕夕忍不住咒罵了一聲,大雨對她的判斷力造成了影響,再加上蚯蚓帶來的惡心感,而且也不知道蚯蚓竟然還有這一招,所以當那只蚯蚓從口中噴出一口泥巴射向她時,她很不幸的沒有躲過。
一股沖擊力襲向後背,她差點一個趔趄向前撲去,那只該死的蚯蚓竟然用她吐出來的東西混合著泥土和它的口水,然後再射向她,一想到這個情況,她的後背就火燎火燎的,恨不得立刻將衣服月兌了下來。
見打中了林夕夕,那只巨型的蚯蚓似乎特別興奮,噗噗噗的從口中不斷的吐出黑色的黏稠味,像是密集的箭雨一樣射向倆人。
將軒轅楓小小的身子撈起來,翅膀一張,林夕夕急速的向前掠去,後面的蚯蚓見此狂奔不已,林夕夕將速度提到極致,翅膀的頻率快的只在空中留下藍色的殘影,形成一個光暈的弧度。
素手翻轉,憑空一抓,一個藍色的光球出現在手中,向後一扔,光球分散成幾個。
猶如一團團小小的火球一般,砸向那只蚯蚓,那只蚯蚓見林夕夕甩了許多藍色的小球過來,菊花張開,將一個光球吞進了一節一節的身體內。
其余的光球砸在它的身上,像是砸中了一塊牛皮糖似的,直接從它的表皮上被彈開了。
好機會!林夕夕眸中寒芒一凜,素手旋轉著,然後攥緊拳頭,使勁一捏。
頓時那只巨型的蚯蚓趴在地上蠕動著,黑色的黏稠液體從它的口中冒出,漸漸地它開始抽搐著身子,隨著液體從口中源源不斷的涌出,它豐滿的身子慢慢的干癟下去,像是被抽干了身體內的水分一樣。
它的外表皮十分堅韌,刀槍不入,但是它的體內卻是柔軟脆弱,光球在它的體內爆炸後,便將它體內柔女敕的內壁全部炸碎了。
盛夏的雷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雨過天晴,森林內的空氣更加的清新,沁人心脾。
晶瑩的雨水如同露珠一般從樹葉上滾落下來,滲入到厚厚的枯葉當中。
瀑布從高處落下,濺起一陣陣白色的水花,撞在岩石上,水花四濺,如飛珠碎玉般晶瑩可愛。
從瀑布中噴濺出來的小水珠細如煙塵,彌漫于空氣當中,形成朦朦朧朧的水霧,為整個水潭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
轟轟隆隆的聲響,似千軍吶喊,似萬馬奔騰,林夕夕循著這瀑布的響聲而來,尋到這個水潭。
全身已經濕透了,蚯蚓的那種腥臭味似乎縈繞在身邊,揮之不去。
林夕夕帶著軒轅楓跳入了水潭中,將身子洗刷干淨,恨不得將皮也搓去一層。
「娘子,我們是在洗鴛鴦浴嗎?」軒轅楓眨巴著水汪汪的眼楮問道,一臉的天真無邪。
林夕夕搓身子的手一頓,她好像不應該將他看做一個小孩子,不過看到軒轅楓那種純潔無暇的眼神,似乎顯得她想多了。
「快點洗澡,別磨蹭。」林夕夕催促道,卻見軒轅楓往她這邊走,忙問道︰「你想淹死是不?」
眼見著水面從軒轅楓的白女敕女敕的腰部逐漸移到胸膛,蓋住了倆個小紅豆,林夕夕趕緊跑到他的身邊。
「娘子,不會洗,洗不干淨。」看到林夕夕朝著自己走過來,水面從她的肩部緩緩地下降,露出了雪白的臂藕,還有繡著牡丹的大紅肚兜,軒轅楓嬌羞的一笑,然後將白皙柔女敕的小手蓋住自己的眼楮。
感覺到林夕夕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前,軒轅楓悄悄地將手指頭移開了一條縫隙,而後又咯咯笑著,縮了縮脖子,像桃花一樣的淡紅色攀上了他白皙的臉頰。
「人小鬼大。」看到他這幅模樣,林夕夕無奈的搖了搖頭,彎子,幫他洗著澡。
「娘子,還有這里沒洗!」軒轅楓嚷嚷道,理所當然的指著自己的小豆芽說道。
「小豆芽自己洗!」林夕夕眼角一抽,她都快成為他女乃媽子了。
「哦。」軒轅楓悶悶不樂的應著,明明是大豆芽,竟然說他是小豆芽。
香味四溢開來,林夕夕將手中的大魚翻滾著,油水從烤熟的大魚上滴落,這條魚是水潭中最小的一條了,但是也和軒轅楓差不多高了,所幸的是水潭中的魚並不具攻擊性。
大魚剛剛一烤熟,軒轅楓便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撕魚肉,結果燙的哇哇大叫。
眼淚在眸中打滾,吸了吸鼻子,似乎是一眨眼楮,淚珠就會滑落下來。
「真猴……急……」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林夕夕臉上的笑容突然收住,斂下了眸子,你「是不是怕這些食物中有問題,所以想自己先嘗試,你並沒有失憶,軒轅楓,對嗎?」
「娘子……」軒轅楓似乎是不明白本是笑靨如花的林夕夕為何一下子表情變得如此嚴肅,狹長的眸中閃爍著晶瑩的淚水,聲音哽咽道。
看到軒轅楓聳動著肩膀啜泣著,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林夕夕將他拉到身邊,柔聲問道︰「我就這麼可怕嗎?」
軒轅楓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撲在林夕夕的懷中緊緊地抱住她,小身子哭的特別傷心,肩膀一顫一顫的,精致漂亮的臉蛋似乎是能柔到人的心坎里去。
「好了,別哭了,搞得好像我做了什麼大惡不赦的事情一樣。」林夕夕伸出縴細的手指替他擦拭著漂亮臉蛋上的淚痕。
夜晚很快再一次降臨,林夕夕抱住軒轅楓坐在樹枝上睡覺,這次她所加的防護罩動用了更多的靈氣。
白色的發光石靜靜的散發著皎潔的光輝,下了一場暴雨後的惡魔森林更加的潮濕陰冷,夜風習習,帶著刺骨的寒意,不過有了屏障,倒也將寒冷的夜風阻擋在了外面。
「娘子,好冷,睡不著,抱抱。」軒轅楓縮了縮身子,嘟囔著說道。
「我這不是抱著你嗎?」林夕夕閉著眼楮懶懶的回答道,將軒轅楓的身子往懷中帶了帶。
「可是還是好冷啊……」軒轅楓將腦袋窩在林夕夕雪白的脖頸間說道,愜意的聞著她身上的清香。
「那你說怎麼辦?」林夕夕托著他的身子將手中的靈氣輸送到他的身體內驅逐寒冷。
「娘子你將衣服解開,把我包在里面吧。」軒轅楓噌的一下子坐起來,欣喜地說道,小手巴拉著林夕夕的衣帶。
林夕夕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然後將他按向懷里,說道︰「別鬧騰,睡覺!」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變成這幅模樣還是這麼的色,想方設法的吃她的豆腐。
「娘子這里好舒服,好軟。」小腦袋往林夕夕胸前蹭了蹭,嘴里滿意的哼了哼。
「你再敢說一句話,我現在就將你丟下去!」林夕夕恐嚇道,將軒轅楓的腦袋從胸前挪到了肩膀上。
「軒轅楓!你的手往哪里放!」林夕夕將軒轅楓偷偷塞到她衣服里的小手扯出來咬牙切齒的數道。
軒轅楓緊閉著自己粉女敕的小嘴唇,用手指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不能說話。
林夕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說吧,我不會將你丟下去的。」
「我想喝女乃!娘子,親親。」軒轅楓說著隔著布料一口咬在她的胸前,像是吸著女乃嘴一樣允吸著。
「軒轅楓!」一聲巨吼平地響,驚起飛鳥無數。
鳥窩里休息的鳥都被這驚天動地的一吼嚇得從鳥巢中撲騰著翅膀飛了出來,羽毛從樹上飄飄揚揚的飛舞下來。
「你不是有內力嗎?」林夕夕突然眯著眼楮說道︰「你要是再不安安分分的睡覺,我就不要你了!」
知道林夕夕不是在開玩笑,軒轅楓乖巧的點著頭,不敢在鬧騰了,摟著林夕夕的脖子安靜的睡覺了。
林夕夕松了一口氣,閉上眼楮睡覺,長如蝶翼的睫毛靜靜地覆在眼眸下。
「娘子,這里的樹木要低很多。」軒轅楓說道,雖然相對于他們而言,這些樹木的葉子可以讓人坐在上面,但是比起之前遇到的參天大樹,著實要小許多。
林夕夕點了點頭,用手中的黑劍開路,將那些交錯伸出的樹葉削斷,突然黑劍一緊,似乎是被什麼纏住了。
林夕夕一看,雪白的絲線纏繞住了古樸而厚重的黑劍,順著絲線而上,是一張巨大的網,既具有規格性,沿著黑劍的地方,絲線正在不斷的顫動著,一路向上,像是波浪一樣順著絲線傳遞。
「不好!」舍棄手中的黑劍,松開手,林夕夕攬過軒轅楓的身子急速的向一旁掠去。
就在林夕夕剛離開原地的一瞬間,一股雪白的絲線像是離弦之箭一般射向那個位置,絲線戳入地面,幾米深度。
林夕夕抬頭,一張巨大的網像是鋪天蓋地一般架在幾棵樹之間,那粗壯的絲線像是鋼絲一樣,一只體型龐大,身體黑色,泛著光澤,月復部有紅色的沙漏狀圖案的蜘蛛盤旋在白網上。
那虎視眈眈的模樣就好像一個等著獵物掉入陷阱的狩獵者一般,陡然它從白網上下來,八只腳快速的移動著,一蹙一蹙的如同鋼絲一樣的白色絲線從它的月復部吐出,刷刷的和利箭一般射向林夕夕和軒轅楓。
黑寡婦!林夕夕深知這種蜘蛛的毒性和凶殘,這種蜘蛛的雌性會在交配後立即咬死配偶,她毫不猶豫的就帶著軒轅楓快速離開此處。
但是凶殘的黑寡婦似乎不滿意獵物能夠從它的眼底逃月兌,一根絲線纏繞到樹枝上,身子好似晃秋千一般蕩到了林夕夕的身前。
那樣子好像是料定了獵物絕對逃離不了,慢悠悠的挪著八只又粗又長的腳走向倆人,黑色的絨毛如同灌木叢一樣密布長腳上方,後面拖著的的黑色的身軀就如同一個巨大的酒缸。
就在黑寡婦伸出前腳,鋒利的腳尖閃爍著寒芒,猶如一把鐮刀一樣劈向他們時,林夕夕將手中形成的藍色大刀舉過頭頂與它的前腳正面交鋒。
藍色的大刀與黑寡婦前腳相交的地方迸射出細碎的光粒,黑寡婦吃痛,立刻收回了自己的前腳,雖然沒有能夠將它的前腳砍斷,但是至少也讓它的長腳缺了一道口子,不過這也直接導致了黑寡婦狂性大發。
黑寡婦從月復部源源不斷的吐出絲線形成一張密不可逃的大網罩向倆人,想將倆人收進網中。
林夕夕目光如炬,素手翻轉,一個半球形的光罩在身邊形成,就好像是一個發著幽幽藍光的玻璃罩。
大網鋪在了光罩上後便開始收緊,鋼絲一樣堅韌的絲線勒進光罩中,巨大的絞合力使得光罩開始扭曲變形。
驀地,從光罩中射出蝶形的光刃,甩向黑寡婦。
黑寡婦一時不備,被光刃擊中身子,又是在身上留下幾道缺口。
雖然這些傷口不足以致命,但是身體這里少一塊那里缺一道,夠疼!
光罩外的林夕夕不得不感嘆,黑寡婦的外殼就和金剛石一樣堅硬,若是如此下去,只怕是她將靈氣耗完,也不得傷其要害。
就在林夕夕射出光刃的時候,她已經將光罩頂起,身子翻滾,和軒轅楓出了光罩外。
黑寡婦剛忍受了這一批突然襲擊的光刃,軒轅楓射出的光箭已經瞄準它的腦袋,帶著破空的呼嘯聲沒入它的頭部。
黑寡婦痛的嘶鳴一聲後,幾只腳發了瘋似的朝著倆人戳下去,每一次劃過都將地面劃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幾只腳更換著落下的頻率讓人無從躲閃,稍有不慎,便被它的長腳貫穿身子。
月復部吐出的絲線也從四面八方的射向倆人,那樣子似乎是癲狂了一般,至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