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月黑風高,殺人越貨的絕佳時間哦。讓我想想,我要怎麼‘殺’了你們四個呢?」
葉零歪著頭笑笑,語氣風淡雲輕。他們四個人的罪過不至于讓她開殺戒,但是,她的怒火可不是那麼容易熄滅的!
若是,她沒有出現,夜君溟此時已經被毀了名聲,成為豪門中的笑柄!
最不可饒恕的是,他們竟然用了下藥那樣下流的手段!實在可恨!
「你到底是誰!」上官虹眸光一驚,知道對方不簡單,語氣輕淡但是縈繞在空氣中的窒息卻是真實!
「嘖嘖,上官虹,知道嗎。我很少鄙視人,因為我很懶。但是你不同,我對你破一次例。我不僅鄙視你,還瞧不起你。喜歡一個女人卻窩囊地極力掩飾,甚至害怕會被拒絕而用濫情麻痹自己。對于你這種男人,一個字,爛。」事不關己,葉零說的輕松,雙手隨意地插進運動褲的口袋里,姿勢淡然,至少在如墨的夜色中,她的身影是悠閑的。
話音沒落,窒息的空氣便流淌著怒火和警惕的味道。看來,四只小老鼠越發警惕了。
「你到底是誰!」上官虹難得地一句話說了兩遍,只是聲音比前一次冰冷許多,可惜沒有月色,照不出他陰沉的眸子。
「時間很晚了呢。」她答應夜君溟今晚要陪他。
他們只看到夜色中是少女似乎抬起手腕在看時間,手表上竟然有淡淡的盈亮!
不過,那亮光太盈弱,他們只能依稀看到少女似乎很漂亮的樣子,額前沒有一絲碎發,似乎束起來了。盈弱的亮光一閃而過,前方便回歸一片幽暗,連帶的少女的身影竟然也多了一份詭秘的色彩。
「我答應我的男人今晚要去陪他,放心我會速戰速決。」
四人正保持警惕,努力分辨少女是誰的時候,少女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四人都有些驚愣,還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秒便親身體驗到了什麼叫做速戰速決!
快!
肉眼看不到的快!
極致的快!
耳邊連風聲都沒有響起,下巴、胸膛、腰際、後背、臉頰……就像是被重錘擊打一般狠辣!身體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就連潛意識中的反擊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制!只能任由*去承受那重擊般的毆打!
對!就是毆打!
比那變態小女孩還要變態!
那小女孩用的是蠻力,力道雖重卻只是皮外傷!然而,這少女,一招一式皆是實打實的暗勁!打在身上,听不到聲響,但是*卻深深地受到暗勁迸發的狠辣!最詭異的是,他們連下意識的申吟聲都沒有!全部湮沒在無風無聲的狠辣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女的怒火似乎得到發泄,身形終于穩定下來,氣定神閑地站立在他們的對面,姿勢依舊悠然。
事實上,時間不過才流逝了三十秒而已。但是對于四人而言,一秒都是煎熬!身體的疼痛刺激到了神經,導致神經有些紊亂,以至于模糊了時間,更加麻痹了對肢體的控制!
葉零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眸光定在雲逸身上時,突然一頓,走過去。
雲逸沒有武功沒有內力,此時視線極暗,他模糊地看到那抹幽影似乎向他走來。他用力地眨眨眼楮,極力保持大腦的清醒,等到大腦有些清明的時候,那抹幽影已經近在眼前。不知道為何,對于這個前一秒還在痛毆他的影子,他並沒有出于本能的恐懼,只是有些迷茫。
他性格沉穩安靜,很少與人發生沖突。剛才的非人折磨,是他從小到大以來第一次不明所以!
「哦,有意思。竟然沒有受傷。」葉零好整以暇地看著雲逸的臉,夜色中的昏暗絲毫不影響她的視力。
「……」雲逸無語。拜托!他怎麼沒有受傷!只是外表看上去不明顯而已!而且……眸光莫名沉了沉,雲逸隱隱有些喜悅。他感受到了疼……多少年了,他從未感受到過什麼叫做疼!小時候無依無靠時被人欺負,不管別人怎麼打他,他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原以為這輩子都理解不了什麼叫做痛,今晚卻……
看到雲逸沉默,葉零沒有漏掉他眸底一閃而過的莫名情緒,忽然來了興趣。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一米七的個頭對一個比自己高的男生做這些的確有些詭異,卻令人感覺很和諧。「雲逸,告訴我你的秘密,我可以考慮饒了你們幾個。」當然,只是考慮,可不是一定。
雲逸顯然沒有料到少女會說這樣的話,當然他也驚訝于少女會……挑起他的下巴。這樣的姿態本應該令他感覺到屈辱,但是莫名地,下巴處傳來的清涼的溫度令他心安,潛意識中選擇相信。
「喂!死女人!你在對雲逸做什麼?放開他!有種沖我來!」上官虹被毆打得不輕,妖孽帶來的外傷加上少女帶來的內傷,他還能吼出來已經令人刮目相看。只是,不知道為何,他們四人就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依舊保持著被少女毆打前的姿勢,想動動不了。現在除了北棠沽緣能看到雲逸的情況,上官虹和赫連靖是後腦勺對著雲逸的,絲毫看不到雲逸的處境。
他們二人听到少女的話,自然擔心少女會對雲逸做出什麼。
當然,少女若是劫色,他們也不必要那麼擔心。可問題是,那少女似乎是個表態!說要殺人的時候還能笑出來,且身手實在詭異!
葉零咯咯地笑了,清脆的笑聲很悅耳,但是在如此詭異的夜晚響起,令人感覺有一股毛骨悚然的錯覺。事實上,上官虹的確很不客氣地起了雞皮疙瘩……
「上官虹,對自己的兄弟挺講義氣的哦。那麼赫連縈呢?我突然很想知道,在赫連縈和你這些兄弟之間,你會選擇誰?哦,這麼一說倒提醒我了。若是我將赫連縈也綁起來,要你在他們之間選擇,你會救自己的愛人,還是救兄弟呢?」葉零嬌聲笑笑,語氣依舊輕淡,卻已經沒有人認為那是無害的悅耳嗓音。
「你敢!」上官虹心下一緊,腦中浮現出那個溫柔淑嫻的女子,眸底閃過一絲驚慌和恐懼。他面對少女這樣的變態身手都沒有恐懼,但是現在他害怕了。他對這名少女完全不了解,甚至認為她的確有可能做出瘋狂的事情,若是……若是她真的對縈兒不利……
「哼,你若是不老實,繼續找夜君溟的麻煩,我豈止要你痛苦,我還要你生不如死!」眸光一冷,話鋒一轉,犀利窒息的冰冷聲音頃刻間殺氣外露。
四人皆是一驚,習慣了少女的清淡,以為這已經足以令人畏懼,沒想到少女冰冷的時候殺氣會這樣令人感覺到驚悚!
不過……夜君溟?
「你是夜君溟派來的人?」這一次出聲的是北棠沽緣。夜色中他的一雙冷漠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少女的身影,那股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此時一听夜君溟的名字,北棠沽緣很是意外。
「君溟是我的男人,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我是個很護短的人,你們傷害了他一根毛發,我就要你們千百倍償還!」葉零冷笑,絲毫不擔心會暴露自己的身份,轉身繼續面對著雲逸,隨手在他的周圍設起元素屏障,依舊是淡然的語氣,「雲逸,選擇你的朋友,還是繼續守護你的秘密。」
雲逸一驚,眸光里閃過一絲猶豫……他該不該為了北棠他們說出自己的秘密?若是說了,他這樣特殊的體質會不會被他們泄露?今後會不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不難怪他會這樣想北棠沽緣他們,他可以信任他們,卻不能將自己的命交給他們。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友情很渺小!況且,他們四人的友誼,一直以來都是由一股無形的利益關系維持的。
遂,雲逸猶豫了。
「放心,他們听不到。我只是好奇而已,得到我想知道的,我就考慮放過你們,並且還會考慮考慮永遠不找你們的麻煩。」只可惜現在沒有月光,照射不出葉零現在笑眯眯無害的大灰狼樣子,否則,雲逸一定會感覺到葉零此時這樣無害的笑很詭異。
「我會防御。」良久,雲逸才輕輕地吐出一句。他這樣說有所保留,至少他只是說他會防御,並沒有多說什麼。即便少女聯想到更多,他也有說辭為自己解釋。
葉零一愣,有一絲驚訝。防御?天生的防御異能者?
這種異能者,一般很少見,至少一千個異能者中也找不到一個防御方面的異能者。防御異能者雖然沒有攻擊性,卻是防御方面的鼻祖!只要防御的異能還在,你就永遠傷害不了他一絲一毫!當然,這要看防御異能者的等級……很顯然,雲逸的等級應該只在高級,並不是無堅不摧,否則對于她的攻擊應該毫無壓力才對。
突然,葉零想到,雲逸既然是防御方面的異能者,那麼……上一次羽毛下流使用的K7迷幻藥,豈不是對雲逸沒有用處?不知道雲逸有木有喝含有尿液成分的解藥……葉零突然無良地想。
咪咪一笑,解除元素屏障。葉零一躍而起,降落在四人都能看得到的地方,「在你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了,我可不想君溟等太久。好了,懲罰開始!」
話音一落,還沒有從那句「君溟是我的男人,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中回神的幾人突然感覺周圍掀起一股猛烈的狂風,在幽暗的黑夜刮得他們張不開眼楮,只能靠听覺和感覺來感應周圍的情況,可惜風聲太大,他們能感覺到的只有風和冷……
雲逸雖然有防御方面的天賦,也對風沒有任何辦法,畢竟,那狂風並沒有傷害到他……他此時混亂的大腦還有空擠出一席之地,在想,那少女竟然說話不算話?
可素,他又哪里注意到,葉零由始至終都在強調‘考慮’二字。
若是四人能睜開眼楮,哪怕是一條縫,便能驚訝地看到,這股風來的莫名,只在他們四人周圍打轉,且周圍的花草樹木絲毫不受影響!
一分鐘後,風停,時間也近乎靜止,因為……
「啊變態!」北棠沽緣是第一個感覺到不對勁的人,第一反應想要遮住*的,無奈該死的手腳不能動。出聲驚呼的是上官虹……別看這廝在幾人中是出了名的公子,據說經常和剛認識的美女打野戰,但是卻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的身體。
赫連靖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他能感覺到全身涼颼颼的,看到上官虹的狀態他自然也明白自己應該也和他一樣。昏暗中,他看不清上官虹還有沒有保留最後一條內褲,遂,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徹底的暴露了……
四人中,表情各不相一,唯一臉紅有害羞表情的便是雲逸。他在昏暗中看到他們三個似乎都赤身*了,那麼他呢……身上涼颼颼的感覺似乎在證明著他現在的尷尬處境。因為狂風帶來的感覺紊亂,他很糾結地竟然感覺不到他究竟還有沒有穿內褲……而且,不知道為何,光線明明很昏暗,他卻有一股被少女看光光的錯覺。囧啊……
「嘖嘖,不愧是高中部的四大王子,蠻有料的。」葉零似乎嫌四人的緊繃情緒不夠緊張,漫步盡心的一句話,立馬令另外三個沒有羞澀情緒的人出現了羞怒,而雲逸,一張干淨的臉上都能滴出血來了。
「你們等我幾秒,我去找繩子,來的太匆忙,我都忘記作案工具了。」葉零微微一笑,向他們擺擺手,下一秒便瞬間消失在夜色中,速度快到令人咋舌。但是現在,四人明顯沒有心情去驚訝。
晚風拂拂吹過,清涼無比,星星寥寥無幾,原本幽暗的夜色似乎還嫌場面不夠尷尬,少女剛走,竟然慢慢出現了月光!
尼瑪!是月亮!
四人現在都有要咒罵月亮的心思,但是第一反應卻是看向其他人,當看到其他人還留有一條內褲的時候,幽靜的夜色中終于浮現幾聲放松的放心長息。
不過可憐了上官虹,他站在最前面,若是微微側頭還能看到赫連靖,可惜他全身上下只有眼楮和嘴巴能動。
「喂,哥們,我……有穿內褲嗎?」猶豫了一下,上官虹還是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