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邁出幾步,身後陡地響起一聲寒如北極厚冰的磁透嗓音——
「想跑?不把那個孽種帶上!」
司空曜從廚房的冰箱里拿了兩瓶酒精濃度高的白蘭地,剛走至門口,就看到她踉踉蹌蹌妄想逃離的背影,雙手不由得將手里的酒瓶攥得死緊,勒痛了骨節也不在乎。
短短的一句話,就將蘇也宜逃離的腳步死死釘在原地。
她怒極的旋身而過,淌著淚的小臉無所畏懼的與他兩兩相對,雙方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濃烈如荼的恨意。
「他不是孽種!安安是我的兒子,也……」也是你的!
這句話,被她吞咽進了肚子!
「有力氣朝我吼?」司空曜冷冷的哼笑了聲,腳下的步子邁出,手里的兩瓶白蘭地放在客廳的小玻璃桌上,旁邊是長形的意大利真皮發沙。
「給你個友情建議,把力氣留到待會,那樣的聲音我更喜歡听!」他一邊往酒杯里倒酒,一邊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下/流的話。
「你……」蘇也宜氣得語塞,脹紅的小臉像吃了指天椒似的。
「過來!把這杯酒喝掉!」狹長鳳眸睨向她,口吻是強制的命令,不容反抗的。
他明知道她酒量奇差無比,竟還讓她喝酒?其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
蘇也宜一仰下頜,「我憑什麼听你的?」
「憑什麼?」司空曜不怒反笑,熟悉的人都知道,他一旦冷聲重復,就代表他有十足的把握逼人就範,一如現在,「別忘了,那個孽種在我手里!」
此話一落,她臉上的傲氣倔然悉數消失,蒼白又一次覆蓋。
「你……你拿安安威脅我?」她似不敢置信。
高腳杯在他的手里打了個旋兒,薄唇掀開淺泯一口,道︰「有何不可?」
「……」
司空曜磨盡耐心的等了好一會,見她還像腳底生根的杵在原地,鳳眸一下子燃竄起赤冽的冷焰,最後一次咬牙威脅︰「要麼你過來喝下這酒,要麼我讓夙曉把那孽種帶走,你選!」
憑他在a城的勢力,想將一個小孩藏起來不讓她找到,輕而易舉。
蘇也宜只覺身處寒潭,寒冷的水流一次次的貫穿她的身體,侵入心肺,雙腳更如灌了鉛般,每走一步都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站在他的身旁,雙目空洞,「他不是孽種,安安是我兒子!」
這是她最後的堅持!
司空曜微微點頭,不予應和,盛滿了白蘭地的高腳杯遞向她,他的唇角帶勾︰「喝!」
她伸手接過,仰喉,辛辣的酒液咕嚕咕嚕的全滑進她的喉管,空洞而蒼白的水眸溢出一顆顆晶瑩的水珠,沿入黑色發絲之中。
他冷笑的再遞,她面無表情的喝。
如此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