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你做了一大桌的滿漢全席,他也吃不到!」
司空曜怒不可遏,理智拋諸腦後,他心里的想法就是要把梗住胸口的長刺拔出,還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別扭酸楚一起發泄出來。
大半個月的夫妻生活,原來投入其中的人只有他一個。她無時無刻,都不曾忘記那個孩子,而且,他都免不了懷疑,她每晚躺在他身下的婉轉乖巧,都是為了兒子才被逼無奈。
說什麼會信他,她壓根就是在防著他,她的防備就如同此刻她眼里的恨,濃烈如潮。
「司空曜……」蘇也宜氣得顫抖,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住,指甲掐著皮肉,尖尖的疼。
很多激烈反駁的話語從腦海中一一閃過,最後,她無力的說︰「——算了!」
無論是愛情還是友情,說出「算了」,其實是包含了太多的失望。
「安安吃不了,我會替他吃……我只希望,你能信守一個月之期。」言盡,蘇也宜拉開面前的椅子,坐了下來。
她的妥協,換來的並非他的退讓,反而是滋長了怒焰。
「砰——啪——」
司空曜的長臂一揚,桌前的幾道菜悉數被掃到了地面,滿目狼藉。
蘇也宜的眉皺得死緊,嘴巴機械般的嚼動,碗里的米飯一口一口的喂進嘴里,好似全然沒有看見他的無理取鬧。
他實在恨極了她的逆來順受,這只會讓他更為堅定的以為,她的所有妥協都只為了她的兒子。
一陣冷風襲來,吹起她額前的劉海,下一刻,握著筷的手腕被人攥住,高高的舉過頭頂。
「蘇也宜,為什麼你總是逼我……」
一聲嘲弄的反問鑽入耳底,緊跟而至的薄唇重重的落在她的頸側,不能說是吻,應該是露出牙齒的啃咬。
他姓司空,生來就是爭奪權勢的人,他被訓練的不能心軟,不能有弱點。狠,是他一貫的代名詞,可是,他不知道,原來太狠的人心會更柔軟,會更容易受到傷害,盡管此刻的他不承認。
他一直不承認,一個不潔的女人,一個為司空御生了兒子的女人,會牽引他的情緒,可當這樣的現象出現頻繁,饒是再多的催眠也不能泯滅。
除欲之外,他竟對她真的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薄唇揚起自嘲的冷笑,大掌將身前的縴細嬌軀翻轉180度,彼此面對著面,蘇也宜臉上靜靜流淌的淚水無處可掩。
她驚了一下,壓根不料他會抱過她,眼淚被發現,等同于她的脆弱與傷痕毫無遮掩的展露在他的眼底,她慌亂的想,該怎麼說才能保住她岌岌可危的尊嚴堡壘。
「蘇也宜,沒用了!」司空曜冷冷而言,「你流再多的淚,也不能讓我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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