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讓屬下上嚴家醫館走一趟,」三護之一,李玉言開口道,尋找多時,終于找到島主夫人的下落,真是件讓人歡快的事,不過,此時他們是在羅宋國內,歸雲島與羅宋國早就撕破了臉,一旦讓羅宋國帝王發現島主來了羅宋國,後果是不敢想像的,他們誓必要事事警慎小心,不得有半分的顯露。
為了島主的安危著想,島主是不能露面的,偏偏島主非要親自離島,冒險入羅宋國尋找範姜一家,他們反對無效,也唯有遵從島主之命。
「我親自去,」龍千歲掩唇輕咳了聲,他的身體並不康健,自範姜一族離開了歸雲島,沒有紅杏的精心調理,他的心疾再犯,免強按照紅杏給的藥方與範姜家常年所記的筆記,讓別的大夫按方取藥,這三年來,也不至于有性命之憂,只可惜,想要像紅杏在時一般康健,是不可能的。
她氣他,氣他的狠心,絕情,不顧一切,不顧後果將範姜一族趕出歸雲島。這虧欠,此生難償,他不確定紅杏會不會原諒他,以紅杏的性子,一旦恨上了,怕是不易再諒解旁人。
他只是慶幸,範姜家現在過得很好,不過,在此之前必定也是受過不少的苦。
「爺,以爺現在的身子骨只怕承不住範姜家的言語刺激。」曲寺很不放心,主子的身子骨是勉強保住的,老島主和老夫人這些年不知道為主子操碎了多少的心,可不能出了差子,「還是讓小的先去見見範姜家的人,先探探他們的口風,給他們一個心理準備才好,」
「不,我必須親自去,」龍千歲睨著嚴家醫館前的門庭若市,這原是屬于歸雲島上的範家醫苑,他的一時沖動,毀的何止是範姜家,「範姜家的人向來不記仇,要讓他們恨上一個人不容易,可是,一旦真的讓他們恨上了,怕是不容易化解,要取得他們的諒解,必定所費需時,我不想在此之前,讓他們選擇再次的離開。」
「爺說得有理,」開口的是三護之一的權風,「不如請大姑娘來一趟,現在範姜家由大姑娘夫婦當家,或許,能更好說一些。」至于島主夫人那邊,情況實在是不樂觀的,當初,爺對夫人著實是過份了些,一個女人忍了常人所不能忍的,若不是心死心傷,不過能走得那麼絕決。
龍千歲不發一言,半晌之後,才緩緩開口,「這是我與紅杏之間的結,只要我們的結解開了,我與範姜的結也就解開。」龍千歲苦笑,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他這孽造得重。
直至入了夜,上嚴家醫館看診的人也一個個都散了,嚴家醫館閉門之際,龍千歲一行才上嚴家醫館。負責清掃閉門的小徒一見人上門,便上前招呼,「幾位客人來晚了,咱們醫館的大夫都已經歇息,幾位還是明日再過來吧。」一瞧那位公子便是個病號,是來瞧病的吧。
也不早點來,現在幾位主子都在後院歇下。
忙了一天,也該好好歇一歇。
「小哥,咱們不是來看病的,是來找人的。」曲寺道。
「找人?」小徒不解了,「幾位這麼晚是要找誰?」來了醫館不看病,來找人了,倒是有些好笑。
「嚴家醫館的館主可是叫範姜杏?」曲寺問。
「不是,不是,你弄錯了,咱們嚴家醫館的館主叫嚴紅杏,雖有一字相同,卻肯定不是同一個人,幾位還是上別處再找找吧。」
原來,範姜家瞞住所有人,連醫館的小徒弟也不知道他們真正的姓氏,這一隱,是隱得徹底,範姜一姓全都換了,改姓嚴,嚴紅杏,嚴橙曉,嚴尋——,就是沒有一個姓範姜的。
「不,」龍千歲輕啟口,「咱們要找的就是紅杏姑娘,請知會一聲,說是故人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