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到三日,不過第二日,李朗就到了徐佩蘭所在的院子。
彼時,徐佩蘭正和司徒衣在屋中閑聊,听說李朗來了,頓時驚得手里的茶杯都摔在了地上。跟著急急忙忙地站了起來,一邊整著頭發和衣服,一邊問向身邊的人,「我這樣可好?有沒有哪里亂了?需不需要再梳一下頭發?」
司徒衣笑著搖了搖頭,「夫人這樣很好。」
徐佩蘭還是慌張,司徒衣只得握了她手,柔聲勸慰。這個平時溫婉賢淑的女子,在面對夫君之時,其實也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子。
兩人到明間時,李朗剛一腳跨進來,視線掃過二人,先是看了看司徒衣,才將目光移向一旁的徐佩蘭,面色平和,「為夫想起多日不曾見過夫人了,特來看看。夫人最近可好?」
雖然明知道李朗的話不過是個借口,但徐佩蘭仍是抿了唇,眼中酸熱,「妾身很好,勞夫君掛念。」
李朗點點頭,馬上轉向司徒衣,唇邊的笑容瞬間揚起,「妹妹這幾日住的可好?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麼?哪里不好可一定記得和我說。」
相比于對徐佩蘭的敷衍,和司徒衣說起話來,李朗明顯上心很多,一句接著一句,生怕她吃半點虧。
司徒衣不是沒有感覺出徐佩蘭瞬間的僵澀,卻裝作不知,只和李朗閑閑而談。而徐佩蘭明明滿心難受,還要掛著笑容在一旁听著。
之後的幾日,李朗雖隔三差五都要來一次,前兩次還和徐佩蘭說上一句,才轉而向司徒衣噓寒問暖。到後來,他一來便直接問司徒衣的下落,連敷衍都懶得給徐佩蘭了。如此幾日,徐佩蘭終是忍不住,當著司徒衣的面砸了茶杯,口口聲聲說她故意,就差沒指著她的鼻子罵狐狸精了。
被指桑罵槐罵了一通的司徒衣倒也不惱,只是不躲不避的站在那兒,待徐佩蘭發泄完,方輕笑著說上一句,今日在這里的是我,所以夫人還有出氣兒的對象。若是不是我,夫人還會如此麼?
徐佩蘭聞言頓了頓,手指微微收緊。司徒衣的意思她自然明白,今日李朗會為了司徒衣而將她放置一邊兒,明天也可以為什麼歐陽衣,東方衣冷待她。重點不是這個勾起李朗興趣的女人,而是李朗本就花心難改。
「那麼我該如何?」徐佩蘭收起所有怒氣,咬緊唇看著司徒衣。
司徒衣拂袖而笑,「我只是答應夫人讓李老爺過來。其他的就該夫人自己想了。」
徐佩蘭斂著袖子,默然不語。
離開了徐佩蘭的房間,司徒衣回到自己屋里,推開窗,對著夜色挽起袖子,手腕上那只鐲子光芒淡淡。
要想取的徐佩蘭身上的碎片,必須她完全的自願,有一點的猶豫都不行。
右手抬起緩緩撫上鐲子,司徒衣輕輕勾了嘴角,眼里是對著別人所沒有的溫柔,「我一定會復活你的,等著我。」
窗外夜色滿滿,細碎的星子鋪灑在天幕之上。然而,在西南角的位置,那兩顆一暗一亮的星旁,不知何時又亮起了一顆星。
?
星軌之變,際遇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