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衣也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微一抬眸便和卓衍的目光撞了個正著。她倒也沒有別的女子的羞澀,只是沖他禮貌的微微點了點頭,便又低了眼。
可是,半盞茶的時間後,卓衍的目光仍是留在她身上。不是沒有遇到過盯著她看的的男子,卻沒一個像這卓衍一般,著實讓人著不住。
司徒衣憤而抬眸,正想著如何讓他收斂幾分,卻見他忽的彎唇一笑,雙眸似有星子閃爍,「這位姑娘有些眼生,該不是李兄的新眷吧。」
李朗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由得笑了笑,「不是。是一位已逝妾室的妹妹。」
卓衍「哦」了一聲,雙眸幽然將司徒衣又看了片刻,方才移開視線,端起酒杯沖上座遙遙相舉。
司徒衣眯眼看了卓衍半晌,總覺得他方才的目光不像是一般男人看女子的目光,倒是有點別的意味。
這種目光讓司徒衣有種被看透的感覺,很是不喜。
實在不想再和卓衍共處一室,司徒衣傾身向徐佩蘭說了聲出去透風,得後者點頭,趁著眾人被舞姬的妖嬈舞姿全部吸引了注意力後方起身離席。
遠離喧囂的院落,司徒衣信步走到池塘旁邊的亭子里。
正是春夏之際,夜里的風稍稍見涼,池邊矮柳被月色暈染的極為溫柔,映在水面的倒影像是水面上浮著一條細細的墨跡,別有韻味。
司徒衣依著亭子而站,想了想,翻身躍上欄桿將雙腿懸空而晃。天邊月色淺淡落在她面色,像是暈染出一層淺黃色光輝。
「司徒姑娘真是好興致啊。」
一道極破壞氣氛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司徒衣雙腿一定,扭頭看去。見卓衍負手而來,臉上掛著笑,也被月色染出一點別味。
「卓公子不在里面陪著李老爺,出來做什麼?」司徒衣往紅木桿子靠去一些,和他拉遠了距離。
看出司徒衣的抗拒,卓衍倒也止了步子,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悠悠看著司徒衣,輕笑兩聲道,「難道只許司徒姑娘出來吹吹風,賞賞月,就不許卓某來亭子里坐坐?」
聞言,司徒衣微微蹙眉,實在不明白這個卓衍和自己第一次見面,怎麼如此關注她。不過估計想明白了也不是什麼好事,當下一躍而起,拍拍手對他道,「那好,亭子讓你了,我去別處。」
說著,她便從他身邊走去,剛至擦身的位置,又被突然橫出的手臂攔住了去路。
不用看,這里除了卓衍,還有誰會攔她。
所以,司徒衣一口氣涌上來,側頭想試試河東獅吼,卻見卓衍忽然低下頭來,雙眸深深將她看著,一張臉愈靠的近,就愈發顯得清俊潤澤。
「你好像很怕我?」
司徒衣僵著脖子怒瞪回去,「哪有!」
卓衍笑,嘴角歪歪挑起,「那為何一直躲著我?」
司徒衣哽了下,忽然也勾了唇,微挑了下頜,「卓公子非要借故和司徒衣說話,可是對我有何心思?」
哪知卓衍聞言卻更低了頭,用一種低沉而魅惑的語調緩緩道,「是啊,我對你一見鐘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