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听到卓衍這話,司徒衣想到的卻是方才被眼前這人佔了不少便宜的情形,頓時有些火氣,眯了眼道,「你也真好意思。」
「怎麼不好意思?」卓衍仍是笑眯眯的模樣,「娘子——」
輕飄飄喊完這一聲,趁著司徒衣還沒發大火,卓衍一個閃身便回到自己房間。關門的那一刻,他想到的卻是為什麼這一聲「娘子」叫的如此順/暢,好似本該如此一般。
又在客棧呆了兩日,到第三日的時候,司徒衣叫上卓衍一起收拾包袱。
卓衍微有奇怪,卻沒多問,只跟著她離了客棧。
出了客棧之後,司徒衣雇了輛馬車,卓衍連問的機會都沒,就被塞上了馬車。只能听見外面車夫揚鞭一甩,馬蹄得得夾雜著車輪滾動的聲音,著實讓一大早就被拉起來的卓衍昏昏欲睡。
「夫人,到了。」
不知道行了多遠,耳听得車夫勒了馬,敲了敲車壁。閉目養神的司徒衣伸了個懶腰,推了推似乎已經睡著的卓衍,自己先掀了簾子下來。
卓衍跟著下了馬車,抬眼環視四周,微有驚愕。
面前坐落著一座精致院落,牆面泛黃,褐木牌匾高懸在大門之上,上面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刻了兩個字,只是不知道是年歲久遠還是什麼原因,此時已然看不清了。
司徒衣給馬夫付了錢,轉身看見卓衍眯著眼正在細細打量著院落,便幾步走了上去,將手一伸,道,「從今天起,我們就要住這兒了。卓公子,你是不是該付些房租?」
卓衍聞言轉眸看她,眼底微亮,「這一路上我瞧著你用錢極為大方,還以為你有點石成金的本事呢。」
司徒衣笑睨他,「點石成金也要石頭啊。石頭拿來。」
卓衍搖頭笑了笑,從身上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了她,眼見著司徒衣似乎很是歡喜的收了下來,不知道為何也跟著生出一絲欣喜來。
司徒衣收了錢,又仰頭在門口晃了片刻,好似想到什麼,就見她右手一晃,一支法杖出現在她手中。接著,她念咒搖杖,那本是看不清任何字的牌匾上有一層霧籠上,片刻後散開,就見牌匾不僅煥然一新,牌匾上的原本的字跡也變成清晰可見的「卓府」二字。
「收你的錢,留你的名。你不虧了。」司徒衣轉眸沖他一笑,眼中秋水般的光明拂/過他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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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府。
許小宛坐在擺滿菜碟的圓桌前,雙手疊放在身前,眼眸微微低著,似乎在等著誰。
丹蝶垂手站在她身後,時不時扭頭看著外面。這番幾次,她眼底忽的一亮,急急道,「少夫人,少爺回來了。」
許小宛連連側身,果然看見暮光之中緩步走來一個身影。面容如玉,身形俊挺,一身湖藍錦袍愈發襯得那人玉樹臨風。
「夫君,你回來了。」看著孟楊踏進屋中,許小宛忙站了起來,微笑喚道。
孟楊「嗯」了一聲,面上一片冷冷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