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我身上的魂魄碎片麼?」出乎司徒衣意料的,許小宛听到這話不僅沒有半分惱火,而是笑著回答道,「我其實是知道的。從我從夫君那里知曉永州從來沒有一個卓家時開始,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接近我的。」
聞言,司徒衣詫異了,「你既然知道,怎麼還會——」
「還會和你來往麼?」出聲截斷司徒衣的話,許小宛輕輕笑了笑,放下梳子站起身來,返身走到司徒衣面前,而後微微傾身握著她的手將她拉起來,而後看著她的眼楮說到,「雖然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但你並沒有做什麼傷害我的事,倒是我還要感激你,陪我打發了好些無聊的時間,如今又肯幫我完成心願,我為什麼不願意和你往來?」
司徒衣看著她,眼中輕輕波動,然後也回了她一笑。
許小宛也笑,「這些年來,我身邊並沒有什麼朋友,除了貼身服侍的丹蝶,大概也只有一個許藍兒了。可是,你也知道許藍兒作為我姐姐,卻……卻到了這般田地。我想著,若不是認識了你,我可能現在也只有尋死這一條路了。」
听到這話,司徒衣手下微微有力,好似真怕她會尋死一般。
感覺到司徒衣的動作,許小宛反手握了握她,安撫道,「沒事的,我也只是說說,現在自然是不會去尋死的。」
說完,她嘴唇翕合看了司徒衣片刻,似乎有什麼要說,最後卻化為一個松手的動作,「來吧,取走你要的東西吧。」
司徒衣微微蹙眉,「可是你的心願——」
「我沒有什麼心願了。」許小宛回答,「如果非說一個,就是讓我心死吧。」
司徒衣聞言,倒是並沒有什麼出乎意料地神情,就是有些為難,「感情這種事,是任何精妙的幻術都無法扭轉的。」就像當初徐佩蘭的心願,她也只能給一日的假象。
不是她不大方,是人心這種東西,真的無法扭轉。
听見司徒衣的回答,許小宛嘆了口氣,似乎隱隱有些失望,倒也沒有其他的情緒,就好像之前便已經料到了這個心願沒有這麼容易實現。
「如此的話,那我真的沒有什麼心願了。」
司徒衣看著許小宛走到一旁,便也跟著走了過去,開口說到,「但若是不滿足你一個心願,這片魂魄,我著實也不好意思拿。」
聞言,許小宛笑了笑,道,「如此,那便讓我留在孟府吧,就留在他們看得見的地方,也讓我看得見他們的地方。這樣也好,多看看他們恩愛,我便也更容易死了心吧。」說到後面一句時,許小宛的聲音低了下去。
司徒衣听在耳里,也覺得心酸異常。她對著許小宛點了點頭,清眸中有什麼輕輕動了動,才說到,「我答應你這個願望。」
許小宛笑,「好。」頓了頓,她又問到,「我需要怎麼做?」
司徒衣伸手指了指里屋的床,說到,「你只用躺到床上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來做。」
點了點頭,許小宛轉身走到里間,月兌了鞋子仰面躺上了床,而後偏轉了頭,看向司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