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推開門,司徒衣就被突然沖過來的一個人影撞的一個踉蹌。還好被撞的時候她的手還扶在門上,這才得以穩住身形。
「你……」
「啊,姑娘對不起!」
司徒衣剛要發話就被對方截了去。她微微皺了眉,才看清撞到自己的是一個身著布衣的男人,看起來快三十的樣子,模樣普通,此刻正極為歉意地看著司徒衣。
既然對方是無意,司徒衣也不會太多計較,便一邊擺了擺手,一邊說了句,「沒事。」
話音剛落,她的手就猛地一僵,而後垂下,另一只手跟著覆了過來,輕輕壓住袖口。
就在擺手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看見袖口中透出的光亮。
眼前這個人,便是第五個宿主。
得到這個認知後的司徒衣不由得又打量了番眼前這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看起來也像是考生,卻比一般考生要年長許多。而剛剛沒發現他懷里還抱著一個包袱,用粗糙的布巾裹住,看起來沉甸甸的。
司徒衣眼珠一轉,當下往後一步靠在門上,一手按在月復部,精致的臉微微蹙起,唇色一瞬蒼白,「不知道公子包裹中裝著什麼,如此堅硬,方才撞的我有些痛。」
見司徒衣如此,那男人也慌了,忙走近一步,卻又不敢靠的太近,便連連問到,「姑娘如何?什麼地方痛?是傷到哪里了麼?」
司徒衣半垂著眼,按著月復部的手微微用力,臉上一派憔悴,「好像是月復部,很痛。」
聞言,男人更慌了,又礙于男女授受不親不敢去踫蟬衣,只能急促道,「啊,我這包袱里有一塊祖傳的硯台,可能方才就是那硯台撞到了姑娘!」
「是麼?那就應該是了……哎,好痛——」
司徒衣蹙著眉的模樣楚楚可憐,讓那男人更加愧疚,「姑娘可還好?不然董某去給姑娘尋個大夫來瞧瞧?」
司徒衣搖頭,「不了,勞煩董公子扶我進去。」方才這男人自稱「董某」,想來是姓董無誤了。
那董姓男人听到司徒衣的話,只遲疑了一下便伸手扶住司徒衣,攙著她進了屋。
剛走進房間,卓衍便從里面聞聲走了過來,見司徒衣如此,不由得皺了皺眉問到,「怎麼了?」
董姓男人見卓衍和司徒衣一個房間,自然以為他便是司徒衣的丈夫,便很是抱歉地說到,「方才董某走的急了些,撞到了貴夫人。」
卓衍聞言,忙走過來扶過司徒衣,剛要問什麼,卻見司徒衣眉頭雖然皺著,但眼底一片清亮,好像一點兒事兒都沒有,頓時心頭明白幾分。
司徒衣坐下後,董姓男人又問了幾句,見司徒衣似乎好了些,方松了口氣。這一折騰下來,他額頭倒是急出了汗。
「真是抱歉。」末了,董姓男人抬袖擦了把汗,惴惴道。
卓衍笑了笑,答到,「內人並沒有什麼大事,董兄無需太在意。」說著,他又接著道,「說來,看董兄的樣子也是上京趕考的吧?在下卓衍,江南人士,同是這一屆的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