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珠花吧。」司徒衣指著不遠處的珠花，問向身邊的陳蓮。
陳蓮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走了過去，俯身拾起那珠花，回身時見兩人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你剛剛在哪里看到那個女鬼的？」卓衍率先問到。
「可是，你還記得之前陳蓮說的，在看見女鬼後，那女鬼忽的從她身邊飛過去。若不是真的鬼，那麼這個人應該是極為敏捷或而是輕功極好的。杜夫人那麼虛弱，應該不像是吧。」
「唔，其實不瞞二位，我在這里住了這麼多年，時不時听說有鬼怪擾人，卻是從來不曾見過。」杜夫人說這話時面色坦然，一雙眼看著兩人。
陳蓮反手抓住她的手，緊的不敢松開。
卓衍笑，「或許你有捉鬼的天分，自己都不知道。」
「想來**不離十，至于原因，想來你也能猜到。」
說來也奇怪，這幾夜司徒衣日日陪著陳蓮，從來沒看見過什麼白衣女鬼，連陳蓮嫁來的那一夜听見的哭聲都不曾听聞，這讓司徒衣著實郁悶。
「嗯，我們會早些找出那只鬼怪，以還杜府清靜。」未曾說過話的司徒衣忽然開了口。
那麼，真的是她麼？為了不讓杜瑞陽納妾，所以假/扮鬼怪來嚇人？
說起那擾人的鬼怪，卓衍擱在桌上慢慢敲動的手指忽的一頓，轉而抬頭看向她，問到，「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一開始就很巧？」
陳蓮由杜瑞月攙扶著出了門，而陳蓮本是笑著的臉慢慢變化，表情有些哀傷。
聞言，司徒衣抬手撐住下巴，忍不住皺起眉陷入思考。
司徒衣扯了扯嘴角，說到，「我是沒捉過鬼，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捉，若說厲害的人，那應該是你吧。真搞不懂我這一連鬼都沒見過的人，怎麼讓那鬼不敢見我了。」
卓衍點了點頭，起步就玩那邊走去。司徒衣也舉步跟去，陳蓮在她身後瑟縮一下，然後跟在她身後雙手抱在一起一步一步移動過去。
說完這話，她又扭頭看向身邊的杜夫人，口中問到，「嫂嫂好不容易出來走走，不妨去院子逛逛？」
卓衍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不曾。」
司徒衣細細想了一陣，眯著眼道，「如果這麼看，那麼，那個幕後的人唯一的目的，大約是不讓杜瑞陽納妾。」
卓衍又四處看了看，沒再看出什麼來。司徒衣見他側著頭若有所思，便問了句，「如何？」
可如今呢，她終于是嫁給了他，卻是到現在為止都不曾見過杜瑞陽。
听見杜瑞月的打趣，司徒衣面色微微變了變，可卓衍還是一臉厚臉皮的笑。
或許是忙吧，他不是連自己的夫人都沒看過麼。
如果，她真的愛杜瑞陽的話，在嫁給杜瑞陽這麼久後不曾有身孕，本來就心里著急，當看著杜瑞陽開始納妾的時候，自然會難受。
聞言，杜夫人笑了笑，說到，「之前听說了，卓公子和司徒姑娘也是夫君的朋友，便也沒有什麼叨擾之說。」
「嗯。」
第二夜，仍是司徒衣陪著陳蓮。
而另一邊，陳蓮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並不再是那日那個令人可怕的女鬼，而是杜瑞陽俊逸的模樣。
「所以這也是我不敢確認的地方。」卓衍如實答道。「我只能說，杜夫人所說所做很有嫌疑，至于到底是不是她，還有待考究。」
「怎麼個巧法？」
到第四天的時候，饒是司徒衣也覺察出什麼不對了。
因為是白日，想來那女鬼也不會出來作祟，但司徒衣又不敢走的太遠，便和卓衍到了院子旁的石凳上坐下。頭頂有溫暖的陽光落下，覆在身上舒舒服服的。
而她身體虛弱，看起來又溫和無害，裝神弄鬼的幌子確實打的很。
杜夫人笑了笑，說到，「也好，今兒天氣還不錯呢。蓮夫人要一起麼？」
幾人到了拐角處，左右看了看，自然什麼都看不到。而後，卓衍忽然俯來，伸手在地上拾起什麼。
听到司徒衣所說，卓衍笑了笑，說到，「莫不是那鬼知道有個厲害的人在這里，所以不敢現身？」
杜瑞月看向了她，眸子輕輕一眨，笑道，「那就有勞二位了。」
司徒衣側目看了她一眼，抬手握了握她的手，安撫道，「別怕。」
听見司徒衣會陪著自己，陳蓮倒是也沒那麼害怕了，只死死抓住司徒衣的手，跟著她在屋中坐等。
「什麼東西？」司徒衣低頭問到。
卓衍眉間微微一動，沒有馬上接話，而一旁扶著杜夫人的杜瑞月倒是接過了話，說到，「我也只是听說過，和嫂嫂一樣不曾看見過。不過，哥哥的小妾被嚇走了那麼多，想來也不是空穴來風吧。」
司徒衣遲疑了一下，說到，「你的意思是……杜夫人？」
司徒衣滿月復疑問，只是陳蓮因為害怕而不肯離開她一步，她也只能陪著她又過了一天。
「哥哥若是知道卓公子和司徒姑娘關系如此好，就不該讓卓公子一人住的那麼遠的。」zVXC。
屋外的天氣果然如杜夫人所說，碧空如洗，陽光和煦。
司徒衣看了她一眼，想必她是因為杜瑞陽一直不曾來過而心中不悅吧。這麼想著，她便出口安慰道，「蓮夫人放心，大人事務繁忙，過些日子會來的。」
「正是如此。這個鬼如此針對小妾是為了什麼？」卓衍看著她，繼續分析道，「如果真的是鬼，那麼很有可能是生前遇到夫君納妾這種事，故而怨憤難消；若不是真的鬼，而是人為的話，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好。」
她還記得初見他的時候，就莫名傾了心神。而後來，當她知道自己有機會嫁給他的時候，哪怕是做妾，也是開心到睡不著，甚至連那些鬧鬼傳言都可以置之不理。
按理說陳蓮新嫁到杜家，為何杜瑞陽不曾來看過一眼，更別說留宿了。難道杜瑞陽對陳蓮並沒有什麼感覺？那為何要答應娶她？再讀讀小說閱讀網听到這話，司徒衣微微蹙了眉，腦中浮現出杜夫人的模樣，看起來並不像是會裝神弄鬼的人啊。
「你看，杜家的人都說沒有看見過什麼鬼，而杜瑞陽的小妾卻各個信誓旦旦地說見到過鬼。難道這個鬼，只會針對外人麼？」
兩個人說話間，陳蓮由杜瑞月和杜夫人陪著回來，那兩人見司徒衣和卓衍都在，便笑了笑。
沒一會兒，卓衍便回來了，自然是沒有什麼收獲。後來因著時間也不早了，卓衍便先離開，而陳蓮硬是拉著司徒衣陪著自己過了一夜。
陳蓮抬起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個拐角，「就是那里。之前她就站在那里。」
看出陳蓮心里的不舒服，司徒衣也知道現在勸說沒有什麼用，便和卓衍相視一眼，一起走出了房間。
第五日早上，杜瑞月過來請陳蓮和自己一起去看杜夫人，司徒衣沒有去，而是獨自在房間中。
卓衍也笑，回答道，「其實這次冒然到了府上，還有一個原因也是為了那擾人的‘鬼怪’。」
听到卓衍的這個問題讓司徒衣眸中一沉，忽而亮起一分，「這麼分析下來，不是所有的外人，而都是杜瑞陽的小妾。」
笑完後，卓衍朝杜夫人抬了抬手，說到，「來了好幾日了，倒是一直不曾見過杜夫人。卓某叨擾了。」
「你的意思是，她是擺明了不想我們查？」
陳蓮扯著唇笑了一笑，說到，「我……我知道。」說完，她又低了頭道，「我有些困了，想休息一下。」
在床上翻了個身，陳蓮皺緊了眉頭。
卓衍模了模下巴，沉吟了片刻，頷首道，「說不定有這個原因。」
他真的是不喜歡自己麼，為何連來看看她都不願意呢，還是真的公務繁忙？
杜瑞月看著她笑了一笑，說到，「怕是蓮夫人擔心哥哥來尋她尋不到吧。嫂嫂，我們走吧。」
司徒衣沉吟片刻，若是從目的分析，杜夫人裝神弄鬼的可能性真的挺大的。
卓衍搖頭，「看不出什麼。不如你就陪著蓮夫人就好了。我再四處看看。」
大約半個多時辰後，卓衍過來，問這幾日的情況。
司徒衣白他一眼，正欲說話，忽然像是領悟到什麼一般，忽然雙眸一亮，說到，「你說，那鬼會不會只是沖著陳蓮來的？不然為何她獨自一人能看見，而我們人多了就看不見了？」
陳蓮想了想，搖了搖頭。
聞言，卓衍微微擊掌，說到，「正是。你再想想，什麼樣的人，會不讓杜瑞陽納妾？」
見角之已。見司徒衣在認真思考，卓衍敲了敲桌子，又提醒她，「還記得剛剛杜夫人說的話麼？她一口否認曾看見過鬼怪，明顯表示不相信這些，這和杜大人一開始的心態是一樣。」
卓衍指尖挑起一縷頭發，勾了勾唇，說到，「頭發，看起來確實有個長發的人站在這里。」
听到這話，杜夫人面色好似頓了頓，才笑著問到，「這個之前也听蓮夫人說了，說是曾看見一個白衣女鬼。不知道卓公子和司徒姑娘可有找到？」
「那一定是那個女鬼的！」看見卓衍指尖挑著的那縷頭發，陳蓮驚叫一聲，瞳孔收縮。
第三夜，仍是如此。
一邊安慰著自己，可陳蓮的心里還是不甘。
不，不行，不能這麼等著，如果他忘記了自己呢？
這麼想著，陳蓮從床上坐了起來，腦中忽然想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