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愛一一緋色纏綿 027 不正常的關系

作者 ︰ 親親君君

木則然死死盯著他,眸子里的火焰燃燒的程度和艾朗不相上下︰「艾朗!你要不干你他媽的就不是男人!」

正常情況下,這句話就冒出來,沒幾個人會真的付諸行動。

一來,木則然病著呢。

再一個,如果真的想要這份愛情,那麼就會知道,這種事也就是逞口舌之快,誰要是當真,那真是腦袋被驢踢了。

但說真的,艾朗就真屬于腦袋被驢踢過的那種類型。

看著瞬間就翻身把自己壓住的男人,木則然想死的心都有了,憤怒肯定是首當其沖的,然後是一系列漸漸堆積起來的種種情緒,心痛,不安,緊張,惶恐,還有,那勉強維持著不讓他當場流淚的一丁點鎮定!

「放開我!」他沒吼,聲音甚至比平日里略低沉了些,但那里面所包含的怒意和冰冷,卻是方圓一百米都能感受到了。

「我得證明,我是男人!」艾朗呼呼地喘著氣,一方面是剛剛生氣吼的,木則然的那句「那是你愛人妻子也和我沒關系」讓他的怒意無法控制,再一個,無法壓抑的興奮一*地傳上來,讓他手下的動作再沒有一絲的猶豫。

木則然的雙手被艾朗輕易地控制了,木則然這時才發現,原來之前幾次和他交鋒,艾朗根本沒出全力,此刻看他這麼輕易地對付自己,才知道,自己這點伎倆在艾朗面前,真是不值一提的。

綁住木則然雙手的,是艾朗的襯衣,撕拉一聲,撕成長條,把木則然的雙手捆在了頭頂,固定在床頭。

然後,艾朗居高臨下地坐在他身上,微微地一勾唇,不等木則然的怒吼出聲,他就極快地俯身,吻上了木則然的唇。

木則然發誓,*這事兒,他以後再也不玩了——就是報應吧?以前,都是他玩別人,現在,換他被人玩了。

他咬牙,努力不讓自己的吟叫出聲︰「艾朗!你他媽的要干就快點!這麼折磨人算什麼男人!」

艾朗繼續賣力親吻著身下男人柔滑的肌膚,大手在他胸前揉捏把玩,第一次有這樣的動作難免會不熟絡,但不一會兒就樂在其中,流連忘返了。

木則然和莫小河一樣,那是身經百戰的,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要說艾朗這級別的誘惑,木則然真沒看上眼——動作生澀粗魯不說,還弄得他一身口水!

但即使這樣,木則然還是悲哀地發現,自己這身體,對艾朗那帶著粗厚大繭的手敏感得很,他隨意一個動作,順著模下去,都能帶起他身體一陣戰栗。

不是沒有掙扎,也不是沒有反抗,但對于一個剛發了燒的病人來說,平時他就不是艾朗的對手,更別說現在了。

總之,在反抗和掙扎無效之後,木則然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安靜了下來,那種磨人的誘惑開始一點點在心底生根發芽,以超乎他想象的速度迅速茁壯!

他咬著牙根,盡量讓自己緊繃的身體放松,並且試圖讓自己忽略那異常興奮,可是,根本不行。

艾朗的動作越來越慢,也越來越精細,品嘗出了其中滋味的男人慢慢深陷其中,漸漸成癮。

「放!開!」木則然終于忍不住叫出聲,正常的吐字之後帶著一連串的誘人輕吟︰「艾朗你……。嗯……。」

艾朗的大手很輕易地俘虜了木則然的異常之處,仿若找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不斷撫弄,時快時慢,時輕時重。

木則然從來沒覺得艾朗會有這樣的耐性,以艾朗前幾次的表現來看,他就是一只能隨時發情又從來不會顧慮對方感受的萬年禽獸。

這樣的男人,你指望他做前戲?

或者說,只要他有一點想要的欲wang,那絕對就是長驅直入,不管不顧地侵略佔有的。

可現在呢?

木則然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異樣,那長度和直徑都堪稱完美的東西用力地抵著他的腿根,明明就是一副蓄勢待發的狀態了,可艾朗竟然還有心思在他身上舌忝來舌忝去。

木則然知道了,這男人就是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要嗎?」

果然,艾朗出聲了。

木則然更加拼命地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出來。

艾朗的手勁加大了些︰「不要?」

木則然臉色已經不復剛剛的蒼白,因為難忍的*整張臉涂上了一層誘人的紅暈,喉結不安分地上下滾動,頸間的動脈一汩一汩地搏動著,早已暴露了他渴望的地方被艾朗握在手里,隨著艾朗的力道而期待更多。

艾朗的吻慢慢往下,停留在他的肚臍位置。

艾朗細細打量這個可愛迷人的小漩渦,忍不住伸出舌尖去踫觸那處凹陷,探進去,沿著內壁舌忝舐,滿意地听到木則然的低吟從喉嚨里涌出來,在齒縫間溢出。

木則然覺得世間最卑鄙的人,莫過于這個死人臉了。

欺負一個生病的人,還有沒有天理了?

明明對這個死人臉心灰意冷了,可為什麼還對他的挑逗如此敏感?

甚至,這種感覺,是以往那些人從未給過他的。

更要命的,那個被艾朗侵略過三次的地方,此時竟隱隱有了幾分嗜人的空虛感覺。

他……。想要。

可是,這話,如果說出來,他會死的。

一定會死的。

會被自己氣死,會羞愧而死。

以後,在這個死人臉面前,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艾朗松開了手,以吻替代。

「啊……。」木則然猛地弓起身子,受不了他如此的熱情和誘惑。

艾朗肯定是第一次,但之所以有這些花樣,得感謝現在無所不能的網絡世界。

離開的這些天,他可是看了不少所謂的成人片子,當然了,都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

也因此,學了不少好東西。

就比如他現在做的這件事。

說真的,之前看的時候,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那個地方,竟然真的可以吞下去?

怎麼可能?

想想,都覺得惡心。

可現在吻著,艾朗似乎根本忘記了自己之前的感覺,一切都憑著自己的心意來做自己想做的事。

吞下去的時候,有一瞬間的猶豫,但感覺到木則然身體的緊繃和他倒吸冷氣的聲音,他張口就含住了。

接下來的事情,很是順理成章。

木則然終于忍不住求饒了。

那男人在他最難熬的時候,竟然松了口,心底就跟一萬只螞蟻在啃咬一般的難受,木則然本就不是意志多麼堅定的男人,那聲「給我」流瀉出來之後,艾朗便徹底帶著他上了絕妙的天堂之巔。

木則然覺得羞愧的感覺根本來不及,甚至說,根本就無暇去有那些感覺,一波一波的快感順著尾脊傳上來,體內的空虛終于被人填滿的時候,他的雙腿也終于纏上了那強勁的腰身。

艾朗的動作其實很溫柔,即使用了大量的潤滑,可他還是不敢快了,憤怒過後,積澱在心底的對木則然的愛戀讓他不由得放慢了身下的動作。

這是一種能要人命的折磨,他難受,木則然也不見得就好過。

「你他媽的沒吃飯嗎!」木則然咬牙怒吼︰「生病的人是老子!你他媽磨磨唧唧到底在干什麼!」

開閘的洪水什麼樣?滾落的山石什麼樣?傾盆的大雨什麼樣?

看艾朗的勁頭就知道了。

如果說一開始還顧忌木則然的身體,那麼在看到那男人同樣沉醉其中之後,他便再也無法控制地擺動腰身,愉悅自己,也填滿了他。

後來,木則然都不知道自己的雙手是什麼時候解月兌的,反正,當那能讓人眩暈的愉悅傳來之後,當那*余韻一點點浸潤在周身,當他能勉強睜開眼楮,才驚覺,兩個人的姿勢,糾纏在一起,那般甜蜜。

「放開我……。」愉悅之後,男人的聲音帶了幾分誘人的沉醉。

艾朗多半個身子的重量放在了床上,大手攬著木則然的腰身,下巴擱在木則然的頸間。

「還好吧?」艾朗的聲音里沒有了以往的冷漠,隨著這句話,他的大手緩緩移下去,在那個地方輕輕按了按。

木則然似乎此時才想起自己剛剛那嬌媚求饒的模樣多麼丟人,臉上緋紅一片,偏偏生來第一次,有了從未有過的快感,身子癱軟得動不了,只能任那男人的大手為所欲為。

「你個禽獸——不,禽獸不如……。」木則然聲音半點威懾力也沒有,軟軟綿綿的,帶著余韻里特有的磁性性感︰「我怎麼就遇到你了……。有你這樣的人嗎?」

艾朗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勾了唇角,即使確定了自己的心思,可還是第一次有了想憐惜一個人的想法︰「只要你乖,我保證讓你舒服……。」

「艾朗,你是存心想氣死我吧?」木則然咬牙,可那聲音怎麼也沒有什麼威脅力。

「怎麼會呢?」艾朗身子往上面蹭了蹭,側身,手支頭,看著他︰「你死了,我怎麼爽?」

木則然抬腿,一腳踢過去。

「勁兒不小。」艾朗輕易地制服他︰「怎麼,咱再來一次?」

「好啊,弄死我算了!」木則然這時候有點破罐子破摔的自嘲︰「艾朗,當初我喜歡你,真他媽的瞎眼了!」

「我說了,那女人,是我妹妹,所以,別吃醋了。」艾朗好似沒听到他的話︰「那你告訴我,你和南宇算什麼關系?」

木則然立即炸毛了︰「吃醋?誰?我?吃你的醋?你做夢吧你!我病了才吃你這死人臉的醋!」

罵了一頓又想起他剛剛提到南宇,木則然頓時覺得抓住了一個能打擊他的機會︰「我和南宇什麼關系?你不是都看到了?他說的什麼,你不也听到了?」

「本來打算放過他的。」艾朗在木則然耳邊吐氣︰「听你這麼一說,看來非得弄死他了。」

「你敢!」木則然心里一驚,眸子睜得老大,想起身推他,身子卻還是沒有什麼力氣。

「死在我手里的人,沒有一千,也有九百了。」艾朗還是那副沒什麼表情的模樣︰「多他一個,也不多。」

這話,木則然不敢不信,剛剛那勁頭立即沒有了︰「你,你,你別亂來……。你敢動他,我和你拼命!」

艾朗懶懶地抬了抬眼皮︰「拼命?你有這個實力?當然了,我不介意送你一程,你們兩個既然這麼相愛,黃泉路上有個伴,也不錯。」

「魔鬼……。」木則然心里在滴血,無比後悔當初怎麼就勾搭了這麼一個危險人物。

這時候,他才知道當初莫天問說艾朗不是他能招惹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的確,這種近似變態的男人,的確不該招惹啊。

「你想怎麼樣?」分清事情的利弊,木則然覺得當務之急是怎麼解決這件事——當然了,目的,就是甩開這個變態。

「沒想怎麼樣。」艾朗起身,隨手把衣服穿上,回頭看他一眼︰「去洗?」

木則然不想動︰「那我們——艾朗,看在莫天問的份上,你以後放了我,行不行?」

識時務也是木則然的一個優點,和變態男在一起太危險,以退為進也是戰場常用戰術。

「放了你?」艾朗下半身光溜溜地站起來隨手撈過褲子穿上︰「讓你和南宇雙宿雙飛?你覺得,我是那麼好心腸的人?」

「天問……。」

「老大管不了我的事。特別,這還是我的私事。」

艾朗隨手挑起自己的子彈頭,朝著木則然扔過去︰「洗干淨,不想南宇去見閻王,那就乖乖的。」

他轉身就走,猛地回頭,果然看見木則然恨恨地盯著他。

他聳聳肩,又朝著木則然走過去,彎腰撿起自己的內褲,順帶著,把木則然的也拿在手里︰「看在你生病的份上,這一次,我來洗。不過,以後,這活是你的。」

木則然一把把自己的搶過來︰「不勞尊駕!」

「怎麼著?」艾朗好整以暇地在床邊坐下,傾身靠近他︰「力氣多得沒處使了?咱再來一次?」

木則然猛地把內褲砸他臉上︰「滾!」

艾朗面無表情地把內褲拉下來,什麼也沒說,起身走了。

木則然睜著眼瞪著天花板——如果這世上真有後悔藥賣的,他要買!他一定要買!傾家蕩產也要買!

怎麼辦?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屈服于他的婬威之下?

不,他不要。

憑什麼要他的一份真心去換這個男人陰晴不定的一張臉?

連最起碼的尊敬都不給他,這份愛,便沒有任何意義。

距離對莫天問動心的年紀,已經過了快十年了,這麼久了,艾朗算是他真心動情的第一個男人。

或許,是老天在懲罰他吧,過慣了花叢中日子的他,也終于嘗到了被別人傷害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如果真的向艾朗妥協,那他成了什麼?

一個任人擺布的木偶嗎?

他該好好想一想,到底,怎麼才能擺月兌那個死變態。

當然了,前提,不能傷害南宇。

畢竟是曾經愛過的男人,畢竟是青澀歲月里第一份刻骨銘心的愛戀,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艾朗去傷害南宇。

這事兒,真得從長計議。

相比木則然,艾朗倒是悠哉多了。

在浴缸里躺著,艾朗終于滿足地笑了。

他似乎,找到制服那個小野貓的方法了。

他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木則然,乖乖呆在他身邊就好,不然,兩個人都撕破臉,就不好看了。

他的愛情表達方式,很簡單。

愛他,他就是自己的所有物,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他。

從此,木則然算是徹底歸入艾朗的羽翼之下了,被艾朗用他自己的方式呵護愛惜著,只可惜,這種方式,不是一般人所能接受的。

幸好,木則然不是一般人。

說來也怪,就這樣折騰了半天,到了晚上的時候,木則然的精神竟然好了許多,下來吃了晚飯,還在飯桌上和莫小河斗嘴,然後上樓,一夜好夢地睡到天亮。

艾朗昨天洗了澡就出去了,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回來。

結果,剛進門,木則然就跟個小蜜蜂似的沖著他跑過來,不顧客廳里還有莫小河沈竹兩個人,直接抱住艾朗的腰身,尖著嗓子說話︰「達令,你回來啦?渴不渴?餓不餓?人家好想你哦!你想人家沒有啦!」

莫小河打個哆嗦︰「我的個媽啊,瘋了吧?」

沈竹也一陣惡寒。

艾朗直接伸手把他提溜開,一臉厭惡地看著他︰「滾!」

木則然又粘過來︰「哎呦,達令,你怎麼了嘛!你這樣人家好傷心的啦!」

艾朗一把推開他,上樓了。

木則然還在下面叫︰「達令,快點下來啦!」

莫小河笑得倒在了沈竹懷里。

沈竹也低了頭,肩膀一抖一抖地不敢笑出聲。

木則然清清嗓子,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自己在沙發上坐了︰「有那麼好笑?」

「你,你神經了吧?」莫小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是演的哪一出啊?」

木則然恢復了正常面色,聲音帶著幾分冰冷︰「你管得著嗎!」

沈竹一看他不對勁,趕緊找個理由拉著小河上樓了。

小河一邊走還一邊笑︰「笑死老子了!你看他那個樣子,像不像妓院里的老媽子啊!」

從此以後,木則然又多了一個外號——木媽媽。

木媽媽吃完早餐,冷冷哼了一聲,換了衣服,直接出門了。

等艾朗洗漱了一番,下來一看,客廳里已經沒有人了。

剛剛的木則然顯然不正常,但不管木則然玩什麼花招,他都會奉陪到底的。

喜歡玩?

很好啊。

以後的日子,應該會比他預想的更加精彩。

其實人生真的就是一台精彩的舞台劇,每個人都在上面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

李京覺得自己現在後悔了。

離開沈竹以後,那個男人的狂野威猛雖然讓他迷戀,但巔峰過去之後,他開始懷念沈竹的細心體貼,而那個男人,每天除了在床上瘋狂以為,其他的事,真是讓人很無語。

第一,他根本沒把李京當男人,什麼洗衣做飯統統都是李京的事,他整天一副大爺的模樣除了吃,就是玩。

第二,一開始還覺得這男人的狂野是愛他的表現,可時間久了,那男人天天跟吃了偉哥一樣地威猛,這事兒誰也受不了啊。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李京現在就特想抽自己。

那天看見許卓,他覺得自己是沒戲了,就那樣王子一樣的人物,他也比不上啊。

可他還是忍不住去了沈竹的住處,結果,看見沈竹抱著莫小河上樓了,而且,一晚上沒出來。

李京認識莫小河。

但也僅限于听說過他的名字,知道他長什麼模樣,至于莫小河是個什麼樣的人,完全就是听圈子里的人提起的。

遠遠的,他看不真切,但肯定知道那個人不是那天看到的王子。

他開始了蹲點。

終于,再一次見到了沈竹和莫小河成雙成對地出入。

他確定了,沈竹現在交往的對象,就是莫小河。

如果是許卓,李京只能說不戰而敗,但如果那個人是莫小河,李京指定不能這麼甘心就認輸。

他也知道,是自己甩了沈竹,是自己對不起沈竹,沈竹現在和別人好了,他更不該回來瞎摻和。

可他覺得,如果沈竹是找了一個正兒八經的人交往,他絕對不說什麼,可是莫小河,絕對不行!

莫小河是什麼人,李京在圈子里早就听說過,那就是個能玩會玩只有他玩別人從來沒有人能玩他的大少爺!

沈竹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沈竹這樣的好男人,怎麼能被莫小河那樣的人糟蹋?

李京覺得,自己完全不是在破壞別人的感情,而是在拯救沈竹。

再說了,他也不認為莫小河會對沈竹有感情。

沈竹是個好男人,他承認,但童話故事里才會出現的事情發生在沈竹身上,他一點也不相信。

莫小河那樣的人,知道什麼是愛嗎?

他懂什麼是感情嗎?

李京是本著不想讓沈竹受傷的念頭給沈竹打電話的。

沈竹好不容易把莫小河哄到了樓上,莫小河還在笑,趴在床上笑得快岔氣了︰「木媽媽……。笑死我了……。」

沈竹坐一旁給他順氣,看著他臉上燦爛的笑容,沈竹覺得幸福的日子不過如此。

這時候,沈竹的電話響了。

莫小河完全沒在意,還在那里笑木則然。

沈竹一看來電,立即就緊張了,下意識地看了莫小河一眼,不管李京打來干什麼,他肯定是不想讓莫小河知道的︰「小河,我接個電話。」

莫小河一邊兒笑,一邊兒朝他揮揮手,那意思就是去吧去吧。

沈竹趕緊捏著手機進了洗手間。

「沈竹,我們見個面。」李京覺得電話里說不清楚,這事兒得當面談。

沈竹很為難,他一向不懂得怎麼拒絕一個人,可如果真的和李京出去見面,就算兩個人沒什麼,他也覺得會對不起莫小河︰「什麼事?不能在電話里說嗎?」

「不行,必須見面。」李京也有點小脾氣,其實也是沈竹慣出來的,畢竟沈竹這樣的好脾氣,誰看見了誰都想欺負。

再說了,以前,沈竹對李京也算百依百順的。

「我,不太方便。」沈竹還記得李京在雲巔門前說的話,反正是不想見他,就算沒有莫小河,他也不想見,更何況現在有了莫小河︰「什麼事,就這樣說吧。」

李京心里委屈極了,以前沈竹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態度︰「沈竹,我知道我傷了你的心,可我們現在至少是朋友吧?見一面都不行了嗎?」

其實莫小河一開始真的沒注意這個電話,他一向大大咧咧慣了,根本不會注意這些細節,可他自己笑完了,四下一看,沈竹打電話還沒回來呢。

這時候,他才有點小疑惑——什麼電話非得躲洗手間打啊?

他真沒有想偷听的意思,正好尿急了而已,起來,走近,隱隱听到沈竹在說︰「如果你有什麼事讓我幫忙,我可以幫,但是,其他的,我不想說。」

莫小河沒在意,直接推門進去,越過沈竹,開始拉褲鏈。

沈竹的心瞬間就提到嗓子眼了,那邊李京的話還沒說完,他就慌忙地說了一句︰「就這樣吧,我忙著呢。」

掛了電話。

莫小河抖抖自家的小兄弟︰「誰啊?」

沈竹轉身就往外走︰「一個朋友。」

「哦。」莫小河收拾好了,洗手,出來︰「呆子,咱出去玩吧?」

沈竹正心虛呢︰「啊?去哪里玩?」

莫小河興致滿滿的︰「出去啊!老呆在家里也沒事!」

「嗯,多穿點,外面冷。」沈竹就怕剛剛小河听出了什麼,也不敢拂他的意,開始給他拿衣服。

莫小河從他背後抱著他︰「呆子,我現在越來越喜歡你了。」

沈竹心里涌起無限的感動和喜悅,衣服也不找了,轉身,直接就吻上去了。

以前的沈竹,可沒這麼喜歡這事兒,一個星期,夫妻生活不過兩三次,例行公事一般的。

可現在呢,一晚上兩三次都不止。

如果不是擔心莫小河的身體受不了,他覺得再來幾次也沒關系。

兩個人這一番折騰,又是一個多小時,莫小河渾身癱軟了,興致卻還是不減︰「出去吧?」

沈竹抱著他洗了,又給他揉捏了一番,看他有精神了,這才開始給他穿衣服。

莫小河大爺似的伸腿伸胳膊,理所當然地享受沈竹的照顧。

沈竹看著一身休閑裝扮的莫小河,不得不說名牌服飾就是不一樣,莫小河本來就長得好看,穿什麼都不會丑,但這些奢侈品一穿上去,更是讓他看著像是上流社會的貴公子,整個人透著那種精致和貴氣。

沈竹看看那瓖著白金裝飾的外套,心里嘆口氣——自己那點工資,都不夠給小祖宗買根褲子的。

沈竹的衣服就很隨便了,牛仔褲,純棉的套頭毛衣,外面一件羽絨外套。

一身的行頭加起來,不過幾百塊錢。

說是出去玩,但大冷的天,真沒什麼好去處。

莫小河那性子就是閑不下來,就是出來什麼也不干,四處走走,也比悶在家里強。

快過年了,大街上人還是挺多的,特別是各個大商場大賣場的,都是人滿為患。

「停車!」

莫小河吼了一聲。

沈竹趕緊踩了剎車。

「怎麼了,小河?」

「雲巔欺負我的那個男人!」莫小河開門就沖出去了。

沈竹心里一急,也顧不得車子是不是能停在這里了,隨即就跟了上去。

莫小河跑去的方向,是一家kfc。

沈竹一進去,就覺得一股暖意撲面而來。

他緊跟著莫小河的腳步,握緊了拳頭,也做好了再揍那男人一頓的準備。

誰知道,莫小河突然停了腳步,嘆口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

「怎麼了?」沈竹問。

「看錯人了。」莫小河扯了扯衣領,還是覺得熱,索性把外套月兌了︰「坐下歇會兒,累死我了。」

沈竹笑了︰「那就歇一會兒——想不想喝飲料?我記得這里好像有熱牛女乃。先說好,你可不能喝那些冷飲。」

莫小河正準備要杯冰咖啡呢,一听他這話,大眼楮眨了眨,沒說話。

沈竹直接去點餐了。

莫小河開始百無聊賴地四處看看。

這地方,莫小河還真是沒怎麼來過,觸目所及的地方,都是家長陪著小孩子來得多,因為放寒假了,這里面又暖和,點杯飲料,能在里面坐半天,多好啊。

莫小河的目光掃過去,正好和一個清秀男子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莫小河一秒都沒有停頓地移了視線,去尋找沈竹的高大身影。

沈竹很快就回來了,他就買了兩杯熱牛女乃,不用等︰「小河,慢點喝,有點燙。」

他把蓋子打開,讓熱氣散得快些,又用勺子在里面攪了攪︰「不放糖吧?」

莫小河搖搖頭︰「不放。怎麼不買點其他的?」

他伸手一指旁邊一個小男孩︰「那個看起來還挺好吃的,我想吃。」

沈竹看了看,那小男孩正啃雞翅呢。

沈竹回頭,笑道︰「你喜歡吃,我回家給你做。外面吃的,怎麼也比不上自己做的干淨放心。你胃不好,我不敢讓你吃。」

「啊?」莫小河模模自己的肚子︰「有那麼夸張嗎?沒事啦!」

沈竹不喜歡吃這些,但不讓莫小河吃,是因為新聞報道經常會說一些食品不安全的事情,他不放心,自然不會拿小河的胃開玩笑︰「放心,我做得也很好吃。牛女乃喝了,我們就回家,我給你做。」

莫小河也不怎麼餓,就是看見那孩子吃得噴香,吃完了,還舌忝手指頭,他就有點饞。

他點點頭,之所以沒再堅持要吃,是因為他知道沈竹的飯的確做得很好,既然沈竹這樣說了,那就肯定不是騙他的。

他低頭喝了一口牛女乃,結果燙得舌頭火辣辣地疼。

沈竹看著他吐舌頭的模樣,又心疼又好笑,拿了紙巾給他擦拭唇邊的女乃漬︰「不是讓你等等?燙著呢。」

莫小河一抬眸,就看見之前那和他目光交匯的男人正往這邊看。

莫小河覺得自己沒看錯,那男人確實是一直盯著這邊的。

而且,自己看過去,那人也沒有躲避,還是那麼不忌諱地看著他倆的方向。

莫小河沒多想,伸手往舌頭上扇風︰「一說話,忘了。斯哈斯哈,燙死了……」

沈竹把那牛女乃端過來,舀了一勺,吹涼了,送到小河嘴邊︰「這下可以了,來。」

莫小河張嘴就喝。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進行如此親密的動作。

莫小河是隨意慣了的,沈竹一開始還沒覺得,等察覺這是大庭廣眾之下的時候,下意識地朝四周看了一眼。

結果,就看見李京了。

李京勾唇笑了笑,起身,朝著沈竹莫小河走過來。

沈竹的心當即就提起來了。

李京在兩人面前站定︰「沈竹,這麼巧?」

莫小河正奇怪沈竹的動作怎麼停了,他還等著喝呢,一點也沒覺得自己有手有腳的還讓別人喂是多麼不正常的一件事。

他抬眸一看,笑了︰「你和沈竹認識啊?沈竹,你朋友?」

他還奇怪剛剛這男人怎麼一直往他們這邊看呢,原來如此。

沈竹沒說話,莫小河自來熟地跟人家打招呼︰「坐吧。」

李京在他們對面坐下了︰「沈竹,怎麼,不認識了?」

沈竹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覺得太陽穴有點疼︰「怎麼不認識。」

「那介紹介紹唄。」他主動朝著莫小河伸出手︰「你好,我叫李京,是沈竹的——」

沈竹的目光猛地看過來,李京看得很清楚,里面竟然是滿滿的驚慌不安。

李京笑笑︰「是沈竹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沈竹暮然松了一口氣。

「莫小河。」莫小河伸手握上去。

「幸會。」李京別有深意地看著沈竹︰「你們應該也是好朋友吧?一起來KFC,很有意思啊。」

「我第一次來,」莫小河自己低頭吹吹牛女乃︰「以前都是在外面看著,沒機會進來過。沈竹以前也沒來過?」

「怎麼沒來過?」李京挑眉笑笑︰「我和他來過好幾次呢。」

「哦?」莫小河伸腿在下面踢踢沈竹︰「真的?」

沈竹現在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如坐針氈了,他不知道怎麼會在這里踫上李京,更不知道李京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但他唯一確定的就是,他和李京的事,不能讓莫小河知道。

莫小河一直以為他是直男,要是讓莫小河知道他以前有男人,還不止一個,沈竹有預感,這小祖宗絕對會發飆。

「嗯,以前朋友聚會,來過幾次。」沈竹的答案有點模稜兩可。

既然是朋友聚會,那自然不可能只有兩個人。

莫小河點點頭︰「朋友聚會來這里啊?我看都是小孩子啊。算了,以後別來了,你那朋友要是想聚聚,我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

莫小河現在說什麼,沈竹都不敢說不好,趕緊點頭︰「好,好。」

莫小河又說︰「牛女乃。」

沈竹趕緊把牛女乃端起來,又吹吹,試了試溫度,這會兒倒是正好了,直接端著就往莫小河嘴邊送。

一系列動作做完了,才猛地想起李京就在對面坐著呢。

他看過去,李京正笑著看他,不過那笑怪怪的,讓沈竹覺得有點人。

「你們認識多久了?」李京這話,卻是對著莫小河說的。

莫小河呼呼地喝了兩口,抬抬下巴示意沈竹把牛女乃放下,這才抬了抬眼皮︰「認識多久了?快半年了吧?」

沈竹連忙補充︰「三個多月。」

莫小河模模頭發︰「啊?我以為半年了呢。」

「你倆感情挺好,不知道的,以為認識十幾年了呢。」李京算了算日子,差不多是自己離開沈竹之後兩個人才認識的,心里有了個底,再開口,笑容更多了︰「小河在哪里高就啊?怎麼認識沈竹了呢?」

沈竹不喜歡這樣的李京,一點也不喜歡,因為小河被蒙在鼓里,無論李京說什麼,他都有種心疼小河的感覺。

小河還沒開口,沈竹說話了︰「李京,以後有空再聊吧,我和小河還有事,先走了。」

莫小河卻慢悠悠地抱著肩靠在了椅背上︰「什麼事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聊聊唄,難得遇到一個朋友。」

沈竹有點尷尬,伸手在下面扯了扯小河的褲子。

莫小河探頭朝下面看︰「怎麼了?我褲子上有東西?你扯什麼啊?」

沈竹的俊臉騰地就紅了。

莫小河伸手勾住他的肩︰「呆子,你怎麼了?臉紅什麼啊?」

李京極輕地哼了一聲︰「小河,你這還看不出來啊,沈竹就是不想搭理我。」

莫小河「啊」了一聲︰「這倒是為什麼啊?」

「李京!」沈竹的聲音不由得抬高了些︰「我承認,咱倆之前有點不愉快,可這和小河沒有關系。有時間再約吧,我今天真得回去了。」

他起身,伸手把莫小河拉起來︰「走,回家!」

莫小河被沈竹拉著走,還不忘跟李京打招呼︰「下次再見啊!有空了來家里玩啊!」

沈竹面色明顯帶著不悅,兩個人出來上了車,沈竹都沒再說一句話。

莫小河在副駕駛坐好了,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開口︰「說說吧,你倆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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