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讓莫天問後悔的事情,其實不多。
但許卓求婚這件事,莫天問每每想起來,就恨不得時光倒流,只希望,當時的自己,表情別那麼傻乎乎的,完全沒有一點美感,絲毫配不上他那高貴清俊的小王子。
更要命的,他一身休閑,看著一點也不莊重嚴肅。
被求婚這樣的大事,一輩子就經歷這麼一次,而且還是被最最心愛的那個人求婚,莫天問當時幸福得真是差點暈了過去。
真的,他覺得自己老了,心髒的承受能力越來越差了。
許卓給他彈琴的時候,他就覺得心髒快停跳了,等許卓單膝跪在他面前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當年從槍林彈雨里廝殺的時候,沒這麼慌過。
即使是被幾十個人用槍指著腦袋,他也沒這麼緊張過。
垂眸看過去,那個正看著他的男子,眸子清亮得如同天上的明月,那麼的魅惑,能要了人的命去。
莫天問不動,他也不動,就一直維持著那個姿勢傻站著。
底下看熱鬧的不干了。
「答應他!」
「對!」
「這麼好的愛人,你不要,後面排隊的可多著呢!」
「東方美人!我愛你!」
底下說什麼的都有,最後,把莫天問的思緒拉回現實的,是耳邊一浪高過一浪的comeon的呼喊聲。
他的掌心,緩緩覆在自己胸口位置,那顆心,慢慢地,恢復了跳動。
噗通一聲。
莫天問直挺挺地跪在了許卓對面。
兩個大男人,就這麼彼此凝視著對方。
「好久,久到,我以為你會拒絕。」眸子里帶了淚花的小王子這樣說。
莫天問的呼吸早已紊亂,伸手去取戒指,手指都在顫抖。
很漂亮的兩個戒指。
鑽石瓖嵌在戒指的凹槽里,並沒有凸出表面多少,是以,雖璀璨,卻不會太過高調。
但識貨的人一眼看過去,便知道這戒指昂貴到了什麼程度。
莫天問拿出一枚,套在許卓的無名指上。
或許因為手在發抖的原因,這動作,他做得很慢。
做完了,他把手掌伸出來,平展。
許卓眼里有淚,唇角卻勾起來,取出戒指,給他套上去。
莫天問大手握住許卓的手指,把那戴著戒指的無名指舉起來,低頭,吻上去。
然後,他開口,這次,說的是字正腔圓美妙動听的中國話︰「許卓,我愛你。我以所有神明的名義起誓,這輩子,我只愛你一人,我的心,永遠對你忠誠,無論貧窮或是富貴,不管健康或是疾病,不離不棄,相愛相守。」
大膽求婚的小王子這會兒似乎有了幾分羞澀,柔情似水的眸子和莫天問對視,只回了他四個中文︰「我相信你!」
莫天問伸手攙他起來,在眾人的尖叫聲中,吻上了許卓的唇。
溫馨,甜蜜,四唇相貼的時候,兩個人都感受到了彼此的心跳迅速加快,有什麼東西在身體里沖撞似乎要蓬勃而出。
急促的喘息,不安分的大手,砰砰亂跳的心髒,莫天問再也忍不住,彎腰把許卓抱起來,大步邁下舞台,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離去。
這會兒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還不安嗎?
莫天問所有的情緒都被一種叫幸福的東西佔滿了。
不顧旁人訝異的目光,他直接把許卓抱回了酒店房間。
把那勾人的男人放在床上,他隨即壓了上去,沒有親吻,沒有愛*撫,他的臉,緊緊地埋在了許卓頸間的肌膚之上。
許卓伸手抱住他,輕輕地嘆口氣,眉宇之間帶著幾分心疼和不忍。
他的手滑過莫天問的背,從衣服下擺里鑽進去,觸到他緊致有力的肌肉,才舒服地嘆了一口氣。
「我愛你。」他在莫天問耳邊輕輕地開口,然後,低頭下去,找尋莫天問的唇。
這個吻,似乎成了開啟莫天問獸性沖動的開關,安靜只是一瞬間的事,下一秒,莫大爺突然發狂,捧著許卓的臉,用力地吻了下去。
吸吮,糾纏,恨不得對方口腔乃至全身都沾染上屬于自己的氣息,舌尖挑逗著許卓的舌,讓他跟著自己肆意起舞,跳躍在兩個人最私密的空間里,津液互換,甜蜜動人。
莫天問的大手漸漸插*入許卓柔軟黑亮的短發里,纏綿濕熱的吻里,呼吸逐漸不能控制,火熱的唇順著嘴角往上,細碎的吻落在許卓的臉頰,耳後。
許卓抬起下巴,齒縫里溢出一聲輕輕地細吟。
莫天問的吻依舊沒有停歇,胸膛卻悄悄離開一些,大手探進去,開始解許卓的衣扣。
他的衣服倒是方便了,用力一扯,也不管是不是損壞了衣扣,手臂一縮,月兌干淨了。
可許卓的,他不舍得,先不說這衣服有多貴重,就沖它今天存在的意義,莫天問都不會讓它有半分的損壞。
一個扣子一個扣子的解開,手指隨著呼吸輕輕地在顫抖,整個身子緊繃得如烙鐵一般,他極力忍耐著,另外的大手托在許卓背後,協助他把上衣月兌了下來。
整套的行頭,從里到外,無不昭顯著小王子對這次求婚的重視,每一件衣服,都繁瑣細致,穿起來不容易,月兌下來更是麻煩。
許卓忍不住就想笑,肩膀輕輕抖動︰「我,我來……」
此時,莫天問正和一顆細小的瓖鑽紐扣奮戰,實在是那扣子過于小巧,而莫天問的手指雖然修長,但也帶著屬于男人的強壯,相比而言,許卓的手指就要縴細許多。
莫天問絕色的臉上有了可疑的紅暈,不知道是憋的還是急的,听了許卓的話,呼呼地喘氣,眼楮里閃著異樣的光芒看著許卓︰「卓,你來,就要來全套……」
他一個翻身,直接攬著許卓的腰身交換了位置,他躺在了下面,而許卓趴在了他的胸膛。
許卓的臉一下紅得通透,特別是那粉女敕的耳垂,這會兒紅得似乎要滴出血來,莫天問的呼吸猛地停滯了一下,之後更加粗重,放在許卓腰間的大手也不由得用力,讓本就貼合的身軀更加緊密無間地粘在一起。
于是,彼此的異樣和迫不及待,兩個人都感受到了。
許卓在莫天問火一般的注視下,緩緩褪了衣物,白皙如玉的肌膚透著誘人的光澤,桃花一般粉女敕的存在更是勾起了莫天問體內的欲火再次熊熊地燃燒起來。
他伸手,在許卓細膩女敕滑的肌膚上游移,開口的聲音暗啞低沉,性感如斯︰「這算不算,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許卓伏子,輕柔如羽毛一般的吻落在莫天問的頸間︰「是,這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柔情似水,激情浮蕩。
身體似漂浮是大海上,隨著海浪的沖擊,一波一波地享受著那種極致的愉悅。
大海無邊無際,盡情纏綿的兩人沉浸其中,享受那無法停歇的恣意快感。
許卓確實做了全套,就好像新年第一天那一次一樣,他主導著,慢慢地讓二人合為一體,,兩個人的契合,那般的**蝕骨!
一次又一次,似乎眩暈在了那片海浪里,卻又一次比一次更加清晰地感受了幸福的滋味。
終于風平浪靜的時候,兩個人的四肢百骸都酥麻到了極致,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都叫囂著享受**過後的余韻。
「卓……」莫天問的大手把許卓的手指包住,然後,兩只帶著戒指的手慢慢地十指相扣︰「我愛你……」
「喜歡嗎?」許卓的聲音,綿軟無力,卻帶著激情過後特有的慵懶性感︰「仔細看看。」
莫天問的目光從許卓臉上移開,落在兩個人的戒指上。
不得不說,戒指很漂亮。
不單單是因為耀眼的鑽石。
更因為,整個戒指,上面雕刻的,是很美麗的花紋。
莫天問的那一只和許卓的那一只,明顯的,花紋不一樣。
「這花紋,是我刻上去的。」許卓勾了唇角,滿臉的幸福甜蜜。
「什麼?」莫天問驚訝萬分︰「你,怎麼會這個?」
「其實,出國之前,我就定做了這一對戒指,但上面的花紋,是我自己設計,也是專業人員指導我自己刻上去的。這是一種古老的文字,是我們國家一個少數民族特有的文字。我的上面是——我愛你,你的是——生生世世。」
莫天問只覺得喉頭哽咽,不由得握緊了許卓的手,輕柔的吻再次落在許卓的戒指之上︰「卓,怎麼辦,怎麼辦,別對我這麼好,我會怕,這是夢……。」
許卓在他唇角親了一下,笑︰「你來的時候,我還在做最後的裝飾,所以,沒來得及去接你。生氣了沒有?」
當時肯定是委屈又生氣,但知道了前因後果,莫天問心里只剩甜蜜和幸福,哪里還有半分氣惱不甘?
「真美。」他由衷地贊嘆,目光不舍得從那對刻著愛語的戒指上離開︰「卓,我幸福死了,怎麼會生氣?」
「那就好。」許卓輕輕地笑,見他的贊嘆是發自真心的,不由得有點小驕傲︰「喜歡吧?看吧,足以證明,我心靈手巧,是不是?」
莫天問連連點頭︰「當然,當然,我的王子無論做什麼,都是最棒的——」
他突然抬眸,看著許卓,眼角彎彎的都是笑意︰「卓,怎麼辦,我不想回去了。除非,你和我一起。」
許卓眨眨眼︰「公司沒事嗎?我還有十幾天才能回去呢。」
莫天問嘆口氣,一臉的委屈︰「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啊,想你想得要命……」
許卓的吻湊過來,一點點地在他身上煽風點火︰「哪里想?這里嗎?這里?還是這里?」
于是,莫天問幾乎是瞬間就拋棄了那些委屈傷感的情緒,翻身而上,開始了新一輪的侵佔大戰。
許卓點起的火,自然是要許卓來滅。
兩個人纏綿起來,根本就不想停歇。
許卓在他來之前,就和導師商量好了,接下來的幾天,全部用來陪莫天問,至于比賽那邊的事,就讓導師和經紀人去安排,總之,只要不是必須他本人到場的場合,他就盡量不去。
這下兩個人真的是肆無忌憚了,一開始的兩天,根本就是在房間里不想出來,吃飯什麼的都是直接送到房間里的,各種甜蜜,擁抱著,舍不得分開。
即使是吃飯的時候,莫天問也要抱著許卓,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那寵溺的眼神,那滿臉的柔情,足以融化世間最冰冷的雪山冰窟。
兩個人的空間,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即使只是一個電話,也不可以。
所以,木則然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莫天問匆匆說了幾句,就掛斷了,轉身,繼續抱著許卓不撒手。
木則然沖著艾朗聳聳肩︰「我就說吧,兩個人如膠似漆的,打過去,也是自討沒趣。」
艾朗坐在沙發上,手肘撐在扶手上,單手托著下巴︰「這麼說,老大還沒準備回來?」
「樂不思蜀了。」木則然偎著艾朗靠過去,嘆口氣︰「這下我是真的放心了。」
艾朗捏捏他的鼻子︰「早說了,你想多了。我覺得,就算許卓知道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畢竟,過去這麼多年了。」
「這麼說,你一點兒也不計較?」木則然順勢握住他的大手,細細端詳他掌心里的紋路。
「計較有用嗎?」艾朗挑挑眉︰「你管好以後就行。以前的事我沒辦法計較,但是,跟著我,如果你還跟別人曖昧不清,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可不敢。」木則然放低姿態,心里卻是喜滋滋的︰「朗,我知道你愛我,我要是和別人好,你會吃醋,是吧?」
艾朗哼了一聲。
木則然繼續自娛自樂︰「你放心啦,為了照顧你的情緒,我絕對會乖乖的——看,我是不是很乖?」
看著眼前男人貓兒一般想邀寵的表情,艾朗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臉,又低頭親了親,最後,拍拍他的腦袋,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木則然的話。
木則然搖著尾巴就撲上去了,喵嗚喵嗚地在艾朗頸間蹭來蹭去︰「朗,你怎麼這麼帥呢?啊,怎麼這麼帥呢?」
艾朗被他弄得癢癢的,又想起昨晚把他折騰得不輕,這會兒要是再來,他那估計受不了了。
這樣想著,艾朗伸手把他撥拉開,嘴里說著︰「一邊兒呆著去。」
木則然沒防備,整個人一下子倒在沙發上,他抬手打過去︰「干嘛啊你!」
艾朗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別一直招我!不然要你好受!」
「我怎麼招你了?」木則然一陣委屈︰「愛人之間不都這樣的嗎?」
「別人怎麼樣我不管,我不習慣。」艾朗收了目光,總不能讓他跟木則然說,怕自己受不了撩撥,時刻都想把他撲倒吧?顯得自己多沒自制力啊。
木則然抬腿踹了他一腳,氣呼呼地在沙發另一端坐了,也不說話,就直盯盯地看電視。
沈竹和莫小河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就是跟雕塑一樣的兩個人,在沙發上各據一方,就跟不認識的陌生人差不多。
「你倆今天怎麼來了?」木則然問。
兩個人和好的事,木則然已經知道了,之前沈竹特意為了這事兒打過電話來,從電話里,就能听出沈竹聲音里的幸福和興奮。
木則然雖然早就猜到這樣的結果,但還是為了沈竹這麼沒骨氣說了他一頓,他的意思,就該再好好地收拾收拾莫小河,哪兒能這麼輕易就原諒他啊。
當然了,從內心里來說,他肯定是希望看到兩個人好的,但是莫小河那性子,的確該磨練磨練,不然,以後受罪的,還是沈竹。
但人家兩個人既然好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莫小河兩手空空的,沈竹提著大包小包的跟在後面。
莫小河跳過來,直接在沙發上坐了,抓起桌上的水果就開始吃。
木則然起身,去接沈竹手里的東西︰「這是什麼?這麼多?」
沈竹笑笑︰「今天不是周末嗎?我不上班,過來做頓好吃的。」
木則然把一個袋子接過來,哎呦叫了一聲︰「這麼重!死小河!你都不知道幫沈竹提一下啊!」
莫小河啃著隻果,眨巴著妖精眼看過來︰「啊?他沒說讓我提啊!」
沈竹直接拿著東西往廚房走︰「沒多重,我一個人就行。」
木則然跟著走過去,進了廚房就把門關了︰「沈竹!不是我說你!你不能再這麼慣著他了!」
沈竹就是笑,也不說話。
木則然看著他那樣,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沈竹!跟你說吧,小河就是蹬鼻子上臉的,你越這樣,他越欺負你!」
「習慣就好了。」沈竹把東西分類放好,然後開始淘米煮飯︰「小河除了脾氣不好,其實,其他的,都很好。」
「對啊,脾氣不好,就是你們慣的!」木則然恨鐵不成鋼︰「這事兒能習慣嗎?你就真打算一輩子讓他欺負?」
「讓人欺負一輩子,說起來好像挺慘的,但如果欺負我的那個人是小河,我就覺得,挺幸福。」沈竹臉上,洋溢著怎麼也遮不住的幸福甜蜜。
木則然翻個白眼︰「你自己忙吧,我出去看看。」
他是發現了,他和沈竹,話不投機半句多。
結果,出來就看見莫小河跟大爺似的倒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正在換台。
還有一個大爺,也坐在那里,臉上沒什麼表情。
木則然知道,他一直在問沈竹那些,說不能慣著莫小河,其實,他就是想知道,為什麼都是男人,沈竹能做到,艾朗卻總是對他忽冷忽熱,而他自己,也是男人,怎麼就沒辦法有沈竹這樣的心態。
說真的,木則然的委屈,一直都沒消失過。
艾朗的熱情,似乎僅僅體現在床上,其他時候,木則然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但他知道,或許,艾朗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擅于表達的人,但心底,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去期待——畢竟,愛情是一個美好的東西,誰都會憧憬。
可他的愛情,怎麼就這麼與眾不同呢?
莫天問對許卓,根本不用說,甜得幾乎能膩死人。
沈竹對莫小河,也不用說,那男人就是把莫小河當祖宗供的。
可他呢?
他也渴望有個人疼,有個人寵,好吧,這個要求有點高,他可以去做那個付出的人,寵著艾朗,疼著艾朗,可事實呢?艾朗連這個機會都不給他!
攻守都沒人理會,進退也沒人在意。
不管他做什麼,那個人就沒有激情澎湃的時候,所謂的柔情,也只有親吻愛愛的時候才能感受到。
木則然表示自己很悲催,難道,自己注定就這樣和他過一輩子了?
「小河!別光顧著吃!」他在莫小河身邊坐下︰「我問你,你是不是又欺負沈竹了?」
木則然一直覺得,沈竹不讓人放心。為了保證沈竹以後的幸福,他覺得有必要對莫小河開導開導。
莫小河翻個白眼給他︰「你哪只眼楮看到我欺負他了?我疼他還來不及呢!」
木則然切了一聲︰「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小河,我可告訴你,沈竹是個好人,你得好好珍惜!別覺得自己是盤菜,就沈竹這樣的,出去了才搶手!你一直這樣,小心沈竹被別人搶走!到時候你就去哭吧!」
莫小河手里沒吃完的隻果直接就朝著木則然砸過去了︰「你個烏鴉嘴!你有病吧!」
木則然哎呦一聲,偏頭就躲過去了,抬手就朝著莫小河打過來︰「你個死孩子!想砸死我啊!」
艾朗的目光狀似無意地收了回去,想抬起來的手臂也不動聲色地又放在了沙發上。
「誰讓你胡說八道!」莫小河直接站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木則然︰「活該1」
他說完,又沖著艾朗喊︰「艾朗!管管你家男人!听听他說的都是什麼啊!哪有這樣不盼別人好的!他是不是就希望我跟沈竹早點分手呢?」
艾朗情緒無波地開口︰「他沒那個意思——但你那個脾氣,確實得改改。沈竹這時候能容忍你,不代表他能容忍一輩子。」
莫小河氣得滿臉通紅︰「你們兩個欺負人!狼狽為奸!」
木則然也沒想到艾朗今天竟然幫著自己說話,一高興,起身就坐艾朗身邊了︰「廢話!我們是兩口子!難不成他還幫著你欺負我?」
莫小河哼了一聲,直接在沙發上躺下︰「懶得搭理你們!你們就是羨慕嫉妒!見不得沈竹對我好!什麼心理!太陰暗了!」
沈竹听見動靜,探頭出來︰「怎麼了?」
莫小河立即找到救星了,在沙發上跪著,趴在沙發靠背上,癟著唇告狀︰「他倆欺負我自己!」
沈竹連忙過來,不用想也知道木則然說了什麼,他站沙發後面,笑著把莫小河抱住︰「你在這里當電燈泡,他倆肯定不高興。要不,你陪我去做飯?」
艾朗開口︰「沈竹,沒那回事。」
說完,他拍拍木則然的肩︰「你去幫忙。」
木則然也沒打算讓沈竹一個人忙,之所以出來,也就是想跟莫小河吵幾句,听艾朗這麼說,他起身,跟著沈竹就去了廚房。
莫小河重新在沙發上躺下,斜眼看著艾朗︰「我說,木則然挺听話的啊!」
艾朗回他一句︰「沈竹不也挺听你的話?」
「那是因為我有魅力!」莫小河的自信什麼時候都是滿滿的爆棚︰「你呢?你有什麼?要我說,木則然可真是不劃算——對了,你倆平時,誰上誰下啊?」
最後這句話,他是湊過來,放低了聲音說的。
艾朗哼了一聲,明顯不想搭理他。
莫小河的臉皮絕對夠厚,再說了,他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我听說木則然的青梅竹馬住院了,怎麼樣啊,照顧情敵的心情,不錯吧?」
一提這事兒,艾朗確實有點郁悶。
南宇出院了,出院的時候,木則然非要過去,幫著人家收拾東西,把人送回家,還非得去人家住的地方看看,最後又給南宇收拾了屋子,看得艾朗差點在那里把他掐死。
即使木則然一再強調,南宇只是一個朋友,但艾朗心里還是不舒服。
這會兒莫小河提起來,他開口︰「我問你,木則然怎麼不劃算了?」
莫小河一臉的高深莫測︰「真想知道?」
艾朗臉上沒有什麼迫切的表情︰「說來听听。」
一看艾朗那個樣子,莫小河本來不想說,可他是個藏不住話的人,即使艾朗沒什麼興趣,該說的,他還是會說︰「不是我說你啊,就你這樣的,做一個情人,太不合格了——我有時候就想,木則然怎麼就看上你了呢?」
艾朗不急不緩地道︰「我也質疑沈竹的眼光。」
「滾!」莫小河直接把懷里的抱枕砸過去了︰「再說跟你翻臉啊!」
「好,你繼續。」艾朗一把抓住那抱枕,隨意地甩在一旁。
「說實話,以前,木則然在圈子里可是挺吃香的,有時候經常都是好幾個男人為他爭風吃醋的,都巴結著對他好,他對人又和氣,溫柔,所以,跟他好過的,都記著他——你呢?不是我說你,艾朗,你渾身上下就沒有什麼優點,整天板著一張臉,看著要死不活的,時不時地還動手——木則然沒少挨你的打吧?還有,最開始那事,是你強迫木則然的吧?那你知不知道,以前,木則然可都是做1的,你呢?跟你以後,他都是在下面的吧?別否認,我這話,都有證據呢!」
艾朗冷颼颼地瞟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我跟你說,別看那死木頭一天到晚跟我吵,其實吧,他那人也算不錯,我呢,把他當朋友,我這個人,講義氣,給你出個招,免得哪天你被人家甩了來找我哭。」他沖著艾朗勾勾手指頭,看艾朗不為所動,他只好再次湊過來︰「好歹,你得對人家好點,那家伙心軟,你再這樣下去,早晚讓人家把他騙了去。
艾朗起身,手腕活動了幾下,冷笑︰」你怎麼知道我對他不好?「
莫小河下意識地退了好遠,這才開口︰」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你對人愛答不理的,你不說,誰也不知道你倆是情侶,以為是仇人呢!「
說完這話,他赤著腳就往廚房跑。
再不跑估計會被挨打,艾朗那架勢,挺嚇人的。
艾朗慢慢地往樓上走。
其實,莫小河的話,他也想過。
之前和木則然一次次鬧矛盾的時候,他就反復地想過很多,但說真的,讓他做到沈竹或者是莫天問那樣的地步,他覺得真的做不到。
但他的愛,並不少,不是嗎?
他可以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木則然,可以在遇到危難的時候舍身救他,可以為他撐起一片天,這些,他都能做到,但要讓他跟照顧孩子一樣地對另外一個男人好,這件事,真的很難。
拿慣了槍的手,去做那些溫柔的動作,似乎,很不協調。
但是,他也在慢慢地改了,不是嗎?
那麼,木則然真的有可能會因此嫌棄自己,進而離開嗎?
上了樓,艾朗坐在窗邊,細細回想兩個人相愛以來的點點滴滴。
似乎,每一次的冷戰,最先低頭的人,都是木則然。
似乎,兩個人的感情,一直在維系的,也是木則然。
他做了什麼?
粗蠻地欺負他,狂野地佔有他,霸道地支使他。
就這麼多。
對他好的時候,幾乎沒有。
艾朗突然有些煩躁。
對于愛情,他還很陌生。
即使已經和木則然在一起了這麼久,但畢竟是第一次,他根本不知道在愛情里應該做什麼,具體怎麼去做。
一直以來,他在意的,只有自己的感覺。
那個人心里的想法,他似乎從來都沒有認真的去考慮過。
他說,他想要個孩子。
其實,這是人之常情。
但他卻因此和他冷戰。
他突然起身,打了一個電話出去,然後,下樓。
木則然還在廚房里給沈竹打下手,兩個人的話題,除了莫小河,就是艾朗。
艾朗從樓上下來,莫小河還在看電視,不過看樣子,快睡著了。
他直接朝廚房走去。
木則然的聲音傳過來︰」其實他就是脾氣不太好,對我算好的了,沒辦法,誰讓我就是看上他了呢。「
然後,沈竹的聲音傳過來︰」艾朗的性格就那樣,心里有,說不出,也做不出……。「」天問也這樣說,其實沒什麼啦……「
木則然這句話沒說完,廚房的門嘩啦一聲被打開,他的手臂被艾朗抓住,嚇得他叫了一聲︰」啊!嚇死我了!干什麼啊!「」走,去個地方!「艾朗拉著人就走,給沈竹扔下一句話︰」一個小時就回來。「
一直到了車上,木則然還沒反應過來︰」你這麼急著去干什麼啊?「」檢查身體。「艾朗目不斜視。」啊?「木則然愣了愣︰」我每年都有定期檢查啊。「」這次是專業的。「艾朗說了這話,似乎覺得有些不妥,補充了一句︰」是老大手下的人,很靠譜。「」哦。「木則然沒多想,但還是有點奇怪︰」怎麼突然想起來檢查身體?「」嗯,我也是每年定期檢查,今天就是,差點忘了,剛剛他們打電話過來我才想起來,索性和你一起。「艾朗抽空看了他一眼︰」以後,都一起。「
木則然勾唇一笑,覺得心里甜蜜蜜的︰」好。「」
到了地方,竟然是一幢別墅。
進去以後,木則然才發現,這里面簡直可以稱之為是一個實驗室。
真長見識了。
而且,人不多,抬眼看過去,只見到三四個人在忙。
接待艾朗的,顯然和他很熟悉,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廢話,直接帶著兩人過去,抽血,開始一系列檢查,最後帶著兩個人來到一個小房間。
木則然一看就明白了,房間里貼著很多豐乳肥臀的艷照女郎,再說,木則然以前也查過這一項——精*液檢查。
接下來,兩個人就要把自己的子子孫孫放出來才行。
以前在醫院檢查的時候,木則然覺得還是挺有難度的,因為一睜眼,看見的全是搔首弄姿的女人圖片,害得他一點**也沒有,只能閉眼想象是個男人在自己身下幫忙,才能取出精*液。
但今天,顯然不用那麼困難了。
他和艾朗,互相幫忙,很快,在舒服的低吼聲中,兩個人同時把那東西儲存進了容器里面。
檢查結束,艾朗直接帶人回家了。
這事兒,木則然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過後就忘了。
但從那以後,艾朗對他的態度,明顯有了些許的好轉。
至少,再沒冷冰冰的對著他頤指氣使。
沈竹和莫小河的感情自然是更不用說,持續升溫中——不,或者說,這兩個人的感情,一直都在沸騰,從來就沒降下來過。
莫大海和兩個人商量了商量,說是準備把兩個人的關系公開了,但沈竹沒同意。
沈竹的意思,如果小河要去讀書的話,那麼暫時不用公開,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好事,沈竹倒沒覺得有什麼,他就是怕有人在背後說莫大海。
莫小河的學校已經在聯系了,有錢能使鬼推磨,沈竹聯系的是當地最好的大學,最好的導師,但那個導師最近去了外地,只能等他回來再商量。
日子似乎定型了,甜蜜,幸福,完美。
莫天問更是不舍得回來了,但最後,他還是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他在國外呆了十天。
許卓答應他,頂多再過一周,他就可以回來了。
連哄帶安慰還要主動獻身的,才把莫天問送走。
如果莫天問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當時,打死他也不會離開許卓的。
第二天,莫天問到了海城。
休息了一晚,開始投入工作。
第三天,莫天問接到國外的電話,許卓不見了。
莫天問的心髒當時就停跳了,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的仇家把許卓抓走了。
他瘋了一樣地沖出辦公室,在電梯里直接安排柳明聯系國外的朋友,用身份施壓搶了一條航線,同時安排艾朗馬上過來。
艾朗剛好和木則然在附近買東西,直接驅車就過來了,莫天問上了車,三個人直奔直升機停著的地方。
這期間,莫天問的電話就沒停過,最後確認,許卓真的不見了。
有些事,或許是冥冥之中就已經注定的。
以艾朗的車技,不可能發生任何的事故。
但如果是別的車突然沖出來朝著你撞,就算你是神仙,恐怕也無能為力。
當時艾朗的注意力一多半放在莫天問身上,試圖從莫天問打電話時候說的話里面,找出蛛絲馬跡,所以,視線里突然出現一輛大貨車的時候,他的反應,慢了那麼一丁點。
事實證明,在生死關鍵時刻,零點零一秒的時間,都是能要人命的。
轟一聲響,三個人的車子,被直接沖了出去。
意外,來得那麼迅猛,突然,猝不及防。
柳明等人的車子跟在後面,因為保持了一段距離,而幸免。
莫天問的身份,注定了讓這件事不能曝光。
所以,即使同在海城,沈竹也沒有得到半點消息。
下了班,他和莫大海打了招呼,就直奔超市賣場。
莫小河還是喜歡住在他的那個三居室,所以,兩個人偶爾會回去住。
中午的時候,他給莫小河打電話,莫小河說在外面辦事,但晚上會回家吃飯。
所以,沈竹買了很多莫小河喜歡吃的東西。
上樓,拿鑰匙,開門。
他的動作,突然僵住。
耳邊,傳來太熟悉的屬于莫小河的呻*吟。
夾雜在一起的,還有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抬眸過去,沈竹手里的東西,盡數落在地上。
臥室的門沒有關,那張他和莫小河曾經相擁纏綿的大床上,此刻,糾纏著兩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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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遁~我再遁~我一直都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