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凝煙的嘴唇已經貼了上去,丁香小舌伸進玄鶴口中,一股淡淡的脂粉氣隨之傳來。
玄鶴猛然清醒,看一眼滿臉迷醉的凝煙,眼中閃過一抹厭惡,略顯生硬地推開貼在胸前的身體,沉聲道︰「本座有事務處理,一切照計劃行事。」
說完大步走出房間,剩下凝煙緊咬著貝齒,嬌美的面容變得扭曲。
落日的余暉下,晏回沉思著走出宮門,宮里剛剛接到八百里加急,慕容羿的軍隊未及等到夏侯震的援兵,又接連失了三座城池,如今匈奴大軍長驅直入,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兵臨京城。
不過,晏回還是想不通,慕容羿本是驍將,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還有,以夏侯震的速度應該可以及時趕到,難道朱鍵又動了手腳?
乘上轎子,不多時,在肅王府門前停下,晏回彎腰走下來,頗顯無奈地抬頭看一眼恢弘的府邸,司空玥曾是大離威名赫赫的戰神,十二年前,就是他在危難之際,率領御林軍擋住了匈奴的鐵蹄,又一鼓作氣將匈奴驅出大離。
眼下戰事危急,司空睿本想請肅王親自出馬,然而肅王卻稱病不肯上陣,司空睿硬是把請肅王出山的重任交給了他,還下了最後通牒︰明日朕若是在朝堂上看不見皇叔,便將你關進天牢!不過,皇帝顯然是找錯了人,司空玥本來就在懷疑他,若是知道可以將他關進天牢,只怕更加不會出馬了。
晏回頭疼地跟著管家陳浦走進王府內宅,推門而入,鼻子里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晏回還是第一次來司空玥的臥房,轉圈打量一眼,臥房闊朗擺設簡潔,一應器具以深色調為主,看起來肅穆,很有厚重感。
一名侍從侍立在雕飾古樸的大床前,手中端著一只藥碗。晏回隨著陳浦走到床前,目光看去,司空玥平臥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層錦被,雙目微闔,除了面色有些蒼白,晏回不覺有什麼異常。
陳浦躬身小聲說︰「王爺,晏御史來看您了。」
司空玥的眼皮挑起來,瞥一眼晏回,略一頜首。
陳浦轉過身對晏回說︰「晏御史,這里就交給您了。」說完,朝端碗的侍從使一記眼色,侍從連忙將藥碗放在床邊的桌子上,隨陳浦離開房間。
房間里變得安靜下來,晏回淡淡看一眼床上的人,別有深意道︰「王爺,人都已經走了。」
司空玥劍眉挑起來,勾唇道︰「既然人都走了,你來服侍本王,過來,喂本王吃藥。」
晏回也是一挑眉毛,立在床前並沒有動作,語帶戲謔︰「王爺好大的架子,就連皇帝都吃了閉門羹,如今大離局勢嚴峻,王爺就是帶病也要上陣抵御匈奴,更何況——」晏回瞟一眼司空玥,不再說下去,這個肅王十有**是在裝病。
司空玥帶著笑意的聲音說︰「更何況——皇上交待下來,若是本王明日還不上朝,就把你抓進天牢。」
晏回眸光微閃,看來司空玥對宮里的情況了如指掌,睨一眼司空玥,勾唇一笑︰「王爺就真的忍心看著晏回受牢獄之災?」
司空玥的黑眸靜靜注視著晏回,聲音濃釅︰「本王當然舍不得,不過,還要看你的表現。」
晏回微微一怔,這話听起來有些耳熟。
「扶本王坐起來。」
晏回再次打量司空玥,听聲音的確有些中氣不足,不過,他真的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他很懷疑,晏回立在床前依然一動未動。
「只要你喂本王吃完藥,御史便可以回府了,明日本王自然不會為難御史。」
司空玥的聲音顯得很輕柔,雙眼灼灼生光,看得晏回心中一陣快跳,這樣的司空玥他還是不太適應,對他的說辭也表示懷疑,不過,一想到司空玥離開京城不但可以驅逐匈奴,朱鍵謀反便更加放心大膽,或許會將行動提前,這樣對自己有利,而且今晚他還有要事在身,這里必須速戰速決。
略一遲疑,晏回還是決定姑且相信司空玥,走到床頭,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燥熱起來,低頭看一眼耐心等待的司空玥,一時間不知該從何下手,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外面已經完全黑下來,不能再耽擱下去。
晏回彎下腰,一只手扶著司空玥的右肩,運功在臂上,將司空玥扶起來一些,然而司空玥的身體有些沉重,一只手臂的力量還是不夠,晏回將另一只手從司空玥後頸下穿過,扶起司空玥的左肩。
淡淡的馨香縈繞在鼻間,司空玥深深注視著在眼前放大的絕麗面容,烏黑的發絲拂在臉上,細細癢癢,心弦也隨之撩撥而起,即便這樣,司空月還是覺得距離有些遠,深眸閃了一下。
此時,晏回幾乎已經扶著司空玥坐起來,忽覺臂上的身體猛然一沉,晏回猝不及防,未及使力便隨司空玥倒下去,司空玥又恢復成臥姿,而晏回匍匐在司空玥身上,感覺朝向司空玥的面頰被某種柔軟有力的東西燙了一下,一瞬間,晏回的心仿佛通了電流一般,沒有節奏的狂跳起來。
晏回連忙將臉移開一些,想直起身體,然而一直手臂壓在司空玥身下,身體動彈不得。深沉灼熱的氣息打在臉上,臉仿佛火燒的一般,晏回羞惱地瞪一眼司空玥︰「你,你起來!」
司空玥雍容一笑︰「哦?你確定?」
晏回微微一怔,感覺司空玥的話里似乎不懷好意,就見司空玥一只手扶著床,快速支起上半身,還沒等晏回抽回手,兩片柔軟再次覆上方才的位置,晏回心中驚跳,正要直起身體,司空玥已經抬起手臂將他攬在懷里,一並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