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嘴唇毫不猶豫吻上來,晏回只覺得唇上一片冰涼,一股甜香被一段舌頭頂入口中,有什麼東西順著喉嚨滑進月復中,晏回不禁一驚,隨即感覺月復中一陣暖熱,反手去推司空灝,然而,司空灝的身體好像銅牆鐵壁。
晏回這才驚覺,周身上下使不出力氣!震驚的目光看向司空灝,司空灝微闔著雙眼,似乎已經沉浸其中,舌頭在晏回口中激烈地翻動,追逐著晏回的舌極盡纏綿,晏回無論如何掙月兌不開,毫不猶豫咬下去,一股血的腥甜在口中蔓延。
司空灝的嘴唇撤開一些,抬手擦去嘴角上的血痕,黑漆漆的眼楮注視著晏回,深喘著問︰「他吻得,我便吻不得?」
晏回怔住,至此他才明白,司空灝是在嫉妒,他在司空玥面前是被迫的,可是這樣的話近在嘴邊卻說不出,經歷那個人各種無賴,他已經深深走進他的心里,或許比這更早,早在當年一望無際的杜鵑花海里。
「玄鶴,我們是好兄弟。」聲音不大,語氣卻是堅定的。
司空灝眼中閃過一抹痛意,冷哼一聲︰「晏回,我也想同你做好兄弟,若是登上皇位,從此我便做那最無心最無情最孤獨的人,從此斷了對你的念想,但是你都做了什麼?既然你不讓我如願,我也不會如了你的願。」說完,司空灝抓住晏回的手腕,將他當胸抱起來。
晏回此刻的心情格外沉重,想當年玄鶴在石洞里躺了四年才站起來,又用了七年時間恢復武功,其中的艱辛旁人不知,他都看在眼中,其間為了將鬼谷收入囊下,他幾乎搭上性命,若非自己,他此時可能已經坐在御座上,想來他一定是恨死了自己。
眼見著司空灝抱著自己走到床前,晏回的心不斷下沉,月兌口道︰「玄鶴,你怎麼處置我都可以,但是不要——」
「不要我踫你?」司空灝接著晏回的話說道,聲音里帶著怒氣,把晏回扔到床上,緊接著自己也上了床。
晏回費力地從床上坐起來,去路被封死,手腳虛軟,被司空灝拂來的袖子輕而易舉掀倒在床上,緊接著腰間一松,衣帶被拉開。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晏回渾身無力倒在床上,眼睜睜看著司空灝兩下剝去自己的衣袍,聲音凌亂道︰「玄鶴!你強人所難,這樣有意思嗎?」
司空灝似乎沒有听見晏回的話,眼楮緊緊盯著晏回身形完美的上半身,肌膚細如凝脂,散發出淡雅的馨香,司空灝的瞳孔不禁縮緊,粗糙冰涼的指尖撫上圓潤的肩頭,精致的鎖骨。
晏回的呼吸窒在喉嚨里,司空灝的手觸模過的肌膚,生起一層細疹,心中既痛又怒,一時間急火攻心,牽動內傷,忍不住咳嗽起來。恍惚間見那只手提起自己的肩頭往起一翻,身體隨之變成了俯臥的姿勢,感覺冰涼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背上,那一瞬間,晏回的心髒幾乎停止跳動。
情急之下口不擇言︰「司空灝,你這樣做只能讓我厭惡你!」
背上的手微微一僵,飄渺的聲音傳來︰「晏回,本座給過你機會,可惜你不懂得珍惜。」
晏回尚未思及司空灝話里的含義,忽覺背上一陣刺痛,那是無比熟悉的感覺,司空灝是在為他施針!
良久,誰都沒有再言語,直到司空灝收針,晏回翻身坐起來,感覺身體輕快了許多,運起真氣,氣流在體內暢通無阻,身上的內傷幾乎痊愈,原來他在為自己療傷,看向司空灝的目光變得復雜。
司空灝的氣息更加清冷,抬起手去拉晏回的褲管,晏回早有戒備,快速縮回腳,司空灝收手,變幻不定的眸光注視著晏回︰「你墜崖了?本座覺得不像。」
晏回聞言反應過來,他是要為自己檢查傷情?原來他接自己來王府是為了給自己療傷,難怪方才握住自己的手腕,是在為他把脈?「我沒事,倒是肅王身上多處受傷。」
司空灝听到「肅王」二字,清俊的面容又沉了幾分,晏回看在眼中,心生警惕,想到司空灝方才過分的舉動仍然心有余悸,此處不宜久留,這樣想著,晏回的身體挪向床邊,說道︰「時辰不早,我該回府了。」說完,晏回便要下床。
然而未等他移到到床邊,猛然見司空灝的手掌拂向自己的肩頭,晏回不得不向後閃身,司空灝趁這個機會,躺在床外側,修長的身體擋住晏回的去路,不容置疑的口氣道︰「今晚你留下來睡。」說完揮手拉下床幔。
晏回雙拳緊攥,有心硬闖出去,然而自己不是玄鶴的對手,眼見對面的目光肆無忌憚注視著自己,晏回心中煩躁,卻又無計可施,只得面朝里躺下,卻無論如何睡不著,不多時,听見身後傳來均勻深長的呼吸聲,晏回嘆息一聲,明日應該問問司空玥整樁事的始末,這樣想著,晏回慢慢闔上雙眼。
在即將失去意識的一剎那,耳邊有人低沉的聲音說︰「你的選擇便是我的選擇,我不會再手軟。」
晏回翻了一個身,陷入睡夢中。
轉過天清晨,晏回醒來時,發現昨晚那兩名侍從恭立在床前,手中托盤里放在洗漱用具和——朱紅色的官服,微微一愣,臨睡前那道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晏回的心變得忐忑起來,難道玄鶴還沒有放棄爭奪皇位?
房間里響起嘶啞而清冷的聲音︰「晏御史,換上這身朝服,今日孤王同你一起上朝。」
晏回聞言翻身坐起來,見司空灝立在床前不遠處,此時已經換好白蟒錦袍,頭上戴著玉冠,通體的雍容貴氣,只不過,他身上的氣息顯得分外冷冽。
晏回心中一凜,他若是同司空灝一同上朝,那些擅長八卦的大臣很容易聯想到,自己在平王府過夜,自己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然而,卻听司空灝冷笑一聲︰「晏御史是要孤王親自為你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