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鳳的病還是一天天的嚴重起來、雖然彩玉要求用自己的骨隋再給山鳳做骨隋移植、但是由于山鳳身體虛弱、醫院不願意承擔風險、可治療這種病、現在又沒有特效藥、醫院也沒有特殊的辦法。大家只好給她加強營養、以期待奇跡出現。
這天早上、張山鳳突然在睡夢中驚醒、王春喜急忙待在床前、這個虛弱的女人滿頭大汗、她說她又夢見了米根紅、還是在水流灣那口烏龍潭邊、明媚的陽光霎時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中、一陣閃電過後雷雨大作、深不見底的烏龍潭忽然伸出一只手、那人雌牙列嘴、形狀十份詭異、又好像是根紅、那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腳槐、用力的向下拉去。拉去。似乎要把她拉到陰沉沉的黑暗的另一個世界。她驚恐的大叫、無力的擺月兌、卻無論如何也掙扎不開。她驚叫一聲醒了過來。
「我恐怕好活不長了。」這女人有氣無力的說;「咋的那麼黑、、、、、那黑暗的世界、如果有太陽多好、、、、、有月亮星星也行、我喜歡光明、、、、、可咋的、就只夢到黑、一片的黑、、、、、咋的也不夢見陽光明媚、春暖花開的地方、、、、。」她的眼角掛著淚珠、她的內心總是在向往光明、追求美好的事物。
「那只是夢、夢從心頭起、是你自己胡思亂想、病會好的、你不要胡思亂想、平白給自己增加煩惱。」王春喜勸著說。但是他深知山鳳的稟性、這女人從來不會向艱難的生活低頭、她這樣說顯然是對自己的病沒有了信心。
「是真的呢、、、、、我夢見根紅、、、、、根紅那死鬼、這死鬼許是叫我的魂呢、、、、、春喜子、你、以後、、、、、再不要來看我了、、、、、不要來了。」
「你、你這是咋的了、你今天咋的盡說些不吉利的話、我來照顧你是應該的、你不會有事的、以前的生死關都過來了、你不會有事的。」王春喜感到有一種不詳。喉嚨像卡著什麼東西、聲音里有一種悲哀。
「你、你不要來了、忘記以前的事吧、、、、、就當咱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這女人蒼白的臉上顯得很平靜、聲音卻是那麼的決絕。
「那怎麼可能呢?我怎麼能不來了呢、以前的事我也不會忘記的、我們畢竟是生生死死的、、、、、。」王春喜喉嚨梗咽著.想說的話卻又咽了回去。
「你、你回去吧、忘了我吧、、、、、就只當、、、、、以前、、、、、我們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我是個、、、、不值得你、、、、、戀念的人。」山鳳還是有氣無力的說。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們說過不離不棄、我怎麼能丟下你不管呢、我怎麼能就這樣回去呢、你不能說這樣的話。」這男人聲音低低的卻帶著哭腔。
「我——你、」病床上的山鳳似乎用了很大的力、她好像生了氣、掙扎著對王春喜說;「我——你、我和你是什麼、、、、關系?什麼也不是、憑什麼要你來照顧我、、、、、你、你回去吧。」還是決絕的聲音。
「山鳳、你——我、唉、你病成這個樣子、還說這樣的話、想起了以前的生生死死、看到如今你這個樣子我的心里就不好受、你既然這樣說、當初為什麼要救我、那時候還不如讓我死了的好。」
「那只是放不下、、、、、我、我當初是、、、、、鬼迷心竅、可我、我從來沒、、、、、沒愛過你、、、、我恨你、、、、、恨你。」
「我也只是放不下、、、、張山鳳、你說話不算數、我、我也恨你、恨你、、、、、」。王春喜如同頑童一般斗氣起來。玉錦和彩玉帶著早上的合飯走了進來。
「誰恨誰呀?咋的還底一聲高一聲的。」玉錦問。
「她說她恨我、要我離開。」
「山鳳是病人、病人心里煩惱呢」。彩玉說。
「唉、我看不對、山鳳姐心里有了想法。」女人心細、玉錦悄悄地對彩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