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亦風一夜沒睡,頭疼的厲害的時候就靠在田心念的手邊,小憩一會,在她的身邊,他總是睡得格外的安穩,只消一會就能夠變得很精神,可能是睡得比較沉的緣故吧。
早上,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緊握在掌心中的小手動了動,指尖劃過掌心,竄起一陣酥麻的感覺。
淺眠的殷亦風驀地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床上的女人,只見田心念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頭向一旁歪著,表情有些難受。
殷亦風眼中閃過一抹光亮,倏地起身,俯身靠過去,輕聲的呼喚著她的名字,「念念?念念你醒了嗎?」zVXC。
田心念看著自己兒子捂著唇偷笑的模樣,小臉騰地紅了起來。只握中夠。
「唔!」田心念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就被男人堵得嚴實,那激烈的吮吻帶著她能夠感受到的恐慌,她小手下意識的抵抗,無力的推著他的肩膀,可是卻撼動不了他半分。
殷亦風將玻璃碎片收拾干淨,起身按下了床頭鈴,不一會護士就趕了過來,看到田心念醒了,忙說道,「我這就去叫醫生。」
殷亦風低吼著,喑啞的嗓音像是悲戚的哀鳴,他紅了眼,掰開裴駿的手腕,手肘用力的擊在他的月復部,轉身一個狠戾的勾拳打在了裴駿的臉上, 的一聲,裴駿的身子慣在了牆上。
意識還沒有完全的恢復,殷亦風听著女人出口的話,心中猶如激流一般澎湃洶涌,他驀地俯身堵住了女人的芳唇。
殷亦風雙手緊緊的握拳,眼中是撕裂般的疼痛,他咬了咬牙走了出去,腳步異常的沉重。
「媽咪……」信信好像也感受到了田心念的恐懼,手臂緊緊的環著她的頸項,像是要給她依靠一般,「媽咪,你怎麼了?」
田心念惶然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咬著唇將頭側到了一邊。
她聲音里滿是恐懼的戰栗,她忘不了臨近死亡的那一刻,江玉茵響徹在耳邊的笑聲,陰森詭異,好恐懼!
宋麗梅皺眉緊緊的蹙在一起,不明白他什麼要道歉,當意識到什麼的時候,臉色刷的慘白的起來,腳下猛的一軟,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殷亦風連忙扶住她,卻被她一把揮開,「是江玉茵嗎?」
殷亦風俊逸的臉上露出無法承受的隱痛,他啞著嗓音說道,「對不起,媽,對不起。」
半響,殷亦風有些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剛才失控了。」
裴駿帶著護士離開,這是他們之間的家事,再熟悉他也不方便在這個時候在場。
殷亦風提著他的衣領,冷冷的吼道,「別管我!」
「哥!」原本就一直等在外面的裴駿,從身後抱著他的雙臂向後拖著,不讓他繼續這種自殘的行為。
一手托著她的後頸,勢不可擋的撬開了她的貝齒,勾著她的小舌用力的嘬!
田心念的腦袋更加的混亂,她側頭躲開他的吻,重重的喘息,耳邊突然想起小孩子天真的低笑著,信信也是被殷亦風的喊聲叫醒,他一個蹦高從沙發上跳起跑了過來,正歪著腦袋看著自己爹地強吻自己的媽咪。
冷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不知呆了多久殷亦風才平靜了下來,右手的拳骨隱隱的痛著,裴駿站在他的身邊,靜靜的陪著他。
殷亦風眸光里頓時溢滿蝕骨的疼痛,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能說什麼,看著她眼中的恐懼,他的心針刺一般的疼痛。
病房的門突然被從外面推開,田心念看著出現在門口的宋麗梅,眼眶第一次紅了起來。
殷亦風大手一顫!突然意識到了她的恐懼,深邃猩紅的眼中閃過一抹疼痛和無力,高大挺拔的身子就這樣蹲了下去,一點點的收拾著地上的玻璃碎片。
宋麗梅一把將田心念抱在懷里,眼中滿是悔恨的淚水。
猩紅的眸子里滿是絕望的痛苦,腦袋嗡的一聲像是要炸開一般,一拳接一拳的狠狠的打在牆上。
「我知道,這不怪你,因為你根本就無法控制你的情緒。」裴駿看著他,抿緊了唇。
殷亦風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臉上冷肅而痛苦,「媽……」
「什麼意思?」殷亦風皺眉不解的看著他。
宋麗梅有些急,回頭抓著站著身後的殷亦風問道,「亦風,有沒有抓住凶手,到底是誰做的?」
「我去叫醫生。」驀地轉身,就听到身後宋麗梅低啞的聲音,「不必了,你出去吧。」
殷亦風痛苦的閉上了眸子,點了點頭。
宋麗梅握著田心念的手不住的掉眼淚,他們只以為她是在心疼女兒,卻沒人看到她心中的悔恨和愧疚。
「媽!」田心念看她痛苦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髒又不舒服了,嚇得田心念猛的起身,在她兜里翻出救心丸給她吃下,手撫著她的胸口幫她順著氣,有些驚慌的說道,「媽,你激動,我已經沒事了,醫生說我一點事都沒有,你別擔心,深呼吸。」
剛被人下過毒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之後的人,對外界產生懷疑和恐懼是很正常的。
田心念的腦中混混沌沌,喉嚨灼燒一般的難受,渾身無力,像是暈船一般,她听到了一個熟悉的低語在叫著她的名字,她的手中一直有個緊實的力量在攥著她,給了她無限的力量,讓她在漆黑的空間里心中始終有個走下去的信念。
裴駿溫潤如玉的嗓音不似以往的冰冷,卻給你安穩的信任,田心念點了點頭,讓裴駿檢查。
「你別叫我媽!」宋麗梅揮了揮手不讓他說下去,有些滄桑的手按在左胸的位置,渾濁的眼楮里溢滿了淚水,「別叫我媽,別叫我媽……」
褶皺的眉間滿是無法言喻的痛苦,宋麗梅捶著胸口,哀戚的低鳴,「造孽啊!真是造孽!」
田心念身子突然一震,驚慌失措的看著他,視線在房間里搜尋了一圈,沒有看到那個對她下毒的人,她緊繃的身子才慢慢的放松了一些。
說完將他狠狠的甩開,大步的向著天台走去。
田心念慢慢的睜開雙眼,眼中白茫茫的一片,最近她的眼前不是黑就是白,眼前讓人心慌的白被一張豐神俊逸的臉擋住,她用力的眨著眼,想要驅散眼前蒙上的一層迷霧,迷蒙的雙眼懵懂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當看清楚他的臉,她下意識的問道,「你醒了?」
宋麗梅紅腫的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心狠狠的揪在一起,打量著女兒慘白毫無血色的臉和憔悴的一臉病態的容顏,她的喉嚨像是被一雙大手狠狠的掐住一般,讓她無法呼吸。
听著她聲音的干啞,他下意識地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想要扶她起身,她卻驀地瞪大了雙眼,一巴掌用力的將他手里的水杯拍掉,眼中滿是無法掩飾的驚恐,又是水!江玉茵就是想用水毒死她的!
原本知道田心念回到A市,宋麗梅就已經不放心的想要跟來,她就知道一定會出事,可是那段時間她心髒病發無法下床,後來好了一點又听說她被綁架的事情,她就再也坐不住了,立刻買了機票過來,誰知下了飛機得到的消息竟是有人想要毒死她的女兒!
意識在信信天真的童音中慢慢的歸位,殷亦風緊抿著鷹唇,有些痛苦。
「媽……」那顫抖的聲音里帶著無盡的委屈和恐懼,是在自己最親的人面前才會表現的軟弱。
可是出口的話卻是低啞粗噶的難听。
殷亦風含著她的唇瓣,一下下吻得小心,滋潤著她的唇瓣,在她快要窒息前終于將她放開,額頭抵著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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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我可憐的女兒……」宋麗梅的心像是刀割一般,她握著田心念的雙肩有些激動的問道,「到底是誰這麼心狠!竟然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你報警了嗎?警察怎麼說?」
「媽咪,你終于醒了,爹地真的沒有騙我,說等我睡醒了,媽咪你肯定也醒了。」信信趴在床邊小手一下下的撫著田心念的小臉脆生生的說道,「媽咪,你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信信嚇壞了。」
田心念猛的將手抽了回來,看著他的眼神也有最初的迷茫變成了恐懼,她一手攬著信信的小身子,眸中滿是防備和恐懼,「她人呢,她想要毒死我!殷亦風,我到底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她竟然想要毒死我!」
裴駿身後跟著護士一起走進了病房,田心念眼中頓時閃過戒備和恐慌,裴駿攔住護士不讓她們靠近,他則輕聲的說道,「你剛醒,我來給你做下檢查好嗎?」
「念念……」他掌心里還有她溫軟的小手,指月復在她手背上輕滑而過,他知道她在找什麼,可是卻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
「念念,念念……」
「哥,你生病了,你的腦子里長了一個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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