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念哭得泣不成聲,她的心撕裂般的疼痛,才找到兒子,她又失去了母親,她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她不知道該信任誰,也不知道能最後還能陪在她的身邊。
她蹲子緊緊的環抱住自己,今天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像是夢境一般,她不願意去相信,但卻是殘忍的事實。
信信在一旁也大哭了起來,小孩子才是最敏感的,感受到大人的悲傷,他心口微酸,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
殷亦風終于恩賜般的看了過去,眉眼之間滿是不耐,「還有事?」
對于每一個上前祝賀他即將新婚的人裴駿都報以微笑,只是那笑意絲毫沒有到達眼底。
開今切該。夜子凌將粥盛好端在桌上就看到愣愣的看著客廳的女人,聲音不由得柔了下來,「醒了?快去洗漱,可以吃飯了。」
過了十分鐘,田心念的手機響了起來,看著上面的來電,她沒有接,可是叫著在地上玩玩具的信信,「是爹地的電話。」
凌佑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對著裴駿擠了擠眼楮。
「你放開我!嗚嗚嗚……放開我!殷亦風,你這個混蛋!你把我媽還給我!你這個混蛋!」田心念已經失去了理智,她揮舞著手臂捶打著面前的男人。
田心念抿著唇走過去不好意思的說道,「昨晚,你睡在客廳里的?怎麼不進房間里去?」
對于凌佑的豪氣,殷亦風和裴駿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沒有文化太可怕了!
田心念無法再托辭,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田心念聲音更柔了一些,捏了你他的小臉輕聲的問道,「為什麼呢,信信?」
她已經承受的夠多了,而這一切都是她最親最近的人帶來的傷痛,現在真相大白了,她卻還要面對最親近人的死,這是不是太過殘忍了。
殷亦風又開車回去,所有的人都沒走,大家玩的比較嗨,裴駿和凌佑坐在角落里,暗自神傷。
田心念有些尷尬,環視一周,準新娘葉明珠都沒來,她也不知道她怎麼會來。
「哼」信信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信信小臉一沉,低著頭,絞這手指不說話。
她有些恍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看不明白他眼中的痛意。
夜子凌點了點頭,「好,我陪你。」
怔愣之後,田心念突然嘲弄的笑了笑,自然了,他和秦綰要結婚了,看來這次是真的做好了結婚的準備,連兒子都可以不要了。
「媽咪,給爹地打個電話好不好?」信信滿是希冀的看著她,面對兒子這樣的眼神,田心念就沒有辦法拒絕,點了點頭,就看到信信按著號碼撥了過去,小家伙兩眼都像放著光一般
夜子凌再次吃癟。
她最近經常神經恍惚,看著桌上豐富的早餐,她的視線落在客廳里窄小的沙發上,上面整齊的疊著一張薄毯。
田心念將手機放下,過了半響,卻還是又拿起來,打了兩個字發了過去︰謝謝。
酒瓶子橫放了一地,醉生夢死間,裴駿側頭看著皺著眉,大手蓋在臉上的男人問道,「你真決定要娶秦綰了?」
田心念的雙手突然環住他的腰,聲音有些發悶,「謝謝你,子凌,謝謝你這段時間一直陪在我身邊。」
從小到大,葉安寧什麼東西葉明珠都要搶過去據為己有,她曾經以為裴駿終于是個例外了,可是沒想到還是擺月兌不了這樣的宿命。
她怒極反笑,小手用力的擦著唇瓣,恨不得將唇上他留下的味道擦得一干二淨,冷聲的說道,「我的事就不勞殷總費心了,您放心吧,我和信信不會留下來打擾你們的生活的,事情辦好了,我們就走!至于其他的人,殷總恐怕沒有資格過問,哦對了,你是怕我因為我媽臨終前的囑托賴上你是嗎?呵~你大可放心,我不會的,我巴不得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他們到的時候,殷亦風整一個人灌著酒,凌佑正皺著眉頭去奪他手中的酒瓶,殷亦風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正要發火,紅木的桌子都顫了顫,桌子的盤子好像都跳了起來,房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緊接著大家都發現了站在門口的田心念和裴駿。
電話那頭一頓,接著嬌聲的笑開,「是信信吧?」
田心念表情有些呆愣,半響,才微微的點了點頭。
田心念有些羞窘的看著正好發火的男人,殷亦風看到她也很意外,更意外的是竟然收斂了脾氣,坐在了位置上。
田心念拿著筷子吃了起來,真正開始吃才發覺自己確實有點餓了。
手臂上那一瞬間軟綿的觸感讓殷亦風忍不住側目。
殷亦風任由她的小拳頭雨點般的落在他身上,他緊緊的將她摟在懷里,他知道這個時候她一定是恨他的,無論上一輩誰對誰錯,可是結果畢竟是她的母親死在了他母親的手里,活著的畢竟還是活著,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她應該恨他的,她肯定也是不想再見到他的,可是這個時候他不能將她一個人丟在這,就算讓她厭惡就算被她打死,這個時候他也要陪在她的身邊。
喪禮上,殷決要以家屬的身份出席,田心念第一個反應就是反對,可是後來想到在宋麗梅彌留之際和殷決的濃情蜜語,她的心又軟了下來,她可以不顧世俗的看法,任由別人怎麼說都好,只要宋麗梅是開心的就好。
田心念一怔,突然想起來上次夜子凌恐嚇她的事情,果然這世上還是欺軟怕硬的多啊。
飯後,田心念本來是想送夜子凌去機場,不過被他拒絕了,他自己一個人就行,看她最近悲傷過度,讓她在家里好好的多休息幾天,臨走前還囑咐到,有事給他打電話,他一定飛奔過來,誰知這話讓小家伙听到了,小家伙也不知道是怎麼知道從意大利到中國要好多個小時,竟然仰著頭不屑的冷哼,「等你來,黃瓜菜都涼透了。」
別看小家伙年紀小,可是鬼靈精怪,知道自己什麼樣子能讓媽咪心軟。
唇被他咬破了,口腔里除了彼此的味道之外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們之間本該如此,他們現在應該算是仇人了吧。
殷亦風冷笑了一聲,「她不是想嫁我想瘋了嗎,我成全她不好嗎?」
田心念的雙手下意識的推拒著他的胸膛,想要將他推開,可是他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緊緊的將她箍在懷里,又不得她掙扎半分。
裴駿被殷亦風打倒在沙發上,仰頭直接橫躺了下去,手臂覆在臉上,低低的笑開……
「痛!」田心念含糊不清的叫著,被他身上狂狷的怒氣所震懾,他一只手將她的雙手控在身後,另一只手拖著她的後腦迫使她承受他的猛烈的吻。
「哥!其實你的病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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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風的眸光再次落在田心念的臉上,眼中閃過一抹柔光,還是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不過卻沒有再滿上。
夜子凌的心口軟的一塌糊涂,雙臂環著女人的嬌軀,鼻息之間滿是她馨香的味道,深呼吸了一口,心里被滿足充盈,「傻瓜,和我還客氣什麼,如果真的認為我好,那就早點嫁給我。」
等到夜子凌走後,田心念將信信抱在床上,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
田心念無力的將自己依附在他的懷里,她在心里告訴自己,就這一次,就這樣在最後靠一次。
手臂突然一緊,身子猛地被男人推上了車,殷亦風迅速從另一邊上了車,車子疾馳而過。
殷亦風嘴角的邪笑一僵,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懊惱,煩躁的回到駕駛座的位置,點了根煙徑自的抽了起來。
又換車了!
田心念一頓,也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駕駛座的男人手臂向後伸著,將後座的包遞給了田心念,冷清的聲音沒有什麼溫度,「這是信信換洗的衣服。」
殷亦風俊臉緊繃著,抿著唇用力的踩著油門,沒有得到回到,田心念心里更加的煩躁,轉頭冷聲道,「我讓你停車你沒有听到嗎!」
的一聲,身子被男人抵在了騷包車的車窗上,田心念惶恐的抬頭就撞進男人深邃也夜空般的鷹眸,只是他的眼中滿是讓她無法理解的復雜。
殷亦風一笑,邪魅橫生,眼中放著狼光般的從上而下的在她胸口留戀了一番,故意在她耳邊壞壞的說道,「你不是說我流氓嗎,我要是不做點什麼是不是對不起這個稱呼,嗯?」
這話,夜子凌已經埋藏在心里很久了,可是話說出口才意識到又多麼的不妥,宋麗梅才剛剛離開,察覺到懷里女人身體微僵,他有些慌張的推開她的身體解釋,「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讓你現在嫁給我,我是想讓你以後嫁給我……唉!」
「唔!」
殷亦風艱難的說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在他的心口插上了一把刀,可是這話在田心念听來卻不是那麼回事。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霸道
夜子凌沉聲應道,並且讓他幫訂回意大利的機票。
曾經叱 風雲的男人,如今不似當年的意氣風發,宋麗梅的離開帶走了他所有的精神支柱,老人想孫子了,田心念也不好攔著,讓殷決將信信帶回老宅了。
殷亦風紅著眼眶,听著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他的心痛得快要停掉。
田心念本來想說還不餓,可是他深邃的眸子直視著她,言語間不似命令卻有種讓人無法拒接的感覺。
殷亦風又和兒子聊了十分多鐘就掛了,田心念拿著黑了屏的手機問道,「信信,爹地說什麼了?」
「寶貝,我們回意大利吧,或者回法國也可以。」
車里的男人原本抬起想要抓住女人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身子頹然的趴在方向盤上,發瘋般的捶打著,眼眶猩紅,心如刀割。
田心念莞爾一笑,「沒有,媽咪沒有生氣,媽咪只是想知道為什麼?」
突然又有些氣悶,「停車!」
田心念有些尷尬,凌佑直接拉著她的手臂推到了桌子前面,將她按在了殷亦風的旁邊。
原本以為女人肯定會大罵他BT,誰知他等了很久都沒听到那個熟悉的稱呼,側頭看她,就撞進女人含著疑問的眸光。
田心念好像一下子失去了興致,隨便買了兩件衣服就回家了,晚上去接信信的時候正好踫到了殷決。
田心念再囧!
誰知第二天一早,田心念就接到了殷亦風的電話,讓她下樓,公寓的樓下,田心念沒看到那些熟悉的車,卻在路邊看到一輛拉風/騷包的布加迪。
小家伙的心思輕但是也最是敏感和細心,他已經很多天都沒有見到爹地了,相反的夜子凌一直陪在媽咪身邊,就連媽咪哭的時候也是夜子凌在安慰,所以小家伙不高興,「嬌嬌說過,她媽咪哭得時候只有他爹地才能安慰,為什麼媽咪你哭的時候卻是子凌叔叔在安慰呢,爹地呢?信信想爹地了。」
田心念動彈不得,心竟然忍不住酸澀了起來,他的吻不似從前單純的索取,里面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似乎還有濃的化不開的悲傷,讓她不由得也陷在他唇舌的悲傷當中。
對于他的稱呼田心念尷尬異常,打量著房間里,竟然不足十人,好像都有些眼熟,不過除了他們四兄弟之外她也叫不上別的人來,沒有幾個人帶著女伴,可能真正叫來的都是有名分的。
夜子凌對信信挑釁的挑了挑眉,接著轉頭對田心念討好的笑了笑,「我知道,我和他鬧著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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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信信看著夜子凌的目光一直在田心念的身上徘徊,小家伙不高興的皺緊了眉頭,「媽咪,這早餐不是你做的吧,肯定也不是爹地做的,難吃死了。」
殷亦風粗里粗氣的說道,眼眶猩紅,拿著酒瓶直接灌了下去。
這樣想著,田心念愣了愣,那她算是有什麼名分的?
本以為秦綰肯定也會在場,沒想到竟只有殷亦風一個人。
殷亦風終是不忍心,降下車窗將煙頭彈了出去,說出來的話聲音發緊,「找一天,我們去律師行談下信信撫養權的問題吧,孩子跟你,我沒有意見。」
「你們倆個可終于要結婚了,我就說嘛,真正能配得上亦風的就只有你了。」顧曼迪在一幫腔。
殷亦風拿起酒杯的動作一頓,深邃的眸光意味深長的落在她的臉上,田心念自覺管的有點多,尷尬的指了指旁邊的凌佑,「你看凌佑急的就差把所有的酒都塞在懷里了。」
外面,夜子凌照顧信信睡下之後,一個人躺在客廳里,一米八的大個子窩在窄小的沙發上,蜷縮了一會就渾身酸痛,可是他並沒有進去田心念的房間,手機震動了起來,是來自他助理的電話,帶給他的不是一個好消息,他的大伯已經聯系了夜氏三分之二的股東以他這個執行總裁擅離職守,為了女人不顧公司利益為緣由想要罷免他。
田心念接過衣服,有些反應不過來。
沒等田心念說話,卻意外的听到了來自副駕駛座的的打招呼聲,田心念半彎著身子就看到坐在副駕駛座的秦綰,今天的秦綰神采飛揚,眉目含情,嬌聲的和她打著招呼。
宋麗梅的墓地在田剛的旁邊,殷決每天都會去,一去就是一天,像她還沒有離開的時候一樣,每天都會說不盡的話和她訴說,從他們的初見說道相愛,再到後來無法抗拒的分手……
殷亦風慢慢的放開懷里的女人,灼熱的眼楮落在女人被咬破的唇上,眼中閃過一抹心痛。
凌佑聞言大叫到,「我哪有!小嫂子你要是關心哥就直說嘛,干嘛把我說的跟管家婆一樣。」
看著身邊的女人,悶聲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爹地說讓信信听媽咪的話,說爹地最近有點忙。」
田心念搖了搖頭,這幾天嗓子都已經哭啞了,「我想在這多陪陪我媽。」
「還沒有。」田心念淡淡的應道,信信不在家,她想著等到餓了的時候,下點面條吃,誰知道竟直接被裴駿拉到了這里。
前一刻還不容拒絕的強吻著她,下一刻竟然就連兒子都不要了,還催著她嫁給別的男人,真是徹頭徹尾的大混蛋!
夜子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沒事,我在哪都一樣睡,快去洗臉。」
「啊……」田心念痛不欲生的大叫出聲,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超過了她承受的範圍,她痛苦的只想要大叫,卻如何也解月兌不了,心口的枷鎖。
裴駿抿著唇不說話,殷亦風卻低低的笑開,「不到百分之十對嗎?我已經欠她夠多了,難道我還要用只有百分之幾的希望去毀掉她一輩子嗎,夠了!」
她的身子軟軟的靠在沙發上,眉頭緊皺著,映著燈光能看到眼角閃爍的晶瑩。
「乖兒子,爹地最近有點忙,你在媽咪那要乖乖听話知道嗎?」殷亦風沉聲的囑咐道。
原本穿的就單薄,田心念自然也不會忽略掉那一瞬間的感覺,雙臂下意識的擋在胸前,側頭就看到男人灼熱的眼光落在她的胸口,臉騰的一紅,冷聲斥到,「流氓!」
「噢,那等爹地出來後,讓爹地給信信回個電話哦,秦阿姨再見!」信信掛了電話,撅著嘴和田心念說道,「是秦阿姨接的,爹地在洗澡,等爹地洗完了澡就給信信回電話了。」
他一把將蹲在地上的女人拽了起來,將她緊緊的摟在懷里。
接到裴駿的喜帖,田心念說不出的意外。
殷亦風咬著牙,嘴硬的說道,「和夜子凌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起碼他不會像我一樣混蛋,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了,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
田心念被他看得尷尬,周圍也總有些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讓她感覺如坐針氈,話不經大腦就問了出來,「那個,听說你和秦綰要結婚了?」
田心念一愣,搖了搖頭,拿著衣服向後退了一步,接著面前的車窗沒有絲毫遲疑的升了上去,直到車子消失在街頭,田心念這才回過神來。
面前的小蝶不時有男人夾過來的菜品,田心念抿著唇,吃的有些不是滋味。
夜子凌的表情很滑稽,看來是被小家伙氣的半死。
將信信送去上學,田心念去商場買要去參加婚禮的衣服,其實也不能怪裴駿,安寧一個人無聲無息的離開,沒有留下任何的話,總不能讓裴駿沒有理由的等一輩子,裴駿幫過她很多,他的婚禮她是應該去的
宋麗梅的喪禮,夜子凌全程陪著她,林曼婷已經回到意大利,他們始終還是沒有找到韓杰,不過沒有找到尸體,她就當他還活著。
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頭疼還是心痛了。
「你他媽的再多管閑事,我就揍你!」
「知道了,爹地。」信信在爹地面前總是乖巧听話的。
信信一听,將手里的玩具丟掉,拿著手機蹦上床,聲音愛嬌的叫道,「爹地~~~」
宋麗梅走的很安靜,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因為江玉茵已經徹底的瘋了,殷亦風怕她在惹出什麼事情來,已經將她送進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夜子凌發現自己在她面前嘴皮子越來越笨了,一句口誤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信信看著她嚴肅的表情,頓時也嬉皮笑臉了起來,爬到她的懷里,裝可愛,撒嬌的叫道,「媽咪,抱抱。」
可是卻又好像在意料之中,她之前分明已經知道了,可是裴駿如果結婚了,那安寧該怎麼辦?
凌佑頓時擦了把冷汗,笑著上前,「小嫂子,您老總算來了。」
半響,殷亦風的背後已經滿是冷汗,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更加堅定了要說的話。
夜子凌第一次在小孩子面前吃癟,這小家伙還真是他的克星,打不得罵不得還每次都把他氣的半死!
他幾乎是撞了過去,牙齒磕在她的櫻唇上,田心念痛得驚呼,微張的唇直接被他撬開,舌探了進去,整個人突然瘋狂了起來,含著她的狠命的嘬著!zVXC。
果然,田心念輕嘆了一聲,聲音放柔了一些,將他從懷里拖出來,「信信,告訴媽咪,為什麼要針對子凌叔叔?」
「撫養權辦完之後,你就去意大利找夜子凌吧,他是個不錯的男人,對你也很珍惜,已經快要三十歲的女人了,別等了,盡快嫁了吧,夜子凌也不小了,他們家族應該也已經催著他結婚了,別抻著了,趁著你還年輕……早點生個孩子也好,等到年紀再大一些,就成高齡產婦了,相信把你交給夜子凌,你媽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聞言,殷亦風的眸中閃過一抹掙扎,腦袋又疼了起來,單手抵著額頭,他皺著眉等著那抹錐心刺痛的痛疼過去。
他憑什麼!憑什麼吻她!
田心念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眼神中所包含的深意,眼前一暗,唇便被男人吻住。
男人灼燙的呼吸噴灑在臉上,前面是他溫熱的胸膛,身後是冰涼的車身,冰.火.兩.重.天,讓田心念備受煎熬。
田心念淡漠的看著窗外沒有看到殷亦風痛苦的模樣。
是他的母親害死了她的媽媽,而她的媽媽又讓他們一輩子不幸福。
田心念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她是實在堅持不住了,身子疲憊的像是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可是躺在了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和他的人一樣,說話永遠的言簡意賅的,可是莫名的,田心念的心口一陣的酸澀,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他們相識相處相知的點點滴滴,她還記得,四年前的某個夜晚,他將她摟在懷里,低啞的聲音里滿是寒意的訴說著,他有多麼痛恨殷決在外面的女人,多麼可笑,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就是她媽。
田心念傾身向前打開中控鎖,下車之前又回頭說道,「還請殷總以後有點廉恥之心,要是再隨處發情,我就要報警了!」
「為什麼最近都是子凌叔叔陪在媽咪身邊,爹地呢,爹地怎麼都不在。」
殷亦風大概也看出了她的尷尬,鷹眸看著身邊仍舊消瘦的女人,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疼惜和復雜,「晚上吃飯了嗎?」
殷亦風冷硬的心被兒子撒嬌的一聲叫的柔軟了,「哎,兒子!」
「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像那邊走走。」田心念指著她們來時的路說道,秦綰笑著點頭,又突然說道,「對了心念,唔,我也听說你們家的事了,我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問下,你還是否願意給我和亦風設計婚戒,呵呵,因為我和亦風也有結婚的打算了,耽誤了那麼久,總算要提上日程了,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也好盡快找別人。」
秦綰握住田心念的手,笑的甜美,「謝謝心念。」
田心念隨意的笑了笑,顧曼迪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很讓人厭煩,就只剩下要把她鑿穿了,田心念心情不太好,直接瞪了回去,卻沒想顧曼迪竟然錯開了視線。
「你這小鬼!」夜子凌大手按著他的腦袋,用老招數揉著他的發頂,信信張牙舞爪的反抗了起來,田心念心疼兒子,嘆息了說了一聲,「子凌,信信還小,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從在喪禮上看到他一面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田心念聲嘶力竭的哭著,直到打累了,再也沒有力氣了,她才軟軟的靠在他的懷里,小手揪著他胸前的衣服,哭得那麼悲傷那麼無助。
殷亦風按下了中控鎖,她想出都出不去,經過了幾次,她也學乖了,如果他不想讓她下車,那她再掙扎也是白費力氣,只是沒有開窗的車廂里嗆得她喉嚨生疼。
聞言,田心念有些尷尬的笑笑,「沒有啊,媽咪覺得挺好吃的。」
裴駿和葉明珠婚前有一場小型的派對,就是幾個熟識的人在一起慶祝最後的單身。
田心念看出凌佑和裴駿的焦急,想到以前殷亦風的胃病,下意識的就開口阻攔,「還是少喝點吧。」
車子突然急剎車,田心念沒有系安全帶,身子慣性的向前,以為頭肯定要撞在前面的玻璃上了,沒想到突然伸出一條手臂擋在了她的前面,胸口重重的撞在他的手臂上。
吊唁的時候,夜子凌是跪在田心念的身邊,田心念面無表情,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宋麗梅溫婉祥和的遺像,殷亦風來的時候,鷹眸在女人消瘦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只是向著宋麗梅鞠了躬便走了。
只是她有點懷疑,商場是不是和她八字不合,竟然遇到了顧曼迪和秦綰,原諒她們兩個是好朋友啊,遠遠的就看到她們手挽著手有說有笑的模樣,田心念本來想要躲開,秦綰卻先看到了她,「心念。」
田心念看躲不開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打招呼,「好巧。」
「媽咪,你生氣了嗎?」信信有些怕怕的看著她。
聞言,田心念點了點頭。
田心念帶著信信回到公寓,家里什麼菜都沒有,夜子凌給他們叫了外賣,田心念吃不下,讓信信一個人多吃一點。
「是啊,我和曼迪來買參加裴駿婚禮的衣服,我還想著要不要買份禮物送給他們呢,亦風說給個紅包就行,可是我總覺得還是要送份禮物比較好,畢竟他們情同手足嘛,心念,你說呢?」秦綰笑的無害的問道。
「那小嫂子呢,你就真的眼看著她和夜子凌在一起?」
面對兒子童真的詢問,田心念抿緊了嘴唇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小家伙情緒頓時有些萎靡,「秦阿姨好,我爹地呢?」
看著女人滿是疲憊的小臉,夜子凌很是心疼,「你回房間休息吧,一會等信信吃完了,我會給他洗澡再讓他睡覺的。」
田心念本不想去,誰知裴駿知道信信被殷決接走之後竟直接來到公寓樓下來接她。
田心念沒跟上他跳躍性的思維,只是下意識的點頭,接著手腕一緊,被他拖著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
看著手機已經按掉了屏幕,過了很久也沒有再亮起來,田心念自嘲的笑了笑,將手機又放回到床頭。
殷亦風嘴角含的笑容一僵,臉色頓時一沉,就听她呵呵的笑道,「恭喜你們,放心吧,你們的婚戒我一定會用心設計,盡快將手稿交給你們的。」
總之夜子凌想要讓她離開這個傷心地,看她整個人瘦的已經月兌型了。
田心念看著窗外飛速閃過的景物,小手下意識的撫著紅腫的唇,心里說不出來的感覺。
只是安寧,你到底在哪,你為什麼突然就失蹤了。
「好。」田心念冷聲的應道,「時間你定,提前通知我就行,還有別的事嗎,沒事我下車了。」
她和殷決相愛了一輩子,可是直到人生的盡頭,他們仍舊沒有辦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現在她不在了,田心念願意完成她的心願。
誰知,信信卻突然用嘲弄的聲音說道,「嬉皮笑臉。」
他不是都要結婚了嗎,他把她當成什麼,不是恨她嗎,不是連看都懶得看她嗎?!
田心念驀地抬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無法相信這話是從他的嘴里說出來了。
田心念悶悶的咳嗽了起來,夜子凌不抽煙,所以她四年都沒有問過煙味。
早上,田心念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昨晚躺在床上很晚才迷迷糊糊的睡著,又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醒來就已經晚了,連忙起來做飯,開門就聞到一陣陣飯香,田心念這才想起來夜子凌昨晚也在這里。
田心念卻突然笑了起來,看著他皺眉語無倫次又懊惱的模樣就覺得好笑,「我知道你的意思的,好了,我去洗臉,麻煩你幫我叫信信起床吃飯。」
手機嘟嘟的響起了提示音,過了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拿過床頭的手機,看著來著殷亦風發的短信︰人死不能復生,早點休息。
電話一接通,信信就脆生的喊道,「爹地!」
殷亦風從身邊的男人手里奪下酒瓶還是給自己倒了一杯,好像要是不喝就有些情緒控制不住一般,酒不是最好的麻醉劑嘛!
「嗨,心念!」
殷亦風呢?
「痛!你干什麼?」手腕上男人的手像是鐵鉗一般快要將她的手腕捏碎了,田心念用力的向後扯著,卻還是被男人牽著走,「殷亦風,你發什麼瘋,你放開我!」
「你爹地在洗澡,信信有什麼事啊,是不是想回來住了,阿姨去接你啊?」秦綰看著浴室的門輕聲的問道。
看著新帖上面,新娘的名字寫著葉明珠,田心念的心就揪揪的痛著。
夜子凌心疼不已,拉著她的胳膊將她攬在懷里,對于眼前的這個女人,他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凌佑皺著眉,看著殷亦風沒命的喝,想要阻攔卻一腳將擋在面前礙事的凳子踹開,拿起一瓶伏特加也對著瓶子吹,「來,咱兄弟今天也活著干、死了算!」
殷亦風一腳踹開包廂的門,巨大的響聲驚動了里面所有的人,裴駿微微抬頭,怒氣沖沖的男人就沖了過去,提著他的衣領一拳就打了下去。
「成功率多少叫做有希望?」殷亦風側頭隨意的問道。
夜子凌有些懊惱的點頭。
聞言,殷亦風突然嘴角一勾,身子驀地前傾,田心念雙手連忙擋住他靠過來的胸膛,灼熱的呼吸撲面而來,「你,你要干什麼!」
田心念用力的擦著唇瓣,眼眶莫名的就紅了起來。
那今晚又是怎麼回事,她是小貓嗎,他心情好的時候就逗一逗,心情不好就發瘋似的強吻她!
同樣的話她都不知道說過多少次,可是每次他的反應都很激烈,都是絕不可能的回答,可是今天他竟然自己說了出來。
「你們要結婚了?」田心念一愣。
田心念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著那輛車走去,剛走到駕駛座的窗邊,車窗就降了下來,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里面豐神俊逸的男人。
田家已經沒有什麼親屬和她們來往,所以喪禮上來的人很少,只有曾經田氏的老古董,還有和宋麗梅關系很好的幾個姐妹,再就是凌佑三兄弟。
田心念微微的笑開,「婚戒是我原本就答應的,我沒問題,恭喜你們。」
薄唇緊抿,殷亦風冷聲問道,「吃完了嗎?」
「哪里好吃了,連爹地做的十分之一都沒有。」小家伙用筷子搗著碗里的飯有點食之無味的感覺,夜子凌窘迫的瞪著他,「小鬼,你這太夸張了吧!我這可是五星級大廚的水準。」
殷亦風又去拿旁邊的酒瓶,這下凌佑不怕他了,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拿著酒瓶子跑了,殷亦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弄得夜子凌尷尬至極,嘴角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田心念沒控制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聞言,殷亦風拆開一副碗筷推到了她的面前,「這家菜不錯,嘗嘗吧。」
「是啊,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我本來還以為婚禮肯定要向後拖的,沒想到亦風竟然同意結婚。」秦綰笑的合不攏嘴,眉眼之間無盡的風情,整個人看起來都祥和了很多。
田心念說完轉身下車,將車門重重的甩上,混蛋一個!
「爹地,你最近都在干嘛,信信想你了。」
「我娶了秦綰,她嫁到夜家,這不是皆大歡喜嗎?有夜家給她撐腰,我也不用擔心,一旦我死在手術台上,秦綰和她背後的人不放過她了。」殷亦風重重的嘆息,明明不甘,卻也明白人不能和命運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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