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說。」
他想要解釋,可是郝靜早已經被心里想當然的仇恨蒙蔽了心理,哪里還能听得進去他的解釋,從床上蹦了下去拖著他的胳膊將他推出了房門,「滾,你給我滾!」
郝靜的聲音驚動了樓下的人,郝坤正好回來,跑上來就看到郝靜淚流滿面痛心欲絕的模樣,殷亦奇蹙著眉好像想要說什麼,他上前猛的一個拳頭招呼在他的臉上,「小靜讓你滾你沒有听到嗎?」
「到底是怎麼判的,你告訴我!」郝靜的情緒沒有辦法平靜下來,心中的恐慌和恨意在不斷的蔓延,她的小驕陽才剛滿一個月,秦綰殘忍的將他殺害,不是死刑也要將她終身監禁。
听他這麼說,郝靜的心里更加的不安,可是再想想,最痛苦最艱難的時候她都過去了,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是她所不能承受的,她點了點頭,等待著郝坤的下文。
沒有?
「那是死緩?終身監禁?」郝靜急切的問道,在再次看到郝坤搖頭後,她整個人頓時激動了起來,握著郝坤的肩膀用力的搖著,「那是什麼?判了多少年,多少年?」
她無法接受!絕不可能!
郝坤重重的嘆了一聲,側過頭不語。
郝坤緊抿著唇,眼中閃過一抹掙扎的難色。
郝靜平靜了下來,乖乖的將郝坤遞過來的牛女乃喝掉,溫熱的牛女乃喝下肚心口舒服多了,「哥,你不是有事出去了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放心我對嗎?」
郝靜哭倒在他的懷里,淚如雨下,心里像是被一雙手緊緊的抓著讓她難以呼吸,痛的想要大叫。
郝坤連忙將她抱住,「別沖動,你要上哪去,你剛才不是答應過我要冷靜的嗎?」
聞言,郝靜從他的懷里起身,紅腫的眼楮探究一般的看著他,郝坤輕嘆一聲,「你答應我,不論我說了什麼你都不要激動,要听我的,哥會幫你知道嗎?」郝坤有些不放心的囑咐道。
郝靜直到用盡了自己最後一絲力氣,軟軟的身子倒進了他的懷里,無神的眼楮里透著無限的絕望,喃喃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哥,我要上訴,我不服,我不服!」
只听了開頭,郝靜的心就緊緊的揪在了一起,雙手緊握成拳,眼中閃著濃濃的恨意,「判處死刑了嗎?」
過了好久郝靜在平靜下來,靠在郝坤的懷里抽泣著,身子微微的抖著,不太明亮的房間里她無助的像個溺水的孩子,只能緊緊的抓住身邊的郝坤,他對她來說猶如溺水時飄在身邊的浮木,是她唯一的希望,這個家里真的將她看的比利益重要的只有哥哥了,真正關心她愛護她在乎她的感覺的也有只哥哥了,現在除了他,她再無依靠了。
郝靜的眼中集聚起眼淚,她知道郝坤接下來說的很可能不是她想听的,她緊緊的盯著郝坤,看著他的嘴一開一合的說道,「沒有判刑,她的代表律師出具了醫院的證明,專家已經證實她患有精神分裂癥,並不需要為自己所做的事付上法律責任,只是將她轉送到精神病院……」
「好了好了,別哭,听話,我們小靜一直都是個堅強的女孩子,不要哭。」郝坤溫柔的給她拭去淚水,眼中滿是心疼。
「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但是卻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的住,但是身為小驕陽的媽咪,我想你有權知道。」zVXC。
郝靜用力的揮開郝坤的手,整個人像是瘋了一般的沖下床,「不可能!我不接受,絕對不可能!」
下午郝坤就打回來電話說晚上不回來吃飯,有事情要處理,可當他知道殷亦奇晚上要來就那麼早就回來了,想到這麼關心自己的哥哥,郝靜冰涼的心口頓時暖暖的。
郝坤緊蹙著眉頭,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有些無法開口,看他這樣郝靜更加無法淡定,揮開他的手掙扎的下床,「你不說我自己去問。」
郝坤的情緒也有些激動,握著她的雙肩聲音猶如一把把的尖刀直直的射進她的心口,郝靜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只能看見他的最一開一合的說著什麼,那些字眼在她的腦海里不斷的盤旋,嗡嗡作響,她整個人像是傻了一般,只能呆呆的愣在原地,半響才慢慢的緩和過來,「……哥,是誰?」
郝坤搖了搖頭,「小靜你就是被保護的太好了,這個世界的天理只是為了有錢人而設的,我們是有錢,可是和更有錢的人相比,我們也只有認命的份。」
郝靜痛苦在郝坤的懷里掙扎著,他的臉上身上都受了傷,此時的郝靜和瘋子沒有任何的區別,力氣比平時要大上好多倍,他冒出一身的冷汗才將她制住。
殷亦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郝家。
郝靜發瘋一樣的掙扎著,無數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淒厲的嘶喊著,「你讓我怎麼冷靜!我的小驕陽才剛滿一個月,才一個月,一句精神病就能那麼輕易的不用負任何責任嗎,這不可能,法官眼楮瞎了嗎,他瘋了嗎,我要她死,我要她死!!!」
事情過了這麼久,她一直都在逃避,她整天所在自己背上的殼子里,不去關心任何的事,現在郝坤提起,她不得不去面對,對于秦綰的下場,她真的想知道。
郝靜用力的搖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那天她的思維明明那麼清晰一點都不想精神病的樣子,她明明好好地,怎麼坑內突然就得了精神病,一定是她為了逃月兌法律的制裁收買了那個醫生,我絕對不相信,我要上訴,A市不行我就上/訪!我絕對不會讓她好過,我一定要讓她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郝坤心疼的看著她,「傻丫頭,這都是沒用的。」
「哥,怎麼了?」
郝靜不惜傷了自己也要送郝坤的懷里掙月兌出來,可是郝坤的雙臂就像是一個銅牆鐵壁一般將她緊緊的環在懷里不得動彈,那身不由己的感覺正如當天醫生給小驕陽拔管的時候一樣,她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身不由己。
「下午,我去了看守所……」郝坤說了一句看著她不語。
郝坤連忙按住她,「你要上哪問,我告訴你,我告訴你!」
郝靜瞠大了眸子緊緊的盯著他,郝坤滿臉的為難和痛苦,握著她的手將她冰涼的小手握在掌心之中,「小靜,你冷靜一點。」
這是郝坤第二次用拳頭招呼他,殷亦奇冷眼的看著將郝靜護在懷里的郝坤,兩個人冷厲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廝殺,看著泣不成聲滿眼恨意的郝靜,殷亦奇突然心生煩躁了起來,「你不冷靜,我找時間再和你談。」
「我不想听,你滾!我不想再見到你!」郝靜淒聲的吼著,指著他的指尖不停的顫抖著,渾身上下都彌漫著哀傷的氣息。
郝靜咬著唇有些不明白的他的意思,「哥,你說清楚。」
郝靜心痛欲絕,這樣的結果比殺了她更加讓她無法接受,她緊緊的抓住郝坤的手,希望他能夠幫她,這個家里她能夠依靠的也就只有郝坤一個人了。
郝坤將她摟緊,「沒用的,我今天下午就在跑這件事,那份鑒定報告我已經找人看過了是合法有效的。」床正回下。
「混蛋!放開,你放開!你們都是混蛋,仗著你們是男人你們的力氣大就可以這樣欺負人了嗎,為什麼你們要害死我的小驕陽,為什麼!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混蛋!混蛋!」
郝靜的原本就涼透的心此時猶如墜進了冰窖,雙手緊握成拳,指尖用力的摳著掌心,「殷……亦奇?」
郝坤將郝靜扶進房間,倒了一杯牛女乃給她,「晚上又沒吃什麼吧,喝點牛女乃吧。」
郝坤蹙著眉輕輕的搖了搖頭。
郝靜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在郝坤說之前,她腦海里已經浮現出各種各樣她無法接受的可能,她以為法院很可能是輕判了,但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精神病?不用坐牢?
「你難道還不明白了,無論是那個醫生還是那些法官都已經被收買了,這件事就只能是這樣,即使你告到京城也不會改變,只會浪費你的心力而已,你還不明白嗎,因為我們的勢力沒有人家大,我們只能低頭認命!」
她從來沒覺得說出三個字是那麼的困難,可是這次她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好不容易將這三個字說了出來,屏住了呼吸雙眸緊緊的盯著郝坤,她心里隱隱的是希望看到郝坤給她否定的答案。
郝靜瞪大了雙眼,聲音也因為激動而拔高了幾分,「怎麼會沒用,這個世界沒有天理了嗎?」
可是半響,她卻看到郝坤閉著雙眼慢慢的點了點頭。
天,似乎一下子暗了下來,整個世界都在搖晃,那一口氣梗在了喉嚨里,讓她無法呼吸,她身子一軟險些倒在一邊,嚇得郝坤連忙將她扶住,「我拖了很多關系才查出真相,我原本想要花錢試試,殷亦奇那個混蛋能給錢,我們郝家也能給,可是……殷家的地位卻是擺在那里,無論在A市還是在京城,我們都沒有辦法和他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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