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亦奇這下得意了,直接將郝坤當成空氣,湊到郝靜的面前俯身問道,「你……昨天說什麼時候離婚來著?」
看著殷亦奇有恃無恐的樣子,郝靜就覺得眼前的男人太過可恨了!
殷亦奇看她的確氣的不輕,雖然現在有岳父的遺囑,短時間內她應該不會和他離婚,但是還是不要讓她太生氣才好,他還等著有一天能夠和她和好呢。
郝靜冷哼一聲,拿著皮包上了車,將電話轉為免提,「你少來,這里才是我的家,你那里早就和我沒關系了。」
「昨晚沒睡好?脾氣那麼暴躁。」
她剛要出門就接到了殷亦奇的電話,現在她一門心思都想弄明白殷亦奇的那份遺囑到底是真是假,原本對他並沒有存什麼猜忌不過經過郝坤昨晚一說,她還是有些猶豫的。
郝靜沉默沒有答話。
「殷亦奇,你不要以為有我爸的遺囑你就有恃無恐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知道呢,你以為你能一手遮天嗎?」
郝靜去了醫院,單純的把陳向鵬當做一個普通的律師看待,把家里的事情和遺囑的事情詳細的告訴了他,問他遺囑的真實性,還有在不損失郝氏股份的情況下和他離婚。
「不是,去看個朋友。」
殷亦奇正在吃早餐,偌大的別墅只有他一個人,吃著食之無味的早餐,再也沒有人坐在對面陪著他吃,也沒有人照顧他的口味,沒有人和他說說笑笑,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打了出去。
郝坤重重的深呼吸,這才冷靜下來一點,坐在她身邊,平穩了呼吸,連聲音也變得輕柔許多,「小靜,你覺得爸會將郝氏交給別人打理嗎?如果他是因為害怕你管理不好那些股份,那完全可以讓我來帶你管理,那些股份我不霸佔,我只是帶你管理,可是現在那份遺囑卻讓殷亦奇幫你管理,他有自己的公司,星奇暫且不說,盛隆可是郝氏最大的競爭對手,你覺得爸會傻到讓他來管理公司嗎,他總不至于不相信我這個兒子而去相信一個外人吧!更何況,你平時听爸說過對我不滿嗎,如果沒有,為什麼他不交給我,而交給一個外人!你自己想一想,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這代表了什麼,代表了他在郝氏有絕對的說話權,如果他再聯合其他的股東,那我這個總裁很有可能就會被拉下馬,到時候郝氏可就要跟著他的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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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又被她掛了,殷亦奇覺得最近這個女人的脾氣是越來越不好了,整天就知道和他嗆聲,就知道掛他的電話,她不想說,他還懶得再打了!
「沒事。」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抱怨她脾氣不好,這讓郝靜更加的氣惱,「你到底有什麼事,如果只是來抱怨我脾氣不好的話,那你大可以不和我講電話,最好離我遠遠的那你以後就不會听到我的暴脾氣了。」
和她吵吵鬧鬧,雖然很有可能最後被她氣的消化不良,但是不管怎麼樣現在總算有了食欲。
殷亦奇不以為然,「怎麼會沒關系,只要我們一天沒離婚,我就是你丈夫,這里就是你的家。」
「哥,偽造遺囑是犯法的。」
郝靜最恨人威脅她,可偏偏這個男人口無遮攔每次都惹怒他,她理都沒理,直接將電話掛斷。
郝坤輕蔑的一笑,「犯法的事情太多了,這個社會有錢能使鬼推磨。」
安靜的病房里,郝靜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看到殷亦奇的名字在上面跳動,眉頭猛地一皺。
陳向鵬眉頭越皺越緊,他也接手過不要的案子,這樣的遺囑案子他還是第一次听說,「說實話,想要不損失股份離婚,恐怕很有難度,這個先讓我研究一下,至于遺囑的真實性,我找你幫你遞上去檢驗一下,不過這種經過律師事務所的遺囑一般真實性都很可靠的。」
卑鄙!郝靜在心里大聲的咒罵著。「你覺得遺囑是我偽造的?」
「是關于郝氏明天召開的股東大會的問題,你要是不來,那我在股東大會上要是做些什麼驚人的舉動,你可別怪我。」
原本不想接,可他一遍遍的打來,讓她失去了耐心,「殷亦奇,你又要干什麼!」
「你到底有完沒完!」郝靜怒吼的聲音里夾雜著刺耳的剎車聲和驚天動地的踫撞聲,她前面的轎車和對面駛來的貨車相撞,明顯是貨車違規,可能是酒駕,幸好她及時踩了剎車。
郝坤突然覺得郝坤再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冰冷的光芒讓她陌生,她記憶中的大哥,不會透出這樣現實市儈的眼神。
那頭的殷亦奇卻嚇壞了,突然大吼她的名字,「靜靜!」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從免提里傳出來都嚇了她一跳。
郝靜身子一軟,跌在了沙發上,喃喃低語,「爸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那麼信任他?」
「嘖嘖,脾氣還真是變壞了,早點回家吧,你也不小了,在娘家這樣處處發脾氣,會讓你以為你更年期提前來臨的,在自己家就不會了,只有我一個人,你隨便吵,我不生你氣。」
郝靜昨晚想了一夜還是給陳向鵬打了一個電話,在她認識的能信得過的朋友當中只有他是做律師的,陳向鵬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醫生讓他在醫院在觀察兩天,郝靜將事情簡單的給他說了一下,陳向鵬沉吟了片刻讓她今天去找她。
將吃了一半的早餐猛地推到一邊,果然有些消化不良了。
一旁的郝坤早就氣炸了,「你說為什麼!事情不是顯而易見的嗎,不光是爸,就連媽都被他迷惑了,他知道媽最听爸的話所以現在弄出那麼一份遺囑出來就是想讓媽妥協進而霸佔郝氏,就你這個白痴還會問為什麼!」zVXC。
「我沒時間。」
郝靜被他吼得渾身一震,是她的錯覺嗎,從他的聲音中,她听到了一絲恐懼。
殷亦奇不愧是聰明人,一听便知道她這是要去看誰,聲音變得有些別扭,「要去看你那個同學吧,他怎麼樣?沒有本事還要逞能拼酒。」
算殷亦奇識趣,拍了拍她的臉頰轉身離開了郝家。
因為商人都太過利欲燻心了商人都太會騙人了,所以她沒有辦法相信他,她不能讓郝氏毀在他的手上。
「我懶得和你說,我在開車,掛了。」
郝靜被他吼得一愣雖然對于他的語氣很傷心,不過震驚卻多過傷心,「哥,你的意思是……這份遺囑是假的?」
殷亦奇原本已經做好沖出去的準備,這下一听才放心的坐了下來。
郝坤的聲音平靜輕柔,就像是小時候她遇到不會做的算術題一般,他總是在身邊耐心的幫她講解。
郝靜也被他剛才激動的情緒震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錯了他言語中的關心,此時也沒有心思可他斗嘴,月兌口而出,「去醫院。」
殷亦奇被她說的臉紅脖子粗,「我說的不對嗎,本事沒有多少只知道意氣用事結果給自己折騰到醫院,好好的一個同學聚會也會搞砸了,這樣的男人會有什麼大作為。」
听他言語中的嘲弄她就來氣,「對,人家沒有你厲害行了吧,你殷亦奇是誰,上市集團的總裁誰能比的過你,和你拼酒簡直是自取其辱。」
「我現在有事,你等我……」
「你身體不舒服?」
「你不用來,不是我撞車,是我前面的車,我沒事,沒撞到我。」
「哪里受傷了嗎?腦袋清醒嗎?你在哪我馬上來。」
「現在立刻來盛隆找我。」
半響,所以的問道,「你要去哪?」
殷亦奇在那頭正說著得意的,誰知道這女人竟然又掛了電話。
郝靜也很不理解,郝雲鶴的做法,但是她之前一直都沒想過遺囑會有什麼問題。
听她說沒事,他懸著的心這才放下,「真沒事?」
「你干什麼?!」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車禍嚇到,聲音听著有些虛浮。
殷亦奇冷哼一聲,「如果真的是我偽造的,我要的就不會只是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了,你說的沒錯,我殷亦奇就能夠一手遮天,信不信我真讓你們郝氏改朝換代,反正我早就看那個郝坤不順眼了。」
該死的!
他清楚的听到自己砰砰作響的心跳聲,剛才那個瞬間,听到那樣的聲音,他真的以為她出事了,心口蔓延過來的恐慌讓他險些窒息,直到現在他的心還沒有平靜過來。
殷亦奇原本知道她去看陳向鵬心里只是有點別扭,畢竟自己的老婆現在還不肯原諒自己,大晚上他為了她喝的酩酊大醉,她都不肯親自送他回家,現在卻要去看對她有覬覦之心的男人,他只是一時小家子氣了而已,可是現在听她這樣一反駁,她竟然這麼重視那個男人,他心里頓時不平衡了起來。離不雖著。
「二十分鐘,你不來我就走了。」
這次是殷亦奇率先掛了電話,郝靜簡直在心里將他罵了個遍,這個混蛋!
陳向鵬隱約也听到了些電話里的內容,眼中閃過一抹落寞,「你去吧,事情我會找朋友幫我辦,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