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詫只是一瞬間,很快殷亦奇就恢復了淡定,冷漠的看著車後座笑的一臉邪佞瘋狂的男人,目光從刀尖上劃過,「你想干什麼?」
薛子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話,突然驚恐的看著他,「我想怎麼樣?在您面前哪里有我說話的份,殷總,您別開玩笑了,這讓我惶恐。」
眸光一眯,撇到身邊驚恐戰栗的女人,大手將她冰涼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做無聲的安慰,柔軟的目光落在薛子楠的身上又變得冰冷異常,「我沒想到你還有這個膽子,你想讓我放過你們薛家?」
薛子楠原本想要和他慢慢玩,一點點的折磨死他,誰知他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頓時亮出了刀子。
郝靜一邊跑一邊呼喊著救命,一邊不放心的回頭看他,森冷的尖刀距離那麼遠,她都能感受到上面的冰冷,「不——」
薛子楠大笑了起來,「殷總,你說這麼天真的話還真是讓我開心,不過我並沒有這個時間听你在你講笑話,開車!」
沒有了郝靜,殷亦奇也就不再束手束腳,雖然不像殷亦風有凌門系統的訓練,但是他也接受過訓練,拳腳之下狠辣的無以復加,尤其是那個猥瑣的胖子,他腳腳對著那人的胯間,狠狠的一記轉身飛踢,徹底的廢了他的戰斗力。
「你他媽的還敢瞪!」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仗著人多也並不把殷亦奇放在眼里,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殷亦奇小心的閃躲著他們的攻擊,怕薛子楠在對郝靜出手,結結實實的矮了很多的棒子,膝蓋被重重一擊,他身子顫了顫,腳下一軟跌在了地上。
車子開到郊區,頓時圍上來三個男人,薛子楠挾持著郝靜下車,殷亦奇森然的目光簡直想要將他的手給掰斷,「薛子楠,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動了不該動的人,你知道下場的。」殷亦奇沒有辦法只能發動了車子,按照他的指示開向郊區,身後的刀子根本威脅不到他的生命,如果是他自己他早走逃月兌了,只是他不敢輕舉妄動怕傷了郝靜。
「想要我的命,好啊,你不是恨我嗎,找個地方我們單打獨斗。」殷亦奇不動聲色的說道。
郝靜驚恐的看著他,難以理解的消化著他剛才的話,殷亦奇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薛子楠,你他媽的要是個男人,就沖著我來,她頭上受了傷已經失憶了,你他媽的人渣根本不配她記得。」
殷亦奇因為怕郝靜擔心,眉頭都沒動一下,因為郝靜和郝坤都出了事,所以他只是將薛家的事吩咐了下去,他自己並沒有時間親自過問,他要的只是結果,薛家倒了就是他要的結果,他並不知道薛市長的事情。
「滾!」薛子楠冷冷的看著他,滿是圍繞著戾氣,從他手上接過鐵棒向著殷亦奇走去。
「亦奇!!」郝靜想要沖上去,身子卻被按著動彈不得,殷亦奇沒有反抗,因為他不能反抗,郝靜還在他們的手里,將嘴里腥血吐掉,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這一拳他記住了。
殷亦奇的警告剛說完,一個膀大腰粗的男人一拳就揮在了他的月復部,他悶哼一聲,生生的承受了下來。
殷亦奇頭上傳來劇痛,快要撐裂的眸子死死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猩紅如滴血的眸子讓剛剛還耍狠的男人心里一涼。
薛子楠不耐的揪著她,興奮的看著口吐鮮血的殷亦奇,警告的瞪她,「你給我老實一點。」
薛子楠收斂了嬉笑的模樣,情緒變得有些激動,抵在他脖子上的刀往深處用了力,幽藍的刀鋒頓時染上鮮艷的紅,「你以為你們殷家可以一手遮天是嗎,你以為我還會求你是嗎,薛家已經沒了,這我清楚的很,我沒想到你手段竟然這麼狠,有什麼事你沖著我來,我爸爸有什麼錯,他因為被雙規在看守所里心髒病發,已經不治身亡了,你殷總手段那麼凌厲,恐怕早就知道了吧,我現在就要你一命還一命!」
郝靜含著淚恨恨的瞪著他,「你們到底是誰,打人是犯法的你們不知道嗎,你放開我!」
她眼看著一個男人從身後死死的抱住殷亦奇,他躲閃不及,薛子楠一刀刺進了他的身體里。
郝靜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淚眼朦朧的看著殷亦奇拼命的纏著三個男人,身上挨了數不清的棍子。
「你他媽的還敢還手!」薛子楠一把揪緊郝靜的頭發,頭皮快要被拽下來的疼痛讓她的身子不住的顫著,她咬著唇生生將月兌口的尖叫變成了悶哼,殷亦奇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郝靜,看到薛子楠對他動手,他周身都散發著森冷的戾氣,一旁的男人看他不還手了,從地上撿起一根鐵棒狠狠的揮在他的頭上。
「你他媽的還敢瞪老子。」男人只當他沒有還手之力,揪著他的領口膝蓋用力的灌向他的胸前,殷亦奇用手微微一擋,這一腳如果他不擋著肋骨起碼要斷掉兩根,一腳踩在男人的腳上, 亮的皮鞋用力一碾就听到男人撕心裂肺的叫聲。
薛子楠冷笑著看她,提著她的領口將她揪到面前,「我是誰,你不知道?就算你不記得我們唇春宵一刻,也不至于連我的人都記得吧。」
「閉嘴!」薛子楠低聲吼著,邪佞的目光落在郝靜驚恐的臉上閃過一抹冷笑,「幾天不見你們夫妻倒是變得情深意重了,我可沒有那麼白痴,給我開車,誰都別想離開。」
「我不走!」郝靜知道這個時候她如果能離開或許殷亦奇一個人還好月兌身,可是她就是不要離開他,她心怕的快要跳出來,她怕他會出事,她第一反應就是要陪著他,哪怕眼前的男人讓她有種來自內心的恐懼。
溫熱的鮮血順著額頭下落覆在殷亦奇的臉上,帶著觸目驚心的驚悚。
昏暗的車廂里,他雙手平穩的放在方向盤上,腳卻不動聲色的踫觸那個報警系統。
殷亦奇趁著他們說話間向郝靜擺著口型,一會無論發生什麼讓她先跑。
「失憶……」薛子楠冷冷的重復這兩個字,看著眼前明明驚恐的渾身發抖眼里卻滿是怒意恨意的女人,仇視的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狠狠的將她推開,郝靜雙手被綁,跌在地上,柔軟的藍色長裙被清冷的晚風吹起,在皎潔的月光之下露出圓潤滑膩的雙腿。
他的剎車旁安裝有一個報警系統,這也是他出門從來不帶保鏢的原因。
郝靜驚懼的搖著頭,尖叫著看著薛子楠手中的鐵棒狠狠的落下。
兩個男人見色起意,獰笑著對薛子楠說道,「老大,我看這小子挺在乎這女人的,不如讓我們陪他女人玩玩吧。」
「現在輪到我們兩個來算算賬了。」
原本跌在地上的殷亦奇就等他來,穩穩的接住他揮下來的棒子一躍而起,一腳狠狠的踹向他的月復部,兩個男人看到老大被打,連忙怒氣哄哄的上來幫忙,殷亦奇對著郝靜大吼一聲,「快跑!」
郝靜的眼眶頓時紅了起來,捂著唇看著刀尖上的血,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光然他尖。
朦朧的淚眼看著滿身是傷的殷亦奇,她心痛的無以復加,狠狠的咬著唇,鮮血的腥氣刺激著她,她一咬牙沿著公路跑去,她不敢回頭,生怕她一個軟弱又跑了回去,她乞求老天來個人救救他們。
她哭得泣不成聲,她不要丟他一個人在這里,帶頭的人大有將他活活打死的狠勁,她寧願陪著他一起,可是她留下來只會成為她的負擔,她要去叫別人的幫忙。zVXC。
殷亦奇不顧脖頸上流淌的溫熱的液體,身子往前轉了轉,「讓她下車,這和她沒關系,男人之間的事,應該讓男人自己解決。」
郝靜嚇得頓時掙扎的更加的厲害,「亦奇!!亦奇!!!!」
鋪天蓋地的恐慌讓她淹沒,她聲嘶力竭的呼喊,好像連自己的生命都要呼喊出來,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沒有手去撫,遠處的一切變得像是萬花筒里碎裂的世界,她的世界也在劇烈的旋轉,她看到圓圓的月亮散發著冰冷的光芒,她看到漆黑的夜空是讓人悲涼的絕望,她被路面多出來的凸起絆倒,頭重重的磕在石頭上,她頭痛欲裂的瞪大了雙眼,卻還是看不清天上的星星,她感覺到溫熱的東西從身體里慢慢的流出,她的靈魂好像能夠出竅一般,她飛到了他的身邊,他和她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耳邊是粗重急促的喘息聲,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
他要死了嗎,她討厭他這種死氣沉沉的樣子,眼前很多的鏡頭如幻燈片一樣的劃過,從她最初的感動到暗戀的時光到婚後的相處到悲劇開始,他們之間點點滴滴她記得的被遺忘了的都在她眼前閃過,好像是前塵往事在輪回間重復一般,那是上一世發生的事情嗎,感覺離她好遠,她像是旁觀者一般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她能听到他的呼吸越來越淺,他要離開了吧,罷了罷了,那她也離開吧,帶著這一世所有的不幸和所有的幸甚,她仿佛看到了開在迷途的彼岸之花,那樣的妖異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