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來人給我拿走!來人!什麼東西!什麼東西!」鄔嬪完全沒了往日的儀態,摔了個大馬趴就開始慌張的亂叫了起來。
這鄔嬪一叫,一下就引得許多的太監宮女上前;他們看著印在鄔嬪臉上的東西,都顫顫巍巍了起來;那東西黑不溜秋的,看起來好似有毒啊!躊躇之際,卻是面面相覷。
白了一眼地上打滾的鄔嬪,這可是老娘隨身攜帶的小毒物,讓她臉上留一塊大黑印長長記性還是做的到的……一想這寵妃以後臉上就得是掛著黑炭的模樣,搖了搖頭,卻感覺衣袖被人扯了扯。
「黎女官、你、你、不要命了……」幼璜眼底霎時閃過一抹驚惶,隨即顫聲道︰「那鄔嬪娘娘可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兒,若把鄔嬪娘娘得罪了、這不是等于撥了皇後娘娘的臉面嗎、這、這後果……」
皇後?就是錦翎想對付的那個?嗚呼哀哉,真是瞎貓踫到死耗子!這麼一做,那什麼周姬郡主一定覺得我是在對她示好了……我呸……
幼璜本來在對我說哈,卻看見周姬郡主的眼神,身子一顫,連忙就低下了頭。
周姬郡主瞥了那形象全無的鄔嬪一眼,眼底更是閃過一抹厭惡;轉頭,卻是言笑晏晏的看了我一眼;那笑容看似親和卻還是讓人不寒而栗。
「你且隨本公主來。」
周姬郡主的話語剛落下,就听到了那鄔嬪嘶嚎的聲音。
「小蹄子!給我把那個小蹄子捉住!別讓她跑了!」
太監與宮女們一下子面面相覷,這鄔嬪娘娘雖然得寵卻是個沒背景的,沒有母族的勢力本應該不懼;可是鄔嬪卻極善媚,如今這鄔嬪是替皇後娘娘辦事兒的,皇後娘娘與當今北藩王乃結發之妻,皇後娘娘為人手段凌厲,掌管鳳印不說宮中大小事務更是都瞞不過她的;而北藩王更是三三五五的就會去她宮中坐坐,各種珍奇古玩都送往她的宮里送,就憑這份兒長年不改的習慣,就證明皇後娘娘在北藩王心里是佔了分量的。
而周姬郡主的母妃衛昭儀雖然早逝,卻又是與北藩王在宮外認識的;當時那衛昭儀簡直就是榮寵冠絕後宮,雖然後來不明就里的暴斃讓北藩王極為傷心之余,便把那時出生不久的公主先是封了郡主的名號,而後又是親自提了周姬兩字,而這宮里任何人都知道這衛昭儀字周兒;除了緬懷,就論提字提封號,都是任何的皇子公主都沒有過的先例。到了如今,周姬郡主在北藩王的心里更是佔了極大的分量。
那些太監宮女們略微思量,他們這麼多的人,若得罪了皇後娘娘,他們肯定少不了要被罰俸祿,指不定還要什麼穿小鞋的事兒;可是一旦得罪了周姬郡主,這周姬郡主一旦去了北藩王跟前告狀,北藩王若震怒,他們這次可是連命都會沒了!
頓時,地上只有那鄔嬪的哀嚎聲,四周的宮女太監更是顫顫驚驚的站在一旁幫忙,卻沒動作來捉我。
「哎喲,娘娘不能動啊,這東西、這什麼東西……」
「快拿下來!拿下來!」鄔嬪的聲音有些尖銳。
而就在眾人都束手無策的時候,忽然就听見了一聲氣壯山河的聲音。
「哎呀,娘娘我來救你了!」
眾人還沒回神,居然就看見那衣裳的姑娘一下子撲倒了鄔嬪的身旁,‘啪啪啪’的幾聲,居然是開始狠狠的開始扇鄔嬪娘娘的臉!宮女太監們一下子呆了!
「你敢打我?!」鄔嬪的聲音更尖銳了,因為臉上被那毒物粘著,一下子也看不清她到底是何種表情。
「哎呀!娘娘,我這可是在救你啊!兒時遇到過這種毒物,若不這麼打,難道娘娘想這東西掛在臉上一輩子啊!」咋咋呼呼的聲音讓鄔嬪一愣,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若這黑不溜秋的東西掛在臉上,她還真是不如死了去!但是又不知道這小蹄子說的是真還是假,但是如果能把這東西拍下來的話……畢竟她那時只感覺眼前一花這東西就粘在她臉上了……
一霎,也就在鄔嬪猶豫間,‘啪啪啪’的聲音就傳來,一眾宮女太監听的心驚膽戰;也就在此時,本來吸在鄔嬪臉上的東西,‘噗’的一聲,突然就高高一跳,然後就沒了影;鄔嬪一愣,卻看見周圍的人全以古怪的目光看著她。
周姬郡主也是一愣,眼前的這個人,是錦相派來的無疑;但是她卻總感覺,那白衣裳的姑娘似乎很不好掌控;隨即,她看到那白衣裳姑娘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淺淺的笑意,這發現讓她眉頭一蹙,這白衣裳的姑娘倒是不能小覷;這白衣裳的姑娘借救人之名,卻是狠狠的打了那鄔嬪;理由卻又正大光明,鄔嬪的臉更是早就被打的紅了一片……
本是大不敬的罪名,偏偏卻又把那東西給弄下來了;不管是真還是假,那白衣裳的姑娘打都打了,身後更是有權傾朝野的錦相為後盾,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
周姬郡主一瞬間就轉了好幾個念頭,最後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四周後,就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怎麼,黎女官沒听到本公主的話嗎?」
「來了來了。」這隨隨便便的話一出口,幼璜就又顫了顫,顯然是怕的不行;就連四周的宮女太監,也是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隨即極快的低頭,不語。
周姬郡主愣了愣,顯然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回答;卻也只是冷哼了一聲,沒有深究,轉身就走了。
「黎女官、你、你當心啊!」幼璜說完還吞了吞口水,小臉慘白的好像我馬上就要慷慨就義似的……
拍了拍她顫抖的肩膀,抬頭挺胸的跟了上去;不是古代人,對于他們那種打從心底的封建思想,還是不能融會貫通……
鄔嬪一看那粘在臉上的東西沒了,心中先是一喜,她不用毀容了!可當她這麼一想,卻發現周圍的人都古怪的看著她。
「你們看什麼看!叫你們捉那小蹄子,你們裝傻充愣是吧?等稟告了皇後娘娘,一個個的有你們好看!」鄔嬪怒氣勃發的甩了甩袖,看那女官應該是剛進宮的,這連衣著都沒換,女官服都沒穿,也敢對她動手?!鄔嬪帶著怒氣就沖向了皇後的昭陽宮。
昭陽宮外
「皇後娘娘呢?臣妾有事稟告。」鄔嬪強行壓抑住怒氣,這皇後娘娘心機深沉,她可千萬不能出了什麼岔子!雖然她看似依附皇後,卻不過是她對皇後有利益罷了。
宮外的一個宮婢看著怒不可遏的鄔嬪先是一愣,隨即就道︰「奴婢這就去通報一聲。」
鄔嬪又是微微疑惑,怎麼?她有什麼奇怪的?為何周圍的人都以古怪的目光看著她?
半晌,那宮婢對早已等著有些不耐的鄔嬪道︰「皇後娘娘說今個兒身子抱恙,要奴婢轉告鄔嬪;還是先整理好了儀容在談其他,免得被別人笑話;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行,量力而為,切莫不自量力。」
這意思就是你鄔嬪就是一個有點受寵的妃子,不打听清楚別人的底細就沖來告狀;有的氣,受了就只能受了。
鄔嬪臉色一白,雖然她不清楚整理好儀容是什麼意思;但是唯一明白的就是,皇後娘娘不會幫她;最後她冷著臉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你就是錦相推存來的人?」周姬的聲音幽幽的,卻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差不多吧。」點了點頭,沒錯。
周姬郡主冷冷一笑,隨即道︰「你的事情錦相也與本公主提過,剛好今個兒皇後娘娘身子抱恙,你就代替本公主送些東西去,慰問慰問吧。」
她說完也不等我回答,立即瞟了一眼她身邊的一個宮女;那宮女立刻會意,一下子就迎了上來,道︰「黎女官,隨我去挑些禮物吧。」
「黎女官,皇後娘娘如今位居中宮並統率六宮,為六宮之長,你可別出了什麼岔子,仔細了你的皮。」周姬郡主說的和善,眸光中卻是不懷好意的;她說完就走,好像巴不得我快點去見那個听起來很厲害的皇後,好像巴不得老娘去送死……
其實說是挑禮物,那宮女一看就是個宮里的人精兒;她也沒讓我挑,就把一摞不明不白的物事向我手里一塞,她笑了笑︰「就麻煩黎女官了。」
點了點頭,其實壓根老娘就不想去;這皇宮里的大體形勢,錦翎早就跟我提過;當時听的嘖嘖搖頭,覺得這北安皇宮一個個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爭奇斗艷,今天下毒明天又來個藏紅花,看她們也不用斗了;等哪天用腦過度頭發掉光,剃度都不用了!哦買糕的,直接當尼姑,丫的都去給老娘青燈伴佛吧!
磨嘰了一下,就到了皇後的宮殿;皇後的昭陽宮很是氣派,一進來就能看見四周對等的蜜色寶柱,紅牆碧瓦,處處彰顯奢華之態外又顯的有些清冷。
就要見大仇人了,我真是熱血沸騰、心情澎湃、浪潮翻騰、慷慨激昂、胸有激雷才怪。
不過還沒進去,就听到了一陣嗚咽的聲音;遠處是一個衣著輕浮的女子,她身著衣色極艷,看起來著實十分俗氣;此人正是那鄔嬪,雖然她哭的梨花帶雨,但是臉中間的一個大黑印,看起來特逗。
而她的不遠處的一個軟榻上正坐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她保養的極好,渾身都是透著一種威儀;一身暗紅蹙金雙層廣綾長尾鸞袍,處處彰顯端莊的儀態;那女子正在閉目養神,絲毫不被那輕浮女子的哭鬧所影響,那種冷酷的氣質,讓人感覺極為壓抑。說白了,那感覺,丫的就差給她臉上貼個金閃閃的皇後標簽;她仿佛正在說,我是大BOSS,小貓小狗都給我一邊涼快去,招惹了我你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得,撞上好戲了。其實更想說,現在真是背月復受敵!不懷好意的周姬郡主,皇後就更別提了……
「娘娘!娘娘得為臣妾做主啊!臣妾的臉、臣妾的臉居然被這般、這般、那女官著實可惡啊!娘娘!娘娘啊!」
本來想听听敵情,但是丫的敵情還沒听;一個眼尖的宮女就看見了我,這宮里的消息傳的賊快;她看了看我手中的東西,又看見我沒穿女官服,就開始陰陽怪氣︰「喲,這不是周姬郡主那里的黎女官嗎?這手里拿的什麼呢?」
因為那宮女的聲音,讓那鄔嬪听著一下就止住了哭;她惡狠狠的朝我看了過來,語氣似乎有些抓狂。
「小蹄子!你居然還敢來?!你到底動了什麼手腳!我的臉怎麼會這樣!」
她說完就朝我沖了過來,不過她用力過猛,輕輕一躲。
就過去了……
「啊!」鄔嬪猝不及防沒收力,一下子摔的四仰八叉。
「鄔嬪娘娘,您這可是冤枉我了;我什麼時候害你了?如果不是我奮力救助,娘娘的臉可不止這樣了,娘娘的臉就會潰爛,就會全部腫脹,就會慢慢的……」還沒等我笑嘻嘻的說完,她就怪叫了一聲,連忙躲在了那皇後的身後,還一個勁的模著自己的臉,生怕等會兒要長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而那躺在軟榻上的女子瞬間就睜開了眼楮,她看到了我,眼中卻閃過一抹詫異;她看到朝她身後躲的鄔嬪後,神色一厲。
「放肆!」
鄔嬪听到皇後的厲喝,狀似回了神;她連忙小跑到了一旁,低頭叩罪。
皇後神色忽然間又是一轉,轉頭看另外一眼,還是讓人覺得十分冷酷。
「你就是錦相推存進來的?特地給周姬郡主備的女官?」
不明白她為何詫異,卻還是點了點頭;畢竟眼前這人,不像那個還在叩罪的好對付……
皇後忽然就冷笑了一聲,道︰「既然是周姬郡主派來的,便在這里多留一會吧!等會兒北藩王會來用膳,你就在這兒先伺候著吧!叫周姬郡主也過來吧!」
叫周姬郡主過來?!不過也不能多想,點了點頭,就開始模仿松樹。
而皇後此時的心底又是冷冷一笑,她幾次三番的想拉攏錦相,錦相卻始終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她為當今皇後,從來就沒見過這種不識好歹的人!如今她在朝廷的人更是被錦相打壓的根本無還手之力,好幾個心月復都被那錦相的彈劾給抄了家;怎麼,這錦相現在控制了外宮,還想連內宮都控制不成?居然還敢送個眼線進宮?!她雖然貴為皇後,但是這丫頭明顯與錦相有關系;還是要借北藩王之手除去才行,而這人送了就是周姬的人,只要周姬不攔,錦相就是有滔天的權利也指責不到她的頭上!
半晌,周姬便過來了,她衣著還是梳著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碧金簪,衣裙華麗。
「母後,難道是這婢子不靈巧嗎?送個物事也不會。」周姬笑了笑,就親昵的挽上了皇後的手臂。
皇後只是笑了笑,隨即便拉著周姬坐了下來;滿桌的精致山珍海味,一頓晚膳而已,總共加起來卻是約莫有三十六道菜,顏色樣樣不一,極為奢侈。
看起來像是母慈女孝的模樣,可是總感覺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天色漸晚,頓時就听到眾人喊了聲‘北藩王’,那北藩王還沒來,就先傳來了一聲獨特的尖細聲音,卻又帶著一種幾乎像女人的嫵媚。
「北藩王到。」
哎喲,是那個嫵媚公公……偷偷的看了一眼,這一看,讓我心下真是拔涼拔涼的;一下就想起了別人對他的評論,明君無錯,對待女子溫柔無錯,唯一的缺點,好婬……
進來的人,一身暗色交加的簡潔袍子,差不多四十幾歲的模樣,容顏保養的也是好的,雖俊美卻帶著一種婬邪的感覺;他看向皇後的目光更是讓人看著就不舒服,感覺就像已經被扒光了似的……隨即他目光一轉,看到了周姬郡主,他先是一陣恍神,隨後就自顧自的笑了笑。
「皇後,今日怎麼把周姬也叫了過來?」他大步流星的就坐了過去,仰頭就喝了一杯酒,隨後就笑著打量著今日的皇後。
皇後是更了衣的,現在打打扮頗顯艷麗,看起來千嬌百媚的;顯然,這位好婬的北藩王很喜歡這調調。
就在北藩王與皇後交談時,那北藩王居然破天荒的看了一眼那個極為嫵媚並且年輕的徐宦官;當他看到徐宦官一臉無事的表情後,便又回頭繼續與皇後暢談;而那嫵媚的徐宦官看到了我之後,還對我眨了眨媚眼,看的當即就讓我白著臉移開了目光。
姑娘我不喜歡重口味……對太監……沒興趣……
周姬郡主則是優雅的吃著菜,好像一切都和她無關似的。
就在此時,周姬郡主看見北藩王杯中的酒水沒了,蹙了蹙眉,她轉頭對我小聲道︰「去,把桌兒邊的酒拿過來,替父皇把酒斟上。」
點了點頭,邁著不標準的小碎步就跑了過去;因為那北藩王在與皇後說話,我則趁機把酒給他滿了上去。
天空緩緩的便暗了下來,黑,漸漸布滿天空,無數的碎星星掙破夜幕探出來;北安的夜里感覺有些的冷,偶爾刮來的風讓人感覺有些森冷。仰頭望天空,星空上的璀璨繁星極為明亮;悠遠的閃耀,現在真是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情郎啊……
現在老娘背月復受敵,一切只能靠自己解決……看錦翎那樣子,更是想置我家情郎哥哥于死地……不能做亡命鴛鴦……
呸呸呸……
剛思想一打岔,就忽然听到了一聲慘叫。
嚇了我一跳!
「父皇、父皇這是怎麼了?!」耳邊傳來周姬郡主驚惶的聲音,與皇後發白的臉,徐宦官更是一臉驚詫……
北藩王唇色發白,臉色痛苦,居然一下倒在了皇後的身上。
「快傳御醫!」皇後冷冷一喝後,就趕緊招呼著周姬郡主與那徐宦官一起扶起了北藩王。
片刻後,待把北藩王扶進了寢殿之後;皇後與周姬郡主就冷著臉走了出來,皇後厲喝道︰「今個兒哪些人踫了這食材的?」
眾太監宮女渾身抖若篩糠,連忙磕頭道︰「這食材奴婢(奴才)可都沒踫啊!」
皇後臉色一冷,寒聲道︰「沒踫?」
其中一個太監嚇的立即就抖了起來,痛哭流涕︰「娘娘明察秋毫啊!今個兒這食材奴才可是一一嘗了的,並未有問題啊!從未有差錯啊!」
周姬郡主哼了聲,一下子就指了指幾個太監宮女,喝了聲︰「你、你、給本公主去嘗嘗那菜肴!」
當即,那幾個被指道的太監宮女一下變的面無人色;他們步履顫巍的走了過去,顯然是害怕至極的。
但是等他們都一一嘗遍了後,卻也還是好生生的。
皇後面色鐵青,忽然就‘啪’的狠狠拍了拍桌︰「黎女官!你還不跪下!」
周姬郡主一愣,顯然沒料到皇後怎麼會這樣;她剛想對皇後說什麼,就被皇後截斷道︰「黎女官!你到底是何種居心!你雖然是周姬的人,但是北藩王對周姬郡主寵愛有佳,難道周姬郡主想弒父不成!你還不快從實招來!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周姬郡主臉色顯然被堵的有些難看,人畢竟是她的,多說一句,她就有了弒父的嫌疑!而頃刻間,周姬本欲要說話的臉色,卻徒然一改;她本就覺得這白衣裳女子不好掌控,錦翎似乎對這女子的事情又極為清楚,清楚的讓她感到危機,反正就是個婢子死了就死了……
皇後看我不說話,她似乎更為惱怒,又大喝︰「來人!給我把她掌嘴!直到她說出是何人指使為止!」
周姬郡主也是冷笑︰「雖然你是我的婢子,但是若做錯了事,就應當給本公主拉出去杖斃!」
一時之間,眾人卻听到那白衣裳姑娘淡淡的聲音緩緩傳來︰「皇後娘娘不是應該先急北藩王的病情嗎?先知道是個什麼毛病,也好查的水落石出才是。」
皇後一听似乎極惱,她語氣冰涼︰「怎麼可能?你莫要狡辯,你定是下了毒!你定是趁機在那酒水中摻合了什麼!不然北藩王好好的,怎會如此?!你還是快招了吧,說不定還能饒你個全尸!」
周姬郡主更是哼著走了過來︰「本公主覺得應該不會有人指使,可能就是她自己想飛上枝頭變鳳凰!貧女就是貧女!」
皇後蹙了蹙眉,顯然是沒想到周姬郡主居然咬了死了是這婢女自己想這麼干的;不過,死了也罷!剛揚起手道︰「來人,拖出去!杖……」
剛說到這里,卻忽然听到那嫵媚的徐宦官的聲音了。
「哎喲!這是外邪入侵感染了胃脹氣兒?王御醫怎的不早說?!」
那聲音在大殿中晃了一圈兒,皇後的臉色當即變的臉色一僵,揚起的手更是一霎忘了放下去!怎麼可能?她明明挑好了時機在那斟酒的酒壺邊灑上了藥,雖然不是劇毒,卻也會讓那個來歷不明的白衣裳姑娘吃不了兜著走!隨後又借周姬的手叫那白衣裳的姑娘給端了過去,這明明有毒的酒,怎麼就一下成了胃脹氣?!怎麼可能?!
周姬郡主臉色也是一僵,若她料的沒錯,皇後這次是施了個小手段的,但是這手段就足以讓那個白衣裳的姑娘魂飛九天!雖然皇後這次利用了她一番,但是她如今也不想要那個白衣裳的姑娘活!面對那個白衣裳的姑娘,那種完全沒底的感覺,她不喜歡!況且錦翎與那白衣裳的姑娘關系不明確,錦翎如此謫仙般的一個人,身邊更是不曾有女子出現過;她雖然想除去皇後,但是並不表示她會容忍一個潛在危機!但是!如今她看皇後那一臉僵硬的模樣,就知道這事出了岔子!那白衣裳的黃毛丫頭一定做了什麼手腳!頓時,周姬心里有些的憤懣,這白衣裳的女子好是狡猾,才一瞬間的時間,就變的如此局面!
皇後與周姬郡主的臉色變的極其難看,一時之間,只能狠狠的瞪著我……瞪吧,就算瞪穿了,老娘還在逍遙快活……
倏地,那本是躺在軟榻上的北藩王卻忽然咳嗽了一聲道︰「那按王御醫的法子是說,幸好本王喝了酒暖了身子,所以才沒有更嚴重?」
當即,皇後與周姬郡主的手捏的死緊;事情出乎了她們的預料!這本是殺人的酒,怎麼一下就變成了救命的東西?!實在是可惡至極!
沒過一會兒,就見那北藩王走了出來,他坐在一旁,又道︰「剛才是何人與本王斟的酒?」
皇後剛想指別人,就忽然听到‘是我。’
而在北藩王的面前,是不能稱我的。
周姬冷冷一笑,準備看好戲;而皇後看見那女子居然抬起頭,讓她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讓心中一沉,雖然直視藩王是要被賜死的,但是這丫頭邪門兒,她這容貌!……
北藩王听聞聲音便瞧了過去,可當他看到了那個白衣裳的姑娘卻忽然神色晃悠了一下,與她足足有七八分的相似!恍惚道︰「麗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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