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涼的臉色幾乎有一剎那的凝滯,轉過頭則是冷冷的看著那包袱中的熒熒珠子。
「夜明珠?」他的臉色極為難看,瞬間,就朝高坐上冷眼看了過來。
「三皇子可是覺得這夜明珠的成色不錯?」癸步月的聲音帶著一貫的慵懶,隱隱更是透著一種冷嘲。
「攝政王好手段。」百里涼的僵硬的拉起了嘴角,轉身拂袖而去。
「你、你什麼時候換的?我怎麼都不知道……」瞪了他一眼,丫的,還害老娘一個人瞎折騰……
癸步月並未說話,只是閉上了那雙狹長而瀲灩的桃花眼;他優雅的挑起了我的一絲長發,聲音低的幾乎讓人听不到。
「本宮只希望,小小能遠離一切戰火。」
「那你讓我避開了,你呢?」亂世中,能讓一個人徹底遠離一切的戰火,這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他到底是下了多大的決心?統一天下需要千萬人以鮮血來鋪就,那就是一條非常殘酷的路;他披荊斬棘,並且還要讓我避開一切的紛飛戰火……
癸步月听到我的問題卻是輕佻的捏起了我的下頷,語氣含笑。
「本宮自當是,與小小一起坐擁天下。」
「不許騙人!」是人就會有弱點,現在自己成了他的弱點,他就不再是那個毫無顧忌的魔頭了;但是,一旦他怎麼樣了,我想都不敢想……
他輕笑了一聲,把我又摟進了懷中,語氣散漫︰「本宮何時騙過小小呢。」
「就信你一次啦,我不想在這里呆了,感覺好無趣……」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恢復成了一貫的調笑嬉戲的聲音,一派紙醉金迷。
「頑皮。」他看著我在他懷里不停的這里瞧瞧那里瞅瞅,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隨即,他紅唇一勾,道︰「那本宮等會去找你。」
「好。」笑嘻嘻的對他點了點頭,就朝遠處跑了過去;還沒走多久,心中一動,回身就去看他。
他坐在最高的地方,那是一個象征著權力最大的地方;四周無一人敢上前與他說話,他一身華麗的紅衣,全場中就數他最惹眼;妖嬈的瓜子臉上帶著一絲慵懶,勾魂的桃花眼中閃過的卻全是嘲諷與陰冷之色;他烏黑茂密的黑發披散了下來,那模樣美的不像話,卻也危險到了極致。
這麼一看,才發現現在的他和與我在一起的他,好像就是兩個人一樣;此時的他,好像就站在一個永遠讓人不能觸及的黑暗之中,不需要光明也不需要救贖。
不知道他是不是感覺到了我的視線,忽然對我卻對我囅然一笑;一笑間,他美眸中的嘲諷與陰冷霎時灰飛煙滅,只帶著柔柔的漣漪。
對他綻開了一個大大的鬼臉,自己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多愁善感啦……
轉身朝自己的寢殿走了過去,百毒心經的現在應該在我家妖孽那里吧?不過想到剛才,從百里涼的表情來看,他這次什麼都沒撈到,肯定會心有不甘吧……不過青之居然是汝南皇子,還真不知道……也不知道他為何這次會來?
「黎小小。」听到忽然有人喊我名字,心中疑惑。
百里涼站在我的後方,一雙清涼如水的鳳眸中卻帶上了一絲寒意。
「你還沒走?」他不是被我家妖孽氣到了嗎?還以為他走了……
「你就這麼希望本皇子走?」百里涼听到我的問題卻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帶著一絲苦澀。
有點看不習慣他這個模樣,如果他冷笑,嘲諷,咒罵也許我還能接受……
「他雖然一舉收復了三國,但是積怨不少,想要討伐他的人更是只多不少;從前是江湖,如今成了朝廷,他哪一天摔的粉身碎骨,你打算要怎麼辦?」百里涼的聲音幽幽的,他問的極為冷靜。
「什麼粉身碎骨!你別胡說!不可能!要我說,這次你的計謀還不是敗在了他……」百里涼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受傷,頓時聲音就像卡在喉嚨里了一樣……
「本皇子知道你喜歡他,但是這次的事情小小你了解嗎?這次不止來了汝南的皇子,來了東平太子;這次,所有的人都是來探他的底,盛宴一散,小小,你以為這里還會很安全嗎?等那些人只要回了國,三日,只要三日;三日後城門下,會有多少不要命的人前僕後繼沖進來想把他拉下位去?也許他能讓一撥又一撥的人吃閉門羹,也許這一切難不倒他;但是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差錯,你現在跟著他就等于把命交他手里了!你隨時要準備跟他一起共赴黃泉!」百里涼說到最後時聲音更是微微抬高,他似乎很不明白我的做法。
「不瞞三皇子,其實我這人挺簡單的,找到了一個天命天子,我就和他死磕到底;而且你現在不是應該去出謀劃策嗎,為什麼要對我一個敵人說這些呢。」他听到我的話一下就驚訝的睜大了鳳眸,似乎根本不理解我的話。
隨即,百里涼看到我轉身就走,聲音更是一下就大了起來。
「你是不是在意那些榮華富貴?他能給你一座金殿,所以你就猶豫了是不是?他給了你三國中無人能及的寵愛,你就心動了是不是?!他能給你的東西本皇子一樣都不缺!一樣都不會少給了你!三日後各國都會對他掌控的三國出手,小小你別看他現在這麼光鮮亮麗,他如果護不了你,你還有什麼榮華富貴!」
「百里涼!你別給我說些有的沒的!在你的眼里,你對我的那些就是無關風花雪月的佔有欲!你是皇子,沒有你得不到的東西,你還要我說明白一點兒嗎?」百里涼听到我的話頓時臉色一僵,他站在不遠處,身子卻是驀的朝我走了過來。
「小小,他能給你的,本皇子一樣都能給你,小小你為什麼就是不懂呢?如果你跟本皇子走,本皇子還能許你一個側妃之位;但是如果小小你跟著他,如今他的勢力大過了江湖,大過了朝廷,朝廷與江湖之人怎會容他?千萬人想置他于死地,三日一過,一切的狼煙戰火都會讓你後悔不及的。」
「後悔不後悔是我的事兒,況且百里涼我告訴你,你知道什麼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一生一世一雙人?何為一生一世一雙人?」面對我突如其來的問題,百里涼眸中泛過一抹錯愕;在這個烽火連天,女人低賤的年代,他顯然根本就不明白。
「一生一世一雙人就是不管在哪里,他只有我,我只有他;我絕不容二婦,這就是我的底線,你給的了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問題太過尖銳,讓他震撼到了,他聲音里都帶上了一絲驚愕。
「不容二婦?黎小小,本皇子倒是不知你居然如此善妒。」百里涼蹙眉看了我一眼,眸中閃過了一抹驚疑。
「我就是一個善妒的女人,知道了就走!」心中也不知是哪里涌出了一股火氣,從百里涼這模樣來看,身無二婦,在這戰亂時代果然還是讓人驚駭至極的要求;忽然有點害怕,他會不會也這樣說呢?
百里涼看著我半晌不語,轉身便走了。
想著百里涼听到那一生一世一雙人時驚愕的模樣,心中一顫;做不到與人共享夫君,如果是那個美的不像話的妖孽,如果要和別的女人共享他……只是這麼一想,鼻子就感覺一酸,心里好像啪啦啪啦的疼;想的正入神,耳邊就傳來一陣慢吞吞的聲音。
「本皇子查遍了李姓的姑娘卻都找不到人,原來姑娘姓黎喚小小?」
听到那極富特點的標志性聲音,看過去發現是汝南國的皇子青之;他還是一副標致的美少年面孔,出落的愈發俊俏漂亮,只是氣質卻是極為內斂。
「汝南皇子?」之前與他在昆侖見過一次,不過感覺差不多半年有余了吧……
「不容二婦嗎?黎姑娘的要求還是一如既往的震撼人心。」青之笑著搖了搖頭,慢吞吞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笑意。
「這讓皇子很驚訝嗎?」白了他一眼,行,丫的他們都被震撼到了……
「黎姑娘,在這個烽火連天的年代,若是一般的貧民百姓身無二婦自當無礙;但是包括姑娘如今追隨的人,這次來盛宴中的人,更注定了都會是今後亂世中的梟雄人物,何處英雄不愛美人,身無二婦……絕無可能。」青之說完就靜靜的看著我,那語氣卻人給有一種試探的感覺。
「不可能?什麼不可能!丫的就算不可能老娘也要把它變成可能!」對他齜牙咧嘴了一下,明明是個青之,還想打擊我……
「黎姑娘的心性當真是非常人所能及,著實不同。」青之一愣,隨即卻突然淡笑了起來,那模樣還真是漂亮。
「沒什麼不同……」嫌棄的對他揮了揮手,能有什麼不同,亂世中的女子只求一隅安逸,只求吃飽喝足有衣穿有地睡便是好,我只是說出了她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青之看著我煩躁的模樣,忽然似想起來了什麼似的;慢吞吞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探究。
「若身無二婦,便不能聯姻;攝政王風華絕代讓多少王侯名門的姑娘都動了心思,各方勢力想鏟除他的有,想巴結他的亦有,聯姻就是充足勢力最為便捷的法子……黎姑娘,可回盛宴瞧個究竟。」青之淡淡的說完就走,那聲音卻如一個大錘,重重的敲在了心上。
難道身無二婦這個理由,在這亂世中任何人都接受不了嗎?但是,如果要與人分享,我還寧願自己首先撤走,也不想看到他去親吻別的女人……
青之最後的一句話就如一片揮之不去的陰雲,不停的繚繞盤旋在心上。
步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跑了回去,下意識的就鬼鬼祟祟的躲在一個旮旯里,想瞧一瞧;盛宴中還是一片高朋滿座,輪杯把盞;一些王侯名門的姑娘們明白,就算三日過後這里將會產生戰亂,她們的目光還是移都移不開,那麼美的一張臉生在男子的身上,足以讓見者忘魂。
「攝政王風姿無人能及,不知攝政王可否應允,在這里展示一場才藝大會?」說話的是一個容光煥發的中年男人,他說的有些勉強;他身邊坐著一個華貴彩衣的姑娘,顯然是他的女兒,春心蕩漾了。
丫的,什麼才藝大會!差點恨不得上去把那個中年男人給踹到地上去!忍,我忍。
坐在最高處的紅衣男子優雅的舉了舉杯,無聲的應允;僅僅一個動作就風情無比,讓不少的姑娘都小聲尖叫了起來。
看到那美艷的攝政王應允,那彩衣的姑娘臉色閃過一抹狂喜,隨即就矜持的點了點頭。
仙樂飄飄,好一副歌舞升平萬惡資本剝削家的逍遙作風!
那彩衣的女子甩袖輕旋,水袖快速飛轉著,彎腰低頭;那舞姿自當是當世無雙,渾身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媚態;她的目光更是一刻都不敢離開那高坐上的紅衣男子。
半晌,那彩衣的女子跳完後,看著那一張美的過火的容顏,情不自禁的微微上前。
那高坐之上的紅衣男子依然是似笑非笑的瞧著那個彩衣女子,隨意的一眼,卻讓那彩衣女子心神霎時迷亂。
「賞。」明明是慵懶又淡淡的聲音,卻穿透了整個盛宴;能有如此功力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測;那聲音更是帶著一種讓人不可靠近的陰暗,一個字就讓眾人心中都徒生了一股畏懼。
十步,那彩衣女子在他十步開外;明明只是一個字,卻處處透露著殘忍的拒絕,讓那彩衣女子僵硬的再也邁不開一步了;隨即,她只能難堪的低了低頭,退了下去;而那容光煥發的中年男子,卻是一派喜色。中年男子心中卻是覺得,那高坐之上的男子生的太美,那等心機手段,豈是一般女子可以掌控的?而且讓女兒追隨那個男子,太過危險。
因為那彩衣女子被拒絕,讓許多女子都開始幸災樂禍。
看著他拒絕那個女子時,心中本來快要枯萎的花兒好像瞬間就活了起來。
倏地,場中卻忽然飄出了許多彩色的花瓣,從天而降了一個絕色麗人;那是怎樣的一張容顏,當真是麗若春梅綻雪,神如秋蕙披霜;雖然比起那高坐上的男子要略遜一籌,不過若說天下第一美人,也不為過。
眾人都驚呼了起來,也讓高坐之上那風華絕代的男子眯起了一雙勾魂的桃花眼,瞧了起來。
那女子身形婀娜,一身飄逸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她一嚬一笑間皆是想讓人保護的動人風情,舞技精湛的同時,與先前的彩衣女子一比,顯然不知高出了多少;更讓人驚愕的是,她居然是在一個人的手掌中微微起舞。
她跳的十分好看,隨即她目光一轉居然瞟了我一眼;笑靨如花傾國傾城,那笑的原因,卻讓人模不著頭腦。
舞落,她輕巧的恍如一個雲中仙子,足尖一點,便落了地。
「你是何人?」紅衣男子執著酒樽,閉著一雙狹長的美眸,慵懶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輕諷。
「江都公主。」那絕美的女子聲音朗朗的好听至極,讓人一听便覺得想好好的保護她。
眾人又是一陣騷動,江都公主?江都雖然**,但是百年基業畢竟擱在那兒,擁有的權勢,還是讓另外的七國不敢輕舉妄動。
「哦?公主為何千里迢迢而來?」紅衣男子的聲音里帶著笑,他優雅的搖了搖手中的酒樽,懶洋洋的目光卻是一直停留在那酒樽身上。
「攝政王不是早些時辰便知了嗎。」絕色的女子掩口而笑,面對那讓人畏懼的極美男子,她絲毫沒有露出一點害怕的感覺。
早些時間便知道了?知道了什麼?心中好像涌出了一種不能掌控的小火苗,那種疼痛,就好像一根極細的針,慢慢的插在心上。
顯然不止是我想知道,其他的姑娘們更是忍不住開始詢問。
「攝政王難道是想與江都的公主聯姻?」
「也對,若得了江都的勢力,地位會愈發的穩固了吧……」
不行,他沒有承認之前,我得相信他。
「攝政王難道不該盡盡地主之誼嗎?」那絕色的女子忽而又是一笑,當真是百花失色。
「公主隨意。」紅衣男子挑了挑眉梢,輕輕嗤笑了一聲;他骨子深處的魅惑更是讓極多的女子神色一蕩,而那絕色的女子卻是淡淡一笑的點了點頭。
當江都公主走了之後,其中一個中年男子便開始謹慎的問道︰「攝政王與江都公主聯姻……」
心感覺好像被揪了起來,眾人都屏息的等著他的答案。
那風華絕代的男子微微一笑︰「的確如此。」
耳邊還有許多人詢問婚期的聲音,但是腦中感覺都亂成了一團;瞬間,鼻子一酸,心好像碎成了一片一片;只想快一點,快一點立刻馬上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盛宴。
「黎小小啊黎小小,這可是亂世,一生一世一雙人,恐怕要成一個夢了。」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跑的這麼快,真想找一個洞,干脆當一個能冬眠的動物躲起來好了。
因為走的太快弄出了一點聲響,盛宴中任何細小的聲音依然沒有逃過那高坐之人的目光。
看到那遠去的鵝黃色身影,那紅衣男子妖嬈的瓜子臉上一直漫不經心的臉色瞬間散去,倏地就沉了下來。
「攝政王,請問與江都公主的婚期……」中年男子還在問,卻看到攝政王的臉色忽然沉的駭人,讓他遍體生寒。
「滾。」那紅衣男子說的極為優雅,但是聲音中充滿了陰鷙;讓那中年男子一個哆嗦,立即退了下去。
眾人只看那紅影一閃,天空中劃過一道瑰麗的弧度,如鬼似魅的身影便消失無蹤了。
「黎小小你個沒骨氣的,跑什麼跑,再怎麼樣也要上去打一頓那個公主再跑啊……虧忒大了……癸步月你丫的,居然真聯姻了你,你就去聯你的姻好了,老娘,老娘……」抹了抹眼淚,蹲在一個石頭上就自言自語了起來。
「黎姑娘在此傷心落淚,看的真叫本皇子心生憐惜。」慢吞吞的聲音響起,青之不知何時走到了我的面前,一派悠閑。
「憐惜?老娘不用你的假惺惺!丫的,叫你在老娘眼前晃來晃去!」看著青之一臉和煦的模樣,火冒三丈,抓起手邊的石頭就朝他一骨碌的扔了過去!
「黎姑娘這是泄憤?如果黎姑娘實在是心痛,不如去汝南玩樂一番可好?」青之左閃右避輕松的閃避著石子,語氣更是一如既往的慢吞吞的,讓人覺得他可能真是好心,沒有半點不軌的心思。
「去汝南?不去不去……」搖了搖頭,去了又如何……癸步月他聯姻的消息一樣能傳過去……
「黎姑娘可以放心,菑陽這邊一切的消息都不會落入黎姑娘的耳里。」青之笑了笑,這一笑恍若一席溫風,讓那張標致的美少年臉愈發的漂亮好看。
稍微就這麼思索了一下,青之的臉色驀然一變;一道毒辣的氣流就在把地上打出了一道裂縫,眨眼間,青之就跳離了我幾丈有余。
「她是本宮的人,汝南皇子未免管的太多了些。」極盡嘲諷的聲音,鼻息間一陣妖嬈的淡香;剛想掙扎出去,卻被他從背後狠狠的禁錮在了懷里。
青之微微一笑︰「黎姑娘可好好考慮,本皇子說一便是一,汝南為黎姑娘隨時都是敞開大門。」他說完也不多看一眼,轉身便走。
因為青之的離開,導致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放開我。」根本就不能看到他,一看到他,本來控制好的所有情緒,傷心難過瞬間就洶涌了出來。掙扎了一下,他卻依然把我摟在懷里,讓我動彈不得,他卻不發一言。
「你不是都要聯姻了嗎?那你就放過我……」聲音幾乎都在哽噎,眼楮也感覺熱熱的。
「休想。本宮不是說過嗎,小小就算你痛,本宮也不準讓你逃。」他的聲音里帶著陰鷙,雙手一帶,我就被迫正對著他了。
他一張魅惑眾生的臉上,此時卻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強硬。
「我不管,癸步月我告訴你,我黎小小就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我做不到和別人分享男人!如果要分享,我寧願不要!我黎小小,絕不容忍二婦!」推了半晌都沒有推開他,反而被他輕易的就握住了我不停掙扎的雙手。最後只能紅著眼楮瞪著他,如果要我看到他和別的女人洞房什麼的……想想就難受。
他沉默了,似乎是被我這史無前例的宣言弄的微微一愣;趁他愣的時候,從他懷里就掙扎了出去,掉頭就跑。
不想面對他了,如果還要面對他,感覺就是很難過;心上好像就好像被無情的劃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疼的讓人窒息。
「小小,你去哪兒?」沒跑幾步,手腕就被他扣住了,他慵懶的聲音里更是帶著一抹陰沉。
「癸步月,我最後問你,你一定要和那個江都的公主聯姻嗎?」他听到我的問題,蹙起了蹙如柳的眉,一雙勾魂的桃花眼中更是復雜不已。
「好,你去吧,如果我沒猜錯,那江都的公主一定現在還等著你陪她一起賞風景。」我的平靜讓他又是蹙眉,他似乎不喜歡我現在平靜的模樣︰「小小……」
「你去吧,我等你回來。」對他輕輕一笑,他用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盯著我半晌不語,最後吻了吻我的額頭,道︰「好。」
那聲好,就好像最凌厲的刀鋒,心里明明疼的要死還要故作笑臉。
聯姻……
聯姻會得到的東西……
在這亂世中就猶如神助……
明明是很明白的,明明看的透;但是,但是啊,心里這種疼痛是怎麼回事呢?
他那麼美,他手段心機都是一等一的厲害;亂世中,如此風華絕代的男子,哪里會只有一位,妻子呢……
看著他翩翩而去的紅衣,他勾人的模樣、他殘忍的模樣,與他的點點滴滴都如剪影般一一閃動;想起他最後微微一笑說的‘的確如此’,他怎麼這麼簡單的承認了呢……那江都公主那麼美,和他也真是般配……最後只能鴕鳥的蹲下來,在他面前強行壓抑的眼淚,一骨碌的就不能控制的掉了下來。
「攝政王來了,能帶本公主去賞賞王宮嗎?」江都公主的聲音淡雅,那風華絕代的男子緩緩前來,美的讓人窒息。
癸步月笑了笑,一貫的慵懶;他領頭帶著那江都公主走了起來,沒走多久,習武之人的听力天生敏銳,更何況是武功深不可測的癸步月;一陣如小獸般輕輕的聲音,頓時,慢慢蔓延在靜謐的王宮的某處,那是一陣小聲抽泣的聲音。
她在哭。
這個發現,讓癸步月顛倒眾生的臉上頓時一僵,本來漫不經心的氣勢驀然一收。
「公主請。」明明是與平常無異的慵懶聲音,卻帶上了一絲不耐與焦躁。
江都公主一愣,顯然是不明白攝政王的情緒怎麼會如此善變;不過她轉念一想,攝政王雖然生的美艷無雙,但是性子本來就是喜怒無常殘忍不仁,便罷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抬起了腫的像核桃的眼楮,還沒看清周圍,就感覺臉上被大大的舌忝了一下。
「小土狗小花,你們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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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想聲明一下,也許有的親會失望,對于小小的性格也許有的親喜歡有的親不喜歡。但是,離子想說此文不是女強文。不可能大殺四方什麼的,小小也是人,她不會聰明絕頂的什麼都預料到;在身不由己的亂世里只能讓她慢慢成長。如果小小什麼都能預料到,那麼她就不會喜歡上教主,教主性格本來就是復雜無常,他缺乏簡單與陽光;教主身上有小小沒有的東西,小小的身上有教主沒有的東西,也正因為如此,才會彼此吸引。而且如果小小很強,那要教主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