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門被來人一腳用力踢開,來人凶神惡煞得橫闖進來,氣勢洶洶怒視著瀾楓,好像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挑眉尋目望去,面前的少女看上去十三四歲,一身金黃色彩裙甚是搶眼,粗略一看便能看出質地上乘很是講究,只是那張本妖嬈的五官,此時儼然被一腔怒火燻得有些扭曲,她身後緊接著走進來一名十六七歲的秀美男子,在他走進來那一霎,那雙曖昧不明的桃花眼便是停在了瀾楓冰冷的俏臉上,然後一路向下,流連到她波濤洶涌的前胸上意味興濃。
瀾楓眼神幽深,翹著二郎腿,小手時不時的摩擦下手腕上的鐲子,完全不理睬二人的到來。
「賤人,你竟然真的沒死?」
看到自顧自玩樂的瀾楓,彩裙少女顯然氣的不輕,尖銳的嗓音听上去很是刺耳,剛剛有丫鬟偷偷來稟說瀾楓這女人沒死,她還一萬個不信,現在親眼看到她竟然真的還活著,明明是她親手推下去的,池塘的水那麼冰冷,這賤人又沒有幻力保護,她怎麼可能安然無恙。
「你還沒死,我怎麼舍得死呢?」
她抬眸冷冷一笑,冷傲的氣息犀利射出,懾人的眼神震得兩人下意識後退一步,心頭大震,難以置信這種強勢的氣勢是從這個廢物看到得,不過是一個照面,兩人卻感到了徹骨的寒意。
甚至聯想到了——死亡!
這兩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膽大妄為,她還沒去找他們,這殺人真凶倒半夜三更跑到她房間來急著找茬,听上去可真夠新鮮的,這兩人正是昨晚將瀾楓狠心推入池塘的瀾靈珠,瀾威戈。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了,送上門的找死,怪不得我了。
此時,誰也不知,空間手鐲內的無央美男正,臉紅氣喘隱忍的很是辛苦,血氣上涌只能以調節幻力強橫壓下,他此刻不理會其它,只是專注得糾結著一個很頭痛的問題,這丫頭怎麼模起來就沒個完呢?
曉不曉得,他也有正常男人的**?
室內一時間靜得詭異,氣氛緊張的好似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瀾靈珠有些發蒙的扭頭看一眼瀾威戈,卻發現後者正朝著瀾楓咬著薄唇大肆放電,咬牙狠狠的用力的踩在他腳上,後者吃痛的倒抽口涼氣,埋怨得看她一眼卻也不敢再明目張膽得再打瀾楓的念頭。
常話說,面上不敢,不代表心底也不敢。
瀾威戈非常疑惑,怎麼以前從沒發覺,這個小廢物那麼迷人呢?若是能壓在身下輾轉瘋狂,不知又會是何種快感,想到這里頓覺一股邪火自月復中竄起,眼楮帶著一絲絲**控制不住的往她身上飄去。
瀾靈珠轉身憎恨的瞪著瀾楓,充滿鄙夷的口氣,「賤人就是矯情,什麼時候也改不了那放浪形骸的樣子,我喜歡的人你也要勾引,之前挨的打好像還不夠,本小姐今日就代替父親大人,好好教訓教訓你這不要臉的狐狸精。」
她的話剛落下,周身還未聚齊幻力,便看道眼前飛快掠來一道藍影。
「啪啪啪——」
三掌破天般響起,瀾靈珠的一側臉頰渾然多了活靈活現的五個指印,她的眼楮幾乎瞬間涌上赤紅血絲。
從小到大身份驕縱何時受過這種非人的待遇,只是她還未來得及發作,瀾楓詭異的踢出一腳正中她胸口,源自現代肉搏術剛猛的力量迸射而出,伴著一聲殺豬般的嚎叫響徹天際,只見那金色的人影如炮彈般直接被轟飛了出去。
再看,她儼然如斷了線的風箏,砰然摔落在院子里捂著疼得窒息的胸口,「哇」一聲吐血。
這一幕快得無與倫比,以至于身後的瀾威戈只顧吃驚得張大著嘴巴,愣了半天忘了正常的反應。
她快步走到門前與瀾威戈擦肩而過,警告得瞪他一眼,敢打她的主意,前仇舊恨加一起,不教訓你豈非太說不過去。
後者更是被震得七葷八素大腿根隱隱發軟,他是在做夢嗎?
她竟然沒有動用幻力,那般毫無花哨的打法,從未見識過,威力卻是意想不到的恐怖,這還是平日里那個見了他,嚇得掉頭就跑的小廢物嗎?
瀾楓越過他,幾步竄到院子里,眼神淡漠的看著地上疼得直顧抹眼淚的妹妹,對自己的姐姐能那麼刻薄惡毒,這種人的靈魂可想而知有多骯髒,活著還不如死了干淨。
「從此後,那廢物的位置便讓與你坐,有你在,瀾家臉上有光了。」
她冷漠的語氣猶如一記悶棍,再次敲得她頭皮發麻,瀾靈珠眼底藏著一抹懼怕,半天竟說出不一句話,只是硬著頭皮嘩嘩流眼淚。
瀾楓卻沒打算放過她,不能這麼輕易饒了她,最起碼要讓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再不是從前那個軟弱的瀾楓。
一只手奇快無比的卡住她的脖子,面對如此突然強勢霸道的瀾楓,瀾靈珠此時猶如被嚇破了膽,興不起一點絲反抗,雙手死命的扒著瀾楓如鋼鐵般的手,失控的朝著後面大喊,「表哥,咳咳,表哥,救,救我……」
空氣中流竄著一絲絲血腥氣息,此時的瀾楓好似又恢復了一貫的冷狠決絕,空間內看好戲的無央美男,渾然忘了剛剛被瀾楓模得里女敕外焦一事了,嘖嘖稱贊,「不錯不錯,恩還百倍,仇還千倍,理應如此。」
這丫頭有他的往日做派,她所展露出的魄力,真是越來越喜歡。
此時,瀾威戈才反應過來,大驚的沖過來,喊出的聲音有些發抖,「住手,小廢物……,不,不,楓表妹快住手,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瀾楓卻毫不理睬,呵,出人命?
你們推她下水那一刻,怎麼不想著會出人命?
瀾威戈一看,眼瞳頓時閃過一抹陰狠,掌心驀然揮出一團湛青光芒,如一輪青色彎刀快速襲向她後背方向。
「找死!」瀾楓回眸,冷芒嗖嗖往外冒,害一次還不夠,還敢來第二次,偷襲我,弄死你。
「找死!」無央拂袖,欺負他看上的合作者,拍死你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一瞬間,青芒彎刀便要插入她後背,她正要躲閃,卻發現這鬼東西突然停在了半空,下一秒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嘩啦啦——
青芒盡碎于無形,細看之下一抹針尖般的白色光線以恐怖的速度反彈回瀾威戈胸口處,後者還未反應過來,瀾楓已一掌拍向他胸前,于是,某只無意中得罪了無央美男的男人,流星般飛向天際,幾秒後只听砰地一聲帶著巨震傳來。
瀾楓有些錯愕的看著上空,再掃一眼暗淡無光的鐲子,眼神逐漸變得柔軟,沒想到在這異世,還有人會出手幫她,這種感覺很復雜,她心底竟然冒起一些小得意。
身後,一道慘叫不受控制的咋炸響,尖銳之下驚得整個整個地面都似抖了抖,只是咆哮的那人不是被拍飛的那只,而是地上那只。
「啊賤人,你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傷了大長老的孫子,你要倒霉了,這次死定了。」瀾靈珠有些口不擇言得搖晃著起身,留給瀾楓一個極度痛恨的眼神,毫無形象的瘋狂掉頭跑了,所爆發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你倒是輕易的放過了她?」一切歸于平靜之後,無央的聲音再度響起,這點讓他很意外,他認為以她的性子會就地誅殺。
骨子里他已將她歸于他這種人的行列,出手狠辣,不留後患。
瀾楓走向室內的腳步微微一頓,順手帶上門,笑意譏諷,「這話我可沒說過,要死還不容易麼?只是我有自知之明,現在還不是瀾家眾人的對手。」
就算那印象中的大哥肯站在她這邊,但她可不會忘了,瀾弈是瀾靈珠的親哥哥,血濃于水這個道理她很清楚擁有什麼力量。
無央輕笑,不驕不躁,是個可塑之才,看來他這次撿到寶了。
「剛才謝了。」瀾楓對著鐲子淡淡道,在確定了他對她沒有惡意後,她躺下竟沉沉的睡著了,這番折騰太累了,全身骨架都要散了。
良久,白芒閃爍,無央優雅的身姿緩緩浮現,瀲灩的眼眸如一潭漩渦勾人深陷,看著那蜷著身子熟睡的少女,深深凝視後灑然一笑,「以後,你要謝我的,怕是還會很有。」
伸手,一縷白芒射向她眉心,一股暖暖的幻力隨之將她包裹滋養著奇經八脈。
……
次日,瀾家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動蕩里,瀾威戈重傷的消息,如顆炸彈炸得家族上下亂成一團。
瀾家分院,聚滿了瀾家各層族人,看著三位長老陰沉的臉色,紛紛有些怵頭的不吭聲,生怕沒事惹上一身騷。
「這這這,到底是哪個混蛋,下這麼重的手?」臉色陰得能滴出水來的大長老,周身散發著暴虐戾氣,看著床上面目全非孫子,長長的灰色胡須隨著胸膛起伏不定。
年過半百,他膝下就這麼一個寶貝嫡孫,雖說瀾威戈平日里胡鬧了些,但也不至于遭此大難,若讓他逮到是誰,一定扒他一層皮。
「大長老,您一定要狠狠教訓瀾楓,我親眼看到她將表哥打得這麼慘,你是沒看見,她下手太狠了,完全是一副要取人性命的架勢,這賤人太惡毒了!」瀾靈珠腫著半邊豬頭臉,咬牙氣憤道。
想起瀾楓她就火大,怎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她想不通。
下一秒,眾族人眼珠子不出所料的同時瞪大,大長老臉色更是難堪了幾分。
那個小廢物復活了,昨天不是確沒氣了嗎?
這個消息猶如另一顆炸彈轟得眾族人不知所以,況且,就算是那個小廢物逆天活了過來,也不過區區地幻的實力,瀾威戈怎麼說也是武階幻師,兩人對上不用問也知道誰輸誰贏,瀾靈珠被得腦袋都不清楚了吧?
大長老很是生氣,這件事若是傳出去豈不是毀了孫子前程,瀾靈珠這樣說,無疑是嫌鬧得不夠大,等同再次往他老臉上重重打了一巴掌。
瀾家眾族人面色精彩的立在一旁保持沉默,看道瀾靈珠的可笑的臉頰,一個個低著腦袋想笑不敢笑。
平日里,這女人仗著自己是族長生女,無法無天,暗地里卻不得人心,這次不會是被人打傻了吧,說瀾楓下的手,簡直是痴人說夢。
大長老看著一眾人風中凌亂的樣子,氣更是不打一處來,聲若洪鐘大吼,「老夫在此,誰還敢胡言亂語!」
捂著被震得生疼的耳朵,瀾靈珠張口就想回嘴,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你們剛才說,是誰傷了威戈?」
眾人望去,只見三道身影先後徐徐走進,帶頭的男子人到中年,步伐虎虎生風,一身墨色長袍襯得整個人很是威嚴魁梧,瀾家現任族長,瀾晟!
再看他身後,跟著一對談笑風生的俊美男女,男子更是時不時傳出陣陣爽朗笑意。
看到瀾晟到來,瀾靈珠臉上剛剛露出狂喜,卻一眼瞥道,他身後的黑衣少女正沖她冷笑,前者頓時如火燒般一蹦三尺高,臉色慘白的發出一聲尖叫。
「瀾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