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上空,一襲黑影閃電般掠過,夜色降臨時人影已輕飄飄的落在了瀾家門口。
看到恍如從天而降的美少年,正忙得不可開交的眾族人齊齊愣住,一張張臉上皆是露出震驚之色,面前的黑衫少年冷漠疏離,高貴清雅的絕世容顏,怎麼看怎麼像失蹤半個月的大小姐?
一群人停下手中活計,俱是用力的瞪大了眼珠子難以置信,再睜眼時,瀾楓已風雨不驚得大跨步走了進去,眾人只瞧得衣袂翻飛青芒乍現,眨眼的功夫赫然沒了蹤影。
呃——
這俊美冷傲的少年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大小姐啊?
那張臉明明是沒錯,但那股英氣逼人的氣勢明明是個俊美少年,況且那小廢物身上,何時有過這般懾人的氣魄,那雙烏黑的眼楮冷而寒,猶如王者親臨不容褻瀆只能卑微仰視。
越想越覺得詭異,後天便是族中的大日子,媽的,難道是忙得老眼昏花出現了幻覺?
「去去去,該干什麼干什麼去,有什麼好看的,真是活見鬼了。」領頭的族內管事瀾瑛不耐煩得催促著,懷揣不解漸漸走遠了,在一陣小聲的長吁短嘆中,聚集的族人也跟著慢慢散去。
……
瀾楓輕車熟路的繞開人多之地,悄無聲息的走在花園幽徑中,望一眼熟悉的住所,摘下手上的幻戒,眨眼間已恢復了女兒身姿。
輕笑,她要給娘親一個意外驚喜。
只是,還未到得門前,一道怒斥聲卻隱隱傳來,不覺間放慢腳步凝神傾听。
不听不要緊,一听頓時怒火中燒,秀挺的眉毛高高挑起,腳底生風般直接掠到門前,正要沖進去卻被門外放風的兩名綠衣婢女攔住。
「你是何人?大夫人有令,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不準踏入一步。」
瀾楓怒氣狂飆,周身戾氣四射,冷喝一聲,「滾開!」抬腳不客氣的踢飛,兩人還未反應過來已痛得咬牙昏迷過去。
她冷哼,一個小小的下人,也敢攔她,找死。
室內,丫鬟紅豆正委屈的跪在地上,拼命的扯著一名貴婦人的華麗水袖,哭著求饒,「夫人正病著,大夫人,求您不要這樣對待夫人。」
啪——話音未落,清脆的掌聲霍然響起!
瀾靈珠在一旁揪起紅豆的頭發死命往牆上撞去,手心漾起三圈湛青光芒,武幻三品的實力令對方毫無能力反擊,「小賤人,這里只有一個夫人,你在叫誰夫人?」
花韻發絲凌亂跌坐在地上,看得出這里剛剛已經經過了一番惡斗,她擦拭著嘴角下一絲血跡,無力道,「她再如何不對,也還是我的人,你們不要傷害她。」
「呦,真當自己是夫人了?花韻,不要說你現在病入膏肓,即使你完好如初也不過是我手下敗將,這個家,向來都是我秦沫做主,從來就沒有你說話的份!」一直未出聲的貴婦人攏攏微松的發髻冷笑,儀態萬千氣質嫵媚,一身華麗的桃紅長裙雍容華貴,只可惜,眼梢透出的幾分陰狠破壞了這種美感。
一番話下來,花韻胸口一股血腥驟然上涌,怒極攻心之下,「噗」一聲吐出一口血漬,濺了瀾靈珠下擺一片血花。
「啊,我今天剛換的新裙子,真是惡心死了,你個病癆鬼,黃臉婆,看到你這幅可憐相就討厭,跟你那個不知廉恥的賤種一樣惹人嫌!」瀾靈珠大發雷霆,顧不得手下已被撞暈的紅豆,一蹦三尺高嫌棄得連連跳腳,眼露猙獰瞪著花韻。
秦沫看一眼瀾靈珠染了血的金色紗裙,眼神也跟著陰沉下去,這可是她特意回娘家為女兒比賽帶來的上等衣衫,沒想到就這樣被輕易糟蹋了,可恨。
花韻月復部此刻痛得如同萬蟻噬心,再沒有一絲力氣與之爭辯,整個人控制不住的一陣發抖,只是肉/體再如何疼痛,也不及面前的屈辱來得令人悲憤。
瀾靈珠上前用力踹一腳花韻的月復部,還是不解氣的又補了兩腳,瀾楓進來便看到了這讓她暴走的一幕。
「瀾靈珠,我今天非滅了你!」
一記厲喝如一道悶雷突然而至,瀾靈珠、秦沫母女霍然回首。
卻只見一道黑影環繞在重疊的一片青芒中,殺氣騰騰揮著短刃赤天直劈向瀾靈珠面門。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管我瀾家內事?」秦沫揮出一道藍色光芒,閃電般襠下瀾楓一刀,卻被震得整個人不得不退後幾步才站穩腳跟。
眼神驚駭得看著一臉肅殺的瀾楓,頓時如五雷轟頂楞住了。
瀾楓!
瀾靈珠躲過一擊,看著瀾楓那泛著血絲的眼楮,雙腿有些不爭氣的發軟,伸手模模脖子後怕得縮縮腦袋。
瀾楓眼含滔天怒意,恨不得一刀宰了這對母女。
眼角掃到花韻淚流滿面的臉頰,憐惜的快步扶她起身靠在床上,心底滿是歉意,噗通一聲雙膝下跪,「娘親對不起,楓兒來晚了,讓您受辱!」
「不晚,只要我的楓兒能平安歸來,什麼時候都不晚。」花韻淚水肆意流成兩條小河,伸手顫抖得撫模著她烏黑柔順的發絲,整個人如風中即將凋零的花朵,柔弱的楚楚可憐。
「您等我一下!」
瀾楓掏出睡得懵懂的小白,命令道,「小白,保護好娘親,我知道你可以!」
小白使勁瞪著睡意惺忪的大眼楮,可愛的唧唧兩聲大包大攬的點點頭。
花韻看著蹲在床頭上豎起兩只大耳朵,警惕的瞪著秦沫母女的小東西,心底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若她所猜無誤,這是只還未成年的魔獸是被契約了,想到這個可能性,心跟著緊緊揪起,楓兒能契約魔獸?她什麼時候擁有了那股神奇的召喚力量?
秦沫母女也注意到了小白的存在,震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這個世界上能令魔獸乖乖听話只有一種方式,契約!
卻是人人做想卻無奈的事,她竟然是一名召喚師?
老天,這個丫頭究竟還隱藏了多少事,若是讓族內的那些老家伙知道,一定震翻天搶著拉攏她,到時……
秦沫眼珠滴溜溜轉幾下,上前兩步干笑道,「是楓兒啊,這身打扮險些認不出來了,那個,你剛剛看到的都是誤會,誤會而已。」
瀾楓立在二人一丈開外,指端有意無意摩擦著明晃晃的刀刃,看她的眼神猶如看著一具死人,語氣森冷毫無感情,「誤會在哪里?我只看到眼前擋著一具白骨。」
瀾靈珠氣的渾身顫抖,剛剛的屈辱令她發狂,反應過來便是一記厲喝,「賤人,你竟敢這麼對我娘說話。」
秦沫臉色青白交加,從未受過如此待遇,心底恨不得將瀾楓宰了,面上卻依舊保持著一派祥和之態。
「我對畜生說話向來如此,我還告訴你,今日我不僅敢這麼說,更敢這麼做!」她冷哼。
「唰」一聲刀尖帶著無比殺氣橫指向秦沫鼻尖,一股恐怖的力量眨眼間突然包裹整個房間,在這強橫的威壓下,花韻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
惟獨小白像是打了雞血,用力的拍著爪子。
秦沫母女猶如被鐵釘釘在地上,無法動彈半分,呼吸急促間眼底雙雙浮起一抹驚懼,看著眼前的瀾楓,猶如看到死神向自己靠攏。
冰冷的少女,犀利的眼神,出鞘的匕首,憤怒的殺氣,排山倒海般狂涌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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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要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