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煉妖師 【V30】妖孽如此多嬌

作者 ︰ 果爺

好想你三個字落地,處于溶解中的魔符叮一下再次恢復原狀,恍如紋絲不動的詭異。舒殢獍

「臥槽!」藍風怒斥,回眸,先剜一眼浮在半空的倫光光,卻發現光束齒輪早已不知所蹤。

氣不打一處來,再回頭瞪一眼來人。

此人以靈魂狀態出現,一聲青白玉袍若雲比月清朗,肌膚似雪,眸子深深望著她,有幸福,有期許,有掙扎,有陰沉,充滿矛盾的神采。

魔瀟。

「你還是那個火爆脾氣,女人太大火氣很不好。」他的聲音充滿陰氣,有些是靈魂之態所致,整個人有種莫名的淒艷美。

藍風眨眨眼,暗罵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不是那個善良心高氣傲的好朋友瀾瀟,他是魔王,害的向雲不死不活的混蛋。

呼吸間,從容起身,並未因為驚醒魔瀟靈魂而產生不安,這是他欠她的,也是欠向雲的,必須還回來。

「我本以為你本性良善,只是誤入歧途,如今,我錯了。」

冰冷的聲音令人只覺全身發冷,而她那雙燦燦金眸更似一抹鋒芒直抵人心。

魔瀟冷哼,明顯不贊同她的觀點。

身姿飄飄然落地,無情的掃一眼眾多死去多時的靈魂珠,開口卻是答非所問,「你可知這些人都是怎麼死的?」

藍風瞥他一眼,暗罵,愛裝的男人就是這副嘴臉。

不是你,這些人能死麼?

便是死,能死得這麼慘兮兮麼?

傻叉。

她肚子里的嘀咕剛落下,倫光光尖叫的聲音突然拔響在心尖。

「歐耶耶,歐拉拉,裝叉的男人最討厭,魔族的人最惡心,尊敬美麗無敵的主子大人,扁他,狠狠的扁他!」

藍風唇角有抽抽的跡象,這貨又是從哪蹦出來的,不過這幾句話听著順耳多了,雖然刺得她耳膜隱隱發疼,大敵當前,算了。

期待主子獅吼功的倫光光等了半天沒等來,嘿嘿一聲尖叫,開始無休止的嗷嗷叫。

「噢耶耶耶,魔族的垃圾,牲口都不如的家伙,笨蛋烏鴉王八蛋……」

汗!

這貨得瑟起來沒完了,藍風甚是無語,在吵得腦袋即將炸開之際,終是忍不住怒喝一聲,「你特麼給我閉嘴!」

倫光光收聲,撅,檢討中。

魔瀟被她的沖天怒火震了一下,眼底隱晦更深,「你不想听,我偏要說。」

……,藍大王看怪物似得看著他,暗暗想著如何才能救出向雲的靈魂且成功逃出這個幽怨的鬼地方。

魔瀟不管她在想什麼,身姿飄飄然掠近幾枚靈魂珠前,唇角輕輕勾起一抹邪惡弧度,在藍風冰冷的注視下,掌心驀然揮出一股力量。

 ——靈魂珠伴著一聲慘叫爆破,從此真正的死亡,無可生還,地獄無門。

藍風心跳加速,震驚的看著他的殘忍,這些靈魂珠里的靈魂居然沒有真正死亡,而是被他強行放入進去,難以想象,那種痛有多深。

此男陰毒之深,比之北凌,可拼上下。

魔瀟滿意的看著她變化的神色,勾唇一笑,明明本該是出塵如陽光般干淨的笑容,此刻卻陰森駭人,猶如惡魔附體,以至她不忍再看。

而更重要的是,這個空間明明無法調動幻力,為什麼他可以,這樣一來,她的境況堪憂。

「呵,剛剛那個消失的靈魂體是小時候克扣我食糧的老混蛋,活了這麼久,也算便宜了他。」他悠悠走到下一個靈魂珠體面前,掌心輕輕拂過,一團黑色巫芒乍泄,如同死去的靈魂突然蘇醒,那是一個老婦人,滿面驚恐的瞪著凹陷的眼瞳看著他,如同看著死神般驚恐。

「不要,求您,不要……」老婦人顫抖的聲音布滿哽咽。

魔瀟卻呵呵一笑,溫柔的聲音沒有想象中的舒服感,反而更添陰森,「不要什麼呢?當初害我時怎麼沒有想到不要呢?」

說著,一掌便欲拍下天靈蓋位置。

「住手!」藍風忍無可忍,怒喝。

魔瀟笑意滿滿的看著她,一臉可惜的表情,嘆息,「哎,總歸是女人,怎麼,看不下去了?」

藍風滿眼鄙視,為什麼她之前就沒看出這小子這麼讓人討厭讓人煩呢?「我是說,你殺人,不殺魂可不可以不要讓我看到,我沒興趣看你逞英雄,道不同不相為謀。」

太下作了!

太陰暗了!

太扭曲了!

太無可救藥了!

「不可以,你不看我殺他們又有什麼樂趣呢?女人,記不記得我對你說過什麼?」魔瀟掌心輕輕摩擦在老婦人頭頂,距離近的隨時讓人相信他一掌下去,對方即可魂飛湮滅。

「我對你不感興趣,你說話我只當放屁了。」藍大王冷嗖嗖的白他一眼。

自戀變態扭曲的家伙,她憑什麼要記著他說的每一句話?

「呵呵,沒關系,為你我可以勉為其難復述一遍,我說你若願助我,魔軍上下,任你揮斥。」他目光輕眨,「當然,包括這些靈魂珠體。」

臥槽!

這個死男人是在威脅利誘?

太小看她的定力了,雖然她對他那一天巫術很感興趣,卻也不至于由此變節。

寧做正義的化身,不做**登徒子。

腳步微動,護在向雲的靈魂珠體前面,眼神冷而厲,「不要說區區魔君,即便是黑暗幻殿全部武裝,我也不放在眼里,魔瀟,你太自大,這一點你完全不像他。」

他?

魔瀟眼神沉下,手掌輕輕拍下,伴著一聲慘叫,老婦人的靈魂珠瞬間化為虛無。

「我最討厭別人拿我當替身,女人,我不是你口中的那個人,從來不是,所以你也不要自作多情強加于我,那樣,我保證讓你很失望。」

他從來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永遠也不可能為他人做嫁衣,他是魔瀟,魔族的王,將來更要呼風喚雨同意江山的存在。

藍風眼神微眯,心亂如麻。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無法做到眼睜睜看著這些未死亡的生命在她面前一個個絕望的死掉,這種沖擊力強到無所不在。

看著他繼而走到第三名靈魂珠面前,巫力催動,靈魂珠里的黑霧漸漸散去,她的眼神驀然一縮。

那里面是一名五六歲的小男孩,天真的容顏蕩漾著一抹笑意,若非眉宇間一抹黑煞之氣和那過度蒼白的小嘴,與常人無異。

「魔瀟,你住手,一個小孩子你也要殺之而後快,為什麼?」藍風怒氣沖天,此時,若可以,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掉這個十足變態的家伙。

「為什麼?因為這些都是罪惡靈魂,活著會髒了這片聖潔的土地,這小孩很可愛是不是,他是我大哥的孩子,或者說是我的親佷子,就是因為他,我受盡了凌辱,你說我該不該義無反顧的除掉他?」魔瀟眼底帶起一絲狠毒,那段往事曾經令他徹夜不眠,殺了那麼多,如今,又何須再多一條。

藍風徹底震住了,她低估了他心底的陰暗程度。

一個人縱使在成長過程中受過凌辱災難,卻不改將那些過錯都加諸在別人身上,冤有頭債有主,手刃當事人足矣,何苦再牽連無辜?

「魔瀟,放過那孩子。」

「呵呵,放過他?也可以,反正也只剩下一抹殘魂,只是,天上不會掉餡餅,我們做個交換你可願意?」他輕輕說完,眼神飄飄然落到了她身後的光繭身上。

藍風呼吸一滯,得寸進尺,永不滿足,這個jian人!

深呼吸,臉色逐漸變得冰寒,眼底再無一絲感情,「我警告你,不要威脅我,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抓我軟肋。」她腳步再次移動,完全擋住向雲才繼續緩緩道,「放過那個無辜的孩子,你的仇恨已讓你走火入魔,誰是你的仇人你自己清楚,這孩子何罪之有?」

哈哈哈……

一陣狂笑拔地而起,魔瀟似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他無辜?

他險惡?

「女人,你可知我大哥一家人對我做過什麼?」一句話盡顯薄涼。

她突然有些被聲腔里面的悲憤哀鳴所震住,直覺的拒絕不想听,她怕自己一個受不住再次心軟。

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

此話,已驗證過多次。

怎可再犯!

「我不想知道,你也沒有必要告訴我,一,我不會可憐你,二,更不會因此對你改觀與你為伍,三,我們是兩種人,你的那些事我絲毫不感興趣。」她錚地有聲的一再嚴明,對方卻絲毫不在意的揮揮手,似在撫模那因為不懂世事滿臉笑意的孩童。

「多年前,我也曾和他一眼純潔不諳世事,卻一再被大哥大嫂利用,做了祭品。」他慢慢的說著蹲下來,眼神慈愛,逗弄著靈魂珠體里面的小男童,對方也正在歡快的看著他,小手不時拍打著那層隔閡。

藍風不忍再看,她知道接下來是一個無比殘忍的故事,那些沉痛的晦澀歷史太沉重,隱約覺得無以負擔。

「魔族的祭品你大概不懂得是什麼概念,你知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因為一句笑談便被推上祭祀台,任由巫師淬煉的滋味嗎?你知道無數個日夜沒有日月星移只有無變黑暗鐵窗的日子嗎?你知道哪些斑斑血跡下是怎樣破碎不堪的一具靈魂嗎……你不知道,誰都無法體會那種痛……」他沉重的抱著那孩童靈魂珠,聲淚俱下幾度哽咽,這一刻,她恍惚覺得,那個不可一世的魔王恍然變成了一個無辜的可憐人。

命運的安排,可笑的輿論,造就了一個生命自此傾斜之路。

已發生的事情,你別無選擇。

然而,下一刻,他又似恢復如初,眼神呈現一波黑色巫芒,扭曲駭人,「當你變成了一個人人懼怕的怪人,那些口口聲聲愛你護你的親人朋友統統變成了你生命的執行者,那種感覺如凌遲般一寸寸在割著你的血肉,直至遍體鱗傷的死去。」他一口氣說完,面無表情的抬眸看向她,笑問,「怎麼樣,這個故事是不是很精彩?」

藍風注視著地面的眼眸慢慢抬起,目光流轉于他和那孩童之間,因為太過震撼心跳如鼓,心底也為這罪惡的根源不免嘆息。

一切源于惡果,若是他那雙哥嫂有長生眼,會不會後悔當初的行為?

「這並不是你濫殺無辜的借口。」她只說了一句話,再無後話。

縱使他身世有悖與常人,但他那麼混蛋,想听她安慰,滾一邊去。

「告訴你這些並不是博得你的同情,時至今日,我也無需人泛濫的同情,我只是要告訴你一個事實,在這個世界上,實力為尊,不管你生在何時,也不管你如何奮起,沒有人關心你的成長,為人矚目的只有你的成就,你的霸業,其他一切都是虛妄。」魔瀟閑閑的看著她,剛剛的傷感似一去不復返。

藍風嗤之以鼻。

又是這種權勢論,這些如同一個口吻的話,她前世听得還不夠麼?

跟這施虐狂的男人論腔調,她真特麼找虐。

「言歸正傳,放了那孩童,放了向雲,我們各走各的,之前種種我可以當沒發生,這個交換你能否同意。」她說的干脆,其他人她暫時還沒看到真容,權當眼不見為淨,她不是聖母,沒有普度眾生的無邊佛心,能救一個是一個,已是極限。

老師說的好,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因為這個世界離了你照樣轉。

所以,藍大王唯有自欺欺人,放能過這一關。

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狂笑起,周圍紅艷的世界都似被此聲音震到,不安分的波動著,如海浪般,一眼望去,很是可怖。

「女人,你如此聰慧,怎麼也會講出這種可笑的話來?你覺得我很善良?那是曾經,現在,你必須听我的,沒得選擇。」魔瀟不停的笑著,為她單純的想法感到滑稽,手掌卻輕輕的撫模在小男童頭頂。

看似極輕的動作,她卻知,他一旦拍下,這句生命再無生還的可能。

該死的,威脅她,真當她是軟柿子隨意捏?

眼瞅著四周波動越來越大,下狠心命令道,「倫光光,施展你全部能量,在我搶了向雲靈魂珠時,送我出去,無比辦到,不然你死定了。」

啊?

一直看好戲的倫光光正听得上癮,藍風幾欲嚎叫的嗓門嚇得他差點尿了,「主子,您不要這麼大嗓門好不好,奴家不是聾子,奴家听力一向很好,奴家……遵命!」

在某人婬威下,倫光光無語凝噎,他好命苦啊嗚嗚嗚。

「可是主子,這樣做很危險啊,只要您有那個膽量向前沖,奴家一定拼死把您送出去,大不了再沉睡個萬年時差,到時,主子您一定要給奴家多燒燒香,期待奴家早日出來侍奉你左右,奴家三生有幸感恩戴德榮幸之至……

一番話下來,藍風就快瘋了。

她當然知道什麼是危險,但是危險也總比被這家伙操控強,他那點伎倆她會看不出麼?

小樣,想俘虜你女乃女乃我,下輩子吧。

下定決心,再不猶豫,腳跟剛動了一下,一道力量夾雜熟悉的溫柔嗓音渾然射來。」小風兒,這男人太無恥,接下來你換角色,當裁判。「

藍風被無形中推了一把,這一刻,金瞳盛滿驚艷。

妖孽!

來得好不如來得巧,這家伙整個就是救命靈符啊。

再看,身旁赫然多出一道身影,一聲質地上乘的藍袍,柔軟泛光,外披一襲白色披風,如披星戴月,風流天成。

而那雙眼瞳深邃如一潭古井,難以看到盡頭,藍色的溫柔光彩縈繞心頭,看一眼,心便莫名的安定許多。

薄唇輕眨間,一抹戲謔流露。」你,你就不怕一去無回?「她話中隱含擔憂,這個瘋子,他又不是煉妖師,如此強橫闖入別人的靈魂,反噬力量不知有多恐怖麼?

一不小心,可能小命便留這了。」呵呵,我不是試過一次,上次沒事,這次一樣,小心點,靠後。「無央寵溺的刮刮她翹挺的鼻尖,不容分說將之推到身後,這才開始打量起對面的人。

自無央出現,魔瀟一直在注視他的一舉一動。

此人,幻尊!

怪不得敢肆無忌憚闖入他的靈魂陣營,可是,即使是幻尊此時不比外面,他要讓他們知道,這里他是主人。

而看著無央和藍風之間默契的互動,心頭莫名火氣,從未有過的佔有欲泛濫成災。」你很特別,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強行入駐本王靈魂,但即便你實力已達幻尊,今日也休想全身而退。「

魔瀟陰寒的聲音落地,便換來無央毫不在意一笑,」魔族消聲滅跡這麼多年,沒想到這一屆的比上一任齷蹉的魔王更不是東西。「

噗——藍大王噴了一下。

妖孽如此多嬌,她還以為他會說些場面正經話,沒想到出口便讓人笑倒。

這男人確不是東西,居然想以苦情戲俘獲她的溫柔心,我吐。

魔瀟怒,先前淡定悄然消退大半,頗具危險的眼神眯起,」你是何人?「

如此熟知魔族,這人斷不可留。」黑暗王朝,殿皇是也。「無央淡笑著負手而立,絲毫不將對方放在眼底,那份狂傲的王者姿態頗具壓倒性。」嗷耶耶耶,這個男人太霸氣了,奴家膜拜啊,主人,他是不是你男人啊,如果不是奴家就大膽展開追求啦,完全量身定做的夢中情人歐蕾蕾……

呃呃呃!

藍大王石化,沒想到殿皇大人的妖孽春風居然吹倒了這萬年受的小心髒,奸笑一聲,爽快答應,「好,憑你本事,我等著你功成名就博得美人心。」

「噢啦啦,主子奴家太愛你了,對您的愛猶如滔滔江水激蕩不休,奴家一定拼老命博得美人心,歐拉拉,終于等到夢中情人的降臨了,歐蕾蕾,嘿呦嘿……」倫光光帥鍋滿眼冒紅心,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才能降服妖孽美人。

藍風為妖孽默哀,她此時方知道,人長得太拉風也不見得是好事。

而就在此時,魔瀟突然怒吼一聲,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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